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仁突然学会谦让了,无尘有些疑惑了,再见上官仁嘴角带笑,很慈祥的样子,无尘更是不由暗暗提高警惕,暗想:上官仁一定要搞阴谋诡计啦。
两老各自盘膝闭目沉思,思考着学习到的东西。
无尘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黝黑的夜空,点点璀璨的星光,昏暗的小屋,一盏晃动的烛火。刘先生与无尘促膝谈心,刘先生的眼光比天上的星星更璀璨,他的话语比那烛火更能驱散黑暗,他雪白的牙齿在黑暗的灯火中如同指路明灯。
“尊其师,则信其道。何谓尊?尊,来源于学生发自内心的爱,爱什么?其一爱教师本人,教师的风采、性情、言行要让学生觉得可以亲近;其二爱教师的思想,教师的思想、理论、践行要让学生折服……言教不如身教……养成教育最重要……”。
无尘暗想:嗯,在身教方面我还是做的好的,在如何让小朋友热爱我、尊敬我方面还要加强。在外貌方面,先天的因素比不过上官仁,无尘脑海里浮现出上官仁那英俊潇洒,让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的外表,不由叹了口气。他继续想:那么哪些方面可以寻求突破、让小朋友热爱我呢?
“教育就是习惯的培养。”嗯,说明对这小朋友平时还是要加强教育,要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绝不能给上官仁可乘之机。
无尘慎重地警惕地向上官仁瞅去……
…………
那边,翻着一大堆资料的上官仁越看越头疼,什么多元智能理论、什么建构理论、什么心理认知规律……
还有一大堆中外教育家的名言:温故而知新呀、什么遗忘曲线呀……
上官仁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些东西全部砸得稀巴烂,但还不得不耐下心苦着脸学习,边看边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在学生的学习压力是大呀!
不过虽然头看昏了,效果还是有点的,比如:建构理论让他很有感慨,一定要在孩子已有的经验基础上进行,若超出孩子的感知经验,空洞的说教是建构理论无法让孩子真正认同的。
上官仁大点其头,搓着长长的胡须,若有所思:是的、是的,以往的教育忽视了那小子已经的认知经验,没有同他的认知机构有效结合,怪不得效果不佳。以后需要注意,但……但那小子已有的认知机构是怎样呢?这倒要研究研究。
要想办法抓住弱点,把老和尚打到在地,再狠狠踩几脚,上官仁阴险地朝无尘瞅去。
两老一起对着了视线,大眼瞪小眼,各自嘿嘿笑笑。
两老正在多愁善感、心怀鬼胎,何其欢脚步轻盈地又走了过来,恭敬向两老行礼后,何其欢微微一笑道:“两老,是否需要继续开始上课?”
“这个嘛……”无尘摸摸脑袋,觉得语言还没有组织好,好需要好好备课。
“这个呀……”上官仁捋捋长须,觉得把握不大,心还有点虚。
“唉——”无尘叹气:“孩子你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嗯……”上官仁沉吟道:“小子,再给你快活几天!”
………【第五十七章 上官仁看上了小红】………
新情况激发了两老的求知欲,老牛已知夕阳晚,不需扬鞭自奋蹄。况且,虽然两老没有允许何其欢称呼他们师父,但隐隐也有把何其欢视为弟子的念头,虽然有师不必贤于弟子的说法,但真的不如弟子还是丢脸的。
如果他们这么负有盛名、这么威名远扬、这么德高望重、这么天下无敌的两老面对某问题要束手无策、一筹莫展,而何其欢这个小朋友自己却能解决一下,那两老岂不是丢了大脸了,以后还要什么资格在何其欢面前大呼小叫呢?
