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缠了厚厚一圈白纱布的管曰过来了,肯定地说道:“不管是多强悍的人,他在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都会去寻找熟悉的隐身处,这就好比人在遇到袭击时,总是下意识抱住脑袋的道理一样,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我敢肯定齐华民藏在军区医院里!”
“可是我们已经把医院搜遍了,根本就没有齐华民的踪影!”严肃有些怀疑。
管曰笃定道:“没找到说明你们搜得还不够仔细,我的麻药有效时间是六个小时,可齐华民应该受过特训,顶多能困住他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娘的,这个王八蛋动都不能动,难不成还能钻到地底下去不成?”严肃气急败坏。
韩齐修叫来了手下,命令道:“传令下去,但凡医院里出现的陌生人,尤其是躺在床上的,都要仔细查问,此人狡诈多端,一定要小心。”
“是!”
韩齐修冲严肃说道:“我们也去医院,齐华民擅长易容术,我怀疑他换脸了。”
管曰摸着下巴,啧啧叹道:“要说这家伙也是艺高人胆大啊,居然敢只身闯到东平来?齐修,这回一定要除了他,像这种顶尖忍者,可是相当难缠的!”
严肃箴眉道:“难道他是武田家族的人?r国最优秀的忍者都在武田家族。”
“齐华民的r国名就叫武田菊枝,是武田家主留在华夏的直系孙子。”
韩齐修边走边将齐华民的身世大致说了,引得严肃和管曰不胜唏嘘,严肃叹道:“没想到齐华民竟同你们夫妻有这么深的渊源。”
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医院大楼,管曰说道:“我怀疑齐华民的后路就是在这儿,他应该早已在医院做了准备。”
韩齐修也有同样的想法,齐华民平时的生活极为规律,不是医院就是家,他要想准备后路,极有可能就是在医院里。
“严肃去病房,我和管曰去办公室,分头查找。”韩齐修说道。
管曰叮嘱道:“能动的肯定不是,主要看不能动或是行动迟缓的。”
病房大都在一二楼,办公室并不多,主要集中在三楼,齐华民以前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此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韩齐修打开灯,仔细地查探了一番,肯定道:“齐华民回来过。”
管曰喜道:“那他肯定还在这栋楼,咱们加快时间,药效快过去了。”
韩齐修一间一间地查探过去,不是没人就是医生值班的,都不是齐华民,很快便查到了最后一间,韩齐修眉头一箴,这是高淑惠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隐有灯光传出,韩齐修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高淑惠穿着白大褂,睡眼惺松,慵懒地问道:“哪个病房有情况?”
大概是自睡梦中吵醒,高淑惠的声音有些哑,脸色看着也不是太好看。
高淑惠看清是韩齐修,羞涩地垂下头,羞羞答答问道:“韩营长有事吗?我还以为是病人出事了。”
韩齐修讶异地看了眼高淑惠,白天和高淑惠说话时,她可没现在这么害羞,不过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姑娘家晚上比较害羞罢了。
“苏谨他逃到了这里,我们在四处搜寻他,正巧搜到你这儿!”韩齐修解释道。
高淑惠讶异地抬起了头,稍提高了些声音:“他跑了?可我没看到他啊,他能跑去哪呢?”
说完她还大方地让韩齐修进屋去搜,将身子侧过一边,神情坦然。
韩齐修走进屋子,屋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所有医生的办公室都有这股味道,没有才怪了,办公室并不大,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目了然。
床上有些乱,被子胡乱铺着,高淑惠见韩齐修快走到床边了,娇羞道:“我还以为病人出事了,就没来得及收拾。”
韩齐修的脚步停下了,当着女同志的面翻她的被子,他还真做不到,再者,床上毫无生命气息,可以肯定床上并没有活人,齐华民不会在这床上的。
“打扰你休息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韩齐修同高淑惠告辞离开,高淑惠轻笑了笑,待韩齐修他们走后才关了门。
管曰冲韩齐修挤眼睛,调笑道:“这个高医生其实蛮不错的嘛,你当初干嘛不接受人家啊?”
韩齐修没搭理管曰,他在思索齐华民到底去哪了,旁边管曰顾自说着:“这高医生长得还行,就是皮肤差了点,所以说女人还是要化妆的,白天化过妆看起来就光滑多了!”
化妆?
韩齐修心头一凛,军区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化妆的习惯,管曰继续说道:“我觉得高医生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大热天怎么盖那厚的被子嘛,捂痱子呢!”
“不好!”
韩齐修面色大变,抬腿就往回跑,似风一般,管曰被弄得莫名其妙,也跟了上去。
他们又回到了高淑惠的办公室,韩齐修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拔出枪冲了进去,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窗户大开,床上依然还是老样子,凌乱不堪。
韩齐修一把掀起了厚被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女尸,血已经将被褥浸透了,女尸正是刚才还同他们说话的高淑惠,睁着大眼,一脸惊惶。
管曰伸手探向高淑惠的肌肤,沉声道:“至少死了三个小时以上,刚才那个高淑惠是谁?”
