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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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女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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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我肚子-----”老刘头边叫唤,边蹲下了身子,耍起赖来。

    看着他那滑稽相,旁边的家驹实在忍不住了,走上了前去:“别装了,就你那两下-----呵呵!”

    “你算什么东西?哪都有你事------”老刘头已经恨死了家驹,毫不示弱地骂着。

    “把叔背我车上吧!赶紧上医院-----”家驹指挥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李老倔背到了家驹的车上。

    家驹发动了车子,冲着吓呆的雨竹喊了一声:“还不上车!”旁边的金名也忙着打开了车门,但有一束不友好的目光阻止了金名下面的动作。

    “还是照顾一下你那阿爹吧!肚子破了吧!”说完家驹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子一路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烟尘后面,留下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老刘头,还有凝视着车子远去的金名,他知道,这一次,再也不会见到雨竹了。
第二十八章 烟花中的女人
    车子以飞快的速度驶进县医院,家驹背起李老倔就往急诊室里面跑,他想人一定很够呛,因为一路上李老倔的喊声如杀猪一样,看来腰真的折了吧!雨竹此时也着急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不由得恨起了自己,要不是自己,也不会这样。

    李老倔推进去照相了,家驹看着哭丧脸的雨竹,不客气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雨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家驹闭上了嘴,点燃了一颗烟,像想起了什么,慢慢地走了出去。

    嗨!虚惊一场。当医生宣布片子无恙,只是抻了一下,回家好好休息时,家驹舒了一口气,雨竹也为阿爹的大惊小怪不好意思起来。看着随医生取药的家驹,李老倔眯着眼睛,好像忘记了刚才的疼痛,自言自语地说:“唉!要是姑爷是这样的多好啊!”雨竹瞪了一眼阿爹,没有说话。

    此时雨竹的心里也在感激着,看着忙上忙下的家驹,雨竹好像重新认识了此人,也许思琦说的没错,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呢!

    回来的路上,李老倔还不忘他的算盘,嘱咐说:“回到家,就说我摔得很厉害,这回,不能饶了这老不死的!仗着个破儿子,到处显摆,谁稀罕?”家驹嘴角翘了翘,忍不住问了一句:“叔,看来还是人家有把柄吧!要不然人家怎么和你要人------”

    “哼!不争气的丫头,谁让你跑北京找他去,要不然,也不至于----唉!”李老倔气昏了头,不顾家驹在一旁,竟埋怨起雨竹来了。此时的雨竹又羞愧,又无奈,当着这个人扒自己的短,还是自己的亲爹吗?偷偷地看了看前面的家驹,脸色有些凝重起来了。

    回到沙金沟,雨竹没心思去亲戚家走动了,把东西仍在家里,拜托阿妈送去,自己赶紧离开这伤心之地吧!突然,雨竹发现自己特别想逃离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柳庄,则成了她的避难所。

    车子在人们的羡慕中离开了,但雨竹的心却空了起来,她知道,要彻底忘掉金名,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

    回来的路上,气氛异常沉默起来,雨竹好像从慌乱中刚缓过神来,闭上眼睛缓缓地靠在车子后面,家驹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疲惫的人,怒了努嘴,没有说什么。

    炮竹声声迎旧岁,欢欢喜喜过新年,除夕之夜,霍老二霍老三两大家子按照往年的惯例,聚在一起吃个年夜饭,表示一大家子的团结。家驹公司挣钱了,家傲又娶个贤惠漂亮的媳妇,虽然搭个闺女,但还是高兴事多一些。团圆饭上,霍老三郑重地给家驹满了一杯酒,高兴地说:“大侄子,三叔今天高兴,我们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又招呼雨竹:“媳妇,给你小叔子满上,要没有他的帮忙,咱家也不能有剩余,还有,你男人就指着大侄子了。”

    “不要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等过了年,我们就去上海。”家驹连忙说应承着。

    雨竹默默地给家驹满上了酒,霍老三也许感觉诚心不足,连忙说:“媳妇,你也倒一杯,今天的酒咱爷俩敬家驹-----”一仰头,整杯酒又干了。

    “我,我不会喝酒------”雨竹从来没有沾过酒,端着酒杯不知所措。

    “不行,必须喝!”霍老三看来喝激动了,强制给媳妇倒上了酒,瞪着眼逼着雨竹喝下去,好像这杯酒喝下去,欠家驹的情就会还完,家傲看病的事也就会定下来。

    雨竹皱了皱眉,看着公公一副不罢休的样子,狠了狠心,闭着眼端起了酒杯,猛地喝了下去,酒太辣,呛得雨竹不住地咳嗽,最后眼泪都流了下来。霍老三还呵呵大笑道:“这些娘们,怎么也不能和咱老爷们比,来,接着喝------”

    家驹微笑着应对三叔的热情,斜眼看着旁边,红彤彤的脸像苹果一样的雨竹,身子晃悠着,有些东倒西歪了,还挣扎着使自己不要趴在桌子上,看着那迷糊的狼狈相,家驹忍住了笑,说:“看嫂子都那样了,就别难为她了。”

    “呵!还是家驹知道心疼人啊!不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吧!”婶婶尖酸的话使家驹收起了要递过去的餐巾纸,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霍老三瞪了一眼婆娘,大声地训斥着说:“怎么和侄子说话的,要不是家驹,你过年吃上猪肉都难。”

    这时候霍老二好像听出了缝眼,赶紧打起了圆场:“我说家驹,过了年就把你和思琦的事办了吧!我看那姑娘行,要是以前,咱哪配得上!”

