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紧张道:“好,你自己担心一点”,说着就溜人。
素绢看着他惶恐逃窜,却有点失望,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家,迅速关上大门,却不知道一会如何应对,这一次刘良善却有理由寻到自己家里来,回到书房对着正在看书的弟弟说道:“你先去照看一下母亲,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冯正杰讶异问道:“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听有人大声嚷嚷道:“开门,快开门,官府缉拿行凶恶徒”。
冯正杰惊讶道:“姐,你杀人了?”
素绢淡定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去房内照看好母亲”。
说着走去开门,大门一开,十来个官兵涌了进来,刘良善也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那几个人却是皇宫的御前侍卫,他之所以带这些人来,是忌惮那人武功不弱,怕制服不了他。
一个捕头对着素绢问道:“刚才那个打刘公子的人哪里去了”。
素绢应道:“不知道”。
捕头说道:“捉不到要犯,你也算是共犯,捉起来”。
冯正杰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也没有弄清楚什么事情,就听那捕头指着他说道:“将那共犯也一并捉起来,带回衙门拷问”。
冯正杰正要说理,几个官兵却二话不说就将他拿下,他稍微挣扎,那几个官兵顿时就一顿拳打脚踢,他只是一个书生,心中感觉憋屈,读再再多的书又有何用?面对这些强盗,自己却没有半点反手之力。
一旁的素绢大声申辩着,却没有人理睬她。
刘良善心中暗暗欣喜,自己正可以借此逼迫冯家小姐从了她,成为自己的第六个小妾,他可识货,这冯小姐怎么说也是官宦出身,岂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丝毫忘记了家中长辈的叮嘱,冯家不要去惹,冯家虽沦落,可还有一个女儿很有势力,易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一时能得逞,日后易夫人获悉此事岂肯作罢,易天涯虽归隐,可是人脉关系依然还在。
易寒这个时候冲进来大声喊道:“捉错人了,捉错人了,打人的是我”。
所有人都好奇,那里有罪犯自己这样送上门来,素绢生气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易寒笑道:“我想想还是不能连累你”。
刘良善见他有恃无恐,心中冷笑,这一次我带了几个宫内高手,看你怎么跑得了,冷声道:“你还敢说来,记得本少爷跟你说过吗?你死定了”。
易寒笑道:“是嘛,我不信哦”。
刘良善朝那捕头使了个眼色,只听那捕头吆喝一声,众官兵就要将易寒拿下,易寒此刻却很生气,出手毫不留情,一招便让一人断了手脚,只见他一瞬间将十来个官兵连带捕头打的在地上痛呼呻。吟,易寒冷道:“我打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欺弱怕恶的官兵,不能主持公道,仗势欺人与强盗有什么两样”。
冯正杰哈哈大笑:“太痛快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刘良善忙让几个宫中侍卫将他拿下,这人武功不弱,一般的官兵对付不了,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将堂姐夫身边的人借了过来。
那几个宫中侍卫却一脸难色,看着易寒一动不动,只听易寒冷声道:“你们几个也要为虎作伥吗?”
那几人不答,一人应道:“易副总管,我听刘少爷说有人行凶,而且武功高强,便过来帮忙”。
易寒冷道:“我这路见不平。”指着刘良善道:“此人当家调戏女子,依法该当如何处置啊”。
那侍卫应道:“易副总管,这些事情并不归我们负责,一律交给地方官府负责”。
“哦,原来是这样子,但你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说到最后易寒的声音变得冰冷,责问意味十足。
少爷是彭总管的媳表弟,我们只不过是来帮忙”。
易寒淡道:“那这就是徇私了,我却要到皇上面前参彭总管一本”。
这些宫中侍卫武功高强,但是论理怎么说的过易寒,顿时哑口无声,思考一会之后,才道:“易副总管,那我们就不管此事了”。
易寒道:“我却要你们管,我问你们,当街调戏妇女,当作何处罚?”
在易寒的逼视之下,一人应道:“杖责三十,一月牢狱”。
易寒摇头道:“太轻了,我看他以前一定有前科,屡屡犯恶,却要罚重一点,这样吧,杖责五十,半年牢狱,希望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个时候刘良善已知此人有些来头,大声道:“你凭什么审我,而且你并没有任何证据”。
易寒指着他道:“我就是要审你,我有官职在身,你却没有,你一介草民凭什么和我争辩”。
刘良善怒道:“你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可知我大伯乃是当朝太师,我堂姐乃是当今贵妃娘娘”。
易寒懒洋洋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而且堂兄弟也不算怎么轻吗?”
