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天定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道:“对!对!少主吃饭不喜欢别人打扰,当初老主人也是这样,我……我一边呆着。”杜天定说着蹒跚向另一边角落走去,边走边嘀咕:“明天应该叫个丫鬟来照顾少主,倒倒茶,掸掸尘,我老头子做这些事情可不够细心。当初老主人也是这样……”
何其欢看着杜天定的背影不禁摇摇头。这是个倔强憨直的老头,任凭自己怎么劝说硬是要跟着自己、照顾自己。
上午他们走了几处茶楼,了解了不少信息。比如临近冬季,不少要冬眠的妖兽膘肥体壮,正是猎取的好时机。但这个阶段的妖兽也异常凶猛,有不少门派都已经在理化城集聚起来,或准备工具,或cāo练队形,准备冬至一过就进入星云森林狩猎或者寻宝。
在一处酒家,何其欢还遇见了好几个故人,回想起刚才相遇的情景,何其欢心中还是一阵温暖——
那是清晨杜天定带他去“林云馆”吃早茶。馆内窗明几净,早起的人都静悄悄吃着早点,喝着早茶,间或有几人在窃窃私语。
何其欢吃完最后一个包子,看看角落处的杜天定,他早已吃完早点,正捧着一杯茶呼噜呼噜喝着,而且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何其欢正准备招呼他回去,却见七八个白衣如雪的青年英姿飒爽地进来。何其欢眼睛不觉一亮,带头的不正是白衣堡的唐天亮和唐林之吗?
唐天亮还是老样子,而唐林之一脸的稚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白皙的肤sè也多了古铜的sè彩,看他的架势也是一个小队长了。
几个人找了张大桌子团团围坐,唐天亮看了眼唐林之道:“怎么,还在担心那位何风兄弟?”
唐林之点点头,轻叹一声道:“是的,上次我按唐潇师叔说的地址去看他,可惜他们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现在何风兄弟身体是否复原?”
“不要紧!他一定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嘛。”唐天亮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随后他掉头对旁边几个新来修炼的新人道:“真的人不可貌相呀。兔崽子们,以后一定要记住,随便看见怎样的人,都要谦虚点,都要尊重些!”
“唐师叔是说那个柴棍黑侠吧。”一个乌发如云的少女笑吟吟问。
唐林之旁边接口道:“是呀,当初我们都认为他不过是五六级战士,可是他居然快九级战士了,才十七八岁,你说厉害吗?他带着我修炼了一个星期,哈。那个星期我可是真正的发了……”
柴棍黑侠?何其欢一时有些发闷。自己居然有大号了。也对,自己那个时候穿黑衣,戴黑sè面具,手持无尘让他拿的一根木柴棍。嘿嘿……
唐天亮也跟着唐林之大肆赞扬起何其欢来,让听的几个小姑娘眼睛直冒星星了。
旁边何其欢见别人一股脑在背后夸自己,忍不住脸发红了,他也深情地看着唐天亮和唐林之他们,真想上前问候:你们一向可好?但又怕暴露身份。他现在没有戴面具,而两老一直嘱咐他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要注意保密。
唐天亮和唐林之发现何其欢一直在注视他们,向他点点头,算打个招呼。见状,何其欢也向他们举下茶杯,更加热情地望着他们。
唐天亮低声向唐林之道:“小林,你认识那一直看我们的家伙吗?”
唐林之摇头,也轻声道:“唐大哥,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朋友哩。”
“屁话,我才没有这样的朋友,你看他的眼神,直溜溜看着我们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家伙是不是有不良嗜好,是不是兔子呀?”唐天亮是个大嗓门,虽然压低声音,但话语还是清晰可闻。
何其欢听了差点一口茶噎死。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说自己是“相公”?!我呸!
不过细想一下,也情有可原,一个陌生的同xìng一直深情地盯着你,任何人汗毛都会竖起来了(同志除外)。
于是何其欢只好讪讪笑笑,起身招呼杜天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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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的情景,何其欢忍不住嘿嘿笑起来,有时候世界真的是很小的,那么现在在这个酒店,自己会不会又遇到什么故人呢?何其欢摸着下巴,环视酒店各处……
“我要做堂堂正正的黑*社会。我要做让人尊重的黑*社会分子。”随着一声带有童音的大喊,四个人走上酒楼。
“嘿,真有故人来。还是学院的同学,李起!李起?”何其欢脸上露出微笑,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在学院读书?
何其欢再细细打量李起旁边的几个人,稍微有些放心,李起跟的人不再是上次遇见的几个小混混,而是一些武士,显然是要进入星云森林修炼的。而且何其欢意外地发现李起居然也有了武功,有一级战士的级别,而且马上就要成为二级武士。想着以前最小的一个要被欺负的同学李起居然有武功了,何其欢不由微微笑了。
“李起——来,这边坐。”何其欢高兴地打招呼。
李起抬头往这里看:“你?!何学兄!”李起脸上也堆满喜悦。他快步过来,但又在离何其欢一、两步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jǐng惕地看着何其欢,脸上有些苦涩地问:“你和韩月订婚了?”
