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要通吃- 第177部分

　　　　“弃船？”萧寒杰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萧寒玉，“你……你……”

　　　　弃船，意味着这次首航的彻底失败。萧寒杰不敢相信最讲政治的萧寒玉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你有好办法，能不弃船？”萧寒玉冷冷看着萧寒杰。

　　　　萧寒杰默默摇头，他是设计师，自然知道船的现状。

　　　　萧寒玉拉直自己的船长服，以一种决然姿态挺直腰杆，他对着传声简开始发令：

　　　　“底层至二层工作人员全部撤离。”

　　　　“护船队蓝队维持秩序，红队一间间搜索，务必保证把所有客人都集中到甲板。”

　　　　“抢修队封闭二层以下所有空间。检修十八艘救护艇，做好出发准备。”

　　　　萧寒杰瘫坐在地上，听着堂弟船长平静没有感情的一句句命令，泪水夺眶而出。这船，是他的心血啊！抬头，他看见船长萧寒玉平静蹲在他面前：“快去准备弃船吧。”接着，他又道：“二哥，你带族中重要弟子坐救护艇先走。”

　　　　“你呢？”萧寒杰问萧寒玉。他心中有种不祥之感。

　　　　“我，我是船长，能走吗？船要沉了，人死了这么多，总要有个人负责。”没有了各种利益的患得患失，现在的萧寒玉分外沉着、分外清醒。

　　　　“不，我也不走，这船是我设计的，我造的，就让我陪它吧。”萧寒杰老泪纵横。

　　　　“你！糊涂。你不走，家族还可能造出比这更好的船吗？还能翻身吗？来人，拖也要把他拖走。”萧寒玉大声道。

　　　　萧寒杰痛哭，如果说原来他对萧寒玉还有埋怨，怨他没把船调试好就急急出航，但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情感上，他绝不忍得走，这船就像他儿子，他要和它一起陪葬；但理智上，他必须走，为了家族，为了家族在造船行业的名声。他们只有造成另外一艘真正的不沉的大游轮，才能反击别人的攻击，才能……

　　　　何其欢看着喉前那颤动闪光的利刃，看着小清因用力过度喘着粗气的脸，哭笑不得地劝小清：“要杀我，你刚才放手不就行了。现在干嘛呀，快放下。”

　　　　小清目光闪烁不定，似乎也很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冤家呀，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救你。现在给你个机会，发誓以后不找我们家族麻烦，我就放过你！”

　　　　“我什么时候找到你们麻烦？”

　　　　“别废话，快说，说：我不来赢钱，不来砸场子、不来杀人。”小清气喘吁吁提示何其欢跟他学话。

　　　　“不杀人？这后两个可以说，前面一个好像没有道理吧。赌场难道还规定不许别人赢钱。”何其欢思考着，就事论事与小清讲道理。

　　　　小清觉得腿越来越软，刚才实在用力过度了，武功被废了以后，人真是没用了，她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何其欢身上，只有拿刀的手还稳些，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捅过去，只是逼着何其欢发誓：“别打岔，快发誓。”

　　　　何其欢一边是软香投怀，一边却被严刑逼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应付：“好、好，我说，我不来砸场子、不来杀人。不…那个……”



………【第141章　你以为我愿意上来（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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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说！”小清手一抖，刀子触到何其欢皮肤，却下意识赶紧收回。

　　　　“不……”何其欢还没有说完，他的同学萧逸不知那钻了出来，看着何其欢怀中美女挤鼻子弄眼：“何兄，你倒风流啊？”

　　　　何其欢见了萧逸也大喜，像见了救星一样一下把小清抛了过去，说：“这个你照顾，我还有一个要照顾。”

　　　　“还有一个？乖乖。骗妞水平一流啊！”

　　　　小清浑身软弱无力，自然被何其欢一下抛了出去；萧逸听说何其欢还有一个美女，自然毫不客气，一把接住飞来的小清，紧紧抱住。

　　　　但小清手中刀便自然而然横到萧逸的脖子上娇声道：“不许动手动脚。”

