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太子也不在宫中,苏氏笑笑宽衣上床。两个女人喳喳喳的一直聊到深夜,两只鹰似乎都感觉烦了,飞出房间,坐落在丽正殿的顶端,看着远方。
次日清早,独孤怜人就被太子妃苏氏摇醒,独孤怜人闭着眼喊阿狸,阿狸和太子妃的侍女同时走进房间,服侍两个女人洗漱穿衣。
两个侍女服侍的项目很少,只需要帮二人选今日要穿的衣服和发饰,至于洗脸洗头,化妆都是亲手完成的,这是钱家的规矩,李承乾也效仿了。
两人来到立政殿,两人不等行礼,长孙挥手。
‘站在一旁等着。’
两人只能乖乖听话,长孙继续陪着李二吃早饭。独孤怜人与太子妃刚刚站好,殿门再一次被推开,东阳和清河小心翼翼的走进立政殿,结果相同,
‘站在一旁等着,不用关门。’
随后,长孙聘婷,紫苑,小月,还有一个小婉儿纷纷来立政殿并排站好。眼神互相询问,但完全看不懂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李二吃好了,看了一圈,随后哈哈大笑离开立政殿。几个丫头被李二的笑弄的心理没底。
‘碰。’
立政殿的殿门被关上,这让几个丫头更加惊慌,长孙起身走到几个丫头身前,伸出手揪住独孤怜人的耳朵,独孤怜人咧着嘴被拽出队伍。
长孙厉声呵斥。
‘闭嘴,听说你昨晚是飞回宫的?怎么?被称作神仙姐姐之后就要御空飞行?’
‘娘娘,娘娘,怜人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在飞了。’
独孤怜人连忙求饶,被揪着的耳朵太疼了。长孙松开独孤怜人的耳朵,独孤怜人连忙捂住耳朵,只感觉耳朵整整大了一圈。长孙冷眼看着独孤怜人。
‘你昨晚见了曲少宇?’
‘是。’
‘说与本宫听。’
独孤怜人详细的解释了原委,没有一丝隐瞒,当听到曲少宇求独孤怜人回到他身旁时,眉头紧张,又听到独孤怜人的名言拒绝,还有那句再见,再也不见。长孙心中的怒气消失了一般,但回想钱欢与独孤怜人在战场胡闹的时候,挥手给了独孤怜人两巴掌,独孤怜人捂着后脑勺,想哭却都不敢,真的太疼了。
训斥独孤怜人后,东阳也没能逃脱魔爪。
‘东阳,出来。’
东阳兢兢业业的站在长孙身前,在长孙的压迫下,竟然哭了,她这一哭,长孙的怒气更胜,同样两巴掌打在东阳的身上,不是闹到,而是后背。东阳马上止住眼泪,不敢在哭。长孙很铁不成钢的盯着东阳,随后叹了口气。
‘东阳,你没有母妃,本宫便一直把你带着身旁,如同亲生,但你怎能去做这青楼的生意?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有能力的哥哥那么多?不知道去找他们?’
东阳脸色变得苍白,没想到竟然被母后知道了。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小声的解释。
‘青楼被大哥他们砸了,儿臣不是没想找几个哥哥,但那个时候大哥操劳国事,三哥与欢哥哥在做海盗,四哥在战场,五哥在工地,都不在,我只能去找姑姑们。’
听到是李二的几个妹妹,长孙不禁头疼,这几个女人生活糜烂,每日只知道面首和酒。长孙本不想与她们计较,但如今竟然祸害到她的女儿身上,长孙不能不管。但管她们之前,要管好眼前这几个丫头,独孤怜人与小月为主。
‘你们几个,除东阳与婉儿,都以成亲,成亲就要有个妇人的样子,一个个打扮的如同娇艳的鲜花一般,要招蜂引蝶?’
‘钱欢说这么打扮能让女人变得年前,抗衰老,能减少皱纹。’
独孤怜人不怕死的竟然敢顶嘴,长孙顺手抓住独孤怜人的耳朵,拉在嘴边,轻声问。
‘真的?’
