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笑道:“那就多谢了,易大哥”。
一干人等离开热闹的集市,朝往太白楼方向走去,易寒牵着虎马对着岚儿说道:“太白楼乃是名酒楼,一会你就能尝试济宁最jīng致的美食”。
岚儿淡道:“我也不稀罕什么美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说着看着易寒,暗示他能够温饱就够了,也不奢求荣华富贵。
易老实走了过来,笑道:“没打扰你们两人聊天吧”。
易寒笑道:“不打扰”。
易老实低声道:“易家兄弟,有些事情我可要先吩咐你,你只需安守本职工作就可以,不要多语,不好心存好奇,有什么疑惑大可以来问我,千万不要自作主让”。
易寒微笑点头,岚儿却好奇道:“为什么啊”。
易老实笑道:“小嫂子,自然是避免惹祸上身了,说的难听点,我也是人家雇用的仆人罢了”。
岚儿听到这个称呼,脸红恼道:“你别乱叫”。
易老实笑道:“那我叫岚儿姑娘可以了吧”。
易寒为人随和,这易老实是商人,善于与别人攀谈,很快彼此就熟络起来,经过交流,易寒也知道了这易老实的身份来历,他的父亲原本也是一名商人,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看见许多病人因为缺少特殊药材而无药可治,就这样病死,于是亲自前往西夏,试图利用商人的身份从西夏运送药材回国,倒是由于西夏的律法现在,某些西夏特有的珍贵药材是禁止运送出国的,所以易老实的父亲只能偷偷摸摸的干,靠着努力和多年的积累,他的父亲在西夏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关系,在西夏扎根,但凡前往西夏的药材商人,都知道若想偷偷贩卖药材,必须取得他父亲的帮助,易老实的父亲在西夏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物,后来易老实的父亲年老了,就将这一些全部交给易老实来负责,近些年西夏修改律法,在满足特定的条件下,允许西夏的珍贵药材流入大东国,但却要经过一些列复杂的程序,当单是必须向农田司提交详细条目这一条就十分繁琐,易老实渐渐的从幕后转到幕前,约定俗成成立的限定于两国之间贸易往来的商会,由于易老实特殊的身份地位,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商会的会长,说实话以前的易老实虽然外表衣冠鲜艳,却是个黑户,如今才从黑漂白,堂堂正正。
易老实虽然没有详说,但易寒根据自己对西夏的了解,对两国近几十年贸易往来的了解,基本掌握了易老实在西夏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说白了就是一个在西夏扎根,说的了话,办的了事的大东国商人,这么看来,他也来头也不小,一个负责两国贸易往来的商会的会长怎么就甘愿人下,被人雇用,很显然雇用他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易寒笑道:“易大哥,那雇用你的是何方神圣?连你这样的大人物都要鞍前马后”。
易老实嘘的一声,“易兄弟,这个雇主的身份你可不能问,否则”手掌在脖子上比划几下,意思很明显,会惹来杀身之祸,说着低声道:“我位卑言轻,也做不了半点主”。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易老实认真道:“兄弟你不闻不问,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没事了,大哥我刚才说了,千万不要怀有好奇心,更万万不可尝试去了解”。
岚儿不悦道:“连犯人都不如,实在窝囊”。
易老实道:“岚儿姑娘,你可多担待,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非常忌讳的,若招惹上,别人就会追究到底,你的xìng子直率,不过太过暴躁,这一点你可要多像易家兄弟学习”。
怎么说易老实年纪比岚儿要大一倍,算起来是个长者,这般和气与她说话,岚儿敬重,也就不会任着自己的xìng子去顶嘴,笑道:“放心吧,有什么气我会忍着的,要不然可把他给害了”,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易寒。
易寒笑道:“本来这事就是你惹出来的”。
岚儿不悦道:“若不是你想要来凑热闹,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易老实却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祸兮福所倚,是祸是福,未到结果怎么说的清楚,两位就不要争对错了,一切随缘,一切随缘”。
易寒微微一笑,他倒不是真想和岚儿争,只不过在打情骂俏罢了,对着岚儿道:“在到京城前,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岚儿笑笑的看着他,“就依你又如何”。
不知不觉就到了太白楼,这太白楼坐落于济宁河北岸,也在城区心,自然不远,只见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多是人墨客,富公商贾。贩夫走卒几乎不见,如此看来,这太白楼档次不低,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易老实对着易寒道:“我们先将虎马栓在马厩,我再给你们安排房间住下,其余的等用过晚餐我再细说”。
拓跋绰淡淡道:“易老实,今rì你就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已经在济宁耽搁了有些rì子了”。
易老实点头哈腰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一定不会延误出发时间”。
拓跋绰微微的点了下头,径直走进这太白楼。
岚儿看不顺眼拓跋绰嚣张傲慢的神态,问道:“易大哥,他是谁啊,这么颐指气使。”
易老实淡淡笑道:“雇主的随从,姓拓跋单名一个绰,这拓跋可是大姓,相当于大东国的名门望族”。
岚儿轻蔑道:“一个仆人而已,拿着鸡毛当令箭。”
易寒笑道:“你又来了,你管他呢”。
岚儿幽幽道:“我看他不顺眼嘛,心里讨厌,难道要装的很喜欢”。
易老实插话道:“岚儿姑娘也是个直率,爱恨分明的人。”没个人都有自己的xìng格,有利有弊,却也难以说好是不好。
岚儿问道:“易大哥,那雇主是什么来头”。
易老实道:“实不相瞒,我连雇主什么模样都没瞧见,岚儿姑娘,你也不要再问了,我们去把虎马栓好,立即上一桌酒菜可好?”
