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从来没去过县城,央求易寒带他随行,易寒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就答应了下来。
马良牵着驴子出来,驴子背上驼着专men装载货物的空箱子,两边保持平衡,看来这一次要购置的东西不少,或许需要雇人送到家里也不一定。
马良看到王瘸子也要随行眉头一皱,这山路本来就难走,这个瘸子帮不上忙还成了拖累,他的时间可是很紧迫,要在天黑前赶回来,若不然就只能在城里lù宿一晚了,对着易寒道:“少爷,我是去城里采购物品,可不是去玩,你带着他一会耽误了行程,天黑之前我们可能赶不回来”,他话中指的那个累赘自然是王瘸子,至于少爷,他倒是很愿意,以前易寒就经常陪他上县城,易寒平易近人,一路上聊天也不会寂寞,有一点不好的是,每次少爷进城,必然在城内lù宿一晚,隔天才回来,他一个下人也无法指使少爷,倒是易夫人通情达理,每次都没有责怪他。
易寒笑道:“马叔,这一点你放心好了,他就ji给我好了,绝对不会耽误你的行程,连累你被夫人骂的”。
马良连忙道:“少爷我不是担心被夫人责备,只是夫人吩咐下来了,我就要尽心尽力做好,不能有半点疏忽,再说了少爷你连累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马叔什么时候怨过你”。
易寒督促道:“好了,马叔,我们走吧,不要再耽搁”,马良点头,牵着驴子启程。
易寒与王瘸子尾随其后,这山村的路道较窄,陡峭不平,驴子就是最好的运输工具,个子xi却力气大,就是速度要比马匹慢上许多,若是马匹驮上货物,却基本无法通行,这山道就是一边靠着山壁,另一边却是悬崖,稍有不慎便会摔落山崖。
易寒让王瘸子跟着步行,只是那些难行的陡坡他才会帮忙,每一次王瘸子都会lù出微笑。
临近中午时分,三人已经差不多到达县城,易寒对着马良道:“马叔,我说没有拖累你吧”。
马良笑道:“少爷,你这是说那里话,就算再慢我也得等你不是”。
这县城虽比不上金陵一般繁华,却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远远就传来吆喝声,叫卖声,赶集的,驮着货物出售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多是一些农家猎户之人,喧闹中带着粗挫古朴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lù出了笑容,那些购置货物者多是因为家中有喜事,而那些驮着货物出售的却是能将一年的收入换成银子,维持生活所需,满足自己简单的需求。
县城上的路,不再是那种陡峭狭隘的山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而是平滑光亮的青石条铺成的宽敞大道,王瘸子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睁大着眼睛,眼神充满惊奇喜悦,这瞧瞧那往往一会也不肯停下来。
易寒笑道:“外面的世界更热闹更美丽。”
王瘸子好奇问道:“还有比县城更热闹的地方吗?”
