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真朝老尼跪拜:“谢谢师傅!”
老尼将乔梦真轻轻扶起,微笑道:“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去休息,你心念红尘,敲再多的梵音也平静不下来”。
乔梦真道:“我睡不下。”
老尼看着她憔悴疲惫的脸容,“真是个痴人”,转身离去,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乔梦真敲打木鱼,梵音声声入云天,督促着夫妻齐聚首,不分你我到来时。
日走云迁,月隐山中,华年逝水,若流光影,一生只求矢志不移一情人,写婵娟谱秋莲,携手共秋水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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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更天了,乔梦萦端水走了出来,看着远处树边倚着一个身影,心中好奇,这么晚了谁还在那里,挺着胆子弱弱的喊了一声:“龙伯是你吗?”
那人却没有回应,似乎睡着了,乔梦萦壮着胆子蹑步走近,凭着浅浅的灯光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相貌,心中有些惊讶:“他这一夜都是守在这里吗?却是为何?为了家祖,还是关心体贴自己这个小女子,不管什么原因,他堂堂一介元帅,甘当下人之责,却让人感动,麒麟威名早已远播,在乔梦萦心中,他应该是一个铁血铮铮,冷酷无情的血性男儿,这会却让自己看到他细腻温雅的一面,想起刚才他被自己责备的词钝意虚的模样,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走前几步朝易寒望了过去。
就这么一视,乔梦萦却心头一颤,英俊的脸容紧绷敛缩,紧锁的眉头透着深深的忧愁,急促的呼吸声似在痛苦挣扎这,整个脸容散发着阴沉不悦的气息,这一眼就让从未涉及男女情事的乔梦萦心动了,立即联想到梦中的他苍白的面容和旷野中的呼喊,心中荡起一股女子的柔情,想要拥他入怀宽慰。
想到这里,乔梦萦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一脸羞涩难堪的表情。
易寒突然惊醒,口中喊道:“梦真!”,手脚发麻,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地,黯然到没有一点生命力,突然感觉手背滴下几滴清凉,是那树叶的露珠,当初与梦真分别,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思念的东西,记忆深刻的是从她那深深的眸子滚动出来千般哀愁万般不舍的潸潸泪水,易寒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手背那晶莹的露珠,这是梦真的泪水吗?触物增悲心,哀人易感伤,易寒瞬间悲伤到了极点,他嘴唇轻轻的吻着自己手背的露珠,那么温柔那么动情,就像吻着深爱的人儿一样,沉浸在悲伤的易寒恍无旁人,连眼前正站着一个女子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
“梦真!”当易寒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乔梦萦内心是如何的震惊,堂姐已经为人妻妇,眼前的男子凭什么从梦中醒来就呼喊她的名字,能这样做的只有她的丈夫,而且眼前男子的所有举动无不表现出一个深情男子对爱人深刻的思念以及无法相聚的那种痛苦辛酸,他看起来那么的情真意切,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痛苦悲伤,一个念头浮在脑海,他深爱着堂姐吗?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堂姐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一年多年堂姐回过来一趟,可是没过多久又离开了,乔梦萦内心有太多的疑惑,她真想看见两人见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乔梦萦突然出声道:“易将军,你刚才喊的是谁的名字?”
易寒大吃一惊,猛的回神望去,眼前站着一个女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却是乔家千金乔梦萦,易寒连忙平稳心绪,收敛愁态,淡道:“没有,或许梦萦小姐听错了”。
乔梦萦沉声道:“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刚才喊的梦真,这是我堂姐的名字”。
易寒不想解释,淡道:“我回房休息了”,说着转身离开。
乔梦萦喝道:“你给我站住!”
易寒停下,转身回头,那张英俊的脸却布满阴沉,乔梦萦吓了一跳,不知觉的后退一步。
易寒看见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想起某人,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去缓缓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易寒的这丝微笑,让乔梦萦感觉到了易寒并不可怕,她鼓起勇气追了去,喊道:“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
易寒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乔梦萦那善意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似在鼓励易寒不要躲避,说出来。
易寒脸色严峻,问道:“为什么帮我?你甚至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乔梦萦轻声道:“因为你喊梦真的时候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情真意切,我虽未经历男女情爱,但是我知道这个名字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可以帮助你和她见面”。
“见面!”易寒边说着便自嘲冷笑起来,“见面又能怎么样,可我想正大光明的娶她,你能帮到我吗?”
乔梦萦闻言,吓的脸色苍白,无力辩驳道:“可是堂姐已为人妻妇,你也是有妇之夫,这如何可能?再说这改嫁之事也不可能发生在乔家,乔家的女子都是从一而终。”
易寒冷声道:“这么说你帮不了我”。
乔梦萦惭愧的点了点头,只听易寒沉声道:“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废话”。
乔梦萦闻言,一脸恼怒,拂袖离去,冷声道:“随你便!”