岚儿笑道:“可终于说到正题了,我可是忍了大半天了”。
易寒莞尔一笑,也确是饿坏了她了,不想再耽搁时间,说到:“易大哥,你领路吧”。
将虎马栓好,在易老实的带领下走进太白楼,这太白楼在大东国也颇有名气,易寒却是第一次见识,整座酒楼,坐北朝南,八间三层,斗拱飞檐,雄伟壮观,隐隐透出古迹遗风,经历史风雨依然屹立不倒,见此楼似见古人风采。
易老实领着易寒穿过前面的厅堂,来到后院,原来这太白楼内有天地,似江南地区的青楼一般,前有会厅,后有小院居阁,当然这后面的院子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易寒暗忖,想必付上不少的银子,才能在后面住下。
走了一会,深入院内,只见松柏掩映,花木扶疏,方石铺地,花墙环绕,台阶曲折,显得古朴典雅,突见前面一楼屋,牌匾写着“诗豪杰”四个大字,字体丰硕,道劲豪放,却是前人遗宝,门庭的上釉的梁木上嵌刻一副联字,处处透着诗儒雅之气,由此感觉到大东国化底蕴的深厚远久。
易寒有种种yù望想要走进楼屋,一窥前人遗踪,感受同立一地,却不能相会的奇妙感觉,易老实却道:“这个地方是禁地,切不可冒然闯入”,说着低声道:“屋外有厉害的高手看守着,说着领着两人从绕到一处,来到一列整齐并着的厢房。
易老实笑道:“这些厢房大多都空着。”指着其一间,“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说着笑道:“你们是住一间,还是分开来”,他却是在开两人的玩笑,那里岚儿被他这么一说,脸立即红了起来,低声道:“分开吧”,她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直接出口了,总感觉与易寒住在一屋有些难堪。
易寒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刚想说半夜不要来找我,想到她是个正经端庄的女儿家,这些话对青楼女子说来,她们会哈哈大笑,可对岚儿说来就太过贬低她了,让她脸面无颜。
岚儿挺起胸膛决然道:“就分来来!”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其实住不住在一间屋子,只要易寒安排,她就顺从。
易老实总感觉怪怪的,问道:“你们还未成亲?”
易寒笑道:“我们是私奔的,我是个江湖莽汉,她却是个大家闺秀,门风不合,又不舍分开,只好如此”。
岚儿心恼易寒又胡乱编瞎话了,什么江湖莽汉,什么大家闺秀,想要解释,可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本来她与易寒的关系就处于一种非常神奇,又自然而然的状况。
易老实朝岚儿竖起大拇指,“岚儿姑娘勇气可佳,让我佩服不已”,一个女子为了爱人敢抛弃安逸生活,去走一条茫茫未知的道理,却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岚儿一脸窘态,却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好,只得恼怨的瞪了易寒一眼,这人满嘴胡话,也不知道那句才能当真。
易寒却习惯如此,不是他不想诚恳待人,恰恰他对待朋友是诚恳真挚的,但是他确实无法表明身份,一旦表明身份可真就寸步难行,而简单的一个谎言就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他的谎言又不存有恶意,言语有欺而心不存欺,权宜之道罢了。
放下行李,易老实领着两人到前厅享用了一顿大餐之后,各自返回屋内,天也深了,明rì一早启程,也是该休息了。
易寒到岚儿房间察看了一番,吩咐她一旦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就立即大声高喊,自己就在隔壁会立即出现,让她放心安睡,养足jīng神。
岚儿心里想问他,晚上是否要留下来睡,见他丝毫没有透露出这方面意思的口风,也就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让一个女儿家如何主动说出口来,心里恼他不识趣,推搡着他到屋外,“我要更衣休息了,你快走!”
易寒莞尔一笑,却轻轻掩上房门。
岚儿见易寒真的走了,心里有些恼恨,更衣熄灯,躺在床上,生了一会闷气,却抵不住一天的疲劳,很快进入眠甜睡。
却说易寒也准备休息,这是传来敲门声,“易家兄弟,打扰一下”。
易寒应道:“来了”,打开房门道:“我还未休息,不打扰”,眼前却不止易老实一人,拓跋绰也在,心暗忖:“他来干什么?”
