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了家族,也只好委曲你了。
他硬起心肠道:“韩月,还不来接任务。”
韩月银牙一咬,也豁出去了,她道:“禀各位前辈,韩月已经有意中人了。”
此话一说,旁边众姐妹像看白痴一样看她;旁边众兄弟像看花痴一样看她。
按照惯例,除家族中几个有天赋、是天才的重点培养的女子,才有一些择偶的权利,而且还需要打报告申请,要通过堂主、长老会、族长的逐级审批,才有可能。
她韩月一个废人,竟然妄想自己选老公,这不是白日做梦就是痴心妄想。这么多女孩,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想找自己的白马王子。但问题是你有怀春的资格吗。废人能找谁,废人配废人。家族可讲究优化资源的。
家族普通女孩只有先结婚后恋爱的权利呀!
且不说,韩月的话让厅中女孩们心里发了好多议论。再说,韩月话音刚落,长老们就发作了。
“大胆!”
“孽障!”
三位堂主拍桌子,众长老一齐呵斥。
韩月的父亲也急了,这不是要自己好看吗?他窜过来,就狠狠给了女儿一巴掌。
“嗯……”高坐的族长响了声,厅中全静了。韩月的父亲也赶紧躬身退下。
韩杰淡淡望着韩月,韩月也大胆的凝视族长,玉一样的脸上红红五条指印。
“谁?”族长问韩月。
说谁呢?韩月脑子飞快转着,找哪个替死鬼?她想着她结识的一个个男孩。蓦的,何其欢那摸鼻子笑盈盈的样子出现在她脑海。
她玉牙一咬道:“何其欢。”
同时,几千米外
“啊涕——”何其欢打起了喷嚏。
“怎么啦?没感冒吧。”无尘关心地问。
“阿嚏——啊涕——”
“有人在骂这小子。”上官仁笑眯眯道。
“有人在想我好吗?”何其欢反驳道。
“何其欢?”厅中人议论起来,“没听说过?你听说有这号人吗?”
“没有,姓何的家族有点名气的只有何南水的,好像没有何其欢这号人!”
“武林各大门派中九级战士以上的没有叫何其欢的。”武堂堂主斩钉截铁地道。
“准是无名小卒!”
三长老翻着厚厚一本册子,慢条斯理地站出来说:“帝国大大小小何氏家族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七个,其中有官爵的三百十四家,武林中的四百五十六家,从商的五百六十一家……凡在区域范围内有一定名气的,没有叫何其欢的。
当然,这是截至三个月前的统计信息。也有可能有部分隐没山林的高人没有统计进。”
三长老的话是最权威的,虽然有可能没有统计进,但那概率就跟你被流星砸一样。你会被流星砸吗?不会吧。所以,三长老的话也不会错。
听了三长老的话,韩月旁边众姐妹更是像看白痴一样看她;旁边众兄弟更是像看花痴一样看她。
韩月父亲心里那个恨呀,这不是要自己好看吗!他真的懊悔当初韩月生下来,怎么没有把她溺死在马桶里。他的两手有冲上去左右开弓的冲动,但不敢,因为刚才组长已经冷哼过了。族长没有发话,他怎敢轻举妄动。
“小月,”大长老怜悯地看着韩月道,“我们韩家的女孩可不能随便找阿狗阿猫的呀。”
韩月回想起贵宾室发生了一幕,那忽然消失的画面,那忽然消失的人,她脱口而出:“何其欢,是魔尊后人,不知这算不算阿狗阿猫。”
魔尊,据说大陆最接近神的存在,几十年出山一次,所到之处,血雨腥风,江湖人望风而逃。这绝对是值得交往的人物。绝对是有丰富财富可挖的资源。
一时,大厅陷入可怕的静寂。
有人东张西望,看看那个魔鬼有没有冒出来;有人拼命挖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姐妹们看韩月的眼光不一样了,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韩月的父亲呆呆看自己刚打过女儿的手,心想:错怪乖女儿,毕竟是我的女儿,能差吗?!
“可是,可是……”大长老是见多识广,疑惑道,“没听说魔尊有什么后人呀?”
“没听说,不见得就没有呀。”韩月是捞到救命稻草,一口咬定。
“是真是假,叫来问问不就了啦。”有长老插话。
“叫他周一上午来。”家主韩杰发话了。“你们都退下吧。”他对少女们说。
女孩们齐声应是,等离开议事厅以后便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了,有打听的、不平的、质询的……
出了议事厅,韩月这才觉得腿软,浑身发凉,背后全是冷汗,迅即她又急得直跳:“何其欢,何其欢,你在哪呀?”
同时,几千米外
“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何其欢打起了喷嚏。
“真是有人在骂我,我这般五好少年居然惹人厌?”
“恬不知耻,有这么自卖自夸的!”无尘斥道。上官仁却笑眯眯摸摸何其欢脑袋。
等众女退下,大长老不解问:“家主,这是非草率了些?”
