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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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狼君-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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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胸口倒在桌上,手肘碰到了桌子上的成了四喜糕的盘子,发出一声清脆的清响。

    轻轻抬头看到了盘子后的酒壶,我将酒壶一把抓过来拿掉瓶盖仰头灌了一口,虽说一般精致小巧的白瓷酒壶装不了多少酒,但眼前这个酒壶里的酒却是尤其的少,才喝了两口就没了。

    我正纳闷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头有些晕,和醉酒的感觉一模一样,但曾爱酒如痴千杯不醉的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一世的身体如此的不胜酒力。

    我倒下去打掉了桌子上的瓷盘,手中的酒壶也因手上酥软无力而落到了地上,酒壶落地后,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空瓶。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刚才的酒味道有些不对,难道说酒中有“料”?

    头昏的厉害,不能我分辨出是中了哪种药便已经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乏的很,我想揉一揉昏沉的脑袋,刚抬起手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这一下比任何头部按摩都管用,我瞬间清醒过来。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地扭头想要确认一下。

    当我看到身边真的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的时候,一股杀意从心底升起瞬间冲上了大脑。

    但此世我并非是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只是一个被逼嫁的毫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小姐,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头发散乱地开散在枕头上,珠钗发簪一类的全部没有。

    就在我四处摸索想要找到一个利器杀了他的时候,男人忽然侧身睁开了眼。

    他柔情万丈地看着我,身手抚上了我的头发,带着一份初醒的慵懒,说道:“雨霞,你醒了。”

    这身子的主人是被家中逼婚而死,而且又有一个江生要带她逃跑,再加上昨晚这男人在合卺酒中下药,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深爱柔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即使我对他恶面想向,也不会显得反常。

    是的,我不能让他发现反常,猎人捕杀猎物的时候总是会耐心的等到猎物放松的时候,此刻,我便是猎人。

    我用力的一把推开男人,起身下了床,感到脚下的异物,低头一眼,是昨天的大红喜服,但我却仿佛看到了一滩殷红的鲜血。

    “来人啊!”我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们看到我就这么一…丝…不…挂(ps:隔开反倒显得更隐晦,其实我是个纯洁的人)的站在房中,立刻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二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丫鬟诺诺地开口询问。

    “更衣!”

    “是。”两个丫鬟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就在两个丫鬟准备去拿衣服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了:“等一等。”

    两个丫鬟立刻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声:“二少爷。”

    我转过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后颇为揶揄的说道:“准备一下先让少夫人沐浴。”

    我低头朝着自己身上望去,斑驳的血迹和白色的粘液粘在腿上,着实显得污秽。

    林家二公子动了动,看样子是要起床,我轻轻推到了一边的梳妆台上,伸手摸到了上面放着的金簪,本想穿了衣服之后杀他的,不过此时既然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我将金簪握在手中朝着他缓缓走来,他看着我向他走去竟然还笑了:“雨霞。”

    人在赤…身…裸…体的时候没有衣物遮挡视线,找错致命点的机率会大大降低,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猛地扬起书中的金簪,对准了他的心脏刺了下去。

    但是我小瞧了这林家二公子,如此近的距离和速度,他竟然还是反应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似要碎裂般的剧痛从手腕传来,他拿走我手中的金簪扔到了一边。

    金簪落在地上,两个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雨霞,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吗?”

    林二公子用一种悲伤的绝望的目光紧盯着我,那样强烈的情感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这样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

    胸口又传来一阵抽痛,我想到了慕容离,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那么爱、那么恨、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刹那间,我便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你说话啊!”

    随着怒吼,他手中的力道更大了,我听到了手骨碎裂的声音,很疼,但却远不及我心中失去慕容离的痛。

    “你放手。”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林二公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捏断了我的手腕。

    他连忙松开手,紧张的捧着我的手,一脸心疼和懊悔的说道:“雨霞,你……我……快去叫大夫!”

    “…是!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也被他刚才那句凶兽一般的嘶吼给吓坏了,连忙起身去请大夫了。

    。。。

 ;。。。 ; ;    眨眼便到了行刑这天,太阳明媚的有几分耀眼,整个菜市场上围满了观刑的百姓,几日的光景已足以令这场屠杀传遍了整座小城。

    当走向行刑台的刹那,我却忽然想起那些朝堂上的那群老家伙,如果他们知道,我也有被推上刑场的这一天,怕是连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吧!