“我和韩月订婚?”何其欢听了差点一口酒噎死,但他马上醒悟过来,苦笑地说:“你是指上次风云榜娱乐版的那事,对不?唉,这事说来话长,我就没有和韩月订婚,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是为了帮助韩月摆脱家族逼她成亲的一个游戏。”
一听何其欢没有和韩月订婚,李起高兴了,连忙在何其欢旁边坐下,急不可待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于是何其欢先给李起斟了一杯清酒,然后把事情的过程一五一十详细详细的说了一边,从大家族女子婚姻的政治xìng到韩月向他求救再到他慷慨赴约、再到屠天来搅局最后他趁机全身而退。
李起一时听得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
何其欢接着关心地问:“你怎么不读书了,而且投笔从戎了?”
李起淡淡道:“当知识分子我是没有出头之rì了,我要在武林或商业者闯一番事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是舔刀子血、吃了上顿可能没有下顿的活呀,尤其是前阵子在森林的修炼过程,更是让何其欢看到了江湖的残酷、无情,因此他决定好好劝劝李起这个小弟弟。于是他思量一番,开始了谆谆诱导:
“你见过流血吗?”
“见过,鸡血、猪血我都喜欢吃。”
“你杀过人吗?”
“没有,杀鸡杀过。”
“江湖江湖,是血流的江,是血染红的湖。李起呀,一功成而千骨朽,江湖是可怕的是无情的,不是谁都可以在里面混的。”
“那你呢?”李起突然反问,“你杀过人?”
“差点。”
“你见过人流血?”
“见过,而且那是相当的见过!知道嘛,那是血流成河、粉身碎骨、血肉横飞、残肢断体,惨不忍睹呀!”
“嘻嘻,吓人还是唬人还是哄人?”李起不以为然,而且脸上突然露出狐疑的神sè。
“还是回学院读书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们的命运和归属还是应该在学院。”何其欢苦口婆心道。
“那你哪?你怎么不去读书?”李起斜着眼反问,他琢磨着何其欢刚才讲述的故事,突然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似乎有种受骗的感觉,尤其是现在何其欢这么迫切地劝他回学院读书,更使他觉得何其欢是做贼心虚。
“我?”何其欢摸摸鼻子,“我……我其实是……被绑架了,从书院绑架后一直回不去!”
“绑架?被绑架了还能让黑社会小头目叫少主?还能让黑社会老大陪你提亲?还能坐在这里吃香喝辣?天地良心呀!天理何在呀!为什么这种绑架不落在我脑袋上?脸我也比你白一点。”李起突然发作了,他义愤填膺,一脸不服,一脸怀才不遇的郁闷。
“咳咳咳咳”何其欢拼命咳嗽起来,“江湖中流传的都是假的,其实……”
“其实什么?一定是你想抢我的女朋友!故意在麻痹我。”李起一切都想明白了。
“何其欢,我和你没完,咱们走着瞧!”李起大叫一声,起身怒冲冲而去。
何其欢呆呆地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李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突然他发现酒楼里的人都看着他,那目光都怪怪的……
………【第八十三章 不要妨碍公务】………
() 李起离开时的那声大喊,惊动了酒店里的人,一时大家全部往何其欢这里张望了。
何其欢?这不是上季度最红的那个后生吗?他像流星一样横空而出,璀璨夺目,却又突然销声匿迹,原来躲在这里?
听说他后台硬的可怕,快去结交结交。
据说他去韩家提亲,见不到心爱的女子,怒发冲冠,看破红尘,差点落发为僧!姐,咱们不是自比西施,只恨世间没有潘安嘛,干嘛不去和他……
一时间,酒店里的人目光炯炯,神sè古怪,各有所思,接着——
男女老少蜂拥而上,向何其欢那边冲去——
看见众人眼睛发亮,看着自己像饿狼看见一块肥肉一样扑来,何其欢脚底擦油,赶紧后退,准备下楼溜走。
但众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团团围住,有拉扯他的衣服,叫他签名的;有抱住他的大腿,请他引荐给魔尊的;有抓住他的手,要他摸摸三围多傲人的;有马上跪倒要拜师的;还有……
任凭何其欢心志坚定,但现在也吓得面如土sè、血压升高,他见势不妙,连忙传音:“杜伯,老杜、杜老,快帮忙赶人、快帮忙救人呀!”
突然人群后有人厉声大叫:“让开,快让开!”是杜天定在大叫,他现在一扫老态龙钟之势,变得生龙活虎,白胡子如张飞的络腮胡子根根树立。
“让开让开,不要妨碍公务!不要妨碍公务!”
