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干什么?何其欢见两老为他治伤弄得很疲劳,自然要献爱心,就跑到下面镇里为两老买补气的老山参去了。这一路,他一会身如飞燕,轻飘飘飞;一会身如石头,沉甸甸乱撞,幸亏路上车马少,没有出什么交通事故。不过总算有点习惯现在的身体了。
风轻轻,还散发着泥土花草的气味。
上官仁、无尘惬意地喝着何其欢煮得陈年老参。'。wosouxs。 我搜'
上官仁笑道:“小子,倒还有些孝心,咱们扯平扯平,谁也不欠谁。”
无尘道:“孩子,又劳你破费,其实老衲年过古稀,实在不必……”
上官仁道:“既如此,你大可不必吃吗?”
“我实在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在世啊!”无尘意味深长地说。
何其欢道:“两位师父……”
上官仁忽道:“别叫师父,总有一天,我们中的一个人会是你的敌人。别叫师父,别的叫什么都可以。”
无尘脸上现出一种痛苦之sè,抬头看天,天上有黑云白云飘过。他道:“上官施主,以前我也不敢相信我们能如今天这样平和的相对,一边举杯一边议事,何等潇洒?为何不能永远这样相处下去?”
上官仁冷冷道:“你能放弃你的主张吗?我能放弃我的观点吗?自古道:水火不容,正斜不能并立。老天生下我们两个,注定我们就要永远成为对头。这是命。”
何其欢忽坚定地道:“不,不!你们都是我敬重的人。有我在,决不容谁伤害你们,包括你们自己。”他说得斩钉截铁,震耳yù聋。
两老人对视,无语。
一会。
无尘凝视着何其欢忽然道:“百年难遇的好骨骼,此乃学武的天才。”
上官仁傲然道:“更有千年难寻的奇才老师相教。”
“小子,过来,瞧你那窝囊样子,老夫一天不在,就给别人弄得要死要活的的。现在知道了吧,这个世道,没有本事,走那都要给别人欺负。老夫教你几招,以后对人狠点,看谁敢欺负你。”
“这就不对了,习武,最重要的是培养武德,不是……”
何其欢见两老又要争持,忙打岔:“老前辈,老前辈,先教我几招,道理咱们慢慢讲,慢慢讲。”
两老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无尘道:“我就教你一套大慈大悲掌吧,望你常怀慈悲之念,常行慈悲之事……”
上官仁打断无尘的话:“老夫教你简单一点的,你小子一点基础也没有,高深的也学不会,就……就学“天魔追魂三十六式”,不出手则罢,出手就要杀它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善哉、善哉,上官施主还是杀心太重。”
“恶哉、恶哉,无尘和尚还是闲心太重。”
“老前辈呀老前辈,别竟打口水仗,教教我呀。”
“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这么无用脆弱,连累老夫动手打架都不成,再不打打口水仗,岂不是要憋死我了。”
骂归骂,两老还是静下来,开始教何其欢武功了。虽然两老认为是简单的武功,但他们这个层次的简单,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不简单呀。幸亏何其欢还是比较聪明的人,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比较强,但还是被上官仁骂得狗血喷头。
为了孩子的全面发展,要提倡一时辰锻炼。无尘道。
上官仁赞同:小子你每天好好练一时辰功,我们再上课。
于是两老商量好今天何其欢主要以学习武术招数为主,明天正式开始授课。
剩下的几个时辰,何其欢就在两老的摧残下,开始学习了。
因为赌博引起的小插曲结束后,又要开始教学了。当然上课的场地是换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扰。上官仁是不乐意换地方的,他巴不得逃回去的小青等人再找一些人来玩玩。但无尘不乐意了。为了教学,上官仁终于退了一步。
凭两老的修为,转移几百里轻而易举。
此刻,在南疆的一处山谷。
两老外出学习后的第一次授课,由上官仁开始。
上官仁闭眼,抑制一下激动的心情。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何飞和萧逸被他掠到一个僻静处后,很快沉静下来,毕竟炼过心志的人比寻常书生要镇定的多。于是上官仁厚着脸皮向他们请教如何教书。
何飞和萧逸见这老者没有什么恶意,想的只是如何教好学生,不禁对眼前白袍老道活到老、学到老的jīng神感动,忙不迭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传送:
“小朋友是形象思维为主的,所以教学时要设计各种情景,就是要生动有趣点,比如讲讲故事,猜猜谜语等……”
“适当的表扬很重要,要知道好孩子是夸出来的。”
…………
当上官仁学完飞走时,还听见俩小家伙在嘀咕:“这老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忙着办家教赚钱,是财迷,还是儿孙不孝,没有人赡养?”
上官仁回忆完毕,睁开眼,有了主意,他对旁边的何其欢说:“小朋友,真乖,今天我们改个方法教学,我给你讲个《江湖》的故事。好不好?”
