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钱欢停下了动作,捏着下巴做沉思装。
“你说的没错,万一被揍了岂不是更丢人,千金大宝贝,今日爹就不揍你了。”
钱欢与孩子们的胡闹清晰的落在了李二和长孙的眼里,钱欢是聪明的,与其与子女煽情不如像此时这般胡闹要好,既拉近了父子之情,也除去了那些伤感。但李二与长孙想的却不同。
李二冷哼一声,轻声道出一句不知礼数。长孙却是哈哈大笑。
“陛下,您还是莫要说欢儿了,在大唐谁不知您是最宠溺孩子的,承乾与恪儿做出的出阁事可不少,也不曾见您惩罚他们。”
李二语塞,扭过头走下喽,不在搭理长孙。
院中的一幕幕落在裴念的眼里让裴念一阵脸青,怎么一个个的这般没有礼数,哪有子女与父亲胡闹的,丢人,实在是丢人,但这一切在独孤怜人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温馨,夫君疼爱她们几个女人,更疼爱几个孩子,口中说的揍他们,可二十几年过去了,除了把钱海丢进水缸的那一次,不见他惩罚过任何一个孩子。
至于将钱海丢进水缸,完全是活该。
钱家的晚宴快要准备好了,太子党的成员也携带这家眷来到了钱家,杨妃第一眼看到李恪是眼泪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昔日那个俊美的儿子不见,此时出现在身前是一个脸上留下伤疤,单目失明的可怜孩子,同样心疼的不只是杨妃,尉迟宝林脸上那一道伤疤触目惊心,李二都不由皱了皱眉。
而作为亲姑姑的长孙,看着长孙冲满身绷带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
这群孩子在荒漠受了太多的苦。
“恪儿,到父皇这来,杨妃你也莫要在心疼孩子了,虽然毁了俊美的相貌,但也给他增添了几分男儿霸气,比以前那娘们样子强多了,朕喜欢。宝林也是不错,你尉迟家的男儿在战场留下的伤疤大唐李家会谨记于心,至于冲儿,你怎被烧成了这个熊样?你掉进火堆了?”
李二笑骂长孙冲,后者咧嘴一笑。
“没掉进火堆,被烈火困在了孤墙上面烧了四个时辰,侄儿当真也不想变得如此凄惨。”
院中的人全部愣住,在烈火中灼烧了四个时辰,那可是整整一日的时间啊,荒漠战场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李二起身走向长孙冲,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询问。
“以后可还敢去战场?”
长孙冲淡然一笑。
“陛下,钱欢说不打仗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 有钱欢这么一个叔父
所谓宴席不过是李二想听故事罢了,听着众人讲述荒漠的战事,不时的教诲他们该如何去做,又赞同也有点名错误,几个小子不甘心,与李二摆了沙盘战,结果输的那叫一个凄惨,李二玩心大起的给几人贴上了手下败将的纸条。
长孙看到是无奈摇头苦笑,摆脱了皇帝位置的李二开心了不少,身体健康了不少。
钱家晚宴总会有人来凑一凑热闹,往日从不来钱家的人听闻慧武候归来纷纷上门道喜,同时也毫不隐晦的提亲,如今钱家还有两个未曾订婚的孩子,他们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就算未与钱家联姻,与太子党任何一家联军都是大赚。
只不过这些事情钱欢他们懒得去理会,完全有家中的女人做主,而钱家则由独孤怜人负责与提亲之人交谈,钱海是她所生,钱妍是她带大的,她也最有权力来选择未来的女婿与儿媳。
“呦,王家夫人,往日可未曾听您说过想要想你那宝贝闺女嫁入钱家。”
“张家大人,贵府的小娘子不是已经与赵家订婚了?怎么今日还来钱家提亲?您说您儿子?抱歉,妍儿还小,未曾考虑婚嫁之事。”
独孤怜人可未曾给这些人好脸,奚落讥讽是钱家以牙还牙,最近几年都不与钱家走动,听说夫君回来了便来抱大腿,说实话,钱家还真看不上你们。
钱欢被李二从人群中踹了出来,满口胡言的争辩让太子党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李二更是大怒,什么叫做让毒花儿多准备一些毒药,毒死他们。被踹出人群的钱欢有些怨气,又不敢对李二发火,一脸不愿的来到独孤怜人的身旁。
看着怜人身前的众人不由皱眉。
“这些人都是干啥的?”
