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痛苦了”。
直到手背感觉几点热。烫的泪水滴落,手上的疼痛才渐渐减弱,低头看去望舒已经哭成泪人。
易寒微笑道:“你的笑容能治愈别人受伤的心灵,我心的热情能融化冰雪”。
望舒默默不语,只是一直落泪,在易寒怀没有挣扎却也没有依偎。
易寒轻拭她脸上的泪水,笑道:“你好久没有出皇宫,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望舒没有吱声,眼神却带着微弱的期盼,易寒当她默认了,似从前一般将她背起,那双手臂垂挂在他双肩之上,一动也不动,易寒将她双手交拢在自己脖子前,说了一句俏皮话,“我的度可比马还快,捉紧点,不小心的掉下来可摔坏了你”,望舒任个死人一般任他作为,也不言语。
易寒背着望舒躲过那些皇城守卫,往城外方向奔驰,他的武功进展一日千里,和风轻拂凉面,望舒脸上泪水已凉,不知觉的低头躲在易寒后背,谁也想不出西夏的狼主此刻居然会在一个男子的后背。
易寒奔驰着,直到来到一处静谧和谐的草地上才停了下来,将望舒放下,遥远天际,叹道:“好美的月儿,好美的草原”,转过身来看着望舒:“好美的姑娘”。
望舒不欲与他讲话,独自站了起来凝视着草原,感受着微风,似有无限留恋。
易寒来到她的身边,笑道:“你不想跟我讲话”。
望舒毫不犹豫道:“对!”
易寒问道:“为什么呢?”
“你是个邪恶的人”,望舒依然用毫无感情的语调。
易寒莞尔笑道:“可你刚刚已经跟我讲了两句话”。
望舒不再言语,依然看着眼前美景,却迈了几步与易寒保持距离。
易寒跟上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不想跟我讲话,就听我自言自语吧”。
易寒带着笑容自个说了起来:“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住在一个小山村里,经常做一些与世俗不合的事情,在别人眼我是一个流氓,流氓你懂吗?就像你口经常说的,邪恶的人”。
说到邪恶的人,望舒低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要看清楚邪恶的人到底什么模样,她却不必如此,那模样她再熟悉不过了。
易寒继续道:“很多人远远看见我,就退避三舍,大概是三分讨厌七分惧怕吧,那一日下着大雨,山路滑腻,在回家的途前方生泥石流,将山路给堵上了,我只得返回朝附近山村里唯一的一间酒馆走去”。
“在酒馆外面,我便听见从里面传出歌声,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却是一个十来岁得女孩在歌唱,她跟你一样有一双纯洁的眼睛,长长的头扎起辫子,当看见我进来的时候,连忙露出笑容招呼我坐下,先送来一杯热茶,才问我要点些什么,我随便点了些菜,一会之后,她将菜端来,肩膀上还挂着一条脸巾,放下菜之后,对我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宛如水的微波在荡漾,那样的无私,拿着毛巾朝我递来,“给,擦干头还有脸上的雨水”。”
“我忘记被雨水大淋之后的狼狈,她却挂心了,用过饭菜之后,她端庄的走到我的旁边道:“可以把我的脸巾还给我吗?”我有些意外,这居然是她的脸巾,我很喜欢她,便请她跟我一同坐下,我们闲聊着,问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点了点头,这又让我惊讶,因为认识我的人从来就不会对我这么和善,便看见她含蓄的笑了笑,指着那些冒着大雨,仓惶离开的人说道:“他们也都认识你”,我就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我,她笑道:“你看着我露出的微笑是真实的”。”
“确实如此,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在桌子底下调皮的掰着我的脚,一会又去摆弄旁边的凳子,出吵杂的声音,女孩告诉我这是她的弟弟,她的母亲因为害怕我不敢过来,忙朝她使眼色,让她将弟弟带走,远离我,她却对着母亲道:“婶婶,他是个有爱心的人”,因为我的手正在轻抚她弟弟的头,这个时候我才现那个妇人不是她母亲,她的话让我很尴尬,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称赞我。””我与她聊天,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她告诉我,她的父亲在战争死了,她的母亲伤心过度也一并离世,在说起双亲的时候她表现的很深情很怀念。”
“原来这姐弟二人是孤儿,我心沉的同时也惊叹她的坚强,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讲述自己的故事,突然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会写字吗?”我点了点头。
突然她飞快的跑进屋,拿了一封信放在我的手说道:“帮我念念好吗?”
“信已褪色黄,信封的表面已经磨损,被摩挲过千百遍,我惊讶的问道:“从来没有人给你念过吗?”她摇了摇头,一脸期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她在这小山村里从来没有遇到识字的人,或许她从来没有拿出来,我打开信念了出来,尽管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斜斜,但我依然能看得懂,这是一份充满深刻思念的家书,对妻子的爱,对儿女的爱,让我惊讶的是一个毫无学识的人居然能将爱在字里行间表达的淋漓尽致,上面的语言很简朴,他的父亲为了给家里写信特别在空闲时间识字习书,这封信是他在出战前花了一个晚上写的。”
“女孩很欣喜,她让我将这上百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累了。”
“她用很期待的眼神问我,“能不能教她读书写字”,我答应了,我很欣悦将我自己所会的东西都教给她,往后我隔三岔五便来到这小酒馆,同样一杯热茶,几个小菜,带来了纸带来了笔教她读书写字。”
“当她会写字的时候,她脸带红晕的问我:“能给我写信吗?””