    台下传来百姓们的咒怨声,各种难以入耳,声音是那样的难听,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安详,一种威胁解除后的安心。

    我在人群中扫视了两眼,果然看到了平儿,隔着熙攘怒骂的百姓,朝她笑了笑。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行刑官一声令下,我被推着跪下,头被按到一个圆木桩上,上面有淡淡的血腥味。

    刽子手将喝下的酒喷到刀上,洒出的酒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彩虹般的幻光,紧接着耳边传来疾速的风声。

    “咔!”

    刀刃砧到木桩上,一颗人头滚落在一边。

    对很多人来说,华国妖后的传奇早已伴随着帝后的归隐而结束,对一部分人来说,这一刀斩落的便是结果,而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逗号而已,我的人生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本以为,你不会求死。”

    一片黑暗中,巫殇空灵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的虚空。

    “我只是没有求生而已。”

    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挂在帐顶上的铃铛,我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焦点,我看着随风而动的白色纱帐,我知道,又一世,开始了。

    我歪过头想接着睡去,但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男人冷酷的命令还有丫鬟带着哭腔的嗓音。

    “被她给我抬出来,死也要抬到林家去。”

    “老爷,求求您不要啊,不要再逼小姐了。”

    “进去!”

    “不要啊。”

    “大胆。”

    “啊!!老爷……”

    外面的吵闹让我很是烦躁,我起身下床,也不穿鞋,就这样打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的众人一愣,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站在门外拿着绳索的家丁和一脸阴云的锦袍老者,又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泪眼婆娑的侍女,忽地扬起一个冷笑。

    老者被我弄的一怔,接着说道:“林家的花轿已经到了,不管如何,你今天都得给我上轿,来啊,把她给我……”

    老者朝身旁的家丁使了眼色,家丁们拿着绳索准备上前,我轻轻抬起手,说道:“我自己走。”

    面对另一段人生,我很快便入戏,片刻后,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妇便出现在了镜中,陌生的脸,陌生的妆。

    当我一身大红喜服在喜娘的搀扶下踏出大门的时候,从镇宅石狮后忽然冲出来一个布衣男子,他跑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就跑。

    “喂,抓住他,快抓住他。”喜娘立刻朝着四周的下人喊道。

    “雨霞,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嫁入林家的。”

    头上的盖头被风吹掉,我看着眼前一脸秀气和慌乱的男子,冷冷一笑,这样莽撞地冲出来拉着自己心爱的人找死,真是窝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世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为被家中逼婚殉情而死。

    我甩开了他的手,男子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走吧,他们追上来会打死你的。”

    “我不走,雨霞,要走我们一起走……”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家丁们便已经追了上将我们围了起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指着男人破口大骂:“江生,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还敢纠缠我家小姐,看我不打……”

    “怎么了?”

    就在那个管家冲上来要打江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一个腰间系着红绸的俊朗男子骑着匹枣红马出现在人群后,他用打量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一幕。

    男子的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像慕容离,忽地心口又疼起来,思念在瞬间排山倒海。

    “啊?林公子,呵呵……没什么事儿,就一疯子来捣乱,没什么事儿的。”管家一边陪着笑脸解释一边朝家丁们挥了挥手。

    江生被家丁们按在了地上,堵上了嘴,但他口中仍旧呜呜地叫着:雨霞、雨霞。

    他还不知这叫雨霞的女子,已香消玉殒,如今她的躯壳内是我的灵魂。

    “既然没什么事,就请新娘子上轿吧!”马上的男人陪着管家装糊涂,拉了缰绳转身去了。

    喜娘走过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盖头弹了弹土之后重新为我盖上。

    我的目光却始终都跟着那个眉宇间与慕容离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是谁?”我低声问身边的喜娘。

    “林家大公子啊!”

    “我要嫁的是谁?”