看着钱欢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独孤怜人掩嘴笑道。
“是来提亲的。”
“嗯?念念不是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提亲么?这些人哪里冒出来的?”
前来提亲的人脸色瞬变,没想到这慧武候竟然这般跋扈,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在不济也是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般侮辱心中充满怒气,但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惹不起惹不起。他们这一副吃瘪的样子落在独孤怜人的眼里引起声声娇笑。
总是期盼着钱家落寞,夫君每次远赴战场时候你们总是与钱家划清界限,等待夫君归来时又不要脸的凑过来示好,同样为人,他们是如何厚着脸皮来钱家提亲的?
闲来无事的钱欢凑到了女人堆中,与众女眷相谈甚欢,但不久后就被女人们联众声讨,质问他为何不将那缝纫机早些拿出来,竟然敢藏私。
钱欢心中一百个的委屈,大声辩解道。
“我怎么就不拿女人当回事了,我来大唐做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创建倾国倾城,造福长安女眷,之后又是女子学院,金姿玉色,金缕玉衣这一对儿姊妹生意,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在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在大唐都出了名儿,馋懒蠢笨,见啥吃啥,吃啥啥没够,就说你呢,崔嫣。”
正对蛋糕下嘴的崔嫣一愣,见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吃蛋糕,脸色一红,咬牙大骂钱欢。
“你这土狗,一刻钟不羞辱是不是痒痒?念念~念念~,你看看阿欢他。。”
崔嫣拉着裴念的胳膊撒娇,悄悄的将奶油抹在裴念的肩膀上,顿时被裴念发现气的大叫,两人闹成一团,同时钱欢也被赶出了人群,长孙嫌弃他太闹了。
男人堆女人堆都不待见他,钱欢厚着脸皮凑到了孩子群中,孩子们在这种宴会上可不敢太过放肆,就连钱海也是乖乖的坐在桌上吃饭,不敢胡闹。钱欢凑上桌,皱眉的看着这一群男儿们微微皱眉,年纪轻轻怎么死气沉沉的,这成何体统。
“喂喂喂,不是做叔伯的教训你们,十**二十几岁正是玩闹的年纪,一个个的怎么死气沉沉的?跟被开水煮了的茄子一样,这么蔫吧呢?延儿,小叶子你们在战场不是很桀骜吗?怎么?现在老实了?”