刘良善一听有些盼头,先躲过此劫再说,说道:“亲得很,我们是一家人”。
易寒没有去理会,转身对着素绢问道:“小姐,这人可是三番五次非礼你”。
素绢思索一番却犹豫不决,冯正杰却大声道:“我来做这个人证,刘良善确实三番五次的来骚扰家姐”。
“正杰”,素绢眼神有些责备的看了这个弟弟一样,这个易中天只是个四品小官,如何斗的过当朝太师,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珍妃娘娘,她倒希望息事宁人,这刘良善以后不再骚扰她就可以了,岂能妄想还要惩罚他。
易寒也干净利落,“我也算是人证,就这么定夺了”,吩咐那几个侍卫当场用刑,那几人一脸难事,“易副总管,不要让我们难做,这事还是交给府衙处理吧”。
易寒低头看着地上那些官兵,“要我相信这些强盗会秉公处置,我信不过,不过你们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带到六扇门去,这样不算越权了吧”。
刘良善一听六扇门,脸顿时吓的青了,六扇门的用刑手段他可早有耳闻,而且这六扇门一直公正无私,而且是大伯的死对头,进了里面想出来可就难了,忙朝几个侍卫眨眼,希望他们能周旋一下。
若是一般的副总管,他们倒敢替刘少爷说话,可是这易副总管可是连珍妃娘娘都敢惹,若是从国舅爷的身份来讲,这刘少爷可逊色不少,看来只有先让刘少爷去六扇门一趟,再将此事回禀太师与彭总管得知,打定主意在刘少爷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刘良善一脸灰色,知道只能如此,没有想到此人来头尽如此之大还是一个正牌国舅爷,这个身份可有侍卫副总管有震慑作用的多。
易寒对着地上的捕头道:“你们若觉的我打你们不对,可以去请你们的上司与我在皇上面前对质”。
几人唯唯诺诺,这人原来就是新晋不久的国舅爷,他们混了这么多年,可没有蠢到跟强权作对,只能自然倒霉,拐着脚捂着手相互搀扶走了出去。
那几个宫中侍卫已经离开,易寒对着素绢道:“素绢小姐,没有事情了,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或许需要就去六扇门走一趟,若川是我的朋友,我会跟他说一声”。
若川之名,京城无人不知,素绢自然也认识,却想不到这易中天只不过是表哥身边的伴读书童,却也如此有能耐,点头谢过。
易寒笑道:“算起来,素绢小姐是主子,我还只是一个下人呢”。
素绢忙道:“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易寒开心的笑了出来,朝一直看着他的冯正杰眨了眨眼睛,而冯正杰却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姐姐认识一个有正义感又不畏强权的人物了,心中却非常感谢敬重他,一个四品侍卫敢与当朝太师作对,可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做赌博。
易寒对着一脸土色的刘良善道:“我亲自押你到六扇门,不算委屈你吧”。
刘良善无言以对,心中认栽,暗暗期盼救星快点到来,自己少吃点苦头,这国舅爷反正他是惹不起了。
待两人离开,冯正杰问道:“姐,他到底是何人?你怎么说他跟我们是一家人”。
素绢道:“易家表哥的伴读书童”。
“易家表哥”,冯正杰一脸思索,“一个伴读书童那有这般能耐,你若说是表哥本人我还相信一点”。
素绢责道:“胡说,表哥早就为国捐躯了,你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了,在他身边耳染目睹,就是有此能耐也不足为奇,我刚才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了吗?”
冯正杰却叹气道:“一个伴读书童都如此气概威风,我实在活的窝囊”。
两人心中都怀疑他是否只是一个伴读书童,可是除了这样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若得易元帅看中,依他擅存得人脉也能让这易中天平步青云,素绢突然说道:“正杰,我给姑母修书一封,让她助你入仕”。
冯正杰道:“好是好,可是我们连姑母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只是托人送来银子,却从未登门”,他语气中有埋怨的成分,自己孤立无援,一个易家伴读书童却平步青云。
素绢安慰笑道:“也许姑母忘记你已经长大成人了”。H!~!