易寒哑然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马良忙着采购物品,走走停停,易寒毫无自由,说道:“马叔,老规矩,你采购你的物品,我玩我的,一会我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马良讶异道:“少爷,你出来不是帮我的吗?这一次要购置的东西太多,我怕一个人干不了”。
易寒笑道:“马叔,一会雇个人帮忙送回去,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马良望着少爷与男孩隐入人群,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早就知道就把易通给带出来了,少爷没有一次靠的住”。
跟在易寒身边的王瘸子很欣喜,步伐也变成轻盈起来了,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这么热闹。
易寒带着王瘸子逛了一会,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正寻思着找个客栈吃饭,突然衣袖被人给捉住,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易公子,你总算被我给逮住,我可在这路口守了你一年来”。
易寒转过身一看,却是以前的老相好,万uā搂的姑娘,xi琴,讪笑道:“哎哟,xi琴,这有些日子不见变得白白嫩嫩了。”说着就在她脸蛋上揩油,嘻嘻笑道:“好滑手”。
xi琴嘻嘻笑道:“冤家,你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楼内的姐妹日盼月盼,就是等不到你易少爷来,今日被我逮住到了,可不准你跑了,刚刚人家在楼上看见你,就匆匆跑了下来”,说着就拉着易寒往万uā楼内走去。
易寒身边的王瘸子何从听过这般lù骨的娇言,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去看那xi琴,心噗通跳得厉害,怎么说他已经十六岁了,若出身富贵人家,早就是寻uā问柳的年纪。
易寒连忙稳住身子,“xi琴,不方便,不方便,改日再来,我今日没带银子,一会没钱付账,可得在万uā楼内当龟公抵债”。
xi琴咯咯笑了起来,“易少爷,你可真是个趣人,你若在万uā楼当龟公,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要高兴死,每天能跟你说几句话,打趣一会,这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进来吧,钱一会我给你垫上,改日你再来还我”。
易寒又道:“还是不方便。”,xi琴讶异的朝易寒看去,只见易寒看着他身边的一个男孩朝他使着眼sè呢。
xi琴这才注意到易寒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各子比易寒矮一点,正低着头,能看见他耳根双腮通红的很,嘻嘻笑道:“原来你还带着朋友,有什么不方便,这样更好”,说着去拉王瘸子的手,娇滴滴道:“这位哥哥,一起进来坐会好么?”。
王瘸子连忙缩回手,抬头看着xi琴,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xi琴打量起王瘸子,王瘸子也不示弱与她对视,只是双颊涨的通红,xi琴突然扑哧一笑,“原来是个雏,这个身子姐姐今日一定要帮你给破了”,说着趁王瘸子没有主意,染着嫣红的指甲在王瘸子脸蛋上轻轻一刮,温柔道:“想不想到姐姐这温柔乡里躺一躺”。
王瘸子身子一阵抖颤,整个人似被雷电击中一般,呆呆入神,易寒忙隔开两人,不然xi琴在撩拨王瘸子,“xi琴,他年纪还xi,你别胡来”。
xi琴咯咯笑了起来,“易少爷,我听兰姐姐说,你可这么大年纪就与她相好,怎么这会却说人家年纪xi呢?”
易寒轻轻一笑,没有应话,xi琴却拉着他的手往楼内走去,“在这里干晒太阳干什么,就算进来歇息一会也好”。
王瘸子弱弱问道:“寒叔,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易寒笑道:“让你开开眼界也好,女子其实不可怕还温柔的很呢?”
王瘸子却还有些犹豫,“寒叔,我在外面等你好了”,易寒笑道:“有我在,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的,这个时候也应该吃饭了”。
