过神来。笑嘻嘻地自己用袖口抹了。
颜儿喊困,我便让红绫铺地铺陪她先躺下。月暇知道我们姐弟俩有话要讲,也躺下了。
晁儿沉吟半晌才道:“姐姐,你先和金镖……金管家去施北堡,我处理好派中要务马上就赶来。你看行不行?”
我苦笑道:“我的傻弟弟,你就好好和俞大侠回天云派先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我起身拿起桌上刚收的衣服说:“衣服,姐姐已经洗净了。你也别急着追我们,和你师父好好聚聚。姐姐在施北堡等你的好消息。”
晁儿这才舒展开忧愁的脸,亮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扶他躺下歇息,他却不睡,看着我整理行装,直到我责备他,他才笑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仿佛说好似的,金镖头也在打理行装,愈大侠那边也雇来了马车。因为天云派此次的滋扰事件严重,必须尽快赶回青隐峰,所以才雇了马车,方便照顾。
用过早膳,晁儿就去东屋见各位师兄去了。金镖头和房东交代后便示意我快启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叫晁儿万事小心,注意身体,叫他别担心。也就上马车了,晁儿站在农舍外,静静地注视着我们,我朝他挥手,叫他回去。却没想到马车刚跑起来,晁儿跑了几步大喊:“姐姐,你也要小心啊!晁儿会马上去找你的!”
见他还要追来,旁边的洪乘云硬是把他拉住了。这么一拉一挣地,马车就跑远了。看不清了,我便坐回了原位。
晁儿是个上进的好孩子,俞大侠也说他修为不凡,这次回青隐峰多半是能化险为夷吧?我安慰自己说。
经历了这么些事,我反倒感觉很舒畅。一路上也是顺顺当当的。七八天后我们就到了第二站——郦州。郦州虽然没有潞州那么富饶,但胜在民风朴素。
这日傍晚,我们在一家小客栈歇下了。金镖头派人出去购置食物和用品。颜儿因为妊娠原因时常恶心呕吐,加上舟车劳顿,早早就睡下了。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别说月暇就是红绫此时虽手握宝剑坐在桌边也昏昏欲睡。
我却是意外的很清醒。又想起我的穿越遭遇来,我这么灵魂一出鞘,我那现代的肉体可怎么办啊?之前一直没想到这点上来,万一父母以为我已经死了,把肉体往火化场那么一送,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如果真回去,那我不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么一想,我又想,既然有灵魂的存在,那么不是说明这世界是有神灵,有鬼魂?想到这我就打颤。
就在我想像幽魂模样的时候,桌上的蜡烛骤然间熄灭了,我心里咯噔一声,抬头就瞧见窗外一个魅影闪过。
“啊……”我吓的连连后退,直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红绫听到我的惊叫声,警惕的抽刀喝道:“什么人!”
大概是没什么发现,她才走到我身边晃我:“婉清,婉清!”
“啊!啊!鬼啊!”我见“鬼”不断地纠缠我,使劲地甩开那双“鬼手”。
“婉清!”红绫厉声一喊,双手一掷,我才缓过神来。见是红绫,慌忙拉着她的手指着窗外说:“红绫!有鬼啊!有鬼啊!”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几秒后,红绫又晃我:“哪有什么鬼,什么也没有啊?”
“不是啊!真的,我看到了,就在东面窗口……”我为了指明,还特地睁开了刚刚吓地一直紧闭的眼,却发现窗外只有树影婆娑而已,什么“鬼”都没有。
“额?是我眼花了吗?”我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月暇从另一张床上披衣下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婉清刚刚误以为树影是鬼呢。呵呵,你回去睡吧。”红绫说完又很“鄙视”的对着我笑。
“婉清,你想什么呢?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这次我一定好好守着,你安心睡吧。”
我低头斜眼回敬了她一个就蒙头去睡了,还好颜儿是属于那种一睡着雷打不醒的,因而没被吵醒,要不影响胎儿就不好了。
闷了好一会儿,倦意袭来,我才沉睡去了。
卷二 聚首篇 第九章 千钧一发(1)
翌晨,早早地起床,精神特别的好。本来是要下楼用膳,月暇嫌这小店不干净非要在楼上用膳,就迁就她,一起在房里用膳了。
月暇自告奋勇要一个人去端膳食上楼,叫我们在楼上好好等,她去找些好吃的来。于是,我们就欢喜地等待她的惊喜。
颜儿今儿个倒是还没起来,月暇说孕妇嗜睡,让她好好睡,等下留点糕点给她就是了。我想难得颜儿可以好好睡一下也就随她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月暇才端上吃的来。
我都饿得眼冒金星了,见她进门,就扑了上去。一瞧也不过是普通的干馒头和豆浆。埋怨了几句就顾不得那么多,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红绫昨晚守了一夜早已是饥肠辘辘,此时也不客气地吃起来了。倒是月暇一大早地就一脸忧郁地看着我们。
我把嘴塞得满满地,困难地发问道:“月暇,你不饿啊,怎么不吃?”