韩杰把刚收到的一则信讯递给他。大长老接过细看:
风云楼:
编写发布侮辱师尊信息,下周一前来拜访。下面是龙飞凤舞红色的签名:屠天。
屠天,一人杀入王家风雨轩,取头颅如囊中取物的屠夫!
………【十四章 女朋友,要竞争上岗的(一)】………
“我要读书啦。假期可是早结束了。”这一天何其欢突然说。
“我们替你请长假了,时间一年。还可以视需要续假。”上官仁笑眯眯道。
“天,我同意吗?”何其欢一脸诧异。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呀,你可是答应给我们做裁判的。”无尘道,虽然如是说,但他还是一脸歉意。为了不让上官仁在江湖大肆屠杀,只好委屈何其欢了。
“我上贼船了。”何其欢垂头丧气道。
“什么?!简直胡言乱语,我高兴地通知你,你提前就业了,从事的是大陆最崇高的职业——当公正员,对黑白两道顶级人物的公正啊。”上官仁给何其欢打气。
“我可是被就业呀。”何其欢小声道。
“什么?”无尘质问。
何其欢不响,但过了会,他积极要求:“我要求休假,不管读书还是做工,总要休息吧,我这阵子被你两老弄得脑子打架了。”
“这可以。应该有休假权。”上官仁笑眯眯道。
于是何其欢偷得一日闲,放心地在街上走,前面或后面没有两老押了,也不用带着任务旅游,这种感觉就像小朋友外出旅游,回来不用写作文、日记一样,真爽!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才离虎口,又要落狼口。一条女色狼正广发信息,四处搜索他。——一个漂亮的女色狼,正如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在搅尽脑汁、挖地三尺地找他。
满脸轻松的何其欢在街头刚一出现,就马上被风云楼的人发现了,毕竟风云楼是靠打探消息出名的,这方面的人才是很多的。这个消息马上传到韩月耳里。
于是没过不久,韩月就满脸是笑地堵在了何其欢面前。
“何兄,好呀!”韩月一袭长裙,迎风而立,飘飘欲仙。
“学妹,好巧呀,又在这里碰面了。”何其欢摸摸鼻子道。
“不巧!小妹我可是专程恭候多时了。”
韩月知道何其欢是聪明人,在聪明人面前玩弄技巧往往会弄巧成拙的,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噢——”何其欢扬起眉毛,等着韩月的后话。
“何兄,我要请你帮忙。”韩月低着头一脸温柔,一脸哀求道。
“帮什么忙?”
“做我男朋友!”韩月猛抬头道。
“啊——”何其欢退后一步,惊讶得扬起眉毛,又摸摸鼻子笑道:“我知道自己比较帅,但学妹,我还没帅到那种地步吧!”
韩月幽幽叹了口气,也不隐满实情,把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全细细说了,未了还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地问道:“何兄,你就忍心看着学妹跳进火坑?”
何其欢扬起眉毛笑道:“学妹,你不要浪费表情好吗?我们可是同一学院的,每天早晨练心志,我可是五个A呀!你别开玩笑好吗?”
“我像开玩笑吗?”韩月香肩轻颤,哭道。
“这……”何其欢嘴里开着玩笑,心里却直翻腾,大家族的一些事情平时还是有所闻的。
帮还是不帮?
他脑子,两老立刻阴魂不散似的跳出来,做起思想工作:
无尘语重心长道:“帮,一定要帮,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得无限美好。”
上官仁斜着眼睛道:“帮什么?这小妞在给你下套子,把你当枪使,知道吗!”
无尘昂然道:“帮!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上官仁冷酷道:“不帮!自古红颜是祸水。”
何其欢这边思想斗争作个没完,旁边的路上的人不可乐意了,瞧这柔情似水、如花似玉的美女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惹人怜,可那男的还嘻皮笑脸、马马虎虎不当回事!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大家纷纷上前声讨:
有直接下定义的:“真是秦世美二世!不得好死!”
有打抱不平的:“小子!感情要专一,做人不能忘本。可不能喜新厌旧。”
有语重心长教育的:“小伙子,做人要真诚,感情要珍惜,恋爱嘛,难免磕磕碰碰。”
有毛遂自荐的:“小妹,瞧哥多帅,跟哥吧。气死这个负心汉!”
…………
这是什么和什么呀?真乱七八糟。何其欢呆了。韩月也破涕为笑道:“走,别处谈吧,省得别人误会。”
两人相视一笑,走了。
旁观者见了,也乐了,都恍然大悟道:
“呵,人家小两口在创造乐趣,我们瞎掺伙什么。”
“哎!浪费感情了。”
路人的话,两人还是听见了,韩月听到路人在说“人家小两口”顿时羞得低头看脚,连耳朵都红了,而何其欢则是另一种感觉:普通的民众都有这样质朴的是非观,都有这样朴素的情感,能如此同情弱者、主持正义;自己呢,既是韩月学兄,又是两老看中聘的裁判,怎能无动于衷、见死不救、隔岸观火,不行动下呢?