“好呀!”何其欢眼睛一亮,毕竟他还是少年。
上官仁心里暗喜,心道有门。他清清嗓子讲了起来:
………【第十七章 原来讲故事也很难】………
上官仁清清嗓子,摆出一个潇洒的造型,开始讲起故事来:
“故事……嗯……故事是这样的,咳、咳……那个从前……从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地方……嗯、嗯…有个地方……”
怎么搞的,原来想得好好的词句,要说出来怎么这样难啊!上官仁有些发蒙,他想骂娘,但看到旁边何其欢明亮的充满求知的眼睛,又不敢跳起来破口大骂,只好硬着头皮再讲下去:“那个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有个……有个山谷,啊,山谷……那个山谷里……就是山谷里,知道吗,那个有个、有个庙宇,老和尚的,不……不是老和尚的庙,就是和尚的、那个有菩萨神像的庙。嗯、嗯…那个庙旁边有、有一条小溪,嗯、嗯…对,庙前面是、是小溪……”
上官仁摸了一下额头,竟然冒汗了。他觉得自己也混了,“你听懂了没有?”上官仁抹了把汗问何其欢。
“听懂什么?”何其欢翻翻眼睛问。他也有点奇怪,“难道……难道老先生要我缩句?考察我的文学水平,这很容易呀,有个地方有山谷,山谷里有庙,庙前是小溪,是不是,前辈?”
上官仁气得直翻白眼。这……这……这,没有想到讲故事也有这么大的难度。
无尘在一边看见上官仁的窘态,暗笑:哼,你以为老师很容易做吗?那可是要考资格证书的。嘿嘿,幸亏俺学了招,看俺明天怎么用。
上官仁恼羞成怒,手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块玉简,他抬手放在自己的眉心,运用无上内力,只见丝丝白雾从他额头冒出来,慢慢钻进玉简。'。chongbuzhi。 虫不知'
然后他把玉简一把按在何其欢眉心,低吟道:“你自学吧,自己去看吧。”
何其欢浑身一抖,直觉得玉简中有一股极大的吸引力,似乎把他的灵魂要扯进去似地。眼前一暗,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副场景在他面前慢慢展开……
无尘看着呆坐的何其欢有些担心地道:“你这样做,会让他发神经的?”
上官仁则有些诧异道:“这小子灵魂的识力不小嘛……嗯,可能是这古怪学院锻炼心志的结果。不错、不错。”
刚才上官仁恼羞成怒,根本没有意识何其欢能否承受他的jīng神力,也有些害怕,但现在看看,何其欢的意识竟然能进入他磅礴jīng神力凝成的幻境,倒放心了,想想衡山书院有个必修项目,每天早上要吸纳天地的浩然真气,想必是何其欢认真训练这个项目,让他的jīng神意识提高了,所以能承受上官仁的jīng神力。当然,这幻境只是上官仁偌大jīng神力的一部分。
何其欢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他的意识看到:
一处山谷,中间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旁边有一座庙宇,整个建筑虽不是很大,但里面装饰得十分华丽。庙里供奉着各路神仙菩萨,有木雕的,有泥塑的,个个刷金抹银,神气活现。
这时远处小路上急匆匆走来一人,显然有急事,他来到溪边,看看清清的溪水,跨又跨不过去,涉水又深了些。逃绕过去,又要花费太多时间,这人焦躁地东张西望,回头见庙里竖着许多不知名的菩萨,于是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搬了一座大些的木雕神像便横搭在水沟上,当作桥,走了过去。
不一会,又走过来一个人,看到神像搁在水沟上给人当桥踩,不住地叹息着说:“哎呀,这是谁干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神像,竟敢这样冒犯神仙啊!”说着,他赶紧把神像扶起来,用身上的衣服将木雕上的尘土拂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神像抱回庙中,安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并且对着神像一拜再拜后,才离开。
等人都走了以后,庙里的神仙菩萨突然说起话了,神像旁边一个小仙愤愤道:“大王,您住在这里作为神灵,享受着本地百姓的祭祀、膜拜,可是现在却遭到愚顽百姓的侮辱,您应该施加灾难惩罚他们。”
那个被踩的神像说:“是的,是应降灾惩罚他们。你说降灾给哪一个呢?”
小仙说:“当然是那个拿大王当桥踩过去的人,那人真是太可恶了!”
神像虽然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但却异常冷静地摇摇头:“此言差矣,应当把灾祸降给后来的那个人。”
小仙奇怪地问:“前面那个人用脚践踏大王,再没有什么比这种冒犯更严重的了,您却不降灾给他;后来那个人,对大王十分敬重、虔诚,您却要降灾给他,这是为什么呢?”
神像长叹一口气道:“这你就不懂了。前面那个人乃一恶人,天不怕地不怕,让他尝苦头,他恐怕要寻机报复!我很难一直降灾难于他了。”
“那……”小仙疑惑看着主子。
神像微微一笑接着说:“后面一人一看就知生xìng懦弱,乃一善人,对他显灵,何愁逢年过节没有供奉,香火不旺!因此我的魔法只对那些信奉我的人有效。”
众小神一听,都“哦——”一声,茅塞顿开,频频对其翘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上官仁的脑袋突然在何其欢意识中出现,对着何其欢大喝:“看看,这个世界都是欺软怕硬的,连鬼神也怕恶人的,所以我们要生存,就要凶,就要恶啊!”
