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君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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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君归处-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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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你觉着那个人有百般的不是,百般的不好,但在爱那个人的眼里他便是这世间最大的瑰宝,缺点亦是优点。
  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还是希望小九能够得到幸福,因为小九她值得。可是修仁啊,你是在说小九还是说你自己?
  迷迷糊糊地想着,叶君澜睡了过去。
  朦胧间好像有人将她轻柔地抱上了床,体贴地帮她盖上了被子,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平滑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眉,一路滑下。
  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然后淡淡的熟悉的气息,很温暖。
  
  书院的生活一日日过去,叶君澜眼见着祝英台与梁山伯感情一日好过一日,很是无奈。
  就像修仁说的那样,感情其实两个人的事,与旁的人无关,即使她与小九的关系再好,也无权干涉小九与梁山伯的感情。
  她眼里的梁山伯再不是,只要小九认为他是好的就好了。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小九有难时帮帮他们,然后……
  叶君澜释然一笑,真的只有祝福啦!
  看着叶君澜仿佛放下了什么轻松的笑容,马文才勾起形状优美的唇,笑得意味悠长。
  
  几日后,山长宣布一代才女谢道韫将作为客座教授来尼山书院讲学。
  
  “君澜,君澜,谢道韫要来啦!”一大早祝英台便在叶君澜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知道,”叶君澜仰天长叹,双手合什,很是痛心疾首地看着祝英台,“拜托,小九,你说了不下十遍了。算我求你了,别说了行不行?”
  “不行,君澜,那是谢道韫啊!我告诉你……”祝英台两眼冒光,吧啦吧啦地开讲。
  是谁说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叶君澜额头就差没有青经暴起了,猛一拍桌子:“姓梁的,把你家英台给带走,不然我不保证她会不会出问题!”
  “不好意思,叶兄,英台只是太激动了。我这就把她带走。”梁山伯拉起喋喋不休的祝英台,不住的想叶君澜赔罪,一边还要安抚正在兴头上却被打断的祝英台,手忙脚乱了一番。
  祝英台走了,世界清静了,叶君澜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梁山伯还是有用的嘛!
  不像这位,她瞅了瞅看戏看得兴致盎然的某位,嘴角抽搐。
  “怎么,君澜这样看着我~”突然靠近的俊脸,似笑非笑的眼,轻轻勾起的唇,温热的气息,“是不是爱上我了?恩?”
  叶君澜心神一荡,不由得面红耳赤,猛地一把推开马文才,冲了出去:“谢道韫要来了,我先走了。”
  嗯哼,君澜啊君澜,我快等不下去了呢!
  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被独自留下的男人笑得倾国倾城,春花灿烂。
  走远的叶君澜不由地打了冷颤。
  
  谢道韫,一代才女是也,其时叔父是当朝宰相谢安。
  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奠定了其才女之名,年纪已大,却仍待修闺中。
  当时不少女子觉得其为女子争了气,多奉其为偶像,仰慕非常,就是男子也佩服其才华,又因为王谢当时可谓是权倾朝野,少有人会说闲话,就是有那也是暗地里的事了。
  
  谢道韫未到这尼山时,学子们也多有猜测。
  大多学子因自身是男子,觉着这女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抛头露面。多半闲话不过是出于不甘与嫉妒,不甘谢道韫以一女子之身得此佳名,嫉妒谢道韫区区一女子能有如许才华生生把男子比了下去,叫男子损了面子。
  叶君澜听到这些闲话,摇头,一笑置之,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祝英台心有不甘,她却也能理解小九的想法。小九一向认为女子不输于男儿,好不容易出了个谢道韫,小九自也不能让她被人侮辱了。
  这事,其实修仁也问过她,神色颇有几分戏谬,看得叶君澜有那么一丝不安,莫不是他知道她是女的了吧?
  再看,也不像,方才安了心,很是懒懒地回答。
  事实上,不管别人怎么说,谢道韫还是那个闻名天下的才女。如果连听闲话的气度都没有,谢道韫就真的徒有其名了,那么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维护的呢?
  马文才但笑不语,手里闲闲地把玩着茶盏。
  
  叶君澜最终是见到了谢道韫。
  这日,众学子翘首等在尼山书院的山门外,一顶轿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轻纱拢在那小小的轿子四周,风吹过,翩翩欲飞。透过那朦胧的轿帘,隐隐可现的是女子淡淡的容颜,犹抱琵琶半遮面。
  叶君澜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展开扇面,掩住脸颊,笑着和马文才耳语道:“也不知道这谢夫子是怎样惊艳决绝的人物?修仁,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马文才只感到她靠近时带来的体温,夹带着她身上一贯的淡香,心中微悸,回眸就是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下意识答道:“也好。”
  叶君澜合扇扣手,笑着将视线投向已经停下来的轿子,笑道:“就那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后面一句话竟透着女子的俏皮,似有撒娇之意。
  马文才嘴角微勾,声音里带着的是无奈,看向叶君澜的眼里满是宠溺:“不反悔。”
  