长孙延脸色有些愁苦,刚准备起身行礼却被钱欢按住肩膀。
“不用起身,我这没什么规矩,坐着回话。”
长孙延叹了口气。
“叔父,莫要说我们,您看我爹他不一样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太上皇,太后,陛下,皇后各位叔伯婶婶都在这里,我们哪里造次啊。”
钱欢挥手就一巴掌,长孙延被抽的一愣,捂着脑袋疑惑的看着钱欢,不明为何挨打,钱欢对李欣挥挥手,李泰长子李欣连忙搬来椅子。
落座后钱欢还是给孩子上课,只不过他这个老师教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子们,顽劣造次不一定是坏事,也可能是好事,但你们要掌握尺度,既惹出了麻烦,又不被人抓住把柄惩罚你们,你们现在的样子可比你们父亲差了太多,你们还年轻,此时不去造作,不去顽劣要等到什么时候?年少鲜衣怒马,引得女子们的尖叫,这才是你们此时要做的,而是不在这里与我们这群老头们参加晚宴。
叔父如果没记错,当年崇义在皇宫中与河间王争论的事情可传了许久,都说子不可忤父,可你们可知长安,甚至整个大唐都在夸赞李崇义。明明反驳父辈本该被人谩骂,为何他却被人夸赞?你们啊,不要总拘束规矩与世俗中,规矩是用来做何的?是用来打破的,你用对的办法打破了规矩,那么你就是新规矩,你打破了常理,那么你就是常理,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这大好山河,桀骜一点,顽劣一点,放纵一点,聪明一点。
你们甘心被父辈们强行成亲?娶一个都没见过的女人?所有啊,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三息内消失在我的眼前,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本候为你们撑腰,哪怕是去殴打了公爵侯爷,本候都为你们做主。但是李象钱云留下,你们两个已经订婚了,不需要再招花引蝶了。”
不能钱欢闭上眼神,身旁的十几个小子同时起身瞬间溜出钱家,院中的人见此同时看向钱欢,有这样的一个叔父,以后的孩子会很难管教的。
教坏了男儿,钱欢走向了女孩们的方向,上前将小婉儿的丫头抱在怀里,微笑的看着侄女们。
“怎么?怪罪叔父教坏了他们?”
钱矜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父亲,无奈道。
“爹啊,你也是知道咱们太子党中联姻的很多,离开的人难免我闺女姐妹的未来夫君,您这不是教坏了他们嘛。”
钱欢再次微微一笑。
“傻丫头们,想要抓紧一个男人不是将他拘束与身边,而是让稳住于他们心中,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我与你们优希婶婶刚认识时整日争吵,气得叔父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起身去找趁手家伙时路过厨房,看到了她喜欢吃的枣糕,还是不忘给她带一份去,至于如何去抓住他们的心,我想你们都是聪明丫头,不需要叔父教你们吧。”
八尾优希悄悄出现在钱欢身后,小声道。
“我何时与你吵过架?”
“逗孩子玩嘛,别那么计较,准备准备,明日我要去琢玉学院。”
第九百三十四章 重开琢玉学院
荒废了多年的琢玉学院有些荒凉,山门有些旧了,这座山门经历的学院的兴起与落魄,有多少年少无知的幼子从这里走入,有多少学业有成文明大唐的少年从这里走出,孔颖达死在了学院中,盖文达在学院落寞的那一日选择离开。
两位老人为琢玉学院付出了心血,钱欢却感觉学院有些亏欠他们,所有人都亏欠这两位老人,他们不为名声不为钱财,可在他们死后这座学院去变得如此荒凉。
今日琢玉山门前迎来多年未曾出现的众人,在昨夜钱欢准备前往学院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传出了钱家,传遍了整个长安。
以钱欢为首太子党伫立在山门前,纷纷下马脱帽躬身施礼,随后钱欢大步走进山门。
学院内野草长的很高,已经无法分辨操场与甬道,钱欢指着满地的野草轻声道。
“小恪,崇义你们可还记得当初李治崇真两个小子骗了张柬之的饭票被咱们惩罚在这里跑圈,两个小子一边跑一边大喊,说这辈子都不会骗人了。”
两人同时点头,轻声开口。
“记得。”
钱欢再次道。
“宝林,你看西北角落那里,现在被野草挡住了,当年宝琪可是将双手摸出了鲜血才将那一块角落清理干净,他回家可曾与两位婶婶诉苦?”