他想起无尘经常说的:无论朝夕相处的熟识,还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与人之间都会有一种爱存在,这种爱或许是浪漫火热的,或许是温情长久的,或许是隐藏压抑的,但始终是存在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唤醒爱、表达爱……
而且虽然他对韩月并没什么非份之想,但潜意识中也不希望这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或许男人都是这样。
于是他停步道,郑重对韩月道:“好,我答应帮你。”
“真的?!”韩月雀跃,两只雪白的柔荑合在下颌处,说不出的欢欣,说不完的轻松,刚才的愁云一扫而空,如花的笑脸、雪白的贝齿,似乎让天空也亮了起来。
见此,何其欢的决心更强了,绝不能让学妹任人蹂躏。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冲一冲,于是他握紧拳头道:“说,要干什么?”
韩月想必没有了压力,轻松了,轻笑道:“干嘛弄出这么凶巴巴的表情,又不是叫你打架、抢亲,就下周一到我们风云楼来一趟就行了。”
“原来如此呀!”何其欢也笑了,也开玩笑道:“要不要带什么聘礼呀?”
韩月丢个白果给何其欢:“哪能呀!好,谢谢你学兄,我要回去做事了。”她又调皮扯扯何其欢衣袖,轻笑道:“下周一,千万别忘了来我们馆。不见不散哦!”
辞别韩月,回去的路上何其欢觉得挺轻松、挺愉悦,很有一种满足感,因为做了一件好事嘛。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呀。
到了驻地,两老看见何其欢笑容满面,轻哼小调,有些奇怪:这个学生,调整心态功夫如此高超?刚才愁容满面出去,现在就春风满面回来?难道古语“乘兴而去、扫兴而归”要变成“扫兴而去、乘兴而归”?
无尘怕何其欢出事情,忙上前细问缘故。
何其欢眼睛亮亮地道:“佛爷爷,今天我感到你说的很对……”
上官仁的脸唰黑了……
何其欢眼接着真诚对无尘道:“我按您的说法入地狱了,但帮助人的感觉真好!”
无尘的眼唰亮了,于是细细打听经过,边听边不断点头,不断表扬:“有同情弱小之心!有仗义除陋之勇!有匡扶正义之气!好——好——好……”
上官仁则在旁边拼命咳嗽。
何其欢见了忙上前问:“魔爷爷,您呛了?要敲背按摩吗?”
上官仁则诡秘一笑,轻轻伸手,点上何其欢额头。
一股真气冲入何其欢脑海,一个虚拟的场景在他脑海展现:
还是那条街道,还是那些商铺、那些路人,何其欢正自由自在走着,突然一个奇丑无比、浑身散发臭气、一身破衣的老女人挡住了何其欢。
“小兄弟请你帮忙!”她用鸡爪一样干巴巴的手扯住何其欢。
“帮什么忙?”
“做我男朋友吧!”老女人擦了一下干瘪嘴唇流下的唾液说。
“什么?!”
“做我男朋友吧,我家人要逼我出台下火海呀!”
“不会吧。”何其欢呆得不能再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做我男朋友吧,到我家里去!”丑女人抱住何其欢大腿嚎嚎大哭。鼻涕、眼泪擦得何其欢一身青衫变成大花脸,何其欢有拔腿就逃的**。
老女人还是扯住何其欢的大腿嚎啕大哭,直哭得昏天暗地。
路人看不惯了,纷纷站出来声讨:
“欺负老人,有没有家教。”有指责的。
“糟糠之妻不可抛,你是陈世美嘛,大家把他抓去见官!!”有威胁的。
“青春易逝,年轻人,心灵美最重要,不要在意外表。”这是教育的。
…………
看着叽叽喳喳的路人,何其欢突然大吼,摇身一变,变成身高十米、张牙舞爪的怪兽,左手提明晃晃钢刀,右手拎血淋淋铁锤,龇牙咧嘴道:“谁敢对我评头论足,还要命吗?”
街上人见状撒开脚丫全跑了,眨眼,原来熙熙攘攘的街道空无一人、门可罗雀,不过撒了一地的鞋。
“散。”上官仁低声喝到。
何其欢眼前的幻境消失了,又回到了原地。
上官仁仍和蔼可亲地凝视何其欢,笑眯眯道:“这回又是什么感受?”
何其欢好心情全给破坏了,忍不住道:“老头,别尽点我脑袋,好不好?我要精神分裂的。”
无尘见了大怒:“你又蛊惑人心,你不要竟弄些虚假的东西诱骗未成年人。”
“我是让他看清事物的本质。透过表象看本质,才能掌握真理。这是哲学,你懂不懂?”上官仁反驳。
“这孩子刚才经历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你在弄虚假的东西混淆事实!你在偷换概念!存在的即合理,这可是你以前说的!这也是哲学吧。”
…………
“你胡言!”
“你乱语!
“你捣蛋!”
“你捣鬼!”
两老又掐上了。
何其欢的好心情全没了,喉里像吞了一个苍蝇。他面对荒野,长叹一声,念起古诗:
念天地悠悠
独怆然涕下——
天呀——!
………【第十四章 女朋友,是要竞争上岗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