    “对,我看行,思琦那姑娘好啊!”霍老三也跟着起哄,家驹妈更是撺掇。

    家驹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雨竹,脸有些红地说:“什么啊!我们是同学,我的事,你们别管了。”

    “你胡说!村里人谁不知道思琦就是你媳妇,我老霍家的人,这件事我说了算,过了年暖和点,就办了-----”霍老二生气了,摆出家长的威风来。家驹一看气氛要紧张,连忙转变话题:“快吃饭,一会儿天黑要放烟火,我买了好多彩花,很好看的------”

    雨竹喝下那杯酒以后,头晕晕的,看着眼前的人模糊起来,但是年夜饭,不能离席,勉强支在那里。隐隐地听着家长们在谈论着家驹和思琦,这时候也不忘赞许了两声:“呵呵,思琦挺好的,给了他白瞎了------呵呵。”说完自己也愣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来真的喝醉了。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因为她看到一束狠狠的目光,她知道,那是家驹的。

    “咣当”一声,家傲打破了面前的盘子,众人忙活了起来,婆娘赶紧说:“岁岁平安啊!打碎了东西好,大年夜------”

    众人在家傲的搅局下,吃完了喜庆而又尴尬的年夜饭。

    “出来看花喽!”一阵吆喝声,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喊了出来。每年的除夕,乡下都少不了放鞭炮,燃烟火,谁家的日子好过,谁家的烟火就最亮,鞭炮就最响。即使是咬紧牙关,有好面子的人也要花一些血本来显示自己家的日子富裕。家驹发财了,更少不了大肆的购买,勤俭的霍老二这时候也大方起来,连夸儿子做得好。

    雨竹的酒经过一觉,清醒了好多,这时候婆婆过来叫雨竹领着家傲出来看烟火,让鞭炮震震家傲,没准还震醒了呢!但愿如此吧!听着婆婆絮絮叨叨的声音,雨竹领着家傲走出了家门。

    人很多了,家驹家门前的空地上摆着大大小小一排排烟花筒,家驹拿着打火机,大胆地点燃了一个最大的烟花,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了,引起了一阵喝彩声。紧接着家驹又点燃了一些,红的,黄的,粉的,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彩花映红了半边天,半空中像漫天的流星雨撒过,又像满地的桃花飘落------人们看呆了,长这么大也没看见过这么美的烟花,人们仰着头一阵欢呼,一阵陶醉。

    雨竹的脸在烟花的映衬下真的很美,天空中的烟花美,但在雨竹的面前都逊色了。此时的雨竹,仰着头,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一切,拍着手欢呼着,像回到了童年,是那样的快乐。

    她微笑着,像一朵灿烂开放的牡丹,又像是白雪争春的红梅------家驹忘记了缤纷的烟火,痴痴地盯着欢笑的雨竹,此时,他陶醉在雨竹的笑声里,周围的人陶醉在五彩的烟花中------

    夜深了,雨竹那灿烂的笑容萦绕在家驹的脑海中,他慌乱了------
第二十九章 傻女人
    正月十六,金名走了,带着那份不舍和悲伤离开了这个带给他快乐的地方,金名有时恨这片土地,是它的愚昧埋葬了自己的爱情,抬头看了看柳庄的方向,背起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北京的列车,给老刘头留下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此时的柳庄,雨竹正在忙着给家傲喂药,本想用炮竹声唤醒家傲,但事与愿违,也许家傲不愿安静下来,变得更加烦躁起来,整天摔打东西。以至于婆婆整天埋怨着:“有几个臭钱,瞎摆阔,这回给我儿子弄大发了,他就得负责。”

    不过,一听到汽车声音,她立马闸住。这个财神爷,可不能惹毛了,吃不了会兜着走的。气归气,一想到这,脸上堆满了笑容,见到家驹甜甜地喊着大侄子长大侄子短的,唉!人穷志短啊!