　　　　可怜萧逸刚才还狂喜，接着脸就吓白了。

　　　　何其欢可不管他俩在干什么，忙俯身看身边的何娜，可何娜还是昏迷不醒。何其欢狂按她的人中，她也不醒。何其欢正思量要不要口对口做个人工呼吸，就听萧逸僵硬着身体对他轻声叫：“何兄，你快过来，快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何其欢看看萧逸想：别是想把小清再扔给我，我偏不过去。他退后一步，对萧逸说：“我听着，你说。”

　　　　萧逸急得想跳，可抱个美娇娘又跳不动，只好继续挤眉弄眼道：“你快过来，我真有重要事。不骗你。快过来！”

　　　　何其欢见萧逸急得脸通红，像要尿裤子一样，不像骗他的样子，想想这个同学平时也不是谎话精，就小心谨慎走过去问：“何事？”

　　　　萧逸看看怀里的小清，想把她放下再说。但小清看他那神秘样子，准知道有什么大事，反而抱紧萧逸的脖子不肯放。

　　　　何其欢看看小清和萧逸，道：“说吧。”

　　　　萧逸也怕夜长梦多，时间太紧张，有变数，咬咬牙，就悄悄把刚才自己叔叔的说的要弃船的话说了遍，末了急急对何其欢道：“你快跟我走，等会就要宣布弃船了，那时不知道会怎样乱呢，是我把你带上船的，也一定要把你安全带下去。快跟我来，我们先乘一艘小艇走。”

　　　　何其欢看看两个女孩，小清一脸紧张看着他们，手中的刀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好吧，把她们也带走。”何其欢说着，俯身去抱地上昏迷不醒的何娜。

　　　　萧逸怀里的小清看着何其欢，心中一颤，不由低下了头。

　　　　两人抱着美女，急步而去。萧逸熟悉地形，七转八转，两人赶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这里有几个武士守卫，船舷旁边悬挂着一艘小艇。小艇上面基本坐满了人，正中就是双目垂泪、呆若木鸡的萧寒杰。小艇旁一黑衣劲装男子，正急得乱转，见萧逸来了，忙迎上来：“少爷你可来了，就等你了。”

　　　　萧逸忙把怀中小清递给那男子，招呼何其欢快上船。何其欢注意到小艇只有二三个位置了，而船上人有些厌恶也看着他。萧逸当他兄弟，别的人当他哪根葱。

　　　　为了等他，还要他们等着，如果让船上别的人发现，多危险呀。

　　　　何其欢道：“萧兄，你先请。”

　　　　“好。”萧逸也不与何其欢客气，手忙脚乱爬下小艇。

　　　　看萧逸坐下了，何其欢把抱着的何娜递给他，让萧逸把昏迷的何娜放在旁边空位置上。何其欢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劲装黑衣男子眉头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再看看他怀里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小清，笑问：“大哥，你上船吗？”

　　　　男子森然道：“我的使命在大船上。”男子三十多岁，黑色脸膛，一脸英气。然后他粗鲁地将抱着的小清塞给何其欢。

　　　　何其欢接过小清，船上的人都冷冷看着他。船上只有一个空位置了。

　　　　小清看看小艇，埋首在他怀里，什么也没有说。

　　　　何其欢在船舷边对下面的萧逸道：“萧兄，谢谢你。照顾好这两位姑娘。”说着就把小清再抛给萧逸，然后退了一步，对旁边的劲装黑衣男子说：“大哥，位置满了，放小艇吧。”

　　　　劲装黑衣男子有些意外地望了下何其欢，什么也没有说，挥刀砍断绳索。

　　　　小艇慢慢下降。

　　　　萧逸傻了，忙大喊：“何兄、何兄、何其欢，下来！下来啊！”

　　　　何其欢轻轻但坚定摇头：“人多，不安全了。”

