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泰处理朝政,李治退居二线,这是一个机会,李承乾不想放弃,他要亲眼却长安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钱欢起身来到李恪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微笑的看着李承乾。
“去吧,别为难青雀,别让母后伤心,荒漠交给我们就好。都散了吧,个忙个的。”
众人相互对视后离开房间,众人离开不久后,李崇义与李恪便带领聚缘凯隆的将士离开城池前往战场,至于攻打哪方势力钱欢不知。
荒漠战事不断,不一定何时就会被敌军兵临城下。
夜晚钱欢围着火堆旁烤火,火堆中散发这土豆的香气,当钱欢准备开动的时候,李承乾来了,坐在钱欢身旁,拿过土豆扒皮扔到口中,转头咧嘴一笑,钱欢苦笑不已。
“你怎么这么拧,荒漠不是很好么,为何一定要回去与李治争夺皇位。”
李承乾再次一笑。
“与李治相争皇位是父皇的意思,他将大唐传给李治,将荒漠传我,他老人家活着两地会相安无事,或许我与李治也不会有战争,但是百年之后呢?他的子孙会甘心这么一个富饶的土地慢慢壮大?在父皇将这两块土地传给二人的时候,也就铭定了这一场百年后的战争。”
“所有你要回去争夺你的皇位?杀了李治?逼走青雀?”
钱欢没好气的开口倒是让李承乾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杀人?粗鲁人的做法,我不屑于。但你有没有想过,稚奴会甘心将皇位让于我,并且是心甘情愿的?”
“这我不管,回去长安后别为难青雀就好。学院的事情先不要插手,最好是弄清为何青雀会成为摄政王。”
“好。”
哥俩交谈直白,从不拐弯抹角的,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忌讳。而钱欢更不会去阻止李承乾去追求他所想要的未来,成为大唐皇帝是李承乾这辈子唯一的愿望,钱欢不能让李承乾留下任何遗憾,他不能帮助他,更不会去阻止他。
深夜李承乾离开,长孙冲找到钱欢询问此事,得到回答后也只是苦苦一笑。
“葱哥哥,你也随承乾回长安吧,齐国公毕竟是你的父亲,听说。。。”
“我知晓了。”
提起长孙无忌,长孙冲的内心也是十分复杂,他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当年他知晓长孙冲与太子党人教好却公然支持李治登上皇位,他与李承乾之间可算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亲情与友情的抉择折磨了长孙冲很多年,当他已经习惯这种感觉后,却收到长孙无忌年事已高的消息。
一夜过后,长孙冲与李承乾离开王城,前往长安。
也就在李承乾离开后,钱洛与禄东赞同时盯上了钱欢,现在的西北王城终于是钱欢做主了,他们等待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与钱欢交手了。
在李承乾走出荒漠的时候,钱欢在西北王城喊话。
“本候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做的各位都是废物。”
第八百零七章 太子回长安
放肆的挑衅并非自负,别人怕你钱洛,忌惮你禄东赞,但是钱欢可不怕你们,一个被钱欢戏耍袭击的裆部,一个被赶出了大唐。虽然每次都是胜之不武,但过程不重要。
钱欢的挑衅起到了作用,钱洛与禄东赞同时进攻钱欢,在中途两军相遇,似乎未达成一致,两军率先开战了。
发生这样戏剧性的一幕,钱欢怎能不插一手,可就是因为他插手,渊盖苏文与被打压很久的布雷特不干了,五军齐聚。
或许这一次是声势最浩大的一次,可惜李承乾已经离开了。
他已经进入了大唐的国土,抵达了京兆府,或许是多年未归,李承乾看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十分激动,在看远方那巍峨的琢玉学院,李承乾一阵心痛,两位老人都在学院去世,他却未能参加他们的葬礼。李承乾与长孙冲相视,前往啄玉学院后山。
两人的身着布衣十分朴素,头戴斗笠,身旁走过无数百姓却未发现,这两位曾是大唐的太子与驸马。
或许两人已经被世人淡忘,不记得曾有李承乾这个人。
盖文达的墓碑前,李承乾行跪拜礼,这是晚辈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或许盖文达身份不高,但是死者为大。在墓碑下方取出香火,李承乾会心一笑,青雀还是那般细心。点绕香火盘腿坐在墓碑前轻声呢喃,长孙冲远远观望,他在想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会这般与父亲交谈。
想到这般画面,长孙冲不在犹豫,对李承乾道告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他要去那个多年没回过的家,那个齐国公府。
后山十分安静,或许说了太多的话,李承乾与墓碑并排而做,一同看向巍峨的学院。如今的学院越来与庞大了,其阵势直追皇宫,那座纯白的藏已经高于太极宫。可惜这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学院如今便是十分荒凉。
并非李承乾一人对学员感到可信,长安百姓官员,以及李治看着这座巍峨建筑都会感到惋惜。
这座学院代表太上皇,慧武候与大儒们的心血与未来,学院的精神为灭,更有琢玉二字提醒这大唐百姓。
玉不琢,不成器。
学院为雕刻软玉的工具,而学子为软玉。
“哎。”
一声叹气不知吐出了多少辛酸与不甘,可叹气之后总会有人来扰乱。
“你回来只是为了看看这学院与老爷子?”