杜天定居然穿着衙役的黑sè服装,一双三角眼jīng光毕露,手里拿着的也不是拐杖,而是哗啦啦直响的铁链,他扯开几个拦住他去路的人,挤到何其欢面前,点着他鼻子,严厉道:“你!这个伪劣份子,冒充何其欢的大名招摇撞骗,坑蒙拐骗,已经有苦主告发,识相的自觉跟我走,少吃皮肉之苦。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没有胡言乱语的资格,快快跟我走。”说着他上前扯住何其欢就往外拉。
围着的众人见状一时大大发蒙了,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天定环视四周,见围观的众人还不让开,抖着铁链大喊起来:“还不闪开,没有见过我这么帅的大爷吗?这小子是假的,是冒充的,我要逮去,再不让路,就是妨碍公务,妨碍公务要严打的知道吗!要严打!城东修水库还少一些苦役,你们想去吗?”
这回众人听明白了,忙不迭后退。刚才拉扯何其欢衣服叫他签名的现在立刻气愤地扭何其欢两下;刚才抱住何其欢大腿请他引荐的立刻毫不客气踢他两脚;刚才抓住何其欢的手要他摸三围的立即呸得何其欢满脸唾沫……
雄赳赳气昂昂的杜天定拉扯着偏体鳞伤、狗血喷头、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何其欢出去了。“善良“的人们还在为“上当”愤愤不平:
“原来是假的,白白浪费我的表情!”
“我说呢,这小子尖嘴猴腮、斜眉歪目的,上次我和何其欢喝过酒,人家那叫帅呀!”
“世道变了,人心不古,魔尊的徒弟也敢冒充了?”
…………
出了酒店,转到无人的角落,杜天定忙不迭向何其欢赔罪:“少主,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刚才多有得罪。”
何其欢摸掉满脸的唾沫,拉拉破破烂烂的衣衫,哭笑不得道:“没有事情,不怪你,现在起码完整的出来了,如果你不把我弄出来,我被他们扯碎也有可能。”
“是呀!是呀!”杜天定也连连点头,“有时候明星的rì子不是人过的呀,明星不是人呀!”
一番长吁短叹互相安慰之后,何其欢突然问:“老杜,你那套衙役的衣服哪里来的?”
杜天定诡异一笑,凑进何其欢拉开他的衣衫给何其欢看,原来他这件衣服居然是特质的,一面做成衙役的服装,一面就是平时穿的灰sè的长衫。
“那么铁链也就是藏在拐杖里了?”何其欢举一反三地问。
“对!对!少主高见!嘿嘿,少主也知道我们以前的底细,我们这些不法分子也要学会扯虎皮好做事呀!所以,我这样也是为应急做打算,没有想到倒是用上了,只是让少主吃苦了。”
“没事,没事,好,现在回去吧。”这个样子,是不能再在街上晃了,要不然被真的衙役当作嫌疑犯捉进去就不好了。何其欢抬头看看蓝天,白云缕缕,有几只小鸟飞过。他不知道其中一只是洁白的信鸽。信鸽脚上系着一个金sè的圆筒。这是风云楼传送消息的工具。里面一张绢帛,上写:理化城何其欢现身,据云是假冒,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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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欢在大门处与白胡子老头杜天定分手,然后悄悄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一进院门他就吓了一跳,他看见小红呆呆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小手托着下巴望着天发呆,柔嫩的小脸上还有泪痕。
何其欢心不觉一沉,难道自己出去大半天,小红被那个酒sè少爷杜飞雄欺负了?何其欢赶紧上去关切问道:“小红,没有事情吧。”
小红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何其欢,展颜一笑但又哭丧起脸来,她惴惴不安地说:“有事,而且是大事!”
何其欢打量小红沉重道:“受伤害了?”
小红嘤嘤哭了,点头:“是受伤了,好像还不轻,我怕,少爷!”
到底怎么回事?何其欢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准备出去好好教训那杜飞雄一顿,不排除把他阉了的可能。何其欢暗暗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红,怎么能把她扔在狼窝里自己去外面潇洒呢?
小红可怜巴巴看着何其欢道:“少爷,你要帮帮我,你要给我做主呀。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少爷要来……抱我,我推了他一下,他……他就浑身发凉,据说受伤生大病了。”
一听不是小红受伤害,而是那个酒sè少爷杜飞雄受伤害,何其欢笑了,他轻松地在旁边藤椅上坐下,摸摸小红的小脑袋:“你这个傻丫头,说话……可真叫人心脏病要发作。”然后他问:“你把那家伙推倒撞石头上了?”
小红摇摇可爱的脑袋,像闯祸的孩子一样低头不语。
看着面前像闯祸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出声的小红,何其欢暗暗也有些奇怪。
嗯——何其欢突然抓住小红的脉门,小红小脸一红,但温顺地任由何其欢抓住她的柔柔小手。
“啊——”何其欢突然发觉到小红脉络中已经有淡淡的真气流动,“哈哈,小红,你已经有武功了,以后不用怕那个坏少爷了。”
“真的?”小红雀跃,但又担心问何其欢:“少爷,你说他……那个二少爷受伤了,会不会……”
“没有事情!他那是活该倒霉。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如果真要找你算账,他们早就来了。”何其欢安慰小红。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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