独孤怜人呲牙咧嘴的点点头,长孙松开独孤怜人,咳了一声。
‘衣服的事我不在管你们,但你们胡闹在长安已经出了名,起初是以李承乾为首的太子党,被百官弹劾,如今又有你们这个女人帮,怎么?要像你们的夫君学习?不是本宫瞧不起你们,你们真不如他们。回去给本宫面壁思过。别回去了,太子不在东宫,你们去东宫给本宫老实呆着。’
几个女人叫苦不已,未有苏氏与小婉儿没有什么反应,宅在家中本就是她们两个擅长的。长孙离开立政殿直向太极宫走去。李二看着长孙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一笑。
‘怎么了,几个孩子又招惹你了?’
长孙连喘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抓住李二手臂,眼神紧紧的盯着李二,被长孙这么一打扰,李二也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放下手中的笔,疑惑的看着长孙。长孙也发现她做的有些不妥,连忙松开抓住李二手臂的手。
‘陛下,您可要管管您的妹妹和姑姑了,她们生活糜烂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怂恿东阳去做青楼生意,如果不是承乾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请陛下下令不准她们与公主们来往。’
李二皱起眉头,这的确是个麻烦。
‘渊鸿,听明白了么,去下旨。’
渊鸿退下,太极宫内只剩下长孙和李二,长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被关上的殿门,随后小声的问李二。
‘陛下,您喜欢臣妾打扮的年前一点,还是端庄一点。’
第三百一十章 崔家谈话
清河崔家院内,一张石桌前坐着五人。
崔逐流手中拿着一本账簿,警惕的听着端着茶壶的钱欢,几人落在,钱欢就已经抱着茶壶了。崔逐流生怕钱欢用水壶砸他。
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崔逐流先认输了。
‘钱欢,太子,你们来我崔家所谓何事?钱欢你也别抱着水壶,有话好好说。’
钱欢放下水壶,崔逐流迅速抓住茶壶把在自己的眼前,钱欢撇撇嘴。
‘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哎?崇义,你怎么来了。’
李崇义来了?崔逐流皱眉回头,回头的一瞬间,一壶茶水淋在头上,崔逐流缓慢的转过头。钱欢手里还端着两个茶杯,片刻的安静,崔逐流起身扑向钱欢。
李恪李泰连忙拉住崔逐流,无法挣脱李恪李泰,崔逐流气的大喊。
‘钱瘸子,你有病就去看大夫,别来我这耍浑。’
被崔逐流这么一骂,钱欢也来脾气了,老子心中本就有气,泼了你点水你还敢骂我。伸手再次抓向水壶,李承乾连忙拦住钱欢。见拿不到水壶,开口质问。
‘小崔子,你当初答应老子,说你去对付那五姓一家,现在可好,他们的生意已经在金州开张了,过不了几日长安也会出现,你告诉老子,你对付谁了。’
崔逐流甩开李恪李泰,转身走向前厅。
‘咱们进来说。’
崔逐流去换衣服,钱欢四人来到前厅,李承乾坐在主位之上,钱欢想了想也坐在主位。等崔逐流看着主位上的二人微微皱眉,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一时间前厅安静异常,钱欢收敛了脾气,李承乾哥三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过了许久,崔逐流叹了口气。