　　　　萧逸也不多说，把小清扔在位置上，站起来就往大船上跳，想再窜上大船。

　　　　呼——萧逸跳了起来，但没有够着船的栏杆，眼看要掉下去，何其欢冲上去一伸手，拉住了萧逸的胳膊，把他揪了上来：“你？你何必呢！”何其欢责怪萧逸。

　　　　萧逸不在乎地道：“***，你以为我愿意上来。谁叫咱们是同学，不能带你下去，只好陪你死。”

　　　　同学呀同学！兄弟呀兄弟！何其欢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小艇继续慢慢下降。

　　　　呆呆的小清蓦地一声尖叫：“何其欢，你给我活着回来，你的命是我的，我还要杀你。”她死死盯着何其欢，苍白的手指死死扣住小艇的船舷。

　　　　舍生忘死？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何其欢居然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

　　　　小艇继续慢慢下降。

　　　　慢慢沉入茫茫水汽中，慢慢落在湖面上，水花四溅中，小艇逐渐远离了。

　　　　何其欢和萧逸目视小艇远去。这时放下小艇的那个黑衣劲装男子突然道：“少爷，你是男人，你们都是好男儿。”

　　　　何其欢笑道：“你也一样。”

　　　　三人相视而笑。

　　　　男子突然又道：“小人萧行三。”

　　　　萧逸拍下他肩头：“现在大家都是兄弟，别再称什么小人、大人啦。随便随便些，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啦！”

　　　　萧行三看着萧逸，目光中隐隐有了些许崇敬：“家族中五个少爷，以前我并不看好你，没想到你重情义到这种地步，古话的舍身取义不过如此，请受兄弟一拜。”

　　　　说着，萧行三郑郑重重向萧逸下跪行礼。

　　　　萧行三的言行，萧逸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他及他的属下在认主！但在此时此刻，萧逸百感交集。



………【第142章　不言放弃】………

　　　　第142章不言放弃

　　　　碧波万顷，一望无际的湖面，深不见底的湖水，昨天的美景，现在一下都变成可恶的啦。

　　　　湖如果小一点，水如果浅一点，来往的船如果多一点，多好。这样他们就不会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了。

　　　　何其欢、萧逸和萧行三坐在高高的但已经倾斜的后舱的甲板上。萧逸望着周围，苦着脸，思考着还有没有逃生的机会。

　　　　春季水太冷，靠木条漂浮到岸边，最起码要半个月，不要说冻死，饿也要饿死。

　　　　为什么会在湖中心出事，湖边多好。萧逸骂了句继续思考：“别的船会来吗？”

　　　　对此，旁边萧行三了解：“只有夏天七、八月才会有别的船走直穿湖心的这条航线。”

　　　　“我们要在这里等几个月？船早就沉没几百年了。”

　　　　“呼救呢？”何其欢问。

　　　　“这里离岸边太远，没有人能看见我们的呼救信号。而且第一轮爆炸的时候，呼救设备就损坏了。”

　　　　何其欢拍拍萧逸的肩膀，努力找些笑话：“后悔跳上来了吧！”

　　　　萧逸讪讪道：“后悔怎么了？你有后悔药？”接着他总结道：“这个世界，死并可拍，可怕的是等死！而我们现在坐着就是在等死！”

　　　　这时，游轮上，船长萧寒玉平静的声音通过传音器在船的上空回荡：

　　　　“尊敬的游客，尊敬的各位游客：因大家所知的不可抗拒力量的影响，我遗憾地宣布，本次游览活动巳告结束。对各位的损失、对死难的人，本家族绝对会负责到底。一应赔偿事宜，绝对会以最高标准执行。现在请所有游客，跟随我船的工作人员到甲板集中。请所有游客，跟随我船的工作人员到甲板集中。”

　　　　东方游轮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紧急编进了各类护卫队，现在已经没有谁再需要什么服务，没有必要再做开船的准备了。

　　　　活着的人都乱糟糟往上面跑，护卫队拼命维持着秩序。船最下面的几层空间已经是乌烟瘴气，火苗乱窜了。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出这艘大船设计的巧妙，设备的精密。船没有立刻解体，没有被爆炸波及的地方仍然安全稳固。

