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吸力出现的同时,西门吹雪也感知到了,心中生出极大的警兆,他发现那股吸力竟然挥之不散正在向源头奔来。
源头自然便是西门吹雪的识海,西门吹雪着实有些心惊,脸色微白,顿时收敛心神,强行与释放出的念力切断联系。
但那股吸力就像传说中的凶兽一般,没有丝毫满足的样子,刚刚自身体中喷涌而出的元力也没有逃过这番逃脱,瞬间也被吞噬。
西门吹雪心神不定,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脸色变得紫青,识海受到震荡,而那股吸力如跗骨之蛆紧紧跟上,刚刚稳定的识海再一次被破坏。
“该死”西门吹雪愤愤不平的道。
如此这般的现象只有在修行时才会出现的反噬。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任由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一个废物。
西门吹雪紧紧握住双拳,不顾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却用这番痛楚稳住心神。
识海中的念力不在震荡,六窍神识中的元力极速的收回,形成一种戒备状态。
但这样的挽回很明显没有任何成效,至少自己的敌人根本看不见,就算看见也不会退缩。
那股吸力不知是修行者故意为之,还是阵法的微妙。
那股吸力就像视死如归的士兵一样,悍不畏死的鼓起勇气向西门吹雪的识海进攻,竟然比刚才那股强大的吸力还要强大。
西门吹雪的实力本就只有守静初境,识海中的念力本就稀少,刚开始的那股莫名的吸力便让他措手不及,只能勉强应付,尚且来的如此突兀,作为对手本就吃亏,更别说迎接
如此强劲的攻势。
不知从哪处涌来的吸力,如一条毒蛇张大血口,此时西门吹雪就像毒蛇眼中的猎物,夜晚出来寻觅食物的老鼠就算躲开了猫的眼睛,怎能逃过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强大的吸力就像毒蛇的蛇信,西门吹雪刚才强行提起精神稳定的识海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震荡如海浪中的小船。
因为吸力太过强大,经脉中充满着的元力竟然开始逆行,就像血管中的血液被强行抽出,并且抽血的方向与血液流淌的方向相反,这是非常难受的事情,本来被人抽血就不舒服,还别说被人强求。
但这种痛楚和难受远比识海里发生的要乐观些。
一股空虚的感觉自西门吹雪识海中袭出,那张有些凌乱黑发下的脸庞如宣纸一样雪白。
西门吹雪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就被这样强大到自己不可抵抗的力量搅黄。
根据西门吹雪自己的估量,这股力量至少是太虚境的强者才能拥有的,西门吹雪心里涌出不可言喻的酸楚,心想小道消息果然不能轻信,小世界的门槛果然不是谁都能踏入的,还别说里面的好处。
自心里涌出的自然不只是酸楚,识海受到震荡的后果带来的是精神极度的萎靡,带来的是晕眩,更多的是来自识海的痛苦。
西门吹雪心中有些不甘,但识海带来的痛楚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身在藏书楼里,而是躺在大街上,头顶的天空好像要塌陷下来一般。
西门吹雪想睁开眼睛看看这片天空上有几朵白云,有几缕阳光,或是远方的山顶有没有彩虹,但他的精神一片混乱,于是无论他极力的睁大眼睛还是想要保持清明,都无法挽回晕眩的到来。
于是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了黑夜,西门吹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轻盈,那股吸力也没有停滞,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某个空间里。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阵风,这风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似乎带着某种奇艺的力量,竟然能穿透自己的身体,而风中的力量却如春风一样温润,在进入西门吹雪身体里的同时就好像一股暖流让他的识海顿时清爽,因为念力损失过度的那种痛楚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剧烈。
经脉中因为元力逆行所受的伤也渐渐恢复,当然本来他的经脉就没有受多大的伤害。
识海的痛楚虽然减轻,但依然空虚,空虚到没有一丝念力。
所以此时西门吹雪至少还能清醒过来,可以脱离那种晕眩的场面。
西门吹雪不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他猜测自己现在可能正躺在藏书楼一楼的地板上,有可能已经被书院的执事用担架抬走送往了休息室。
同窗们此时都在登楼,根本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房间后方,或许有几个没有信心登楼的家伙,发现了自己,然后围成一圈注视着自己。
他在心中这样想着,他不想被人太过重视,哪怕是同情和怜悯也不行,也许是从小一直自己一个人,有点独行侠的味道,但他从来都不这样想,他内心其实很渴望交许多朋友。
他家很穷,家里没有钱来供他读书,但这些他都能接受,最让他接受不了的便是因为自己是牧羊人,行迹全在深山丛草间,很少有与人交流的机会,若谈起朋友,能算做朋友的人也只有一个。