于是;两老准备好好研究反思琢磨一下:一是有关何其欢身体的问题,一是有关何其欢思想的问题,于是何其欢又可以放几天假了。
“这个问题少年!唉……”无尘长长叹息,不断摸着自己的光脑门,有一阵子没有剃发了,花白的头发冒出了不少,但无尘没有睬它们,反正要伪装,能不像和尚更好。
“这个问题少年!哼!”上官仁同样很气愤,虽然有心理准备,给这小子上课有磨难,但没有想到会给他绕得头昏脑胀,差点吐血。
叹气管叹气,埋怨归埋怨,但两老教育(他们心里认为是挽救)何其欢这孩子的决心绝对没有动摇,甚至更执着、更热烈了。这就是高人和庸人面对打击的不同吧。
两老房间的灯一夜未熄,一红一青两盏灯在黑夜中坚强地跳动着。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远处隐隐有雄鸡悠扬的啼鸣悄悄送走夜的黑暗,寒冷的晨风将光明送到了理化城。
杜府后院的假山上又是三个人迎风而立。
何其欢面对东方朝阳要升起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下,微微闭眼,开始了晨练。而无尘、上官仁则展开所有神识,罩住何其欢,仔细观察何其欢身体每一丝的变化。
何其欢先平心静气,用心吸纳天地间的元气,想象着太阳的初阳之气从四面八方慢慢渗透到他体内,集聚在自己的脑部的识海里。如此练习了半个时辰后,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再调整一下呼吸,再次微微闭眼,开始慢慢驱动两老的真气与自己体内的初阳之气融合。在悠长的呼吸中,他先轻轻抽取体内无尘的一丝真气,在奇经八脉中慢慢转动。无尘的真气在何其欢体内循环了一圈,何其欢就觉得上官仁的真气有蠢蠢欲动的感觉,赶紧停止了运气。休息一会,他又开始驱动上官仁的真气……
如此不断循环,五次之后,何其欢脑袋上已经汗珠滚滚。
何其欢睁开眼睛,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站起来,看着两老,等待他们发话。
无尘与上官仁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
上官仁先道:“小子,这马马虎虎算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可以变成程咬金第二了。”
何其欢眨眨眼,不明白上官仁的意思。
无尘解释:“有个草莽英雄叫程咬金,他的前三板斧有万夫不当之勇,但第四斧头就毫无威力了。你呢,能驱动真气的时间只有三分钟,如果第四分钟还要驱动真气,不用别人打你,你自己就会倒下的。”
“那……那两老是高人,一定能想个法子帮助我吧!”何其欢诚恳地看着无尘与上官仁求助,眼睛黑亮黑亮,纯净的如黑宝石。
两老闻言剧烈咳嗽,上官仁想:这小子,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吗。昨天夜里,他们思考了一夜,无尘新出的头发又白了两根,上官仁保养很好的面容又多了两根细细的皱纹,代价如此高,结果很悲惨。他们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除了老办法,尽量镇压自己输出的真气,让它们不要怎么觉醒,以便于何其欢去慢慢消化。
上官仁看着何其欢的黑眼睛,严肃地教育:“习武之道,没有捷径,唯有大毅力、大苦力、大勤力才可。小小年纪,怎能有投机取巧的思想?!靠天、靠地、靠我这个高人,不是好汉所为,知道吗?小子!!”
无尘很诚恳,老老实实对何其欢道:“孩子,目前我们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旁边上官仁嘀咕:“是你没有办法,不要说我们。”但他的声音很低)
无尘没有睬上官仁的嘀咕,继续道:“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起码,现在看你的情况比上次好了,上次你要一百多年才可以消化我们的真气,现在看,照你现在的情况,六、七十年就可以了。”
“六、七十年?”何其欢想象自己白发苍苍的样子,不由苦涩摇头。但随即他又咬牙切齿道:“前几天,我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起码我手有宰猪之力,再努力些,我就不信不会再创造奇迹。”
上官仁大喜,上前大摸何其欢脑袋:“小子,好,这句话对我胃口,对!你小子再努力些,一定会有奇迹。老天不降奇迹,我们把天灭了。她奶奶的!”
无尘连连摇头念佛,嘀咕:“激励孩子没有错,干嘛这么粗鲁?”
何其欢看看自己练习了将近两个时辰,而两老一直陪着,不由激动道:“两老早饭还没有吃吧,弟子给你们去端来。”
“我去!少爷我去!”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小红一直躲在一边,一方面是不敢打扰少爷和老爷的老爷。另一方面,一种无有的来自内心的恐惧让她不敢走近。
现在见何其欢少爷练功结束,要去端饭,这可是她的任务呀。于是小红立刻小手一举跳出来,像快乐的小兔子一样蹦跳地打开门准备去厨房。
看见小红,上官仁目光奇特,注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门一打开,小红吓一跳,门外一大堆人正恭恭敬敬候着,赫然是杜府的主人杜不倒及他的两个儿子,还有杜府的一大群高级管理人员。
“老……老爷……”小红下意识后退一步,怯怯道。
现在杜府上上下下已经全部把小红看成何其欢这个少主的人了,谁还会把小红看成原来的丫鬟呢?
杜不倒极其和蔼地对小红说:“呵呵,小红,千万不要叫我老爷,叫……叫老杜吧。”不等小红反应过来,他赶紧招呼身后各人,以更恭敬、更热情的语调对上官仁道:
“见过主人,给老爷请安!”
“见过少主,给少主请安!”
“见过主人的仆人,你还活着?”
上官仁仰面哈哈大笑,很是潇洒和霸气。
如果说杜府的人全部恭恭敬敬看着上官仁的话,那么有一个人不是这样。这人就是躲在杜不倒身后的二少爷杜天雄,他的习惯是先看女人,再看男人,于是他敏捷地注意到上官仁目光奇特地看着小红,立刻下意识想到:“大色鬼的爷爷怎么会这样含情脉脉看小红?哈哈,一定是也看上小红了。好、好、好!你们两个男人都看上一个美女。然后自家人争抢起来打得头破血流。哦,色鬼打不过他爷爷,一定是大色鬼被打得哭爹喊娘。哈哈……笑死我!”
上官仁今天比较高兴,其一是刚才何其欢说的几句话很对他的胃口,其二他刚刚发现一个有可能解决何其欢体内困境、可以在何其欢维持自己威信、压倒无尘的法子。
一高兴就要有所表现。他飘飘欲仙甩一下长袖,扫视一下眼前的杜府的人,笑眯眯道:“老夫这几年,喜欢清静,你们就不要按老惯例,每天来请安了。”接着他大袖一甩,两股雄劲的真气直奔杜府两个少爷:“两小子,给你们点造化!”