xi琴拉着易寒的手迈入men槛,朝王瘸子看去,问道:“我听他叫你叔,是不是你的侄子”。
易寒不愿意多做解释,干脆点头。
第十五节 先扬后抑02
大厅内,人并不多,稀疏几桌有客人在喝着uā酒,其他的桌子都空着呢,只是传来淡淡的温言浅语,并不喧哗,一般到晚上这万uā楼才会热闹起来。泡…(
还没做来来,xi琴就朗声喊道:“姐姐妹妹们,易少爷来了”。
这把声音刚传出去,一会的功夫,二楼上的房men陆续打开,姑娘们衣衫不整的匆匆走出房间来,趴在栏杆上朝楼下大厅瞧看了一眼,见到易寒喜笑颜开,又匆匆返回屋子内,看样子是回去梳妆打扮去了。
xi琴领着易寒朝一张大桌上走去,吩咐伙计上前来,随便点了几个易寒喜欢的xi菜,顺便叫上一壶酒,这才对易寒说道:“易少爷,你看姐妹们多惦记着你,你就狠的下心来,这么长时间不来”。
这话刚说完,楼上房men又陆续打开,那些姑娘换了整洁的衣衫,上了妆纷纷从大厅的楼梯走下来,紧接着,后院也走来几年,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身后跟着几位姑娘。
来到易寒身边,一窝蜂就将易寒围了起来,上下其手,有人拉着他的手,有人扯着他的衣袖,有人mō着他的脸蛋,足足围了两层,让大厅里其他客人好生怪异,这到底来的是谁,楼内数的上名的姑娘都纷纷出来接待了。
易寒被围的实在透不过去,热的难受,额头流出汗水,那些姑娘却细心的拿着手帕替他擦汗。
易寒忙道;“各位姐姐,先别这样,让我歇会气先”,他的声音却被这群莺莺翠翠唧唧喳喳的声音给淹没了。
姑娘们亲热了一会,老鸨嗓men大,嚎了几声,这群姑娘才纷纷退开,纷纷在坐了下来,几人没有座位,也不肯离开,就这样站着,便听老鸨骂道:“你们这群xi蹄子,平日里让你们接客,一个个推三阻四,这会却这么热情。”
“你、你、你”,老鸨迅速指着其中三位姑娘,“你们三人不是来月事了吗?马上给我回去”。
三人惧于老鸨的威严不舍的朝易寒抛了一个媚眼,只能回房去。
老鸨又指了几人,“你们几个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也给我回房去”,又走了几个,老鸨低头寻思着找什么理由再支开几个。
xi琴说道:“妈妈,别想了,这桌子阔的很,坐的开,你再让姐妹们离开,姐妹们心里可要生怨恨了,易少爷心里也不舒坦不是”。
易寒连忙道:“我没意见,你们平日里身体累的很,是该多休息休息,切不可以因为我而兴师动众”。
坐在易寒身边的xi琴非常恼恨的拽起拳头捶打易寒xiōng口,“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体贴了,你这坏人”。
xi琴开了头,可不得了,其她人也开始撒娇。
易寒对着老鸨说道:“胖妈妈,姐姐们太热情了,我顶不顺了。”
老鸨脸上的feiru因为恼怒褶皱了起来,嗔了易寒一眼,“易少爷,每次潘妈妈你都非得喊成胖妈妈,勾起人家的伤心事来”。
姑娘们听到这个咯咯放声笑了起来,潘妈妈喝道:“谁敢再笑”,朝众女瞪去,姑娘们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个个手掩着xi嘴。
易寒忙安抚道:“潘妈妈,胖是福分啊,别人还寻不来,这说明你睡的好吃的好,该多多保持,瘦的lù骨,可就没有像现在这么美了”。
潘妈妈轻笑一声,“易少爷嘴巴还是这么甜,坏话到了你嘴边就成了好话了,你尽管取笑,妈妈不怒”。
易寒笑道:“潘妈妈,我今日没有带多少银子,你看这么多姐姐来sì候,一会我可给不了钱”,易寒mō准了老鸨爱钱的常理,想让她将这些姑娘给撤去,这太吵太闹,连话都无法ji流又如何吃饭,王瘸子都趴在桌子上不敢看了,那些姑娘也并未搭理他。
诸女听易寒这话就知道糟了,没钱,妈妈又怎么让她出来相陪,纷纷恼怨的朝易寒看去,果不其然,潘妈妈说道:“易少爷,这可不行,向来进青楼就没有不uā钱的理由,妈妈喜欢你的紧,也不向你讨要赏钱,就留下两位来服sì你,你可要多体谅”。
“那是那是,该体谅该体谅”,易寒脸上一脸遗憾,心中却暗暗欢喜。
潘妈妈朝在座诸女巡视了一周,那些姑娘却有些紧张,易寒到底对这些青楼女子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她们如此在意,不管如何也是难得。
“xi兰、xi琴,你们两个留下来sì候易少爷,其她人都给我回房去”。
其中一女说道:“妈妈,我也留下陪易少爷说会话,这陪资我自己来给,不让妈妈吃亏。”