易寒却突然冲了去,箍住她的手臂,乔梦萦吓的连忙挣扎,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沉声道:“这会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要杀人灭口!”这会乔梦萦反而毫无惧色,正视着眼前近若迟尺的男子,“动手,为了私欲而不惜杀害别人性命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
易寒朗笑道:“你一个小丫头懂的还不少。”说着松开她的手臂,转过身要离开。
易寒的轻蔑却让乔梦萦满肚怒火,她居然急迈莲步,赶在易寒的前面拦住他的去路,冷着俏脸道:“我已成年,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丫头,对于你的无礼,必须向我道歉”。
易寒心中莞尔,这个性子跟梦真还有点相似,天不怕地不怕,冷漠道:“你让开,不然一会有你苦头吃的,我这个人可不懂怜香惜玉”。
乔梦萦冷着脸,一点也不退缩,冷声道:“你不向我道歉,我就不让开”。
易寒一脸冷漠,扬起手,冷幽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这双手可是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易寒能看见眼前的小女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畏惧。
可是乔梦萦还是咬紧牙根,一脸决然道:“不管你是谁,必须道歉!”
在我的构思中,乔梦真要多年之后才见面,由易寒素不相识的孩子引出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就像一首歌中唱的,等你爱我,一次就永久,可是我很纠结,我知道读者等不了了,只可惜了我心中的柔情所化的那一刻刻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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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 同心不同聚
易寒从乔梦萦眼神中似乎看到乔梦真的样子,梦真是否也是这样无惧无畏,她也害怕却坚持着,不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人,什么困难。()
易寒弯下腰施了一礼:“梦萦小姐,刚才是易寒的不是,这里致以万分歉意”。
突然的变化让乔梦萦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愣住了,紧接着,她看着易寒脸无表情的从自己身旁经过,恍悟过来的时候,易寒已经越过自己,她不知觉的转过身面对他的背影,宽阔的后背,稳健的步伐,安静又孤独的,这个男子内心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为何自己看起来他是那么的疲惫,可是他却没有停顿一下,一下也没有,背影渐行渐远,越来越小,乔梦萦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就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身上割舍出来,走远,离开
乔梦萦垂下了头,那是一个让人忍不住要怜惜的背影,那是一个男子对女子透着无比深刻的爱的背影,这份感觉一直在脑海弥漫着久久不散,堂姐你知道吗?堂姐你也爱着他吗?倘若不爱,请凝视一下他的背影或者看看他的脸。
中午时分,易寒这才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往乔国栋的屋舍,看看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爽朗的谈话声,走进屋内,只见乔国栋卧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很好,野利都彦坐在一旁热切的与乔国栋交谈着。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望来,易寒问道:“老太傅,你身子好点了吗?昨天晚上易寒十分担心,都是易寒的不是,累老太傅患疾。”
乔国栋笑道:“是我年老了,怨不得麒麟你,快请坐吧”。
易寒坐下了下来,野利都彦问道:“麒麟,你怎么这么晚才起床。”
易寒淡道:“身子有点乏就睡晚了点”。
野利都彦笑道:“你年轻人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几杯水酒就被你折腾成这样子”。
乔国栋接话道:“上品大人你可误会麒麟了,梦萦跟我说,麒麟昨夜可是在门外候到五更天才离开。”一语之后又道:“府内的人都离开了,剩下梦萦一个人,年纪善幼,确实难以担当,麒麟大概是放心不下。”说着带着感激的眼神朝易寒看去。
易寒道:“此事因我而起,理所当然,老太傅不必太过客气”。
野利都彦笑道:“原来如此,我还说了,麒麟向来不是个懒惰的人。”说着转头看着乔国栋,笑道:“真孙子也没有这份心思啊”,此话却是寓意十足。
乔国栋带着期盼看着易寒,只是易寒却没有什么表示,笑道:“我倒想认麒麟为义孙,可是麒麟与我平起平坐,这样子不是乱套了。”说着又道:“梦郎心怀雄心壮志,年轻人的心却不在这里,家国天下才是他所系,这点我感到很欣慰”。
易寒没有应话,野利都彦道:“乔太傅年老体弱,身边总应该有个人来照顾,梦萦小姐已经成年,迟早要是出阁的,令郎令孙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返回京城,日后一个人孤零零可如何是好”。
易寒心中暗骂:“这混蛋野利都彦说话拐弯抹角的。”
乔国栋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对着易寒道:”麒麟,你派人去把淑贤接过了没有。”
易寒淡道:“还没有呢。”
乔国栋督促道:“快点吧,我迫不及待的想与这义女叙叙旧。”
易寒问道:“老太傅你的病”
乔国栋打断道:“无大碍,麒麟现在就去办?”