何其欢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轮到无尘上课了。昨天上官仁讲故事试教失败的事让无尘愈发谨慎。
无尘前一晚基本没有睡觉,他知道自己先天条件不是很好,如口语表达不好,体态语言不怎么会应用,因此后天更努力了,他备课备了整晚,既备教案,又备学案,甚至还用法力变出一面镜子,在空地里试教了好几次,连自己的表情、语态、体态都好好研究了一番。他的教学策略分两大流程:其一是消除上官仁的负面影响,其二是播撒自己的种子。至于具体怎样cāo作,要看学生的反映,要以学定教嘛。
清晨,何其欢已经恭恭敬敬地在两老的门口等着了。无尘一出来,他便上去问:“老前辈,今天讲什么?”
“讲什么?今天我们不讲。”无尘斩钉截铁道。
………【第十八章 善,即一粒火苗】………
“不讲?”何其欢翻翻眼睛,有些疑惑了,前几天,你们两老为谁先上课吵得天翻地覆,今个轮到您老了,您反而不讲课了?
“今天,我们要体验。'。wosouxs。 我搜'”无尘目视何其欢笑眯眯道。
“体验?”何其欢眼睛眨眨,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无尘见状,心中暗乐。想想别人传授的教育理论果然有一定道理:教无定法,激发学生兴趣为第一要素。嘿嘿。你上钩就好。
于是无尘开始大发理论了:
“爱,是能讲的吗?爱,是讲得清的吗?爱,需要理由吗?爱,存在于万物之中;爱,贯穿于天地之间……海可枯,石可烂,爱不会朽;天长地久有时尽,人间真爱永相随……”
何其欢有些昏了,老前辈你刚才不是说不讲吗,现在怎样讲起来像绕口令一样,一套接一套呀。他那知道,这些语言可是无尘长老昨夜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并且背得滚瓜烂熟了。
何其欢发昏发呆的样子,落到无尘长老的眼里,却认为这是何其欢在思考,在沉思。见此,无尘暗暗松了口气,想:到目前为止,自己的策略是可以的,让何其欢从疑惑到兴奋到思考,充分调动了他的有效注意力和无意注意,对他的学习是很有好处的。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我要趁热打铁,继续下去。
于是无尘长老振奋jīng神,认真总结到:
“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爱,是需要体验的,爱从体验中来,在体验中浓,在体验中明……”
何其欢愈发迷糊:这……这前辈平时看上去很寡言,怎么说起来像扫机关枪啊!就在何其欢要昏倒的时候,无尘终于说:“走吧,我们去体验。【。wosouxs。 |我|搜小|说网】”
无尘拉起何其欢,朝山下飞去……
田野有许多小村庄,无尘长老浑厚的灵魂识力扩展开去,十几个村庄家家户户的情况立刻都历历在目,他扫视一番,有了主意,带着何其欢朝一处飞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农屋,屋着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满天银发,生活的艰辛让她干枯的额头爬满皱纹,但此刻她却开心笑着,她干枯得如一节枯枝的腿浸泡在木桶中,脸上落出惬意的微笑。
一个朴实的农妇正在给她洗脚。
“媳妇,又要让你劳累了。”老婆婆慈祥道。
“不累。”农妇捋了下额头飘下的青丝,纯净的眼睛浮现出一丝温柔。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打满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
“娘,您辛苦一辈子了,也该享受享受了。”说完,农妇又低下头,用心给老人洗起脚来。
门帘悄悄掀起,一个稚嫩的面孔探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屋里的一切,又悄悄收回。
农妇给老人洗完脚,服侍老人躺下后,轻轻敲敲自己酸痛的腰,轻轻向院门走去。事情还多着呢,还要喂猪、煮饭……但农妇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笑,那是对生活满足的笑,她有关心她的长辈,疼爱她的丈夫,有乖巧的儿子,rì子也还过的去,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东村阿丽的婆婆经常与她过不去,西边的小红三年生不出儿子,不知道暗暗哭了多少次了……相比她们,自己是多么幸运啊。
掀起门帘走出屋门,她看见半大的儿子,正吃力地端着一个木桶蹒跚地走来。
“妈妈,您也辛苦了,我给你洗脚吧。”孩子nǎi声nǎi气地说。晶莹的水珠随着他摇晃的手从盆中撒出,在阳光下闪现出一个小小的彩虹。
农妇脸上淡淡的笑更浓了。
…………
墙头,无尘和何其欢悄悄趴着,无尘一只手掌放着何其欢脑门上,泛着淡淡的晶莹的青光,这是老和尚用无上真气,帮助何其欢透视,以看清屋内的一切。
“孩子,看了感觉如何?”无尘问看了这一幕的何其欢。
“感人。”何其欢凝视着院子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