    “二公子啊。”喜娘很是惊奇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有理会喜娘的问话,上了花轿。

    外面响起了热闹的唢呐声,花轿晃悠悠地前行,眼前的盖头一片喜气洋洋的红,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那日梅花弄的场景。

    媚姨和飘零一左一右搀着我出了门,老猴子和阿龙两个人不停地在院中点着鞭炮,两人你一串我一串地点着,竟有几分比赛的味道。

    而慕容离,就在红毯尽头的门口等我。

    他接过我的手,亲自将我抱到了轿子上。

    虽说当时我还未全心接纳慕容离,但如今回想起来,却满满的都是幸福。

    就在我沉湎往事的时候,轿子忽然停了,有人踢了轿门,随后我便被喜娘扶了出来。

    我像个布偶似的任喜娘摆弄着拜了堂,直到被送入洞房,坐到喜床上,我才猛然想起,我是不是不应该为了慕容离之外的男人穿嫁衣。

    纵然对人生再无所谓,我也不该再穿一次嫁衣,可当我摘掉盖头和凤冠时,却看到了一侧镜子中陌生的脸庞。

    “二少夫人。”

    守在喜房中几个丫鬟见我这般,连忙捡起被我扔掉的盖头,一脸愁苦为难的望着我。

    。。。

 ;。。。 ; ;    激烈的厮杀,充斥在鼻腔内的血腥味令我暂时忘记了失去慕容离的悲伤。

    这场厮杀不过是随兴而起,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必杀的仇恨或是利益冲突,所以当他们中有人撤离去般救兵的时候,我并没有追。

    也许,内心觉得就这样在这场厮杀中死去也好。

    随着闪烁的刀光剑影,这场厮杀逐渐接近终点,而我,是胜利的那一个。

    “雪姨?”

    然而当最后一个人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满脸讶异的平儿。

    智平是银和海棠的女儿,她遗传了海棠全部的温柔与宽厚,遗传了银的俊逸和自由。

    最近一次见平儿还是在琛儿的封后大典。

    平儿要比琛儿大一岁,在琛儿很小的时候,三国还未统一,我与离忙着一统江山的大业,便经常将琛儿送到海棠小筑去。

    就算没有一统天下的愿念,我也是不愿让琛儿在宫廷内长大的,在宫廷中,皇子的身份过于尊贵,周围的人对他百般呵护唯唯诺诺,让他缺少了成长中该有的磨练与打击,这并不能让他健康的成长。

    琛儿的童年可谓是在海棠小筑和海棠他们一家人一起度过的,闲暇时,我也会陪着琛儿在海棠小筑住上一阵子。

    后来三国统一后,夜阑国与燕国旧部以“清君侧”为名举兵。

    大臣们纷纷提议废后,慕容离不同意,最后决定退位,由琛儿继承大统。

    我想我与慕容离定是天下间最自私的父母,为了自个儿双宿双栖便将那动乱未平的万里河山丢给了年仅十岁的琛儿,况且琛儿身患痴病,每当发作时,便犹如一个智障。

    那时平儿虽也年幼,却继承了银全部的聪慧智谋,她和睿谦、银他们一起护住了华国的万里河山。

    平儿与琛儿算是青梅竹马,本也该走到白头,但是,那时天下未安,动乱四起,一个皇帝的婚姻注定要成为平衡各方势力的武器。

    自从被丁若尘剜去一只眼毁去容貌挑残了手脚之后,我的内心是极为脆弱的,和以往相必,慕容离护我护的更深更小心。

    他本就有毁天灭地的霸气,为护我更是将整个江山弃之不顾。

    但琛儿与离不同,他心怀一股仁义,断然放不下这天下百姓,合并三国时已有太多的生灵涂炭,他不愿再起战事。

    所以一切平和的权势手段都为琛儿所用,自然也包括他那后位,那他后宫。

    平儿是个有坚持的女孩子,她与琛儿心意相通,助他步步谋划,但她却没有在他身边给自己留位置。

    琛儿多次求她留身后庭都被她拒绝。

    待到天下逐渐平定,她便离开了长平,虽然离开了琛儿,她却迟迟未嫁,至今仍是孑然一身,我至今犹记得海棠与我说起这件事时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雪姨?是你吗?”平儿走了过来,看着脚下横七竖八的死尸,说道,“看来琛儿说的是对了,离伯伯他已经……”

    “死了!”

    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痛再次萦绕心头,慕容离死了!死了!

    “雪姨,跟我回去吧,你知不知道,琛儿很担心你,通知我派出无双阁的人来找……”

    “就在那里!”

    平儿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另一杂乱的声音扰乱,原来刚才跑掉的两个是去报了官。

    县官连官服都没穿,套了个大氅带着一群匆忙的衙役来到了这里。

    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夫妻,在看到官府来人之后,立刻跑过去恐惧未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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