月暇摇了摇头,不语,抓起了一个面包撕下一片吃了起来。我被馒头噎得,想要喝豆浆。月暇却突然很紧张地按住我的手,豆浆晃了一些出来。见我诧异地看着她,她又低头道:“很烫,慢慢喝!”
我又鼓着嘴道:“没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碗。红绫看我喝得这么有滋有味的,也喝了几口。我正想高谈阔论一番豆浆多么营养的时候,就觉的眼前星星点点的,好像有时候蹲着一下子站起来脑袋很昏眩。
我嘀咕道:“红绫,我好像……贫血又严……”话还没说完就倒头了。听见红绫在喊我,我又翻了翻眼,就瞧见月暇木讷的看着我。然后桌子上又重重地一沉,红绫也倒了,我也失去了意识。
不知多久后,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人扶起了我,掰开我的嘴,喂下了一粒药。被那人那么一扶一掐,我有点清醒,吃力地眯着眼,就看见一个面戴铁面具的男子用一双“硕大”的眼瞪着我,我一被刺激,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啊!”
我才喊出一个“啊”,还没来得及使出我的“狮吼功”,就被那人严严实实地给捂住了。我一心急张口就咬下去了,瞬间满口都是血腥味。我这才发现自己过激地咬破了他的手。那铁面人条件反射,收回了手。我也是一怔,没想到那人反应极快,立马就把我给点住了。
我想大口破骂,却发现自己还给点了哑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难铁面人见我如此凄苦的眼神,居然还想伸来他的魔爪。我吓得闭紧了眼,却只感到嘴角被他轻轻抚过。轻微的触动像是电流一般过了我一身,我毛骨悚然。睁开眼才发现他是把我嘴角的血渍给抹去了。
奇怪,我怎么觉的他的眼睛好像也没那么硕大,吓人,而且还……而且还很温柔。我居然会这样想,我真是脑袋进水了。我连忙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亮一点。
那铁面人居然也就这么看着我,也不采取行动。我心里呼喊:你要杀就杀,何必婆婆妈妈,你给我个痛快!
那铁面人自然是听不到我这番义正严词,还是这么直直地看我,看得我都脸发烫了。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要动手就快些,别考验我的心里承受能力。
这时,外头突然就传来咚咚的好几声重重的踏楼梯的声音。那铁面人似乎很怕,一个飞身就跃出窗外了,只留下淡淡的中药气息。
等我再回神的时候,就瞧见晁儿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我知道他是会赶上我们,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晁儿见我杵在那儿,也不开口,就明白我是被点穴了。上前啪啪点了几下,便解开了我的穴道。身子一舒展开来,我马上就激光枪似的发问:“晁儿,你怎么回来了?天云派的危机解除了吗?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晁儿见我这般紧张,微笑道:“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担心我啊?”
他刚说完这话,我就瞧见他身后一道灰影掠过,紧接着就连连向晁儿后背击掌。晁儿被这突来的重击,激的猛吐了几口血。等他往我身上倒,鲜血喷泉般发射出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是被人袭击了。
等我扶着他,他回转身的时候,又见那灰衣极具攻势的掌法铺天盖地地袭来。但是在那之前一鹅黄娇小身影挡在了我们身前。灰衣见状,急忙收回了掌式。但是掌力已出却是收不回的,只见他翻旋了个身朝边上的椅凳一发力,那椅凳顷刻间便支离破碎,断胳膊缺腿了。
我被这连番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
刚刚!我差点要死了!!晁儿扑倒在我身上,显然市支撑不住了,我两手扶着他。只见他胸口先前伤患处又渗出了鲜血。晁儿他身体还没痊愈就急着赶回来,是为了我?
来不及多想,那边就响起月暇的声音:“严匡,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性命的!”
我这才发现刚刚鹅黄衣着的身影是月暇,她这时的言论更是让我骇然。她认得这灰衣!而且这灰衣还是我的“老朋友”了,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和我们过不去的大汉。
大汉满脸怒色:“月暇!这是门主的意思!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月暇仍是张开双臂不移步:“你骗了我!”
大汉怒不可遏,双手藏在背后,似乎瞬间就要发作了:“你快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你敢?”月暇也不示弱。
“这次行动关系重大,门主已经交由我全权负责,如果你要妨碍,我也不会再客气了。”
大汉果然抽出藏匿在背后一直积蓄的双掌,再次连番击来,丝毫不顾忌挡在我们面前的月暇。
卷二 聚首篇 第十章 千钧一发(2)
大汉毫无顾忌地运掌袭来。晁儿旧伤复发,又被偷袭重伤,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自是没有什么能力应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我早已是身子软了半截,却没想到挡在我们之前的月暇,将手一折,袖间咻咻连射出几枚暗箭。那大汉似乎晓得月暇这一招,轻蔑地笑了笑,便躲了这几箭,仍然毫无阻挠地直袭过来。
月暇见状,双手齐上,又是嗖嗖几声,暗箭左右夹攻,倒是让大汉躲避得吃力了些。那大汉忽左忽右,躲过了几箭,却忽略了一枚直直向他脑门射去的一箭,待到看见时,却已多不开,恰巧便用掌力化解了。许是被这繁多的暗箭惹恼了,大汉喝道:“月暇就你这些暗器阴招在那丫头面前使使也就算了,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门主早就知道你要叛变,特让你潜伏在那丫头身边。一来试你忠心,二来要是行迹败露,便让那群傻小子帮忙收拾。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你可知,我不必禀报门主即可处决你?”
