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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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狼君-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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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令牌亮出来,问道:“云同在哪?”

    老者激动无比的想要坐起来,试了两次后都没有坐起来,最后小江看不下去,无比的气恼的哼了一声。小江脸色虽然不好,但扶起老者的动作却极其轻柔,唯恐弄疼了老者一般。

    后来我得知,老者年轻时因为执行上头交代的任务,失去了两条腿和一只眼睛,然而尽管如此,对无双阁仍旧忠心耿耿,小江是老者捡回来的孩子,因为他目睹了老者残疾后的凄惨,而无双阁又不如往昔,在小江的心中,是痛恨无双阁的。

    小江本想将匾额换掉,无奈碍于老者的坚持,便一直挂着。

    我从老者那里问了云同的下落,云同是个谨慎的人,揭竿而起却怕丢了性命,堂堂夜阑国皇室后裔,竟然藏在一个屠宰场里。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尤其在面对这种散兵游勇的时候最为有用,与纪律严禁的军队不同,对于他们来说,头领便是他们的灵魂所在。

    但是我小看了云同,从他出生起,夜阑国便已经不复存在,高傲的血统让他无法忍受寄人篱下的生活,从他懂事起,便开始暗中召集旧部,秘密训练军队了。

    我一直跟着云同,希望找到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为他施加幻术,然而我跟了他一天一夜,他的身边总是数名高手跟着。

    一弯残月爬上枝头,我跟着云同来到了城外的校场,分明天色已晚,却仍有数千名精兵在此处操练。

    看着数千把闪着寒光的刀锋,体内的鲜血像是沸腾一般翻涌起来。

    。。。

 ;。。。 ; ;    听到埙声,方才那只受伤的红狐从床底缓缓走了出来。

    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那只红狐歪了歪脑袋,缓缓抬起爪子朝我走来,我蹲下身将它抱起,它一身红毛,与鲜血的颜色一致,瞧了许久才发现伤口是在后腿上。

    我抱着它来到衣柜前,将放在衣柜顶端的药箱拿了下来,打开药箱,里面的药早已发霉腐烂,只怕那洁白的纱布上面也藏满了细菌。

    我取了纱布,将小狐狸放在桌上,对他说:“我去把纱布洗一下,在这里乖乖等我。”

    小狐狸有灵性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答应了,可是当我洗好纱布回来的时候,室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狐狸的踪影?

    我颓然的扔掉手中洗好的纱布,故人一个个离去,这小狐狸竟然也不愿留在我的身边。

    当晚,我于梅花树下,雪地中眠。

    这身子,无论我如何糟蹋,都再无人嗔骂,毫无意外的,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雪一直下。

    忽地,一片血红的梅花随着凛冽的寒风落到了我的脸上。

    “咦?”我有些奇怪,这梅花怎滴是暖的?

    等我终于清醒一些看清眼前的“梅花”竟然是那只溜掉的红狐,难免有几分惊喜,我抬手挠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轻笑。

    “小狐狸,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就叫梅……梅花!”

    北风不再呜咽的时候,雪花不再曼舞的时候,我的烧退了,我抱着“梅花”下山了。

    长平城内依旧繁华,人来人往,熙攘不绝,皇城依旧威严肃穆,在无数的风云翻涌之中傲然挺立,阳光洒在灿瓦之上,泛出金色的光芒,诱惑人心。

    我朝皇城走去,被守城的门卫兵拦下。

    “烦请两位通报,民女姬氏偶获烈焰灵狐,欲进献陛下。”

    “梅花”从怀中钻出来,灵气十足的晃动着小脑袋,霎是可爱,它通体红色,没有一根杂毛,真如烈焰一般。

    两个门卫兵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你等着。”说完便转身去请示守城的头领。

    日头一点点西移,从正午到黄昏,他们一级级的请示,我便站在皇城外一动不动地等着,直到傍晚天空又飘起细小的雪花,才有一个守将领着一个太监走了出来。

    年迈的太监来到的面前,盛气凌人的说道:“那个要进献火狐的人就是你?”

    我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把狐狸给我,你可以走了。”老太监说着就伸手欲夺我手中夺走“梅花”

    “梅花”扭动着身子不安的往我怀中钻,我抓住它,轻声说道:“别怕,我很快回来接你的。”我将“梅花”交给老太监。

    老太监接过梅花后,我说道:“我住在庆元大街梅花弄(此处读long四声)。”

    老太监微微一滞,想是对我说这一句颇为不解,当他开口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我已转身离去。慕容澈见过“梅花”,他会认得它的。

    夜幕降临,灯火初上。

    庆元大街处在长平城的市中,夜晚才最是热闹的时候,酒肆勾栏,挂满了灯笼,将整条街都照的犹如白昼。

    我驻足站在熙攘的人…流中,抬头看着左侧灯火通明的百媚阁,花枝招展的卖笑女子,满面春光的香客,人们对于酒色的欲…望,根植在人性深处,历经多少代都不曾改变。

    “百媚阁”三个草书大字犹如龙飞凤舞,秀气婉约之中不失一分英气,是当初我亲手所题。

    我转身走了进去。

    刚刚进门,便有龟奴上前挡住了路:“不好意思这位夫人,我们百媚阁不接待女客。”