  轿子停下了,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伸了出来,皓腕如凝脂,其上戴着一只翠玉镯,衬得肌肤更是白皙。
  轻纱帐被缓缓撩开,一女子缓步而出。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美丽,温婉,优雅,恬静,好一个谢道韫,果然名不虚传。
  她不禁要为之拍案叫好了,就是不知学识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了。
  
  没想到第一堂课就是《木兰辞》,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安能辨我是雄雌?
  叶君澜不觉好笑,这不是在说她和小九嘛!
  或是说其实谢夫子自己也心有不甘,恨不得效法花木兰,女扮男装为国效力,还是根本就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
  她摸摸下巴,很是无所谓地想着,神飞天外。
  马文才坐在一旁,神情变化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这厢祝英台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就是一阵自己的想法,博得了谢道韫的赏识,却惹得众多学子的反对。
  王蓝田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本就对谢道韫作为女子当上尼山的客座教授很是不满,现在又见祝英台出了风头,谢道韫还赞同了她对女子的看法,刷的站起就是一番不满,见说不过,带头号召学子离开,一句“是男人的跟我走”,引得大多学子翘课而去。
  
  课堂里,顿时安静,只余下寥寥数人。忿忿不平的祝英台,满是歉疚的梁山伯,神游太虚的叶君澜,闲适懒散的马文才,和祝梁关系颇佳的苟巨伯等人。
  祝英台和梁山伯看着课堂,连忙向谢道韫道歉,称自己的不是。
  谢道韫温婉一笑,道只要有人愿意听,即使是一人她也会讲课。
  
  啪——啪——啪——
  节奏虽然单调,但是清脆响亮。
  “谢道韫真不愧是谢道韫!名不虚传!”一道清越不羁的声音响起,只见马文才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合拢,拍着掌,薄唇微扯,勾起一个弧度,笑得云淡风轻。
  谢道韫不语,与他对视一番,浅浅一笑,端是风华绝代。
  马文才缓缓站起,福了个礼,道:“学生马文才见过夫子。”声音里多了份尊重。
  “多礼了!”谢道韫正欲还礼,听得有人说道:“夫子不必还礼,你值得!”
  此人正是叶君澜,只见得她起了身,微微一笑,同样朝谢道韫福了个礼。
  接着,拉着身边的马文才坐下,煞是得意地低语:“我就说吧!”
  原是他们两暗自打赌,赌谢道韫是否真的是名副其实,此番想来是叶君澜赢了。
  马文才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眼里满是纵容。
  谢道韫心下也明了了此事,只是她本就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见得那两人一人狂傲不羁,一人坦然无畏,端是光明正大,也是一笑了之,反倒心情好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晚了点,不好意思了~



☆、第十章

  不得不说,祝英台的脾气确实是不怎么好的,热血好打抱不平,有时往往不计后果,不然也不会听了黄良玉的故事就二话不说决定帮她逃婚。
  她一向便崇拜谢道韫,却不想她的举动给谢道韫惹来了一场麻烦。
  原则上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但是看着心中偶像受辱,心里又怎能不难受。
  
  祝英台从小就知道叶君澜是个有主意的主,但是也知道叶家小三其实本质上是个懒人不喜欢用脑,家里有叶家哥哥们护着,到了学院嘛,她斜了斜叶君澜身边的某人,叹气,自有马文才为她打理,让她安心当个懒人,万事不放心上。
  此次,叶君澜掺和着马文才打赌之事,虽说当事人并不放心上,但还是激起了祝英台的不满,为着谢道韫叫屈。
  于是乎,祝英台狠狠地瞪了瞪此刻哈气连天昏昏欲睡的叶君澜,直瞪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神志清醒了过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祝英台。
  好小九,她那里惹到她啦!叶君澜鼓起了两腮,圆鼓鼓的脸,白白嫩嫩,像极了新鲜出炉的包子,煞是可爱。
  马文才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柔若春痕,荡起了一池的涟漪。
  
  第二日上课,教室里坐满了人,定睛一看,却不是书院的学子。
  叶君澜看此情形,本着对祝英台的了解,自然也能想到是小九的主意啦。
  反正谢道韫也不在意,她当然是无所谓了。撩了撩衣服,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话说,谢道韫的课比那陈子俊的还是不错的。
  一向与叶君澜形影不离的马文才扫了扫教室里的人,不动声色,款款坐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是包含讽刺之意。
  
  “好啊,我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坐在我们的座位上的。”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课堂原有的和谐,一个嚣张的身影走入,后面是一大堆翘课的学子。
  不错,出声的正是王蓝田,他指着坐在座位上的人,满是不屑,恨恨地吐出一句:“就凭你们也配!”
  “没有什么不配的,所谓有教无类,只要有人一心向学,他就能学。”谢道韫一手持书,神色淡然,斩钉截铁地答道,“只要有人愿意学,本席就教!”
  王蓝田本就口舌不佳,此刻也只能讷讷不语,但心里不甘,就要动手打人。
  