‘哎,这件事我也收到了消息,我曾派人去询问,但收到的消息都是没有参与,但还是发现了一些踪迹,是王家,但不是嫡系,而是旁支。不瞒太子殿下,崔某曾暗中派人去打劫他们的商队,但他们身后似乎有位皇家中人,不是崔某可以得罪的。’
不用崔逐流说,钱欢和李承乾等人也知道对方背后大概的势力,既然不是五姓,只是旁支,那便好办许多。几州的工艺配方都在钱家信得过人的手中,只有这崔逐流是一个变数,如果他要叛变,钱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下最重要的是让五姓和那商盟知道,清河崔家与长安钱家以达成联盟,不能让崔逐流在两面做好人。如今钱家生意遇到威胁,怎能让崔逐流跑了。想到此,钱欢开口。
‘崔逐流,放出消息,说你崔家,我钱家,吴王魏王以成联盟。你务必要保管好你这边绿菜和香水的秘密,你要泄露了,咱们几家只能喝西北风,你明不明白。’
崔逐流点头。对于钱欢提出的联盟他没有什么意见,在他坐上崔家家主之时,崔家已经慢慢脱离了五姓,因为有紫苑的关系,他得到陛下要开始打压山东士族的消息。
但是香水和绿菜的秘密,崔逐流不由皱眉。
‘钱欢,你这绿菜没有琉璃是没有办法种植的,但你能保证香水泄露就是我的原因?我这边制作香水的人全部都是不识字的哑巴和聋子。你确定你不会泄露?而且你能保证你的琉璃不流出?你慧庄是最大的隐患,你可知道?巨大的绿菜种植区域就是慧庄。’
‘这你不用担心,慧庄的绿菜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岳州,有崔浩管理。你不用看太子,这件事陛下是不会去参合的,陛下也不想看我钱欢一家独大,而且生意越多,对大唐的百姓就越有利。’
钱欢一边揉着头一边解释,对付商盟,只能做好保密的措施,倾国倾城可以稳压国色天香,振武中赚钱的也不是饭菜,而是酒水。
最让钱欢头疼的是皮包,衣服和首饰,这三家是最吸金的生意,也是最容易被效仿的,只要有那么一丁点设计理念。就可以大卖。
前厅再次安静,几人沉默不语,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崔逐流在想与钱家联盟的利害关系,与钱家,吴王魏王联盟,强势的钱欢必定会作为主事者。与其联盟不如说是附庸,但就算是附庸,崔家也有可能在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崔逐流还是有些犹豫。
钱家可以算是李承乾的后盾,支持者,最雄厚的支持者。但如今商盟摆明了要与钱欢分庭对抗,而且背后也有皇家中人。想到此李承乾心中扈气难平,对付钱家是表明的,垂馋他太子之位才是真的。
而钱欢此时在想崔逐流的话,倾国倾城中的香皂和面膜等一系列产品是如何泄露的。慧庄是隐患,慧庄学府,王家旁支。钱欢忍不住道了粗口。
‘卧槽。’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慧庄的确是隐患。钱欢道出粗口时,李承乾也大怒,一拳杂碎茶杯。茶杯的碎裂声与钱欢的粗口同时响起。
钱欢看向李承乾,李承乾看向钱欢。至于崔逐流与李恪李泰则同时看向两人。钱欢与李承乾对视许久,同时开口。
‘我明白了。’
‘我知道了。’
两人一愣,再次对视,李恪揉着头,李泰皱眉开口。
‘阿欢,你先等下。大哥,你明白什么了。’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泰,随后有看像李恪和崔逐流,最后继续盯着钱欢,面露凝重之色。
‘大唐人都知道我这个太子背后最强大的支持者就是钱家,而且钱欢也多次表明,只有我李承乾能坐上太子的位置,而如今的商盟对付钱欢,他们背后也有皇家中人,不说钱欢被打败,就算商盟有了对钱家抗衡的能力,那他们背后中的人便有底气和我争着太子的位置。我说的可对?’