    “叫老鸨来见我。”

    龟奴有些为难的笑道:“呵呵……这位夫人……”

    “怎么了?”就在此时,一个打扮鲜艳的中年妇人捏着手帕婀娜地走了过来,她抬眸打量了我一眼。

    我也瞧了她一眼,只不过看的不是脸,而是手。她右手的中指上带着一枚镂刻了六瓣雪的银戒,这戒指,是飘雪阁身份的象征。

    “飘花零落媚姿色,雪舞九天洒无疆。”

    老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变得恭敬起来,抬手做引:“夫人请随我来。”

    我跟着老鸨往后堂走去,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有院中那颗梅树长得更粗壮了,枝头开着灿烂的红花。

    原本这院中还有一株腊梅的,可对那嫩黄的花朵儿,我实在喜不起来,便令人砍了,在原来的位置上栽了一棵梧桐,冬寒飘雪,那颗梧桐的枯枝之上,堆满了白色的雪。

    我随老鸨进了后堂的一间会客雅间,关上门后老鸨神色认真的问道:“不知道夫人找我飘雪阁有何事?”

    “将近几十年飘雪阁与朝中的资料全部给我。”

    老鸨变了脸色:“夫人所要的,我们是不卖的。”

    “谁说我要买了?”我抬眸释放出神眸,黑色的瞳眸逐渐变为红色继而转紫。

    随着我眼睛眸色的变化,老鸨的脸色也变化着,最后倏地跪拜在地:“属下画扇参见阁主。”

    当年离开飘雪阁之时,媚姨曾经问我,若百年后,飘雪阁后人该如何识我?我随口说道,当他们记住一个眼睛会变色的女人就行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回来,也就未将那戏言当真,不曾想,他们竟真还记得。

    随后几天,画扇将我要的资料全部交给我,并通知了散落各地的飘雪阁头领,我令她将无双阁阁主请来,谁知画扇竟告诉我,在王智平死后,无双阁便交给了太后冰颜,冰颜去世后,又交给了当今皇帝慕容澈。

    无双阁这把刀已不再像当初那样锋利。所以即使慕容澈有无双阁在侧,华国仍旧风云四起,江山动乱。

    我重新回到了梅花弄,院子里,没有了飘零,没有了媚姨,没有了阿龙,没有了老猴子,异常的冷清,冷清的让人发疯。

    第五天的时候,官兵敲开了院门,我刚从房中走出来,“梅花”就从外窜进来迫不及待的窜进了我的怀里。

    仍旧是那日的老太监,脸上没有了当日的嚣张神色,他恭谨地立在院中,说道:“皇上有旨,请夫人随老奴入宫。”

    “请公公稍候片刻。”

    我转身朝百媚阁走去,唤来了画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来不及见那从各地赶来的飘雪阁十二月,便坐上轿撵入宫了。

    世事变迁,在诸多变化之中,皇宫是变化最少的一个,宫殿楼阁,一如当初。

    慕容澈安排我住在吟霜苑,我拒绝了:“我要住凤梧宫。”

    “那是皇后的寝殿。”对此无礼的要求,慕容澈很是生气。

    我淡淡说道:“让皇后去住太后的永和宫。”

    “不行。”慕容澈拒绝道,“这简直就是在胡闹,你若不住吟霜苑,便出宫好了,面对如今形式,朕尚且无力应对,你一女子又怎会拥有扭转乾坤之力,你若嫌弃吟霜苑不好,离宫便是。”

    面对慕容澈的怒火,我并不害怕,轻轻扬起一个笑容,淡然说道:“如果你想要我留在宫中帮你保住皇位,就让我去凤梧宫,这华国皇宫,我只住凤梧宫。”

    说完后,我抬脚便要离开,“梅花”却跳下来拦住了我的去路,两只小爪子在胸前晃了晃,像是在作揖祈求我留下。

    身后的慕容澈笑了,他见到“梅花”后对他喜欢的紧,取名“火火”,整日好吃的好喝喂它,此刻,也多了几分把握:“火火已经吃惯了御膳房的山珍海味,不会跟你走了。”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我若走了,也不会再回头帮你。”

    管你是不是姓慕容,管你是谁的子孙,我爱的只是慕容离一人,在乎的仅是我儿慕容琛。

    慕容离从未深爱过这片土地,这片河山,这万里江山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一场成全,成全了他的霸业和雄心,可这一切,并不是他所执着的归宿。

    琛儿仁心,深爱百姓,但这苍生的生死,对我和慕容离而言,不过是操纵大局的棋子,可保,可弃。

    江山一盘棋,要的只是胜利,至于胜后棋盘如何,上面的棋子如何,谁在意呢?