大少爷杜飞云惊异间,一股柔和的雄风把他包裹住,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搓揉着他的躯体骨骼,从外到里,在他体内奇经八脉中走了一遍。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真气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在体内狂奔起来,一股雄劲的气势从他体内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九级!九级巅峰战士!杜飞云惊呆了,就这么片刻,他这几天反复冲击都越不过的九级战士的坎,不仅越过了,而且直接飙升到九级巅峰战士!这省下了他七、八年苦练的时间呀!
但杜飞云就是杜飞云,大喜过望、欣喜若狂之后片刻就控制住自己,恭恭敬敬跪下向上官仁行礼道:“多谢老主人成全!飞云感激不尽!”
另一股柔和的雄风包裹住了二少爷杜天雄,他只感到似乎是一阵春风在自己体内的每一根汗毛孔穿过,一种温暖驱散了被小红冰冻后始终留在身体内的寒意,而且骨骼噼噼啪啪响了一阵,他的武功级别也有所提高,变成一个四级战士了。
杜天雄大有深意地看了上官仁一眼,心想:“这个主人倒也有趣,看到我发现了他喜欢小红的心思,就马上贿赂我。放心,我不会乱讲的,不过,你孙子那个大色鬼你一定要教训教训。”
正在胡思乱想,却突然觉得杜府的人都咬牙切齿瞪着他,尤其是老爸杜不倒面色铁青,恨恨盯着他传音:“还不跪下谢恩?”
“谢恩?”杜天雄莫名其妙,“他在买通、贿赂我,他怕我,还要我谢恩?没有这个道理吧?”
杜不倒见二儿子还真二,现在还不领会还发傻,他一脚把这个傻儿子踹倒,赶紧笑呵呵对上官仁说:“呵呵,老主人,不好意思,这个孩子高兴坏了,连礼节都忘记了,您千万别见怪!”
上官仁没有在乎这些,雄鹰怎么会在乎地上的蚂蚁,再说,他现在脑子里满是一个阴谋诡计,正在仔细设计这个阴谋诡计,哪会管谢恩不谢恩这些小事。就像你把厨房几个烂菜叶扔给门外的鸡吃,难道还期待、还眼巴巴看着那鸡,等它吃完了,对你鞠躬感谢?
“你们快散去,我有要事。”上官仁兴冲冲地对门前众人叫道。
………【第五十八章 我们做实验好吗】………
上官仁发话了,杜府的人赶紧散去。
杜不倒、杜天定临走,感谢地看看何其欢,杜天定还对何其欢眨下右眼。只不过一个老头做这样的表情,顿时让何其欢汗毛竖起不少。
与上官仁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杜不倒、杜天定非常了解他的习性——那就是任性而为,无理可寻。你越希望他做某件事,他越不做,你越求他干什么,他偏不做。可这个何其欢厉害呀!昨天刚刚求他让老主人给杜天雄治病,今天早上老主人马上就出手了,还说不是他孙子呢,不是他孙子说话也这么管用?难道是他老子?呸,不能这样想!让老主人知道吃不了兜着走了。咦?只是那少主为什么叫何其欢?跟老主人姓氏不一样?嗯,一定是伪装,不想让人知道。这样,何其欢为什么总否认是上官仁的孙子也迎刃而解了。
两老头心里嘀咕着,笑得很开心,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终于都理解一切,而且一定会严守这个机密,打死也不说。
上官仁的一个因为高兴而任性而为的举动,在杜府,让何其欢坐实了是上官仁孙子的“事实”。这恐怕是上官仁和何其欢都想不到的。
接下去,杜不倒、杜天定拉着杜天雄去小房间训话,无非是老主人已经饶了你,以后不能犯傻,再像上午这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之类的。
杜飞云忙着跑练功场,去验证九级战士的实力。
迷迷糊糊的小红也被杜府的大管家、二管家人请走了。
小红真的很迷糊,因为以前一直扳着脸的老爷竟然微笑、和蔼、亲切地对她说话,还说叫他、叫他……小红简直不敢想下面的词语。她用小手拼命搓搓自己的小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而现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站着的大管家、二管家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大概没有听错吧!
但下面的她听到的一句话又让她迷糊了——“小红姑娘,请到前面用餐吧!”
她先下意识左右张望一下,看看自己身后没有人,大管家、二管家是恭恭敬敬对她在说话。管家的这个姿态,小红只在他们在老爷、夫人面前看见过,于是小红又迷糊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姑娘了?大管家、二管家给自己说话怎么用了请这个字?他们这么客气要干什么?给自己吃蒙汗药打劫?”
何其欢救了可怜的小红。
因为何其欢也被上官仁赶了出去。他已经习惯了两老不讲道理的胡搅蛮缠,既然出来,那么就吃饭去吗?于是他看见前面的小红叫道:“小红,跟本少爷吃饭去!”
“好的。”小红闻言赶紧跑到何其欢身边,还是在少爷旁边安全啊,别人似乎都发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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