韩齐修冲空中打了好几个唿哨,得到回应后才恨声道:“是齐华民,他假扮成了高淑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没想他还能变女人!”
610狡兔三窟
韩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死去多时的高淑惠,无比后悔将她扯进这场战争中来,明明她本只是一个局外人呀!
严肃走了进来,见到高淑惠的尸体吓了一跳,恨声道:“该死的畜生!”
韩齐修叹了口气,伸手想将高淑惠的眼睛合上,被管曰阻止了:“别合上,眼睛里有线索。”
管曰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枚放大镜,对着高淑惠的眼睛照着,冲韩齐修和严肃甩了甩下巴,两人好奇地凑过去,惊呼出声。
原来在放大镜下,竟然现出了一具人像,虽有些模糊,可还是能够看清是谁
“孟青?怎么会是她?难道是她杀了高医生?”严肃骇道。
韩齐修稍一思索就想清楚了前思后果,定然是齐华民假扮成了孟青,这才令高淑惠失去了防备,被齐华民轻而易举地杀了。
否则高淑惠已经知道齐华民的敌特身份,她只要喊一声,就会惊动整层办公室的值班医生,齐华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那么轻松得手。
更别提当时他还中了麻药,说不定还打不过高淑惠呢!
韩齐修瞥到床下散落着的白大褂和帽子,白大褂正是之前假高淑惠穿着的那件,上头还沾了几点血迹,这么看来,逃走的齐华民是应该顶着孟青的脸!
“去军区招待所,齐华民肯定是去挟制你母亲了!”
韩齐修冲严肃喊了声,率先跑出了办公室,严肃愣了愣,也紧跟着追上来了,一下子就超过了韩齐修,那可是他老娘呀!
虽然厌烦自家老妈的作派,可毕竟是亲妈,他可不愿意看见自家老妈同高淑惠一样,让人给割了脖子。
韩齐修叫来了手下,让他带人赶去军区招待所,他自己也开车往那边飞奔,齐华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一心只想离开东平。
可东平已经被他层层堵截,只靠他一人肯定是离不开的,所以他必须要找个人陪他一起离开,严肃母亲是最好的人选。
一辆吉普车开出了军区招待所,严肃母亲躺在后座,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看起来像是得了急症似的。
车子过岗哨时被拦下了,驾驶座上的孟青十分着急,冲哨兵说道:“同志,我姨她突然发了急症,肚子疼得厉害,我带她去医院看病。”
哨兵往车里瞅了眼,对平时言谈举止特别高大上的首长夫人,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见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莫名有几分痛快。
不过这位兵哥哥还是蛮热心的,好心建议道:“我可以替你们叫医生过来的。”
孟青冲哨兵甜甜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谢你了,我芸姨说医生忙了一天,非常辛苦,得让他们好生休息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我们自己去医院就可以啦!”
说完她还冲后座的严肃妈妈问道:“芸姨,您刚才是这样说的吧?”
严肃妈妈看着笑得甜蜜蜜的漂亮女孩,手里夹着一柄明晃晃的柳叶刀,刚才她就已经被这个小贱人割了两刀,又是疼又是惧,严肃妈妈哪里敢说不?
她拼命地点头,连着点了十几下,生怕点慢了,会又挨上一刀!
她不想死,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她还没享受够呢!
哨兵先前对严肃妈妈的一肚子意见,因为孟青的一番话顿时烟消云散,油然生起满腹敬意,果然不愧是老首长,这思想境界就是高啊!
恭敬地目送着吉普车开出招待所,哨兵叹了口气,打算明天好生宣传一下这事,别让战友们再误会这么好的首长夫人啦!
车子并没有朝军区医院开去,而是拐去了东郊,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就能离开东平,只要出了东平的地盘,齐华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逃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能活下来,就一定可以再卷土重来的!
方子他可以不要,但沈娇的宝贝他一定要得到!
韩齐修他赶到招待所时,齐华民的车子已经离开近一刻钟了,一刻钟的时间能做许多事情,也可以移动很远的距离。
严肃担心母亲的安危,心急如焚,一时间脑子都有些糊了,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韩齐修,指望他能拿出个决断来。
“去东郊,齐华民想要离开东平,就只能走那条路,那里最近也最方便!”
韩齐修略想了一会儿,便果断下令,并开车在前头带路,不过他为了以防万一,也安排了人去另外三个出口,这回说什么也要逮着这家伙,要是再逮不住,他只得买块豆腐撞死了。
开了近半小时,眼看快要出东平市了,齐华民的车子却毫无踪影,严肃的情绪越来越焦躁,管曰不断地安抚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急什么?齐华民要利用你母亲逃命,暂时是不会杀你母亲的!”韩齐修斥道。
严肃心稍安了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惕地看着窗外,又开了近十分钟,前头出现了一辆吉普车,拼了命往前奔。
韩齐修踩下油门,很快就抢到了吉普车前头,将它截住了,车里赫然是孟青,还有严肃母亲,只不过严肃母亲已经昏迷过去了。
严肃飞奔下车,在自家母亲鼻间探了探,还有气儿,顿时松了口气,心安了。
孟青冲韩齐修诡异地笑了,粗着嗓子喊道:“天皇陛下万岁!”