    既然不在意,便没有依恋,我昂首离去,不带一丝的犹疑。

    “皇上,求您快去追啊!”一个曾经伺候过冰颜的老麽麽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看到我要离去,很是痛心疾首的劝说道,“皇上,皇太后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不能让她走,您快去追啊!”

    慕容澈心存疑惑,一动不动。

    “那枝梅花簪,是当年武成帝送与季皇后的。”情急之下,老麽麽脱口而出,“皇上,求您快去把人追回来。”

    当日嘉山木屋之中,我曾对慕容澈说这梅花簪是我的,如今听到老麽麽说这梅花簪是慕容离送与当年的我的,慕容澈终于动容,他快步走来拦在了我的面前:“你真是这梅花簪的主人?”

    我抬眸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缓缓开口:“要我帮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慕容澈注视我良久,终于做了决定:“好,朕给你凤梧宫,也会给你留在宫中的身份。”

    。。。

 ;。。。 ; ;    宛如地狱修罗般脚踏红莲步步上前,手中的匕首恍若死神的镰刀,瞬息间将几人的生命全部收割。

    白刀进入,红刃抽出,鲜血透过皮肉涌出喷溅在脸上,染尽衣衫。

    几个大汉很快全部倒地,酒楼中的众人早就畏惧地躲在一边,一眼扫过看到的尽是瑟瑟发抖的人。

    “无趣。”面对那些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蝼蚁,我连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将匕首收起来,从桌子上拎了一壶酒走出了酒楼,门一开,外面的风雪立刻挤了进来,扑在脸上,我抬起那刚刚沾满了热血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原来,此时……竟是冬天么!

    我独自一人走进风雪中,看着苍茫的大地,两行泪从眼眶流出。

    常说千般风华雪月,万般妩媚风情,可为何,在我看来,这风雪丝毫未变。

    我踏上了长平的归途,但我想去的却不是长平城,我相见的也不过是长平城外的那三两坟堆。雪渐渐停了,阳光开始明媚起来,在这样的一个冬日,我终于来到了繁花岭,飘零的墓前。

    冬雪融化浸湿了土壤,一颗老梅拼命的绽放着花朵,梅花树下,是飘零和睿谦的坟墓。

    可出乎意料的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三个坟堆,三座坟堆并排而立,中间一座是飘零的墓,石碑上是老猴子用手指刻上去的“爱妻飘零之墓”。

    我还记得当时飘零答应嫁给老猴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老猴子不要再去偷不要再去赌,他分明是天下第一的神偷,嗜偷嗜赌成瘾,却愉快的点头答应。

    然而在他们成亲之前,飘零去了。

    那天,是个秋日,下着冰一样冷的秋雨,老猴子赤手在石碑上刻下这几个字,他那偷遍天下的手当即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

    右手,从此废了。

    飘零右边的墓是睿谦的,他是华国的睿王爷,墓碑却只简单的刻了四个字:小七之墓。

    我颤巍巍地来到飘零墓的左边,墓碑上刻着:偷神四爱钱之墓。

    分明心中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当我亲眼看到这几个字之后,我仍是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依照老猴子的年纪,有这样的结果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但是自从我离开长平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在我的心中,一直以为,老猴子仍像当年一样,守在这繁花岭,照看着飘零和睿谦的坟墓。

    哪知时光匆匆,如今,老猴子自己也躺在了这里。

    当年故人,可还有一人,尚在人世间?

    “啊……”

    我在三人墓前痛哭,泣不成声,而我身边却再无为我拭泪之人,唯余山林间回荡的哭嚎之音。

    “你想清楚了?这是一条最为艰辛的路。”当日巫殇引渡我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时我曾坚定的回答,我不会后悔,可此时,我只能问自己,我真的不会后悔吗?当所有的亲人、爱人、朋友、甚至于敌人都相继去世之后,我还能坚定的说,我不后悔吗?

    一口酒接着一口酒灌下,我终于醉倒在他们三人的墓前,多么希望在醉梦中在见他们一次,而当寒冷的夜风将我吹醒,他们都不曾如梦。

    我离开了繁花岭,来到了嘉山,这个我一直逃避着不敢前来的地方。

    嘉山上的雪还未全部消融,便又下了一场更下的雪。曾经那个充满了温情的小木屋,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令我感到惊喜的是,院中,竟然有一颗梅树在绽放着。

    我迫不及待的推开柴门,走了进去,在当年那颗老梅树的位置上,赫然有一颗新梅树,当年那颗老梅树年岁太久了,终于有一年冬天没有开花。

    我和慕容离都舍不得砍去,不曾想,十几年过去,这里竟然长出了一颗新的梅树。

    就在我缅怀往事之时,忽然听到风雪声中夹杂了一阵脚步声。

    “谁?”我回头。

    雪影掩映之后,是一个身着紫墨大敞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答我,一步步走上前,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个极年轻的男子,只有十五六岁而已,眉宇间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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