“不然呢?以为我回来看你这个胖子?”
李承乾头也不回,开口讥讽身后的李泰,李泰也不生气,走上前将李承乾推开,整理被李承乾坐倒青草,这是李治亲手种下的。李泰一边整理墓碑旁的残枝落叶,一边开口。
“穿的这般朴素?很穷?”
李承乾咧嘴一笑。
“穷,温饱难全。”
李泰撇撇嘴,站起身喘了几口粗气。
“走吧,老爷子可能不喜欢看到你,如果不是你哭喊着要学子,学院也不会落入今日这般景象,振武?”
“我会补偿的,振武。”
“说那屁话,你先让老爷子活过来。换衣服么?”
“的确是屁话。不换,习惯了。”
话落后两人变得十分安静,李泰并没有因为李承乾突然出现在大唐感到意外,如果他安心在荒漠中,那样才会意外呢。走过慧庄,李承乾的斗笠为摘下,慧庄的青石板路走着十分舒适,他在想什么时候荒漠中也修建这样的一条道路。
一路上李承乾的心情都很好,哪怕天空下着毛毛细雨,他也感觉亲切,因为荒漠中一年少有雨水,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怒意。
李象手持雨伞在奔跑,钱矜在后面气的哇哇大叫。
奔跑的李象在疑惑,为何今日矜儿变得这般小女人,往常下大暴雨她都会撑伞在雨中发呆,为何今日这点绵绵细雨她要尖叫,又为何要自己拿伞快些回家?身为什么?因为钱矜率先发现了李泰,在看李泰身旁的那个人时,钱矜感觉格外的亲切,这般亲切的感觉,这般身材,她已经猜到了是谁,所以他要戏耍李象一番。
事实上,钱矜成功了,奔跑中的李象被李承乾一把按在泥水中,李承乾的手按住李象的头,脸色怒意不减,泥水中的李象何时受到过这般侮辱,头也不会开口骂道。
“你他娘的。。。”
“孽畜,身为一个男儿,怎能让你那未过门的媳妇淋在雨中?身为成年男儿,身子这般虚弱?身为一个男儿,出口成章是你的能耐,满口污言秽语,你以为你是慧武候?”
李象在泥水中发呆,这声音有些熟悉啊。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李承乾了,而且他绝不相信将他按在身下的是父亲,因为父亲在荒漠打拼江山,怎会突然出现再此,那到底是谁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李象还在想,这时候钱矜匆匆跑来,抱住李承乾的手臂,甜甜一笑。
“太子伯伯,矜儿想死您了。”
敢称呼李承乾为太子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丫头,李承乾摘下斗笠放在钱矜的头上,随后又脱下衣衫披在其的身上,十分宠溺的看着钱矜。
“小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好还好,继承你娘的相貌,遗传了你爹的心机,青雀,不去振武了,去钱家。”
低头再看趴在泥水中潺潺发抖的李象,李承乾一阵恼怒,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笨蛋,轻轻踢了一脚。
“滚起来,不见矜儿与你叔父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李象起身,对李承乾挠挠头,嘿嘿一笑。
“爹,你在踢一脚被,孩儿好想您与两位娘亲。”
不论在生气,听说自己的儿子想他,李承乾什么气都消了,挥手一巴掌拍在李象的后脑勺,笑骂道。
“滚蛋。”
李象与钱矜率先回钱家准备,看着这一对小璧人的背影,李承乾忍不住呵呵一笑,这个儿媳妇他十分满意,哪怕李象不成器,有钱矜这丫头就够了。
“大哥,你刚才挥手打象儿的样子与当年父皇打钱欢咱们几个时候一模一样。象儿想您,您思念父皇么?”
李承乾再次一笑。
“如果不思念父皇与母后,我不会在此时回来。”
“这一次回来为了皇位?”