　　　　船长萧寒玉的声音仍然在船的上空平静的回荡：

　　　　“有关撤离事项安排如下：

　　　　各大家族、门派根据在船上乘坐的人数，请按十比一的比例份额自己选出第一批要撤离的人员，零散的人员我们将随机抽出撤离名单，最后两艘救护艇将专门送伤员和儿童。

　　　　请上叙人到甲板西侧集合。请上叙人到甲板西侧集合。”

　　　　萧寒玉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但若有不听指挥、强行登艇的格杀无论。格杀无论！

　　　　本船长和船上工作人员将坚守岗位陪伴最后一人到最后。我们将与船共存亡！”

　　　　萧寒玉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求救信号已发出，求救信号已发出，周围有船的话几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希望与我们同在。神保佑我们！”这是给船上的人一点希望，省得狗急跳墙。有希望才会有忍耐。

　　　　萧逸带着何其欢也来到船长室。几人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凄惨的场景——

　　　　甲板上喧哗骚乱起来，舍己救人的不少、抢着要上艇的也不少，还有哭天喊地的：

　　　　“我要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八小孩，死我一个就死我全家，让我先上吧。”

　　　　“滚开，我先上，我出了钱，你们破公司耍保证我安全。”

　　　　“快让开，不然我宰了你。”

　　　　“王三，你是男人吗，竞和小孩抢位置，再不退下，我可不客气了。”

　　　　…………

　　　　护船队拼命维持秩序，一些有正义感的武士也上前帮忙，当一两个胡搅蛮缠的人鲜血四溅后，救护艇前事态趋向平稳。

　　　　…………

　　　　各大家族门派选逃生名单的情况也很戏剧化：

　　　　有抢着不走的，有抢着要走了。有乞求可怜的，有挥刀威胁的……

　　　　“让韩清先走，他老婆刚刚生了儿子。这小子还没有看见过儿子呢！”

　　　　“我不去，让二哥去，咱们这群人里他最有本事，谁都可以死，就他不能死。我们门派需要他！”

　　　　…………

　　　　“二叔，你先乘船吧。”

　　　　“老夫半截己入土了，还怕什么，小五你走。”

　　　　…………

　　　　“堂主，看我为您鞍前马后奔跑几十年份上，给我一个名额吧。”

　　　　“你这个刮千刀的，怎么能不管我？昨夜你在我房里怎么说的，把你的名额给我……”

　　　　………………

　　　　所有的救护艇载满人缓缓离去，现在甲板上的人有些安静，但姿态千奇百怪。

　　　　船上的工作人员最平静，尽职地做着事。

　　　　其它的人，有捶胸顿足发疯的，有狂饮乱舞发泄的，有言不达意发慌的，更有相倚相偎享受的……

　　　　何其欢在高高船长室俯视着下面的一幕幕，无尘和上官仁的影子走马灯一样在脑海转。他不想去思考，但忍不住去思考，人性的美与丑、善于恶就这样明显在他面前解剖。

　　　　但能轻易评判吗？

　　　　有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有平时斤斤计较、现在却舍己为人的；有平日道貌岸然、现在穷凶极恶的；有相爱几十年、现在为一个名额分道扬镳的；有萍水相逢却重情守义的不愿分离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利也有私利、公利、天下利呀。

　　　　一艘又一艘救生艇载满惊慌失色、哭哭啼啼的人们，从大船上放下水面，急匆匆远去了。所有的救生艇都放了下去，但大船的甲板上还有许多人，但这些人大多平静下来了。逃生艇早已经远去，没有了生的希望，人们反而能平静等待死的到来。当然哭天喊地、愤愤不平的人还是有的，但没有人在意、理睬他们了，反正等会大家都一块去奈何桥了，有什么可再吵闹的。

　　　　萧逸提着一坛酒上来对何其欢道：“兄弟，还是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一醉解千愁！”

　　　　是啊，何必时时背负沉重的包袱，把握好现在，珍惜好现在。

　　　　何其欢隐隐觉得想明白了一些。活的**大增，他拉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