他是放羊的孩子,但与他的行业有些相似的便是那位永远长不大的牧童,是骑在一头老黄牛上的牧童,他们经常相遇,但却很少交流。
所以西门吹雪联想起自己被几个没有能力登楼的家伙围着注视,让他不情愿,也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想努力的睁开眼睛,但眼皮似乎系着千钧重物一般,很难抬起。
一段时间过去,他终于将积蓄的力气用来睁眼,双眼很是困难的睁开,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星空,一片没有月亮但繁星点点的星空,灿烂无比,甚至是炫丽无比。
西门吹雪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身处在这样的地方,他看着这样美丽的夜空,觉得世界竟有比青山绿水还要漂亮的风景。
繁星入幕,光华璀璨,他注视着其中他认为最亮的一颗,就好像那是他自己,但突然那颗星不知怎样,位置发生了改变,同时那颗星的周围其他星星都发生了变化,于是他看到的星空也在变化,并且这样的变化没有停止,反而变化更快。
某些事物的快速变化,特别是星空,虽然没有注视太久,但如果你的肉眼捕捉到了那种变化,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有些晕头。
西门吹雪眼睛眨都没眨,似乎在盼望着那颗星的停止,但他越看越觉得这片星空不是那样的真实,在他的直觉里甚至是幻象。
于是他很是果断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试图忘记。
实际上他此时精神一片混乱,只要一松神,他相信自己就会晕过去,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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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插队的是位女子,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小女孩,因为他和楼中的诸生显得更为显眼一点,几乎矮了楼中男子的身高一大截,就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很容易让人忽略。
小女孩身着红黑相间的衣裙,头上用精致红线编织的发结让人从后面生出某些美丽的遐想,小女孩的身材本就矮小,可能是年龄上的差距太多,此时的打扮只能用亭亭玉立来形容。
队伍最前面的院生是一位少年,正要跃跃尝试登楼,正欲跨出一步离楼梯处更近些,体内的元力还未从六窍神识处催发,便有个矮小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这让少年很是不爽,正欲发泄自己的不满,待看到前面这位身影的背影后动作便迟滞了下来。
若说是身材矮小是前面这位插队者最显眼的地方的话,那她的另外一个显著特征便是她的发色,小姑娘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却有着及腰的银白色长发。
银白色的长发一般只有某些宗族的太上长老或者一心修炼的老怪物才有的,但一般也不是形容发髻的,到了那个年龄却只剩下胡须,很长很长的胡须。
书院某些重要**情的决定都由周南教授决定,书院分为内外两院,而内院一直很神秘也很少出现在外人的眼中,所以能够总领院中事物相当于书院副院长的角色。
能够被人们称为副院长或者胜任这个职位的人,自然有名有实,副院长周南便是一位符阵皆通的强大存在,是当今修行界中罕见的大宗师。
而眼前这位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小姑娘便是书院后生里与这位老人关系最亲切的人。
不是某些人嘴中的高层的千金,也不是关门弟子之类。
书院中关于这位小姑娘的身份的传言根本没有确切的消息,有人认为这就是副院长的关门弟子或是传人,因为副院长从来都没有收过学生,出现在这位老人身边最多的也就是这位小姑娘,而且这位小姑娘和副院长的关系特别微妙。
有时就像爷孙之间的顽皮调侃,时而转变成为师生之间的传道授业,反正这样的关系让外人无法看懂。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也是全院学生最清楚的一点,那就是这位小姑娘在书院的权限非常人所能比拟,而且很受副院长周南的关爱。
这位小姑娘虽然极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但书院关于她的传言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正当这位少年醒悟过来眼前这位插队者的身份时,小姑娘却转过身来,有点歉疚的躬了躬身子,两只小手背在身后。
声音细甜的请求说道:“大哥哥,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上楼看看,能不能让我插插队。”
按道理说这句话应该在几分钟之前说出来,而不是现在。
看到小姑娘那清澈哀求的小眼睛,少年明显征住了。
心想既然你都已经先斩后奏的插队在我的前方,为何又这般作为,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岂不是反衬出我丝毫不通情理。