易寒心中也想早点将母亲接到京城来处理这件事情,迟早要面对的,不如利索一点,夜长梦多的,不知梦真会发生什么意外。
易寒道别,退了下去。
易寒离开之后,野利都彦道:“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本不该在乔太傅身患疾病的时候说,只是这事却十分紧要,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乔国栋笑道:“上品大人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野利都彦佯作讶异道“乔太傅知道我想说什么”。
乔国栋点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上一次上品大人登门拜访已经隐隐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本来这件事情我想回绝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那样做岂不是助麒麟占地为王,别人都说我是个迂腐的人,遵从正统不肯有丝毫让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家国天下更加重要,麒麟首担抗敌护国重任,我相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黎民百姓,这一次我却要让让步,帮帮他了,我心中有些人选可以举荐给麒麟,上品大人劳你扶我起来”。
野利都彦佯作担忧道:“乔太傅,此事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乔国栋笑道:“无碍,不能再耽搁了”。
野利都彦心中暗暗欢喜,没有想到过程竟是这么顺利,小心的将乔国栋扶起床坐下。
“上品大人,劳你那些笔墨纸砚”。
野利都彦拿出笔墨纸砚,亲自研磨,一旁候着乔国栋撰写书信。
乔国栋颤抖的握住毛笔,缓缓的在纸上写雄健宽博的字,一旁看着的野利都彦心中暗忖:“这一手好字要经过多少年的淫。浸,不愧为天子之师,伦理道德正统之楷模”。
昨夜野利都彦也想明白了,管麒麟与乔国栋日后是否闹翻脸,这举荐贤才之事先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易寒离开屋子,早知道就带些人在身边了,这会却又要亲自返回怀来大营一趟,虽说半日的路程并不远,可是一去一回终究麻烦,路经一处庭院,突然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心头猛烈一颤,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乔梦萦和一个妇人正在哄抱着一个襁褓孩儿,乔梦萦有些慌张的将婴儿递回到妇人的手中,易寒猛冲了过去,在两女接手的一瞬间抢过了襁褓。
两女大吃一惊,齐声喊了出来。
“你干什么——”
“易将军!”
易寒双臂护住襁褓婴儿,冷声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妇人紧张的哭了出来:“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乔梦萦绷着俏脸,冷声道:“易将军,你快把孩子还给张姐,不要把孩子和张姐给吓到了”。
就在这时,孩子厉害啼哭起来,那妇人央求道:“将军,孩子饿了,要吃奶,你把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易寒盯着襁褓中的婴儿,温柔的触摸着那粉嫩的小脸,突然婴儿停止了哭泣,呵呵的笑了起来,易寒惊喜,像个孩子一样喜道:“这孩子不哭了,还对我笑呢”。
两女也大吃一惊,这孩子刚刚哭的厉害,明显就是饿了,怎么立即不哭了,还笑了起来,乔梦萦语气轻和道:“将军,把孩子还给张姐吧,张姐都紧张的哭了”,她感觉到了易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她也知道易寒不会伤害孩子,可孩子终究是张姐的。
易寒有些不舍的将孩子还给妇人,妇人接过孩子,立即紧紧护在胸前,生怕又被人抢走了。
易寒心头感慨,母爱伟大,梦真是否也是这样保护她的孩子,轻轻问道:“孩子挺可爱,几岁了?”
妇人弱弱应道:“一岁半了”。
易寒赞道:“他看了我就笑,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
乔梦萦扑哧笑出声来:“还是不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儿汉的好”。
易寒讶异道:“有何不可?”
旁边妇人怯怯道:“是个女儿”。
易寒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好好好,不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说着扬长而去,心情不知为何变得十分畅快。
凝视易寒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乔梦萦转身道:“张姐,你不用惊怕,他是闻名天下的麒麟将军。”
妇人惊喜道:“真的吗?原来是麒麟将军,早知道我就让他多抱一会了”,说着这会孩子又哭了起来,妇人扯开胸襟,露出丰满的乳。房,给孩子喂乳,摇晃着孩子哄道:“女儿,刚才抱你的可是保我们一方安稳的麒麟将军,等你会听话,母亲再告诉你”。
乔梦萦露出盈盈笑意,看见妇人饱满的乳。房,不禁脸色一红,露出羞涩的神态来,别过脸去。
妇人笑道:“小姐,你不要害羞,将来你也要嫁人生子。”
乔梦萦细弱蚊音道:“张姐,好了没有?”
妇人笑道:“小姐,这喂乳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男子看了都是正常,无需遮遮掩掩的,你就更不必了”。
乔梦萦“嗯”的一声,却依然没回过头来,心中想道:我将来要为谁生一个孩子呢?一想到要生儿喂乳,耳根却是火辣辣的,羞愧难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这会内心却变得心甘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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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这处悲来那边喜
易寒牵马离开乔府,打算返回怀来大营,拐出红冠巷,便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