李承乾不语,大步走进钱家。
第八百零八章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曾经在脚边奔跑的孩子都长大了,钱矜亲自下厨做了几盘家,李承乾拜访过孙思邈后,进入餐厅。
看着桌上摆着的几叠小菜,肉末紫瓜,小炒肉,油炸的小鱼,白菜炖粉条。不多不少的四碟菜可以看出,进入上桌吃饭的之后李承乾与李泰,其他人不会打扰他们。
上桌之后的李承乾推开了李泰递过的酒杯。
“不喝酒,这次回来匆忙,怕耽误了要事。”
嘴里说着不喝酒,筷子已经开始向几盘菜招呼,在荒漠生活的李承乾很清贫,荒漠的青菜卖的比金子都贵,本就缺钱的李承乾也只敢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吃上那么一点。
米饭配青菜。
这样的饭菜在几年前李承乾绝对不会动筷的,如果是钱欢下厨勉强可以吃上几口,但是今日下厨的不是钱欢,而是钱家大小姐钱矜,如此的李承乾让李泰微微发愣,两兄弟二人也没有忌讳,李承乾把鱼推到了李泰的面前。
李泰疑惑的看着李承乾狼吞虎咽的样子,此时的他与当年作为太子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不在像以前那般注意形象了,也不在严格要求自己,逼迫自己要做出帝王的样子。刚要动筷吃鱼,却被李承乾出言打断。
“你把刺给为兄挑上一挑,我在荒漠的势力距离海岸十分遥远。”
这一次李泰没有动怒,只是摇头苦笑,他无法理解李承乾在荒漠中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这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菜肴怎么今日却开始护起食来。
李泰刚刚拆除鱼骨,李承乾便忍不住了。
“小刺不用挑了,为兄没有那么娇气。啊”
李承乾急切的张着大嘴,等待着鱼肉入口,李泰脸色慢慢有些变化,变得十分嫌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伤感。
眼前这位狼吞虎咽,连鱼刺都不吐的男人谁能想到他是曾经的太子殿下,曾经的恒山王,如今太子党中大哥。他到底在无主荒漠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李泰不敢去想象,因为他们是亲兄弟,从李二登基到现在,两人或许有过争吵,但心中没有一丝隔阂,他是兄长,他是兄弟。
李泰低下头默默的收拾炸鱼,他忘记了洗手,李承乾更不在乎。
他不想去看李承乾了,大哥变成了这般模样,稚奴那病怏怏的身体,这两件事无不在折磨李泰的内心。
许久后李承乾终于停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一杯凉茶,感叹唏嘘。
“青雀啊,为兄此时在了解父皇当年有如何艰难,我在荒漠在不济,我没顿饭还有一片肉,一碗米饭,一个滚烫的热炕头。可父皇当初有什么啊!他老人家什么都没有,一双手,一匹马打下了天下,他知百姓苦,体百姓难,所成百姓兴中无敌的君王,那一句吾皇万岁是父皇赢得的,而我与李治,不配。”
见李承乾吃过了饭菜,李泰打了一个响指,南瓜匆匆赶来,端来了一盘水果与果汁,不等放下,李承乾再次开口。
“算了算了,这些东西不是我现在能享受的,我的两个妻子还在荒漠受罪,我的兄弟还在为我征战,我怎能再次心安理得的享受这奢侈之物。”
一杯果汁,一串葡萄几个梨子在李承乾的口中变成了奢侈之物,这让李泰有些难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挥退南瓜,皱眉道。
“你在荒漠中到底在吃什么?住在什么地方?穿的就是这衣衫?”
李承乾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脸色有些尴尬。
“这件是钱欢的,和我穿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这些金边与图案,而且是白色。”
没有图案与金边?那岂不就是他刚刚入成所穿的,李泰不信,拍案而起,身子前倾,面露怒容。
“荒漠富有,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做这般穷酸的样子演戏给我看?让我李泰同情你?助你夺回那个曾属于你的位置?”
面对李泰的嘶吼,李承乾没有动怒,而是低下头轻轻整理衣衫,那一句一片肉一碗米饭都是在欺骗李泰,因为李承乾在荒漠受的苦只有苏氏与北纬知晓。烈日炎炎下,李承乾亲自跟随将士修建城池,寒风刺骨时,他与学院学子寻找地下水,双手被冻的没有知觉,北纬曾在为李承乾洗澡时数过,一双手足足有六十多道伤口,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犹如毛发一般。
荒漠清寒,北纬曾想用猪油擦拭李承乾的双手,可却被拒绝。一句猪油留给你与苏轼这句话让北纬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切没有任何人知晓。
“青雀,你知道一种叫做芥菜的野菜么?连根拔起,用盐水腌上数日,味道十分不错,起初北纬吃了这东西就会呕吐,后来也慢慢习惯了。你知道猪鼻草么?那个晒干了可以当做茶叶的野菜,味道不如茶砖,不如钱家的大红袍,喝久了便也习惯了。”
“你放屁,你是李承乾,你在江南有一处白金矿,你名下有金姿玉色,你怎么会吃野草,你在骗我,李承乾你他娘的在骗我?”
李泰的咆哮声中带有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曾经的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侧妃在荒漠中竟然在吃野菜?这事情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可更有谁说出去过,有谁知晓?那座白金矿早已经采集空了,金姿玉色的收入全部投入到了建造城池,购买粮草战马来养活将士。
都知道李承乾的兄弟们有钱,更有大唐首富的雅称,可是他们无条件的支持了李承乾二十余年,就是因为支持他成为太子,到了最后李承乾得到了荒漠,而他们则是一无所有。
九道在四十岁的时候才得到了冠军侯的爵位,而如今宝林已经年过四十,他身上有什么?无主荒漠的一个官职?谁又会承认。
所以李承乾不想在作为一个吸血的蚂蝗寄居在兄弟们的背上,无主荒漠就是一个无底洞,哪怕是钱欢也会被这个无底洞吃穷,而且一旦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李承乾坚决不像兄弟们伸手,因为他不想,他也需要一丝颜面。
“哈哈哈,你不傻还知晓我在骗你,我李承乾什么时候缺过钱?”
“需要什么?说!”
“一些首饰,我拿回去送给你嫂嫂们,一对耳环就好,北纬的耳洞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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