  “王蓝田,你不想学就给我滚,别留在这碍了我的眼!”明明是狠话,却是轻飘飘的语气,听在王蓝田耳里犹如五雷轰顶。
  他想起了那声音的主人,记忆里的男子,犹如天神,一支银箭,冲他而来,一双黑瞳冷到了极点,一时软了腿,大口喘气,他,他会杀了他的。
  王蓝田跌跌撞撞扒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众多学子一时乱了套,叫着他的名字,也跟了出去。
  留下秦京生怯怯的看了端坐在座位上的马文才一眼,然后也跑了出去。
  谢道韫见此情形,一双美目望向马文才,却见他只是平静的坐着,没有看她,也不在意方才的混乱,仿佛万事不在他心中。
  而他身边的少年对着她,笑了笑,拿起书看了起来。
  
  “马文才,今天谢谢你!”午饭时,祝英台抓住机会很是诚恳地向马文才道了谢。
  “是啊,马兄,今天若不是你……”梁山伯温润的眼里满是感谢,正欲说着,被马文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我没想过要帮你们的。”他挑了挑眉,声音很是平静,“若不是看在君澜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道谢?没有必要,只要你们不再惹麻烦就好了。”
  他才没有那么好心,要不是君澜把祝英台当朋友,他看他们一眼就厌烦,无知。
  “你,你……”祝英台气不过,她好心好意来道谢,结果人家毫不领情,这算什么嘛!
  “修仁,修仁。”叶君澜打了饭,走过来,“恩?小九,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明所以的叶君澜看着气鼓鼓的祝英台,很是纳闷。
  祝英台哼了一声,不理她,拉起旁边正欲解释的梁山伯就走。
  
  叶君澜眨了眨眼,用手肘碰了碰马文才,贴近他的耳,纳闷地问:“她是怎么啦?”
  马文才拿起筷子,塞进她的手,把饭菜移到她的眼前,微笑:“没事,吃饭!”
  叶君澜向来不曾质疑马文才的话,“哦”了一声,开始吃饭。
  
  下午,王蓝田等一干学子回来了。
  不是说他们真心悔改,也不是慑于马文才的强势,他们巴不得躲着他呢,只是因为陈子俊口中的品状排名。
  王蓝田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谢道韫道了歉,谢道韫没说什么就原谅他,即使她也知道王蓝田等人并没有什么诚意。大家心照不宣,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为着这事,祝英台和梁山伯没有少得罪王蓝田等人,明面上大家是和和气气,同学友爱,暗地里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当然这与叶君澜不关了,一则王蓝田从小就怕她,这老虎头上拔毛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二则马文才明里暗里都表明叶君澜是他的人,王蓝田可没胆惹这煞星,他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于是学校的种种,叶君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那些人没触到她的底线,她也就不所谓,随他们去折腾啦。
  小九啊小九,不是我不帮你,你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了,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你应该学会啦?这世界便不是那么单纯的只有黑和白的。
  几日后,叶君澜得知祝英台受了箭伤,通知她的是祝梁的好友苟巨伯,他冷冷地看着叶君澜,满脸都是“亏你还是英台的朋友,英台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的神情,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得叶君澜心里一痛,不知说什么话才好,木木的出了神。
  
  马文才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叶君澜,他慌了神,冲过去就一把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柔声问道:“怎么了?”
  叶君澜闻着熟悉的味道,靠着温暖的身躯,不出一言,眼泪瞬间而下。
  马文才身子一颤,更加用力抱住了她,安慰道:“乖,不哭,有我在。”
  叶君澜靠着他,喃喃地说着关于祝英台的事,说道激动处,她猛地推开马文才,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悔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告诉小九有人要对付她的话,她也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我太一厢情愿,自以为是了。我原以为小九被保护的太好,吃点亏才能成长,可是没想到……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她抱紧了自己,喃喃着,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了下来,一滴一滴敲打在马文才的心上。
  马文才走过去,再次拥住叶君澜,不出一言,只是用手安慰式地拍着叶君澜的背。
  待到叶君澜哭累了,疲倦的睡了过去,他小心地将她抱上了床,用手抚平了她眉间的不安,俯□,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静静地坐在她床边不出一言。
  祝英台,是吗?他刚刚也听说她受伤了,却没想到君澜会为此如此悔恨。马文才的眼神一冷,哼,他想得没错,祝英台果然是个麻烦,还是天大的麻烦。问题还在于他不能动她,谁让君澜在乎呢?
  马文才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向躺椅,慢慢躺下,望着房顶,深邃清冷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无奈,那么该怎么办呢?他慢慢合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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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大修)

  “啊~”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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