尉迟宝林微微一笑。
“不止诉苦,哭的撕心裂肺,两只手连筷子都握不住,那时他还不知学院会让他有今日的成就。”
再一次准备开口的钱欢伸手搂过李泰的脖子,指着那一处小斜坡。
“青雀,你记不记得当年咱们两个坐在那里看着崇义苏亮他们训练学子,而孔院长就出现在咱们两个身后,看着学子们笑的那叫一个开心,那可是三九天啊,咱们两个冻的说不出话来,我率先逃跑,而老爷子就在这里做了整整一日,看着学子们训练了一日,动都未动,我现在后悔,为何当初不陪着老爷子坐在这里。”
“我何尝不记得,我还记得在我教课时,老头就站在窗外看着,看了一堂又一堂。”
钱欢搂着李泰的脖子泣不成声,孔颖达去世时他不在长安,他在边疆征战。老头离开时他也不在长安,他在岳州。在学院辉煌的时候他在波斯,在学院落魄的时候他在荒漠,说是他钱欢创建了琢玉学院,不如说是两位老人创建了琢玉学院。
李泰也是流泪不止,后来他成为了琢玉学院的院长,但他却没能将学院发扬光大,如果不是他,学院也不会落魄,老头也不会心灰意冷而死。
众人去后山看老头,钱欢说什么也不去,他有什么颜面去见两位老人。
学院旧了,教学楼的被风雨吹残的不成样子,琉璃窗也已经碎裂
钱欢走过食堂,他记得一日他无处吃饭,夜晚来学院吃剩饭,外面围满了学子。
李泰走过教学楼,他记得他曾在这里学习,在这里上课。
李恪走过操场,他曾在这里训练学子。
学子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日一般回荡在耳旁,未来学院时他们感觉不到,可此时身在学院之中,他们无法控制的会议昌盛时期的学员。
李承乾走向演武院,学院关闭时演武院随之关闭,目视演武院,这里曾经出现过意外,一场大火吞并了这里,钱欢为救学员差点被烧死,他为学院做出的贡献所有人都看的到,但是他偏偏自己不承认。
与北纬携手走进演武院,李承乾看着落魄的这个地方,捏了捏北纬的手柔声道。
“你可能没来过这里,当年能进入这里的人不多,仿佛昨日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而今日却变成了这幅样子,你可知道是何人毁了学院?”
北纬靠近李承乾,柔声道。
“是您,是您将学院变成了这个样子,并非是稚奴。”
李承乾哈哈大笑,搂着北纬哈哈大笑。
“是我,是朕,是因为朕的私欲毁了学院,如果不是朕,大唐不会四年停滞不前,朝中不会是那一群顽固的老家伙们,我那可怜的弟弟李恽也不会因此失踪。谁没有脸去见孔,盖二师,是我李承乾。”
北纬紧紧握住李承乾的手,她最了解李承乾的心,柔声安抚李承乾。
都知学院会重开,但是他们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砍,学院的昌盛与他们无关,但是落魄他们任何人都脱离不了关系。
两人携手继续向前走,推开一扇木门,这一瞬间李承乾愣在了原地,随后眼泪忍不住往下掉,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看着房中那两道身影,李承乾无法忍住心中的那一份柔弱,轻声的喊道。
“小恽?”
站在房中的李恽转过身,一身破旧的布衣,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对李承乾微微一笑。
“大哥您来啦,手中很忙,您等等,先让您弟媳给您沏茶,马上就忙完了。”
李承乾上前一步抢过李恽手中的资料,左手拉着李恽,右手拉着郯王妃走出这间破旧的实验室,他李承乾的弟弟怎能再次受苦,他以为李恽因为他重登皇位不满失踪,但是万万没想到李恽竟然在演武院中研究火药,为了什么?还是不为了大唐,为了他李承乾。
拉着二人离开演武院,李承乾一边走一边大吼。
“为何你要藏在这里,你可知我派人找了你们夫妇多久?为何要在这里受苦,难道我李承乾容不下一个亲弟弟?来人来人,你们都死了不成,看不到郯王殿下和郯王妃?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半个时辰朕要看到最英俊的王爷和最俊美的王妃。”
钱欢也在远处看到了李承乾这边的慌乱,他也看到了李恽,而此时他的身边聚集了许多人。
张柬之,王玄策,狄仁杰,房遗爱等等等等学院娇子,整整齐齐的站在钱欢身后,齐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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