易老实道:“拓跋公子有些事情要详细嘱咐你。”
易寒道:“进来说吧”。
易老实道:“那你们谈,我先走了”。
易寒有些意外,怎么易老实走了,我与拓跋绰有共同语言吗?
第一百八十九节 阴差阳错04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好让拓跋绰在门口站着吧,易寒礼貌的摆了个手势,“请进吧”。
拓跋绰明明从他的眼神看出他不太乐意接待自己,可他还是表现的如此礼貌好客,大东国人果然如印象那般虚伪,狡诈,圆滑。
各国的化不同,西夏人比较直,爱恨分明,然而大东国却因为化的关系,教导人以礼立世,就是明明对某人没有好感,也要以礼相待,先做好自己的本分。
拓跋绰以前就从族人听说大东国人狡诈虚伪,早已先入为主,加上他又是第一次来到大东国,短时间内确实无法理解这种化,这种情况也可以归咎于傲人之人对陌生环境的排斥。
拓跋绰也不言语,走进屋子坐了下来,易寒道:“无茶水招待,怠慢之处,敬请见谅”。
拓跋绰冷淡道:“我是来吩咐你一些细节的,又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对于拓跋绰的冷漠傲慢,易寒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好吧,那就请一一说来,我一定会注意”。
拓跋绰决然道:“不是注意,是一定要遵守!”
易寒淡淡应道:“好吧,我一定遵守”。
尽管这么说,拓跋绰还是对他不满意,因为他回答的太随意了,让人感觉一点也不认真,不放在心上,印象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应答,自己如此认真的与他讲话,他却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虽然他应下来了,可表情不够认真严肃。
拓跋绰沉声道:“你似乎没有意识到,我在和你谈论一件很正经严肃的事情”。
易寒应道:“有啊,从你的语气表情,我就感觉到了”。
易寒这么回应,拓跋绰却拿他没有办法,虽然心不爽,可对方却没有犯错,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姓易的不顺眼,或许因为感觉对方根本不受他掌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淡淡问道:“你的西夏语向谁学的?”
易寒问道:“怎么,不标准吗?”
拓跋绰没有回应,其实姓易的口音纯正,西夏也存在因为地方差异,而口音存在有细微的差别,兴庆府地区的口音就是最纯正最标准的,问道:“你以前去过兴庆府?”
易寒点头:“去过”,言简意赅,却也没有太多的解释。
拓跋绰问道:“你在兴庆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吧?”
易寒淡道:“嗯,不短”。
拓跋绰很不喜欢他这种言简意赅的回答方式,他刚才问了几个问题,对方虽然回答了,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收获到他想要的信息,直奔主题问道:“你去兴庆府干什么?”
易寒笑道:“拓跋公子,你又来济宁干什么?”
拓跋绰应道:“我是路经此地。”
易寒问道:“那你又是想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拓跋绰不想回答,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易寒微微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去兴庆府干什么。”
“你”,拓跋绰气的用手指指着他,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易寒心莞尔,“跟我在口头上占便宜,你还嫩着呢?”
易寒脸带微笑道:“拓跋公子,彼此彼此”。
拓跋绰冷声道:“我见你这人嬉皮笑脸,一脸jiān诈之相,说不定你去兴庆府就是去干一些宵小之事,否则你为何不敢回答我”。
易寒笑道:“就算我去兴庆府干坏事,又与你何干?”
拓跋绰冷笑道:“若是如此,就与我有干系了,我可以将你就地处决”。
“哇!”易寒露出很夸张很惊恐的表情,旋即忙道:“我去兴庆府是去做好事,传播大东国化,促进两国关系和睦融洽”。
对于易寒反应,拓跋绰很满意,真的应了大东国一句俗语“不见棺材不掉泪”,冷笑道:“就凭你”。
易寒应道:“当然不能只凭我,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能出的了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这话倒说得诚恳在理,拓跋绰道:“好了,闲话少说,我们来说正事吧”。
易寒微微一笑,也不言语,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拓跋绰沉声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做一个瞎子、哑巴、聋子,明白吗?”
易寒摇了摇头:“不明白,我口齿伶俐,明目达聪,做不了瞎子、哑巴、聋子”。
拓跋绰冷冷道:“你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不过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否则你会后悔的”,jǐng告之后沉声道:“易老实应该有跟你透露一二吧”。
易寒应道:“易大哥倒嘱咐了我几句,不过他言语间吞吞吐吐的,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他说你回来吩咐我一些细节,所有我就没细问他了”。
拓跋绰满意的微微点头,“我家主人出现的时候,你要闭上眼睛,敢偷看一眼就挖了你的眼睛,在她面前,你要闭上嘴巴,半点声音也不准发出来,否则切了你的舌头。”
易寒应道:“这些我都能办到,可是我怎么来聋子啊”。
拓跋绰问道:“你会手语吗?”
易寒摇了摇头,心怪异,问我这些干什么,“那你看的懂西夏语吗?”拓跋绰又问道,易寒应道:“我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