众人听后一惊,没想到李承乾竟然想的如此深彻,而且有理有据,似乎真如他说的一般,钱欢与李恪对视一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至于李泰脑袋发抽,异样的看着李承乾。
‘厉害呀,糊涂神儿。’
李泰说过话后就感觉气氛不对,没有人看他,而是全部盯着李恪。李恪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起身,伸手抓住李泰的衣领,提出门口,嗖的一声扔到院中。
李泰在院中哇哇大叫,崔逐流起身把门关上。做回椅子,凝视李承乾。
‘如果崔家倾尽所有巩固你的太子之位,你登基后,崔家回得到什么。’
话落,崔逐流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这句话是他鼓起二十年的勇气才说出口。钱欢微微皱眉,李承乾却是轻轻一笑。
‘五姓只能剩下一姓,崔姓。’
崔逐流强忍心中的激动,轻声道。
‘谢太子。’
‘哎呀。你们两个别酸了,承乾,崔瘸子,小恪,我问你,王家,就是长安的王家与五姓中的王家有什么联系。崔瘸子,你说的没错,慧庄的确是隐患,但不是绿菜,而是学府,王圭的孙子,王文士曾在学府上过学,成绩优异。’
钱欢忍住道出心中的疑虑,众人再次沉思,这时李泰推开门进来了。
‘卧槽。阿欢,不得不说这两个字太顺嘴了。卧槽卧槽卧槽。’
几人感觉李泰很烦,十分烦。
‘李恪。’
三人齐声大喊,李恪起身一脚把李泰踹出门外。
‘卧槽。李恪,你动真格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委屈的李泰
‘你这慧庄学府准备怎么办,毕竟三年多四年了,学生们都已经毕业了。如今的学生大半进入了钱家的生意内,还有小部分分散在大唐的各个州县。你还能抓回来?再说,你以什么借口去抓。’
李恪开始唠叨。唠叨的钱欢有些心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毕业后回来对付自己。钱欢一时间有些头疼,这种事情就不是能避免的,慧庄学府开始招生到现在,去的次数都能数过来,学生对他不熟悉,没有感情,然后对付他没有一丝犹豫。也不能让学生来上学签保密协议吧。
李承乾也跟着烦躁,对着门外大喊。
‘青雀,去告诉侍卫,回长安去取名单,把所有慧庄学府毕业的学生都抓回来。’
没被推开,李泰走进前厅,回手把门关上,看了一眼李承乾随后找个椅子坐下。李承乾在李泰的眼神中看出鄙夷,这使他更加生气。
‘青雀,你什么意思。’
李承乾大吼,李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咧开嘴嗤笑、
‘把慧庄学府毕业的学生抓回来?你脑袋是怎么长的,你怎么抓,用什么理由抓?就算抓回来你要怎么办?定罪?如今长安的学院已经投了几十万贯进去,钱欢和李佑大概算过,建造成功后还需要几十万。然后你把毕业的学生抓了,谁还敢去学院上学?学院无人。这百万的窟窿谁开堵?继续找钱欢?李承乾,你别一拍脑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钱欢不欠你什么。’
李承乾脸色铁青,他内心知道他冲动了,但太子的颜面不允许他认错,拍案而起,怒视李泰大吼。
‘孤还有座白金矿,孤可以卖掉。’
‘你厉害,我李泰认。’
李泰起身就走。出门回手用力带上门,李恪叹了口气看了眼李承乾,起身离开,崔逐流紧随其后,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李承乾对着李恪和崔逐流大喊大叫,整个前厅就剩下钱欢和李承乾,钱欢看着李承乾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奈摇摇头。
‘你安静坐下吧,抓什么学生,你呀,就是发火后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和陛下一模一样。李泰是为了你好,除了他们俩,你哪个弟弟还管你是不是太子,更有恨不得你早点从太子位置下来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被这钱欢这么一说,刚刚气势汹涌的李承乾瞬间蔫了,不喊不叫了,坐在下休息,胸前起伏,喘着粗气。接过钱欢递过来的茶水,一股气全部灌进肚子。举起茶杯想要摔碎,抬起手却又放下。放回桌子,看着头轻声道。
‘钱欢,我。。’
‘行啦,别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俩谁不了解谁,你那操蛋的脾气我在清楚不过了,但你也该收敛一点了,现在你作为太子,背后支持你的家族有我钱家和长孙家。如今有了崔家你别再让他失望了,’
钱欢语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