我微笑道:“离的很远很远的人才需要写信,我们之间不需要”
她立即反驳道:“可是当你离我很远很远的时候,我有事想告诉你,不是需要写信吗?”
“有一次生一件很不越快的事情,当时我身心交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她的小酒馆,当我看见她徒步走了几里山路,将一封她自己亲手写的信递到我手,当我惊讶的打开信封读起那份充满关怀温情的信时,所有的压抑惆怅顿时烟消云散,只有抚慰和温馨,她娇小的身影却远离我的视线,当时我只想告诉她,我不会再让她失去朋友与亲人。”
易寒自嘲笑了笑:“现在也许她已经成长为一个美丽的姑娘,也有自己的情郎”。
望舒呆呆无神似沉浸在他简单的故事,突然朝易寒看来,“你不是一个邪恶的人,你是一个只对我无情的人”。
易寒道:“你是个单纯的人,但我却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脆弱的人”。
望舒不语,撕开自己一片裙角,蹲了下来,替易寒包扎那鲜血早已经凝固的伤口,她的动作似第一次那样轻柔,滚烫的眼泪又再一次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便听望舒平静道:“我亲眼看见父亲将母亲绞死,那一夜我感觉你就像我的父亲,我让自己忘记的那一幕又清晰的回到脑海,我心里喜欢你依恋你又害怕你恨你,只有看不到你冷漠你,我才能平静下来”。
易寒双手瑟瑟抖,狂大笑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望舒不语,直到伤口包扎完好,这才抬头冷视着他,撇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平静道:“就算告诉你,你依然会这么做。”
易寒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么伟大,伟大到依然将最可怜最爱的望舒往她最恐惧的地方推,或许会或许不会,他只能开口道:“我会用热情融化你冰冻的心”。
望舒似有动容,转过身去,“送我回去”。
易寒背着望舒奔驰在回皇宫的路上,望舒不知觉的将脸颊贴在他的背后,垂挂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也慢慢合拢,易寒恍然不知,他只知道紧紧的将她身子箍住。
待回到她的寝室,这才现她已经睡着了,将她放好,偷偷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带着无限不舍离开皇宫。
第八十二节 为老不尊
早朝之后,望舒返回皇宫后院,将蒙心召来,“让他今晚守在自己寝室外面”,特意还吩咐了一句,“若有人潜入,将他赶走就是,不要伤害他”。
这话说的蒙心一头雾水,胆敢有人潜入皇宫,还不立即将他拿下问罪,那有将其赶走这么简单,除非这个潜入之人是狼主不想见又不想伤害的人,想到这里,立即知道这将要潜入的人到底是谁了。
蒙心似当初在承天寺与她相处时的语气问道:“狼主,既然你心喜欢他,为何不将他召到你的身边呢?”
望舒怒道:“住口!”,一语之后恢复平静道:“算了,你还是回到你原来的岗位上”。
蒙心行礼退下,心明白狼主已经不是原来的望舒公主。
沙如雪满脸笑容返回府邸,进入院子看见易寒,顺便让他随自己去大厅一叙,看见易寒一脸阴霾,低声问道:“怎么,昨晚还是没有搞定”。
易寒径直与他并行往大厅方向走去,便听沙如雪又叨唠道:“你小子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将狼主掳出皇宫,亏我还让摩尼保护你的安危,实在是太纵容你了”。
易寒闻言,心一惊,自己被人跟踪居然毫无察觉,沙如雪这话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在震慑自己不要动歪念头,朝他看去,却见他依然一脸笑容看不出半点虚实。
沙如雪低头朝他受伤的手掌看去,叹息道:“哎,这个女子有时候狠心的要命,又的时候又温柔的跟水一般,实在是让人爱罢不能”。
易寒不悦道:“老头,你在调侃我”。
沙如雪毫不示弱道:“小子,你还嫩着呢?这里是西夏不是原,耍太多花花肠子没用,**裸的将你整颗心掏出了,就算冰山雪霜也得融化成一滩水,看你一脸失败,准是没掏心窝子”。
易寒没好气道:“我将整颗心都掏到她面前了”。
沙如雪随口应道:“准时没掏的彻底”。
易寒几乎被这老不修给气死了,“整颗心都掏出了来,怎么会还不够彻底”。
沙如雪期盼道:“那她到底是什么反应呢?有没有扑到你怀里”。
易寒苦笑道:“反应到有一点,就是没你说的那么激动”。
沙如雪一脸狐疑,“不可能啊”,突然一脸严肃盯着易寒,问道:“你到底对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得事情,这样她都不肯原谅你”,说到最后举起手臂,五指拧成拳头,显得非常激动。
易寒默默不语,低头看着那受伤的手背,沙如雪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她咬的?”
