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以后不复制了啊,你瞧你自己的脸都白成啥样了!”韩齐修数落道。
沈娇抿嘴笑了笑,乖顺地应了声,以后她不会再为外人复制,可若是她在意的人有危险,她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一点精血就能救在意之人的性命,她岂能不干呢!
沈娇本想着早日去救越思烟了结此事,可韩齐修却不同意,让她在家里养好了身子再去,再则也不能让鱼席林以为沈娇配药很轻松。
“反正鱼席林媳妇还能拖好几天,不急!”
沈娇想想也是,若是她表现得很轻松的话,这个人情可就没那么重了。
韩齐修这个奸猾的,让沈娇列了张药单子,说让她啥药珍稀就列啥,他一会儿交给鱼席林。
“咱们配药总得有药吧,不问姓鱼的要还问谁要?”韩齐修理直气壮。
沈娇:……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可她根本就没用药啊!
“我这用的是欲盖弥彰之计,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得让别人看不出深浅来,咱们韩家老祖宗说的。”韩齐修嘿嘿笑道。
沈娇懵懂地点了点头,兵法她又不懂,外面事情都听相公的,准没错!
“再说鱼家一千多年传下来了,宝贝肯定不少,这些药就当是报酬了嘛!”韩齐修笑得意得志满。
他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节流忒委屈媳妇儿子,还是想法子开源的好!
沈娇噗地笑了,飞了个娇媚的大白眼过去,难怪爷爷以前总说韩齐修去当将军有点屈才,要是经商的话,绝对是个大大的奸商!
鱼家的宝贝果然不少,鱼席林也够大方,看也不看韩齐修的单子,就让华叔去给韩齐修张罗了,越思雨打听到了华叔拿给韩齐修的东西,气得银牙都快咬断了。
以前她借口为越思烟配药,同华叔讨要药材,都被华叔给拒绝了,还说鱼宅不是药铺,没有药材,可他现在拿出来的是什么?
野山参,雪莲花,田七,雪蛤,黄精,鹿茸,血参等,都是年份不短的上好药材,有钱也难买到的宝贝,她以前就知道鱼家底蕴深厚,可华叔拿出的这些好东西,还是让越思雨震惊了。
鱼家比她想像的还要富贵一百倍,鱼席林又是这么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她要是能够嫁给鱼席林,这些宝贝可就任她取用了!
只是越思烟却是个大阻碍,眼看着就要靠岸了,谁知却闪出个沈娇来,也不知沈娇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越思烟?
要是真治好了,她这些年的蛰伏等待岂不是落空了?
不会的,师父都说越思烟已经大半截身子踏进了阎王殿,绝对不可能救过来的,现在她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等着越思烟咽气的那一刻到来!
那时便是她越思雨的新生!
沈娇看到韩齐修带来的那些宝贝,吓得整个人都懵了:“你这是打劫鱼宅了?”
韩齐修带回来的药可比单子上列的多了一半都不止,不是打劫是啥?
“姓鱼的还是蛮大方的,担心我不够用,让华叔多拿了些。”
事实上却是韩齐修见鱼席林那豪掷千金的大方范儿,小心思又犯了,这就跟买东西还价一样,店家应价太爽快的话,买家总是会忍不住想再还点儿。
韩齐修就是这么个心理,一看鱼席林这么痛快,他就后悔下手轻了,想也不想就倒了一通苦水,说沈娇最近为了配药日夜不眠,耗费精力无数,圆圆壮壮都没奶吃了。
鱼席林大受感动,大手轻飘飘一挥,就吩咐华叔多拿些补品给沈娇补身子用。
“啧,幸好这条鱼不是生的儿子,照他这败家子用法,哪里还娶得起媳妇嘛!”
韩齐修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忘损人一通,沈娇听得哭笑不得。
这一堆宝贝全让沈娇收进宝碗里了,虽然品相比不上她宝碗里的那些,可也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了,收着以后可以配药救更多的人。
沈娇和韩齐修在董宅住了四五日,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过着蜜里调油的腻歪生活,韩齐修倒是摸出去了几回,说是给沈娇准备大戏呢!
第六日,沈娇同韩齐修回了鱼宅,等得心焦的鱼席林松了口气,心里多了几分期盼,只恨不得沈娇能一下子就让妻子醒过来才好呢!