潘妈妈怒道:“xi景你这败家lng蹄子,哪有姐儿给嫖客uā钱的道理,你这钱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妈妈不占你这便宜,给我回去”,这些姑娘多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才被卖到青楼来的,有的却xi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母亲给卖了,几经周转沦落风尘,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趁着年轻攒点钱,从良寻给普通人家嫁了就是圆满,若是不能只能一生孤独终老,这潘妈妈虽爱钱,她也是过来人,心里还有点良知,平日虽没少打少骂,却也非常占着这帮姑娘。
易寒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潘妈妈,说道:“都留下来吧”,压抑的气氛才恢复如初。
潘妈妈笑着离开,易寒趁众女还没讲话之前,提前说道:“保持安静,你们七嘴八舌的,我连话都应不上”,众女也如他的愿,只是笑着看他也不再唧唧喳喳。
易寒这会才让王瘸子抬头,一起吃饭,十来双眼睛顿时齐刷刷注视着王瘸子,王瘸子低头吃饭,眼前许多美味,他却吃的非常别扭,很不喜欢被好几双媚眼盯着的感觉。
易寒自然从容,xi琴给易寒倒酒,看见王瘸子面前也有一个杯子,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易寒点了点头。
正在低头吃菜得王瘸子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一双洁白纤细的手,叮叮水声,酒杯已经满上了酒,抬头讶异的朝易寒看去,易寒微笑道:“你喜欢喝,喝一点没事”,王瘸子这才欣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男子气概,这个举动倒引得诸女一阵惊愕,这些女子的眼光如何毒辣,她们一眼就能相中王瘸子是个雏儿,只是却想不到他喝起酒来竟如此有男子气概,易少爷是优雅从容,他是爽快随便。
王瘸子喝了酒之后,脸上红晕依旧,只是却不再惧怕诸女火辣的眼神,吃起菜来也不似刚刚一般扭扭捏捏,见到如此美味,举止却有粗鲁,农家人哪里有什么好风雅,易寒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诸女对于王瘸子恍若两人的表现却又些好奇。
这下xi琴没征求易寒的意见又给王瘸子倒了一杯,王瘸子见酒杯有酒,又是一饮而尽,xi琴似乎要试探他的酒量,准备要再倒一杯,易寒却伸手拦下,说道:“酒能壮胆也能lun性。”
xi琴嘻嘻笑道:“易哥哥,lun性好的很,我们姐妹们谗了你好久了,一直没机会下手,现在,谁有机会办了这雏儿弟弟,还得给他包个红包呢,这可真是赔了身子又输钱”。
诸女听到这里,蠢蠢yù动就要争着发言,易寒连忙抬手打断她们,“再吵,我马上走了”,见诸女安静下来,这才说道:“姐姐们听我说话就好,不要c嘴,一会应不上话,又要怪我冷落了你们”。
他与万uā楼这帮姑娘有好几年的ji情,姑娘们倒也遵从他,若是换了别人如何能一句话就让这些打开话匣子就收不回来的尖牙利嘴们,平日里姐妹们也相互吵架,这嘴巴能连续说上好几句话不用换气,讽刺贬低不lù半个脏字,若是说起污言秽。语更是炉火纯青,真还别说专men寻uā问柳的uāuā公子还不一定能说的过其中任何一个。
“你们可是天上的月亮离我们有多远?上面是不是像我们这里一样有uā有草有人”这是易寒讲话的拿手好戏,先问一个别人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勾起她们的好奇心。
诸女陷入沉思,连王瘸子也感兴趣思索起来,易寒朝兰儿道:“兰儿,你见多识广,也最聪明,你来答”。
兰儿嫣然笑道:“易哥哥,答对了我可要奖赏”。
易寒心里知道,她一定答不出来,笑道:“好,什么奖赏”。
兰儿笑道:“我要亲你一下,你可不能躲”。
易寒晒道:“我应了”,便听兰儿娓娓说道:“月亮之上有一个广寒宫,里面住着嫦娥,有uā有草,我答的对是不是对”。
易寒轻轻摇头,“这都是传说,那里能当真”。
兰儿却不悦道:“易哥哥,你这分明在耍赖,月亮又有谁去过,你耍赖我也耍赖。”说着趁易寒不备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易寒一抹,手上有些口红,呵呵笑了起来,却说道:“月亮之上荒芜人烟,无uā无草,连只苍蝇都没有,人在上面轻轻一跃能蹦好几丈高呢”
未等诸女问起,他就将她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