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倒是有不少的长进。
某日到了这处幽谷,发现这湖中水用来酿酒极佳,又见此地风景不错,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索性便在这住了下来。
“踏踏!”
脚步声响起,酒道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两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正缓缓走来,两名道人看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身上有股难言的气势让他觉得很是危险。
酒道人想了想,哈哈一笑,开口招呼道:“远来是客,哈哈,两位道友来的正巧,老道刚酿了一批好酒,正愁没人品尝,两位里面请。”
来人也不拒绝,客气地回了句,“那便叨扰道友了。”
酒道人笑了笑,热情地招待着两人进屋,身处幽谷,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手来招待客人,酒道人也就简单的弄了些野味,再打上一些酒招待起两人。
屋中。
酒足饭饱之后,酒道人笑着开口道:“不知两位道友来次有何贵干?”
年长些的道士清风开口道:“来确认一件事。”
酒道人疑惑道:“哦?什么事,还请道友说说看,要是知道的,老道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风对着旁边的道士点了点头,玄风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酒道人有些疑惑地看去。
随着包裹被缓缓拆开,露出里面一个类似罗盘一样的东西,东西呈黑色,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酒道人问道:“这是?”
清风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酒道人的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让其对着圆盘注入内力。
酒道人顿时更加疑惑了,他看了眼这两个让他摸不清深浅的道人,想了想,还是按照清风的吩咐将内力注入进去。
内力刚一接触圆盘,黑色的圆盘顿时闪过一丝光泽,从头到尾都是神情淡淡的清风两人,见了这一幕,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意。
清风淡笑道:“继续,不用保留,放心,它受得住!”
酒道人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两人在玩什么花样,继续往圆盘内注入内力,越是注入,他便越是惊讶。
眼前这个黑色的圆盘仿若不见底的深渊一般,不管他注入多少内力下去,圆盘都能承受的住。
且随着内力注入的越多,圆盘上的光泽也越来越盛,最后竟呈一种淡青色。
“好了!”
听见清风吩咐,酒道人这才缓缓收功,正打算开口问出心中疑惑,清风再次开口了。
“玄风,带他回山吧!”
玄风点头回道:“是,师叔!”
简单的两句话,便定了酒道人的去留,根本就没有征询过酒道人的意见。
酒道人沉声道:“两位道友是什么人,究竟想做什么?”
玄风笑道:“你这人别不知好歹,得了天大的机缘还不珍惜,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山,入我宗门,做我师弟吧?”
宗门?师弟?
酒道人一脸古怪的看着玄风,没想到竟然从他口中听到这么个结果。
酒道人抱拳道:“多谢两位厚爱,老道实在是看破了江湖上的争斗是非,已决定金盆洗手,就此归隐山林,此生再不踏入江湖一步。”
玄风笑道:“那正好,我道宗隐世多年,少有在江湖上出没,既然都是归隐,换一个地方也没什么差别。”
酒道人闻言顿时沉默,他在脑子里搜刮起关于道宗的一切信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关于这个宗门的消息,他竟然从来就没听说过,排列的各项榜单上也从不曾记载过关于这个门派的丝毫信息。
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宗门很恐怖,这里面的水也很深,他不想掺和进去。
大宗师聚势!
酒道人缓缓释放出一丝属于大宗师独有的气势来,沉声回道:“此地风景甚美,我实在不忍弃之。”
玄风嘴角顿时咧开一道极为开心的笑容,身上同样不甘示弱的释放出大宗师独有的气势来。
酒道人面色不由为之一变,他没想到作为师侄的玄风竟然也有大宗师的修为,并且和自己相比,这玄风只强不弱,他不由将视线转移到清风身上。
那这位又是何等境界!?
清风放下手中的木质茶杯,淡淡地看了眼酒道人,平静开口道:“你即不忍弃之,那我便毁之。”
说罢,他缓缓起身,拂袖转身往竹屋外漫步而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玄风,带他回山!”
“是,师叔!”
好片刻后。
直到清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后,酒道人方才从那种如同溺水般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他不由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浑身竟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片湿润。
酒道人惊诧道:“天……天人!”
玄风笑道:“师叔可还不是天人,现在肯老实跟我走了吧,回了宗门,以你的资质,若是努力修行,加上老祖的赏识,也不难做到这一点。”
酒道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九十五章 几个?(求收、推)
气意势域,武道四阶!