第四十节 虎女之心
易寒这般大动干戈,在爽快的同时却没有忘记思考整件事情所带来了后果影响,刘系一伙不是想动六扇门吗?那六扇门岂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们正好借这件事情显示六扇门强硬的态度,要反击了,就要寻找敌人的弱点,而像刘良善这种行事轻浮的年轻人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将刘良善押到六扇门,见了若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良善早就听说六扇门内有许多残忍的酷刑,例如膑刑,贯鼻贯耳,炮烙,站笼,虫咬,心中想着这些可怕的酷刑却已经吓得脸色发紫,完全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若川心想,这刘良善乃是刘太师的侄子,易中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本来六扇门可以不管,难道就不怕惹火烧身吗?若不刘太师来了再做定夺就打了这刘良善,无疑是向刘太师示威。
易寒看他一脸沉思,淡道:“六扇门若不办理,就没有人敢办理了”。
这句话让若川如梦初醒,对啊,秉公办理就是,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重臣子弟,这才是六扇门秉守正义的宗旨,想到这里,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易寒在若川的耳边低声道:“无须惧怕任何人,刘太师只是一只纸老虎,等我将他的獠牙一个个拔掉,他连咬人的能力都没有”。
若川也低声回了一句:“若想除虎,小心反被虎伤”。
易寒微微一笑,想做猎人,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也不多语,“我还有事要帮,就先走了”。
易寒前脚刚迈出大门就听见刘良善哀嚎的声音传入耳中来,摇了摇头,想泡妞,吃这点苦算什么。
诸葛英拿着糕点匆匆赶了出来,却发现易中天已经不见踪影,问了别人,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易寒匆匆赶往席府,因为他在府内做过护卫统领,下人认识他,管家出来相迎,将易寒领到客厅坐下,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却将他当做贵宾看待。
易寒等了一会之后,管家返回说道:“真不凑巧,老爷去了相府,易大人,你看”。
管家原本打算送客,易寒打断道:“没有关系,我这几日没有公务在身,就等席大人回来”。
管家点头道:“易大人,你要是嫌在屋子里坐的闷,就随便在府内逛逛,老爷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
易寒谢过,坐着品了会茶水,感觉有些沉闷,也就走出大厅,逛了起来,席府的人大多认识他,也就没有闹出什么误会来。
何处有香,鼻自引路,易寒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牡丹亭,举目一看,只见亭内之上坐着一位女子,微风自她那边吹来,顿觉裙衣飘扬,香风馥郁,只看她一动不动,只露出一个冬来花零,孤凄落寞的倩影来,易寒顿起怜花惜玉之心,脚步变得轻巧,生怕唐突了她。
越走越近,那倩影更加清晰,曼妙细腰,丰满有度的臀儿,曲线流畅,真是越看越爱,越爱越看,顿时倾心醉倒,终究正经不了多少时日,易寒骨子里还是流着风流的血,谁不爱美,只是这些日子遇到的女子多是有身份上的忌惮,让他收敛起来,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美丽背影,如何能不勾他一睹真容。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席夜阑,她正小心的拿着纸笺,双眸楚楚入神看着,檀唇微启念着上面优美的文字,温柔晶莹的脸露出情思难禁的神态。
易寒待走近之刻,温柔的可以杀死猫的声音喊道:“小姐”。
席夜阑迅速将纸笺收好,立即站起转身,那温柔的脸容却瞬间变得冰冷淡漠,待看见她的容貌,易寒被猛的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后退几步,突然一脚踩空,却掉到了池塘内去。
席夜阑见了他的模样,冰雪消融,不禁嫣然一笑,酒窝双生,眸子流盼染娇,竟美得如此动人,可惜易寒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从水中冒出头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背影居然是他一直避之不敢触碰的席夜阑,美人虽好,不可贪恋,只是呆了一下会就感觉池水冰凉入骨,也顾不得出丑,连忙上岸,这美女的容貌吓到掉入池中,可真是生平头一起,主要是在看到席夜阑的那一刻与自己心中想象的差别太大,本来以为是一张默默含羞的脸,那里知道会是一张冷的像突入他胸口利剑的冰脸。
易寒暂时也顾不上席夜阑,抖动身子,尽量甩干身上的水分,北风吹来,湿衣贴体,嘴唇双颊顿时冻的苍白,忍不住来回渡步。
席夜阑看了他一眼,想起以前他对自己做过的无礼举动,只感觉恶人自有恶人报,这风流骨头总是要连累皮肉受苦,心中虽这么想,却淡道:“你这等着,不要乱跑”,说着便疾步离开。
易寒心想,她难道是想去找人来看我出洋相,好出当日的一口恶气。
一会之后,只见芷文拿着一套内衣外衫匆匆走来,见是易中天,一双眸子闪耀着欢耀,娥眉弯弯,灵光焕发,嘴角笑意深深,只听她稚气娇憨道:“我说谁啊,劳小姐亲自吩咐我给你送衣衫过来,原来是你啊”。
对此易寒只是莞尔一笑,神态端正的说了声“谢谢”,说着伸手要接过衣衫。
芷文立即缩手退了几步,“哎哎哎,我说这衣服给你了吗?”,说着一脸笑意,眼睛调皮的看着易寒。
易寒讪笑道:“芷文姐姐不要戏弄我了,今日之恩,中天绝不忘怀”,说着感觉有点冷,嘴唇哆嗦的抖了一下。
芷文见他冻的厉害,又好言相劝,也不打算捉弄他了,要是冻出病来可不好,“你要冻出病来,我倒落得个不是”,说着,将衣服递给易寒。
易寒接过,笑道:“无妨,我壮的很,不怕冻,只是这狼狈模样终究不好”,说着走到竹林隐蔽处换起衣服来。
芷文问道:“易中天,你怎么会看}}书]就来掉到池子里面去?是你惹恼小姐被她推下去的吗?”
易寒边换着衣服边应道:“怎么,你家小姐没告诉你吗?”
芷文道:“小姐话不多,不会说这些无聊的事情的”。
“怎么会无聊呢?有趣的很呐”,易寒应了一句。
“反正她不会说就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她显得有点不耐烦,督促起来。
易寒笑道:“我看着背影没认出她来,走过去想与她亲热一番,她一转身就把我给吓着了,就失足掉到池子了”。
芷文笑得花枝乱颤,“就你这个呆子,人模狗样的,风流骨头没长几根来,就想跟小姐亲近,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