这样迅速的想法在心中浮出,再看看小姑娘那张可爱脸蛋上浮现的焦急神色,少年便点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刚才因为插队而有所怒容的表情也瞬间消失,在知道这位小姑娘的身份时,少年明显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在同窗们这些天言谈中出现的传奇人物,怎么会跑到我们新生应该出现的区域,而且还插队,这般大的反差自然没有人会愿意接受,但是这位少年的心中却很自然的接受了。
接受的自然是前面这位品行很差的插队者的身份,而不是插队这件事的事实,少年的性格很是刚直,心中已经决定,如果小姑娘不出于歉意的给予自己一个说法,他会毫不留情的讨个说法,就算你的身份特殊,我也不会退缩,更何况我的几位好友都在这队伍里面,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这样懦弱,岂不是脸都丢光了。
这位少年名叫林子聪,家中也是京都的贵族,但却有这样的胆识,可见不一般。
但事实却让他再一次怔住,小姑娘竟然真的出于礼貌向他以另一种方式请求道歉,于是只能答应她的请求,很自然。
排在这位少年前面的一位登楼者也刚刚通过楼层的禁制。
在得到林子聪的同意后,小姑娘很是欣喜的简单道谢后,便像一只铃鹿一样疾驰跑向楼梯口,在楼梯口处的阵法禁制根本没有丝毫异样的现象出现,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更没有刚才郑杰登楼时出现的空间异样。
这样的情景让还未清醒的林子聪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刚才因为插队而被吸引的队伍后方的院生,一直注视着这里,此时见到小姑娘的这番作为,场间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在书架旁静心观书的江夕自然也感知到了场间发生的一切,楼间的阵法气息他曾经近距离的感知过,虽然阵法的威力禁制不是很强,但至少对守静巅峰的修行者会起到一些作用,不是那样自然的轻松,就算是对太虚初境的强者也有着微小的排斥。
如今看那位小姑娘通过的情形来看,小姑娘的境界应该早就踏入了那道门槛,这样的猜测让江夕心中产生极大的打击,有点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看那位小姑娘也只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龄而已,竟然有这样惊人的修行天赋,这种差距让他感到自我惭愧。
惭愧和惊奇自然是攀比心理的产物,江夕刚才已经很是仔细观察过那位小姑娘的特征,根本不是妖族特有的那种身体气息,也不是东方古老森林里出现的精灵一族,这样的猜测让江夕对这位小姑娘的身份产生极大的疑问。
江夕本想再在这一楼稍作搜索,希望能够运气使然的在发一次大财,但看到那位小姑娘急匆匆的登楼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许能在二楼见到她。
正在江夕做出迅速登楼的决定时,有人却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这样的决定也正是江夕以前曾经想过的。
与一层楼梯口相距半个房间距离的地方有一束盆景,那是一株兰草,实际上这株兰草的位置刚好位于房间的中线处。
此时楼中的诸生都纷纷准备登楼,都将注意力放在楼梯口的禁制处,不断讨论着哪位同窗登楼的表现,同时发表一些评论,若是登楼者是自己的好友并且表现甚好,那便会是自己的脸上大放光彩,若是被人看端倪来,尴尬之情便顿生脸颊,解释批判愤愤之语如百鸟如林,自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后方兰草处的动静。
西门吹雪自书架行道内缓步行出,也许是天气太过炎热的原因,他身上单薄的青色衣衫有些不太干净,或许是这些天明悟书籍太过专注没有好好打扮的缘故,此时却给人邋遢的视觉冲击。
但少年的脸上却洋溢出自信明朗的认真神情,与身上的扮装恰恰相反,一扫有些浑浊的感觉。
少年站在这株兰草面前,端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略显紧张,下一瞬却忽然将握紧的双手松开,准备行动。
书院藏书楼的每一层都会有一个小世界,而正如小世界的本质都属于空间一样,无形却有质,就像空气一样何处都能存在,但其入口都会有外物特征连接呈现在人们所生活的大空间处,是人们能够看得见认识的事物。
小世界入口处会有类似于阵法的波动,但绝对不属于阵法的本质,只要境界足够感知敏锐或者身体有着超平常人异类的修行者都能感知到。
西门吹雪自小便亲近与自然,所以才会发现这里的端倪。
事实上知道书院每层楼都存在小世界的消息有传过,但知道的却很少,而且这条传闻就像某些商会的幕下交易一样,是一条潜规则,但绝对没有多大的见光度和宣传度。
就算是有人知晓这样的存在,但力量不足的人也会适可而止,因为没有绝对的境界支持乱闯进一个小世界,会带来很多结果不定的后果,况且通过传言知晓这悟书碑存在的消息中,并不是每一个进入悟书碑中感悟的人都会有所收获,有所收获的学生成功率几乎为百分之十,几乎为零般的存在会让多少人感兴趣,还不如趁早登楼多寻找些对自己有用的书籍。
对自己的运气存在极大侥幸心理的人不是没有,但最终大多数都是失败。
但西门吹雪很明显不是道听途说的知晓悟书碑消息的人,事实上他确实是自己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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