先天练气,宗师养意,大宗师聚势,而那天人,则自成一域。
自古以来,这个说法一直便在江湖上流传着,但对于究竟什么是域,域有什么作用,江湖上一直没个准确的答案。
有人说域是天人以气为血,以意为皮肉,以势筋骨所构架的一种特殊领域,天人在自身构架的领域中,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不可战胜,不会失败
也有人说,要想修到天人,自成一域,必须要一件神秘的东西,而天人自成一域后,对处于自身领域中的一切事物,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
但这么多的传说,却没人证实过,因为从未听说过有人修到天人之境,领悟那自成一域,久而久之,不少江湖人甚至对天人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甚至后来有大宗师明确表示,所谓天人,所谓自成一域,就和仙人之说一样,只是一个谎言而已,只存在于前人们的想象中,大宗师便是世间武者修行路的尽头。
幽谷,竹屋外。
屋外翠竹已枯,草木凋零,碧湖泛黑,大片的死鱼死虾漂浮在湖面,原本风景雅致,生机盎然的幽谷,此时竟化作了一片毫无生机的废土。
酒道人站在屋前,看着眼前的画面,感受着那种毫无生机荒凉感,不由再次沉默了。
天人?
这种手段不是天人?那是什么?
大宗师吗?
开什么玩笑,他自己本身就是大宗师,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能如此轻描淡写的便办到这种事。
道宗是什么?什么才是天人?玄风口中的老祖又是谁……?
这一个个的问题,充斥在酒道人的脑海中,直到耳边响起玄风的声音,酒道人这才回过神来。
玄风笑道:“走吧,还楞在这干什么,难不成还觉得这儿风景独好不成?”
酒道人叹了口气,迈步跟了上去,一路向前走去,都没瞧见过清风的身影。
酒道人不由好奇道:“道友,那位清风……清风前辈呢?”
玄风笑着提醒道:“日后入了道宗,皆是一家人,你应该也是玄字辈,若是遇见清风师叔也该叫师叔,不用这么生分。”
或许是酒道人的配合,让玄风对他的态度熟络了不少,他伸手指向远方。
“师叔还要去看一个人,这人你应该也熟,叫什么无上大宗师沈鸣,若是那人资质足够的话,师叔也会引他入门中!”
沈道长!?
酒道人闻言立马就止住了步伐,没想到竟从玄风口中得出这样一个消息。
引沈道长入门?
酒道人想了想清风方才的手段和态度,再想想跟在沈鸣身边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额……
酒道人敢拿自己的命赌,这两人撞在一起,要是不打起来,他酒道人这辈子都不喝酒了。
没错,酒就是他酒道人的命根子。
玄风这时也来了谈话的兴致,他转头看向酒道人,开口问了句。
“听江湖上的人说,你和他斗酒,从风语城一路斗到剑台城?”
酒道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这种江湖皆知的事,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玄风继续问道:“那你和他一定很熟,也肯定很了解他咯?”
酒道人想了想,给了个不大确定的回道:“还算……是熟吧。”
玄风也不在意,继续道:“听说他在江湖上被称为无上大宗师,那一定很有实力了,你倒是说说,我和他之间谁更厉害些?”
哈?
谁更厉害!?
酒道人万万没想到从玄风口中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不过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几句话的交流,让酒道人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叫做玄风的道士。
真实年龄和他的相貌应该是差不多的,都很年轻,不会超过三十岁,再联想到玄风说的道宗乃是隐世宗门,常年避世之下,想必这玄风也没什么江湖经验。
年轻、没见过江湖世面,这两点加起来,也难怪玄风会对沈道长如此在意,多半是因为沈道长无上大宗师的名号吧。
酒道人心中快速的着这些。
见酒道人表情古怪,玄风道:“你怎么一幅奇怪的表情?”
酒道人收拾了脸上的表情,回道:“没什么,不过我连道友……”
玄风不爽地打断道:“都说了进了道宗,皆是一家人,你叫我师兄就好。”
酒道人苦笑一声,改口道:“我连玄风师兄你的实力都不知道,怎么好下结论?”
玄风恍然,盯着酒道人摩挲了片刻下巴,继续开口道:“我的实力嘛,你这样的收拾个四五个还是轻轻松松的。”
我这样的?四五个?
酒道人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这大宗师到了玄风的口中竟成了计量单位了,这个回复让他很受伤。
玄风追问道:“怎么样?他呢?他能打几个这样的你?”
对于这个问题,酒道人还真从来就没仔细的思考过,或者说习惯性的回避了这个注定会让他很受伤的答案。
此时听玄风问起,他开始认真的思索起这个问题。
以他在离开酒城之前,宗师的实力,酒道人觉得自己的人海战术可能起不到作用,去多少个都是白搭。
而以得到沈鸣赠酒,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的他来说,他再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发现似乎好像和宗师没什么区别!