易寒不答,沙如雪又神秘道:“伤口是她给包扎的?”
易寒控制不住自己怒气,冷视着他,“老头,你别太过分了”。
沙如雪哈哈大笑,“看来只有使出最后一招了。”
易寒期盼的看着他,沙如雪却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我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有很多娘们喜欢我,我却只喜欢费听氏族长的女儿,他们族人看我地位低下,不肯将人嫁给我,老子怒火烧,拼了,拿着刀冲去抢人,谁敢挡我,我就砍谁”,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易寒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沙如雪呵呵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她给我生了很多儿女”。
易寒笑道:“那个女子就是老夫人”。
沙如雪点头算是默认,“你小子开窍了没有,只有你有心去做,就算连性命也可以抛弃,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要天上的云彩,我也给她摘来”。
易寒呵呵一笑,“老头,你牛皮吹大了”。
沙如雪冷笑:“我不但给她摘了云彩,我还把月亮摘在她的面前,她当时感动的稀里糊涂,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易寒满脸笑意盯着沙如雪,待沙如雪问了一句“干嘛?”易寒才笑道:“我越看你越不像一个元帅,倒有点像经常游荡街头的公子哥”。
沙如雪淡淡一笑,“人老了,总要想一些开心的往事,才能保持活力,否则老的快,与你聊天我便想起我年轻的时候”,话毕,在易寒耳边嘀咕,将当年的妙招传授给他。
易寒惊喜,就要匆匆去准备,沙如雪却将他拉住,“现在还大早上呢?时间还多的是,随我进大厅,我有正事要与你讲”。
两人坐下,下人奉上茶水,“今早朝堂上,狼主突然拒绝了北敖安卑的同盟建议,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提前告诉我,当场吓了我一跳”。
易寒笑道:“这不是很好吗?说明她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沙如雪顿时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沙如雪忠心耿耿,为西夏死而后已,绝无私己之心”。
易寒举手安抚他的情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像这种大事,她敢独自拍板决定,这不正是表现了她的魄力,上品大人的意见她也听了,你的意见她也听了,难道还要犹犹豫豫不成,当断则断,当决则决”。
沙如雪点头道:“想来北敖安卑就算恼羞成怒,也不敢拿我西夏怎么样。”
易寒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沙元帅好魄力,就算他们敢来攻打西夏,不是还有沙元帅坐镇吗?”
沙如雪冷道:“你小子不要给我带高帽,想来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易寒点头笑道:“我确实很开心,或许狼主已经选好了心的盟国”。
沙如雪猜测道:“你是说狼主打算与大东国成为盟国”。
易寒笑道:“总不能孤立无援吧,她素来敬仰原化,“仁义礼智信”五字想来给了她很好的印象,这就像你喜欢与一个重守承诺的君子交往,却不愿意与背信忘义的小人相处,这一些在没有证实之前都是猜测,或许她有独特的眼光,或许她另有计划”。
沙如雪认同道:“很有可能,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了。”
易寒苦笑道:“我一点也不了解她,她的心深到触不到底”。
沙如雪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拍了他的肩膀,意味深重道:“最重要是搞好小两口的感情,家和才能国平,她整天绷着一张冷脸,看见她我心里就没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我来开刀”。
见易寒还愣愣呆,吼道:“还不快去张罗,天都快黑了,明天要是见不到她笑,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易寒莞尔一笑,好话坏话都让他给说了。
看着易寒离去的背影,沙如雪得意笑道:“麒麟,你终究是我西夏的人”,若不是没有目的,他堂堂大元帅岂会这么上心。
费听氏走了进来,“如雪,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沙如雪看见她,冷硬的脸露出一丝温柔,挽着她坐下,便听她直入正题道:“我想把贺兰许配给易寒”。
沙如雪闻言旋即摆手道:“没有这个可能”。
费听氏问道:“难道你认为他是个俘虏没有这个资格吗?像他这等人才若办法将他拴住在西夏,不正是能为我国所用吗?”
沙如雪笑道:“我正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让贺兰去与狼主抢男子,这不是找死吗?”
费听氏一脸惊讶,失声道:“怎么可能,我看他这些天闷闷不乐,再者狼主不是已经招了野利家的人为夫婿吗?”
沙如雪笑道:“小两口吵架吵的很凶呢,我想狼主或许想刺激他吧,你当年不是也拿苍狼来刺激我吗?”
费听氏轻轻一笑却没有接他话头,“这易将军也太大胆了,狼主至高无上,他也敢与她吵架,换作寻常男子被她冷哼几句早就吓的腿软”。
这话沙如雪就不爱听了,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当年为了抢你,拿刀杀到你家去。”
费听氏脸色一冷,“你还敢提,当年吓的我魂都没了”。
沙如雪轻轻一笑,挽她起身,“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