赵光秀师徒也来了,想来是来看好戏的吧,沈娇也不理他们,进了越思烟的房间,谁也不准进屋,只除了鱼席林。
装模作样地给越思烟扎了几针,用的是齐家祖传的金针,看着这么高大上的金针,鱼席林对沈娇的信心更大了。
沈娇也不理他,面色凝重地扎好了针,并取出一颗药丸喂进越思烟嘴里,正是还魂丹,还魂丹外貌与普通的药丸并无不同,她不须担心鱼席林会发现什么。
“以后七日我会每日前来给你妻子施针,不出意外七日后就能苏醒了。”沈娇拭去额头汗珠,冲鱼席林说道。
“谢谢,太感谢你了。”
鱼席林大喜过望,不住地冲沈娇鞠躬,喜气洋洋。
余下的七日,沈娇每日都会去帮越思烟针灸,并喂一颗药丸,煞有介事的。
第七日,越思烟悠悠醒转。
757幸不辱命
内室里传出鱼席林的惊叫声,凄厉之极,当然这是赵光秀和越思雨师徒的感受,不禁大喜,越思烟可算是死了。
这两师徒虽然目的不一,可此刻的喜悦却是同样的,面上假装悲戚,内心却乐开了花。
鱼席林叫了几声才冷静下来,扑到妻子面前嘘寒问暖,问个不停,越思烟脸上却是懵的,半天都回答不出一个字来。
“病人昏迷时间太长,身体还很虚弱,鱼同志你别吵她,让病人安心休养。”沈娇不满道。
鱼席林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看着越思烟,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沈娇看得好笑,这个鱼席林对妻子倒是挺真心的,只是智商低了点儿,夫妻之间仅只有真心可是不够的哦!
“姐夫节哀顺变啊,为了团团你也得坚强……”
门口传来凄婉的声音,是越思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泫然若泣,只是那几滴眼泪怎么也不肯流下来。
此时鱼席林正巧扑在越思烟床边小意殷勤的,因为激动身子还有些颤抖,看在越思雨眼里,却以为鱼席林是因为越思烟死了,正处在悲恸之中呢!
想当然的越思雨内心狂喜,可面上的神情却更加哀伤,眼里的泪花又多了几颗,这回倒是流下来了,两行清泪挂在秀丽的脸蛋上,端的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鱼席林还沉浸在妻子醒来的狂喜中,根本就没有听到越思雨的话,浑若未觉,沈娇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禁挑了挑眉,朝走进来的越思雨看过去。
啧啧,瞧这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儿,换了她是男人都会止不住心动呢!
“越姑娘这话说的,你不会整日都盼着令姐死吧?”沈娇出言讽刺。
越思烟愣了愣,见到鱼席林一下子沉下去的脸,心中一慌,下意识反驳道:“我与姐姐自小感情深笃,巴不得姐姐长命百岁,你怎能这样说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垂下头,默默饮泣。
鱼席林阴沉的脸有了些许缓和,沈娇暗自摇头,以前她的判断有些错,鱼席林对越思雨可能真是爱屋及乌,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可这个男人的耳根子太软了,而且他最大的缺点,是他不懂得拒绝,尤其是不会拒绝女人。
对于妻子来说,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相公对外头的女人体现什么绅士风度,像韩齐修这样才好呢,每次看到韩齐修对其他女人不假辞色,沈娇心里就止不住的乐。
两相比较,美男子鱼席林又被黑壮汉韩齐修给比成渣渣了!
沈娇冲越思雨上下打量几眼,冷笑道:“越姑娘这身打扮也忒素了点吧?不晓得的还以为越姑娘是在戴孝呢!”
她知道风水门派最是忌讳这个,果然鱼席林脸一下就又拉了下来,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竟没注意到越思雨的穿着打扮,现在想起来,自从思烟病后,越思雨成天都穿得特别毒净。
越思雨心里暗恨,她之所以穿这么毒净,还不是因为鱼席林喜欢,若不然谁愿意成天穿得跟老太太似的!
“姐夫您别生气,姐姐她病得这么重,不能受颜色刺激,所以我才穿这么毒净的,你想想要不医院怎么全是白色呢?”越思雨瞎话张口就来,还说得煞有介事的。
鱼席林面色又缓和了些,医生护士的确都穿得挺素净的,他还真误会小姨子了。
沈娇微微摇了摇头,懒得再管别人的家务事了,越思烟已经救活,后面的事就由她自己解决吧!
“我素来喜红,最厌素色,思雨你怎么会不知道?”
嘶哑的女声响起,说得断断续续的,竟是床上久未出声的越思烟。
还在哀声轻泣卖弄风情的越思雨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看向越思烟,似见鬼了一般,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姐……姐……姐,你……”
越思雨的声音似被卡住了,说了老半天都不知她在说什么,沈娇有意损道:“越姑娘很失望吧?令姐让我给救活了。”
“没……没有,我怎会失望呢?我这是太开心了,果然是菩萨保佑,听到了我日夜的祈祷,真是太好了!”
越思雨的反应还是蛮快的,只一会儿就恢复了镇静,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沈娇气死,她流了那么多血才救活了越思烟,这个不要脸的一张口就把功劳抢走了。
什么菩萨听见了她的祈祷?
放你的臭狗屁!
“越姑娘抢人功劳的本事还真不小,你学医可真是太屈才了,应该去行商,就你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何愁不发财?”
沈娇一点都没留情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韩齐修以前就说过绝不能留情,能出刀子绝不要出手,能动手绝不要动嘴,只能动嘴就绝对要把话说得比刀子还狠!
说完沈娇还不解气,冲一直没有出声的越思烟说道:“卧榻之侧还是警醒点好,外盗易躲,家贼难防啊!”