这个发现让他极为惊恐,他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从来就没真正看透过沈鸣的实力,宗师时的他,曾经以为沈鸣如所说,是个极为厉害的大宗师。
可突破到大宗师后,对大宗师的实力有所了解之后,他才明白,那种实力,那种碾压的实力,根本不是大宗师所能掌控的。
他觉得那个转眼间灭掉一谷生机,叫做清风的道士,恐怕也不是沈鸣的对手,沈鸣或许便是那传说中的天人境界!
不过这些猜测,他并不打算如实说出来,他一个大宗师隐居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人找上门要带他去一个宗门做弟子。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很不友好的手段,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怒气。
况且,沈鸣于他有大恩,他又怎么可能出卖有关沈鸣的情报。
酒道人回道:“应该也能收拾个四五个吧!”
玄风疑惑道:“是吗?”
酒道人面不改色的回道:“当然,或许可能还要厉害些。”
玄风这才恍然道:“这么说来,这沈鸣还真是挺厉害的,竟然能和我不相上下,难怪老祖这么重视他,这趟把清风师叔也派出来了。”
第九十六章 难以下笔(求收、推)
因为江湖人洒脱、不受约束的个性,他们很难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的时间,一生中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
独自一人赶路,路途中的风霜雨雪,车马劳顿,以及随时可能在野外遇到的种种突发变故,这种危险又寂寞、乏味且枯燥的旅途,都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不少人厌倦江湖,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影响。
江湖,从来就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曾经的沈鸣也为这样的事烦恼过,但如今的他情况自然又不一样。
阿朵儿的伤势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加上沈鸣的丹药,没两日的功夫便痊愈了。
在那之后,沈鸣便带着阿朵儿等人离开剑台城,一路悠闲地往既定目标仙境策马而去。
他并不急着赶时间,一路上几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遇到漂亮的风景沈鸣还要画上一两幅画,压根就没赶路的样子,纯粹是当做一场郊游踏青。
除此之外,不得不说的是,程千两人确实是两个人才,这两人江湖经验老道,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一流,伺候讨好人的本事更为极为厉害。
往往一些事情不需要沈鸣明言,这两人只要一个眼神便领会了,让沈鸣很是舒心,在沈鸣心中,这两人实在是当仆人使唤的不二人选。
因此本打算将两人打发走的沈鸣,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有些不舍得了,索性将两人带在身边使唤。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行程不像现在这般舒坦,沈鸣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寂寞厌烦之类的情绪。
大雪山三十年的苦修,早就将他的一颗道心磨砺的极为通透,不会轻易的因为外物而染上尘埃。
若连寂寞之类的情绪都忍受不了,又何以证大道呢?
世上常说高手寂寞,可谁又知道不是因为成为高手才寂寞,而是唯有忍得了寂寞的人才能成为高手。
话扯远了,书归正传。
……
枫山。
因山上遍值枫树而得名,时至秋季,满山红遍,层林尽染,美不胜收,实在是处不可多得的景致。
但因此地太过临近仙境,寻常人避之还来不及,又那里愿意前来,而往仙境而去的江湖人士,则是没心思赏这景。
没有人潮的打扰,如此一来,处于山中更多了一份与世隔绝的幽静之感。
山中,一株枫树下,青石前。
沈鸣正持笔作画,他的画艺很好,将枫山的景色惟妙惟肖的呈现在画纸之上。
画中除了枫山的景色外,还画着一名少年,少年衣着普通,相貌平凡,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中拿着把破烂的刀片。
阿朵儿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了,不由开口问道。
“主人,您为什么不给这人画上眼睛呢?”
画中那人什么都有,唯有眼睛的位置空空如也,不止是这一幅,她们一路走来,赏了很多的景色,沈鸣也作了很多的画。
每幅画中都有这样一名少年,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画中的少年没有眼睛,这实在是让阿朵儿疑惑到了极点。
沈鸣叹了口气,回道:“难以下笔,画不出来。”
是的!
沈鸣画不出那双眼睛,他可以画出这满山红叶,万里山河,他可以画出沈笑的衣着相貌,甚至能画出沈笑最爱挂在嘴边的那抹笑意。
眼睛是心灵之窗,可他唯独画不出那扇窗,或者说画不出那扇窗里的东西。
因为回忆太多,东西太多,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他还记得沈笑从仙境里遥望枫山时眼中的憧憬和满足。
他还记得斩鸡头,烧黄纸时沈笑眼中的义气和开心。
他还记得沈笑对他说,自己将来要给仙境立一个规矩时,眼中的斗志和理想。
他还记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