韩齐修暗叫不好,一个箭步上前,可还是晚了一步,孟青嘴角流下黑血,头一歪便倒在了驾驶座上。
严肃上前扯下孟青的假发,拿了手帕在她脸上使劲抹,不一会儿,一幅陌生男人的面容呈现在眼前,竟不是齐华民。
“这是齐华民的同伙,特妈地这个王八蛋到底去哪了?”严肃气得跳脚。
接二连三地落空,让他失去了耐心,韩齐修冲四周打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座荒山,齐华民只能往山上躲,别无他路。
“山上搜!”韩齐修沉声道。
管曰给严肃母亲进行急救,韩齐修同严肃一道带了人往山上赶,这座山并不高,也不是太大,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座坟墓,还有供品和香烛的残灰。
611死了才最安全
韩齐修注意到,这些墓碑上的姓氏都是宋姓,很明显,这座荒山是某个家族的坟山,而且最近还有新迁进来的新坟。
因为有一座墓前的供品看起来还挺新鲜,决不会超过三天。
严肃朝山头看了眼,说是山头,实际上就是个小土包而已,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只有半人高的野草爬满了山坡,可也藏不住人啊。
“这里一目了然,齐华民不会这么蠢往这边躲的,我怀疑他肯定是往东边逃了,咱们开车追上去,指定能追上他!”严肃说道。
韩齐修在山头走了几圈,眼睛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看着这些坟包,没顾得上搭理严肃。
这边的坟包是真正的包,凸起在地面上,用砖头砌成的半圆形,如馒头一般,前面开了个口,棺木就是从口子里塞进去的。
而且这边还有个风俗,新葬的死者当天是不封口的,要停放三月后,才会将这道口子封上,以待后人祭拜。
韩齐修转了几圈,停在那座新坟前,盯着那道黑黝黝的口子看了好几分钟,冷声道:“齐华民,我知道你在里面,自己乖乖出来吧!”
好半晌坟包里并无动静,严肃疑惑道:“这可是坟包,齐华民怎么可能躲到这里头?
他虽然是正经的布尔什维克唯物主义者,可也不至于去死人家里作客呀!
多忌讳呀!
韩齐修没出声,而是冲身后的手下命令道:“把里面的棺木抬出来!”
他躬身冲坟墓拜了三拜,恭敬道:“今日韩氏齐修为保百姓之安宁,也为了将敌国特务捉拿归案,冒犯您老人家了,您若是要怪,怪我一人即可,与他人无关!”
说完他冲手下们挥了挥手,不多时乌沉的棺木便被移了出来,韩齐修俯身察看了一番,见到了几丝移动的痕迹,心中便有了底。
“齐华民,真想让我亲自把你揪出来吗?”韩齐修嘲讽道。
棺木突然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月黑风高的夜晚,还是在一座荒凉的坟山上,饶是大家不惧鬼神,可还是被吓了一跳,感觉后背心阴风阵阵地吹。
韩齐修伸掌在棺盖上轻轻一托,棺盖被起开了,一道白光射了出来,韩齐修反应极快,轻松地用双指夹住了飞刀。
紧接着白光不断射出,都被韩齐修避开了,并也射出一柄飞刀,棺中传出了闷哼声。
“冥顽不灵!”
韩齐修冷笑了几声,朝棺木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里面的齐华民,右胸插了一把柳叶刀,鲜血沁了出来,脸色惨白。
“齐华民,自己爬出来吧,别在我面前装死人!”韩齐修冷声道。
齐华民捂着右胸,虚弱道:“先给我止血!”
严肃走了过来,恨恨地在他身上踹了脚,喝道:“你个王八羔子还想让老子给你止血?你多大脸哪?”
“贵党不是总宣传仁政吗?这就是你们的仁慈?你们就不怕被国际舆论指责?”齐华民抹去嘴角沁出的鲜血,嘲讽地看着严肃。
严肃气得想再踹过去,让韩齐修拽住了,冲齐华民笑了笑,道:“放心,我从不虐待俘虏!”
齐华民咳了几声,唇角微扬,内心却对华夏的所谓优待俘虏极为看不上,尽管他自己现在也是俘虏!
韩齐修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冲齐华民说道:“瓶子里是最新的特效伤药,一刻钟内就能止血,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抹药。”
齐华民贪婪地看着韩齐修手上的瓶子,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点头道:“你问吧!”
“当年齐府二姨太的死是你干的吧?”韩齐修问道。
齐华民回答得很干脆:“没错,是我干的!”
“年初绑架我弟弟的那个神秘人也是你?”
“对,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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