    家傲不喜欢吃药,每次吃药是一家人最头疼的事了,有时要看他的心情,有时还得看时机,猛地灌了进去,这回儿,雨竹在家傲看电视的时候,猛地想把药灌了下去,这下可惹怒了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家傲,他扬起手来,顺势猛地揪住雨竹的头,狠狠地向门上撞去,雨竹来不及躲,头重重地磕在门框上,鲜血顺着雨竹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也许伤口深,血流的很多,蒙住了眼睛,雨竹的眼睛模糊了。婆婆也许听到了西屋里热闹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天杀的,怎又发起疯来了,怎么办啊!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婆娘语气中带着哭腔,看着雨竹满脸的血,急得团团转。

    家驹刚走进院子里,这几天公司内部要上班了,他先到公司布置一下任务,为了体谅女人们的辛苦,家驹破例让女工多放几天,反正公司对外开张怎么也得出了正月,这时候大部分是男人的活,也不在少这几天。

    听着西院婶婶热闹的声音,一听就是没好事,急忙拐了出去,走进了霍老三家。其实家驹自从大年夜到现在,很少去叔叔家,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怕,怕见到那个嫂子,说白了,不愿看到她在家的那个受气样子,心就难受,别扭。

    还有一个人,家驹更不愿搭理,就是婶婶。每次感觉是那样的假,在长满褶皱的笑脸上,家驹总是感觉到一种敌意,所以,没事在家睡觉,看看书,也不愿搀和他们家的事。

    一进屋,就看到西屋角落里坐着那个女人,满脸都是血,婶婶正手忙脚乱地往她头上缠着白布,血不住地流着。突然,家驹感觉有把刀子猛地扎了胸口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他什么也没说,抱起了地上那个可怜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雨竹模糊地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着她,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舒服,听着对方心脏在咚咚地跳着,雨竹头好像不疼了。她多么想在这温暖的怀里安静地睡一觉,就这样一直抱着,抱着------

    手上还沾满着鲜血的婆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这上哪去啊!等等我------”

    随着车子的发动声,外面一晃没了动静。跑出门的婆娘忿忿地说:“这哪跟哪啊!是你应该抱的吗?”回过头来又自言自语地数落起儿子来,尽管儿子没听到,依然恨恨地说:“家傲啊!快好起来吧!媳妇要被人抢走了,这个该天杀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家有思琦那个城里姑娘,有文化,有势力,家驹哪会抢他哥的媳妇,那是他不看热闹,热心肠。你呀!总是改不了臭毛病------”不知什么时候,霍老三也进了院子,听着媳妇的埋怨,不爱听起来,接着感激地念叨着:大侄子够意思,里外还是一家人啊!关键时候,总少不了他。”

    他知道,虽然媳妇表面和东院很和气,但心里总是别扭,嫌人家比自己家有钱,妯娌俩年轻时闹过意见,这回人家儿子还争气,婆娘心里不气才怪呢!所以总看人家有贪心似的。

    婆娘白了一眼丈夫,不服地说:“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走进了屋子。霍老三摇了摇头。他这个人,还是比较重家里义气的,哥三个,大哥死得早,没留下骨血,就剩自己和霍老二老哥俩,祖坟这两辈儿也不发旺人,到了下一辈,光生丫头,只有家傲家驹小哥俩,所以,在霍老三眼里,侄子和儿子没什么分别,都是给老霍家传宗接代,婆娘不搭情,他霍老三不能不识好歹。

    车子一路狂奔,雨竹头上的白布已经殷了好多的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块叠得很方正的手帕,雨竹趁机擦了擦眼睛,她看到了家驹那张严肃的脸孔,正在注视着前方。雨竹陡然想起了刚才的怀抱,对自己那时的荒唐想法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脸上有血迹,要不然,自己那张羞红的脸一定会被看到的。

    “用手帕使劲按着,想流死吗?”一声强硬的话语响了起来,雨竹慌乱地照做了。

    镇卫生所,看着护士忙着给雨竹包扎伤口,家驹不断地问:“没事吧!伤口怎么样?”

    “口子是很深,打一针破伤风,好好养着,记得三天后换药------”说完,那个年长的医生还多了一句嘴:“俩口子打架,千万不要动手,多危险。”

    雨竹的脸腾地红了,连忙说:“不是,不是------”

    “你看,到这时还瞒着,真难为你了。”医生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家驹的脸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回去的路上,雨竹像一个受伤的士兵一样,头上箍着白纱布,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更白了。突然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前面的家驹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既然大学生不嫌弃你,就跟人走呗!还装什么高尚。”

    此话一出,雨竹大大吓了一跳,瞪着眼不认识地琢磨着,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在花儿葬礼上据理力争,不依不饶,我也不至于落个这样下场。现在的话是讽刺还是------

    雨竹纳闷起来,她警惕着,沉默着。莫非与金名见面,他都知道了,不能,如果那样,不会这样太平,偷眼看一眼家驹的脸,真可怕,不会这样好心的。

    “我问你,为什么不和他走?”家驹的声音高了起来。“都那样难舍难分了,为何要回来?说!”家驹干脆把车停了下来。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雨竹被追问得无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了,哈哈,等下次打死,我也不会管了。”

    车子呜的一声,开出了好远,车上的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

    柳庄到了,雨竹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家门,留下了怅然的家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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