月暇明显一怔,微微侧脸用余光瞧了瞧我们,说道:“月暇从小到大,便不知道亲情为何,终日活在刀光剑影之中。是婉清教我懂得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手足情,我实在是……”
大汉又是轻笑道:“哼,论亲情,要不是门主将你领回来,你早就暴尸荒野了;论手足,这门中上下哪个不是和你同吃同住。”
月暇没等他说完,声色剧变:“你们简直不是人,我……我……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月暇惊叫着,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双手扶着脑袋却控制不住地摇动,叫嚣着冲了出去了。
大汉仍是不屑一顾,眼神犀利,这是他已完全没了顾虑。晁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就是我俩逃出生天,那塌上的颜儿又该怎么办?
我还在思忖着,就瞧见大汉肆无忌惮地出掌向我们袭来。先前晁儿在我之前,月暇挡来的时候,我趁机扶住了晁儿,此时晁儿就在我左侧。见大汉势要致我于死地,我早已吓得没了主意。却就在大汉击向我的时候,晁儿一把推开了我,硬是挡在了我面前。
我摔到在地,眼见晁儿就要再次被那厉掌击中,嘶声喊道:“不!晁儿……”
等我腾地就爬了起来,却恰恰被晁儿压将了过来。等我扶住他,回头再看大汉的时候却见他正和一黑袍男子打斗地火热。那男子身影极熟,一个转身才看到他脸上那张铁面具。
是他!他不是飞走了吗?怎么还会来救我们?
可是我看了半天,这怎么也不像是“英雄救美”的戏码。那铁面人刚刚看他出手那么快捷,说点就把我点住了。怎么一碰到高手就这么菜了。我看他和那大汉没过几招,这优势劣势就出来了。我们死了也就算了,再搭上这么一个人,可就过意不去了。
就在我扼腕叹息,白白断送一条性命的时候,楼下又是传来阵阵咚咚的踩楼梯声。这声响起码有几十人。
天!这一个大汉就已经抵挡不住,还要再上来十几人,我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们一个一刀地上啊?
我翘首瞧那门口,就见一小队人马冲了进来。一见那带首的人,我就感觉像是见了救命菩萨般心安了许多。总算是菩萨显灵,晁儿见了来人也像是吁了口气。那铁面人见来人气势汹汹,二话不说又是飞身夺窗飞走了。
我满脑黑线,敢情这铁面人是一傻愣吗?一会儿插一杆一会儿又跳窗。额?他不会以为那群人是敌方的,所以就逃了吧?这么一想,他那光辉的形象就没剩多少了。正想着,那大汉挥掌将身旁的座椅一掀,尽数朝金镖头等飞来,就跟着随铁面人“殉情”了。
金镖头等挡住了座椅的残肢碎片。然后又很有秩序地处理了下现场。
金镖头给颜儿解了穴,又将一个瓶子放在红绫鼻下嗅了嗅。红绫立马呛得咳嗽了几下,就醒了过来。
红绫一见这狼藉的房间和众人的情形就反应过来了:“金镖头,我们是给月暇下药了!”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喊道:“金镖头,麻烦你帮晁儿看看!”金镖头这才帮忙扶晁儿到隔壁疗伤去了。没一会儿,镖师们就把这房间的杂碎理干净了。红绫是聪明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颜儿一醒来就伸起懒腰来了。
“小姐,这一觉睡得好沉啊?额?房间里的座椅呢,怎么就剩这张圆桌了?”
“这个……这个嘛……说来话长,你就当是我们被暗算了吧,所幸没出什么人命。”
颜儿似懂非懂的道:“哦。”
不过,应付现在的她是轻而易举,说不明白也没关系,没一会儿她就不记得了。这会儿,她又嚷着要吃东西,只好陪她下楼来。楼下是一片寂静,我还纳闷来着。一下楼才发现楼下的几位早就被点住了。要不,刚刚那么大的动静,那掌柜非要拉着我们索赔了。这些人估计也是给月暇放倒的吧。也怪他们倒霉,起了早,赶上月暇行事了。只怕他们还得再睡一会儿了。喂饱了月暇,就去瞧晁儿去了。
晁儿果然是伤口没愈合好,加上兼程赶路,又给那大汉这么几掌下来,伤势又加重了。这么一估量,我们的行程又得耽搁了,晁儿硬是挺着说两天后就启程。金镖头也担忧夜长梦多,便打算三日后启程。
突然想起来,月暇叫嚣着跑了出去后,怎么不回来了?是没脸见我们还是承受不住?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镖头倒是谈起了一些事,说那天早晨是月暇端上的膳食,所以也没在意,却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在阴沟里翻了船。当时还没想到是月暇动的手脚。后来月暇帮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