越思烟虽还不明白沈娇说这些话的意思,可她还是微笑道:“多谢提醒,我定会警醒的。”
沈娇对越思烟的观感还不错,虽然面容憔悴,病态难掩,可看得出这姑娘应该是个明媚爽利的性子,比她男人和妹妹讨喜多了。
惊喜万分的鱼席林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痴痴地看着越思烟,不住地傻笑。
沈娇瞅了眼面色难看的越思雨,痛快得紧,别说她素来不喜抢姐妹男人的贱人,就冲这贱人是赵光秀的徒弟,她也不能让越思雨得逞。
外头的赵光秀还不知里面的情况,一心只以为越思烟死透透的了,面上的喜意怎么也遮不住,董方正这个野路子永远也别想超越他赵光秀!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哪里比得上正统之道?
只是
“赵神医等急了吧,幸不辱命,鱼夫人无恙!”
见到赵光秀同越思雨一般的见鬼神情,沈娇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种把对头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可别提有多爽了!
脸色铁青的越思雨走了出来,冲赵光秀点了点头,赵光秀的心陡地一凉,沉到了谷底。
758功名利禄都是浮云
赵光秀震惊地看着越思雨,得到了徒弟再次肯定的答案,再也维持不住好风度,脸刷地一下白了,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
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们师徒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得知鱼夫人好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难道你们就这么盼着鱼夫人不能好吗?”
“你别胡说,我只是太过喜悦了,鱼夫人是真的好转了吗?会不会是……”
赵光秀恢复了冷静,脑子快速地运转着,为自己寻找最有利的借口,他的名声可比凤凰的羽毛还要珍贵,决不能被董方正的徒弟损害。
沈娇哪能看不出赵光秀肚子里的小九九,讽笑道:“我虽然学艺不精,回光返照和是否好转还是能分得清的,不像某些庸医,本是小病却被拖成大病了。”
赵光秀面色大变,阴冷地看着沈娇,眼里晦暗莫明。
沈娇可不怕他,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得挺对,高人不求名,求名的都是些半桶水,他老人家对功名利碌视若浮云,某些所谓的举世神医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说到功名利碌时,沈娇有点亏心,董方正对功名确是不大在意,可他贪钱呀!
南平市正在饭店大口吃肉的董方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疑惑地自言自语:“谁念叨老子呢?”
旁边的管曰扯了扯嘴角,看着这肥老头的仨下巴他就糟心,谁知道这肥老头的牌九水平这么高呢!
失算啊!
董方正揉了揉鼻子,将盘里最后一块油汪汪的烧鸭送进嘴里,挥手嚷道:“再来一盘烧鸭,老子可饿死了。”
管曰面皮止不住地抽搐,问道:“刚才那一盘都是你一人吃的,我就只吃了个鸭头。”
“老子昨晚到现在只啃了两只韭菜盒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喽,就是三只烧鸭也吃得下,赶紧再整只上来。”董方正连连催促,肥头大耳油光光的,实在是辣眼睛。
管曰坐着没动,要是再整只烧鸭,他可就得动用小金库了,那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才用的最后底牌,这肥老头不值得。
董方正斜眼瞅着他,嘿嘿笑道:“牌品即人品啊!”
管曰咬了咬牙,刷地一下起身去整鸭子了,暗地诅咒董方正以后生儿子没**,不,这老家伙已经是空包弹了,想生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早咒他拉肚子得了!
董方正得意地剔着牙,想和他老人家斗?
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是混八大胡同的吗!
他老人家也就是以前年轻不懂事吃了点亏,后来啥时候吃过亏了?
想起几十年前的往事,董方正眸光黯淡了些,听说那个小人现在在上头混得挺开的,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啊!
算了算了,人生在世,吃大于天,他想那么多作啥子,先吃了再说!
董方正接过管曰递过来的烧鸭,开心地大吃特吃起来,全然不顾一旁管曰哀怨的小样儿,管家小子越来越小气了,能宰一顿是一顿嘛!
消灭光了桌上所有的烧鸭,董方正满足地打着饱嗝,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冲管曰甩了甩肥下巴:“走了,今天试试新方子,说不定有效果呢!”
管曰白了他一眼,抓了两只叉烧包跟在了后面,娘的,他掏的钱,肉全让肥老头啃了,只给他剩下两只叉烧包!
刚回到医院,沈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董方正听了沈娇说的话,面容严肃起来,问道:“赵光秀说病人没得治了?”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沈娇说道。
“那你是怎么救活病人的?”董方正讶异问道。
赵光秀那个小人医术虽比不上他老人家,可比沈娇却要强太多了,赵光秀治不好的病人,沈娇却治好了,这事咋听着那么玄乎呢!
沈娇不慌不忙答道:“病人其实就是普通的气血两亏之症,而且底子十分不错,赵光秀没当回事,把病人交给了徒弟,可这徒弟……”
说着她便把越思雨与鱼席林夫妻的三角关系大致说了,听得董方正头大不已,他老人家一听见后宅的这些阴私就头大,立马便打断了沈娇,懒得再听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啥子?”
沈娇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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