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明道:“今天已经不早了,隔rì一早我陪中天到镐京城外的大营走一趟”。
易寒与宁雪返回岚院风雪的屋中。
易寒道:“今天你不怎么发表意见,要知道这西王府是你的心血,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
宁雪淡道:“西王府不是我的心血,我只不过从别人的手中夺来的。”
易寒道:“可义南军义北军是你一手筹建的”。
宁雪道:“那是为了应付天下大变”。
易寒道:“好,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宁雪道:“没有看法,一切顺其自然”。
易寒道:“你说李凉他们肯听我的吗?”
宁雪反问道:“你说呢?”
易寒有些无奈,“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一语之后说道:“今天我去找宁霜,她终于肯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宁雪对此倒是很好奇。
易寒道:“宁霜说让刀女怀有孩子,母爱是女子的天xìng,她心中有爱,就会慢慢淡化仇恨,好好活下来”。
宁雪笑道:“真是个馊主意”。
易寒一讶,只听宁雪继续道:“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易寒道:“此法若能成确实能够奏效,不过却又难以进行,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刀女怀有孩子,不如你给我推荐一个人选”。
宁雪摇头道:“我没有人选可以推荐”。
易寒道:“那你是说此法也不可行了?”
宁雪淡淡道:“你不是已经和她发生了关系吗?也许已经播下种子了,不如耐心等候”。
易寒道:“不会这么凑巧吧”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什么!刀女怀的是我的孩子”,顿时不知所措,心神不宁,若真是如此可就添上添乱了。
宁雪问道:“你是希望她怀上还是不喜欢她怀上呢,没有怀上那刀女必死无疑,怀上的话你必死无疑”。
宁雪问了一个让易寒非常纠结的问题,也是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是不想刀女怀上,也想刀女怀上。
易寒心中烦躁,气愤道:“我真想宰了宁霜”。
宁雪道:“事已至此,你烦躁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听从命运的安排,有些事情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刀女那边怎么样了?”
易寒道:“这些人刀女不吃不喝,似个活死人一般,不过我使计谋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宁雪道:“是我逼她的,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她的手上”。
易寒道:“宁雪,委屈你了”,这会却反过来安慰宁雪。
宁雪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什么风浪我没有见过”。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先生,饭菜送来了”。
两人用过晚餐之后,宁雪淡道:”天sè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易寒为她宽衣,宁雪轻轻道:“你今晚不要碰我,让我歇息几天,我有些力不从心。”
易寒笑道:“你多虑了,我也是个人,可没有使不完的劲”。
宁雪微微一笑,两人和衣同睡。
隔rì一早,易寒打开门走出房间,便看见齐子明站在院子等候多时。
易寒问道:“子明,你怎么这么早?”
齐子明笑道:“有事,自然早一些的好,我已经用过早餐了,我带中天前去用餐,顺便一起启程”。
易寒回头看了屋子一眼,齐子明笑道:“放心,这边我早有安排”。
一会之后,两人策马来到镐京城外的营地。
齐子明道:“前边就是义北军的营地,吴虎原本和我关系还算不错,后来却怪我偏袒裘谦,渐渐与我疏远了,这裘谦也怪我偏袒吴虎,我这个在中间撮合的人可真不好做人。”
易寒笑了笑,安慰道:“rì久见人心,有一天他们能够了解你的苦心”。
靠近营地,立即有士兵上前接待,士兵并不认识易寒,所以也没有表现的大惊小怪。
齐子明道:“我要见吴将军”。
士兵道:“大人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易寒一讶,好奇的朝齐子明看去,这要见吴虎一面还要士兵提前去禀报,齐子明这个西王府的主人可真是有名无实。
齐子明苦笑道:“一会士兵回禀准说,将军在练兵,无暇待见”。
易寒笑道:“你怎么知道?”
齐子明道:“我每次来都是这种结果。”
易寒道:“你亲自来了,他都不待见,若是你发放号令,他岂会听从”。
齐子明道:“吴虎还懂得轻重的,他只不过心里有气,不想和我见面,若真有什么大事,他倒不会含糊”。
一会之后士兵回禀道:“大人,将军正在练兵,没有空,不如你下次来吧”。
齐子明自嘲的朝易寒笑了笑。
易寒道:“哦,在练兵?那为什么我半点声音都没听到,莫非吴将军练兵是带着士兵在营帐里坐着躺着或者睡着练兵?”
士兵不悦道:“你是何人?胆敢胡说八道”。
易寒也不跟这小兵废话,掏出一块半边的虎符,对着齐子明道:“大人,你另外半块虎符带来了没有?”
齐子明点了点头,掏出那另外的半块虎符递给易寒,易寒将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握住掌中举了起来,朗声道:“立即令义北军统帅吴虎前来听令!”
这个士兵可不傻,这两块虎符何在一起,便可调兵遣将,任何人抗命不从,立斩不赦!
士兵匆匆退下前去传令。
齐子明问道:“中天,用的着如此正式严肃吗?”
易寒笑道:“特殊的人当然要用不寻常的手段,吴虎草寇出身,一身痞气,若不跟他来真的,他都不把你当回事?他要真敢不立即前来听令,我就立即斩了他,军法无情,若他从军这么多年还不懂得,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
齐子明一介文人,哪有易寒带兵征战沙场的魄力,易寒外表看起来虽文弱弱,可是能统领林毅岳一帮骁将
,岂是没有半点能耐的。
没一会儿,吴虎一身整齐戎装率众将匆匆赶来,脸sè严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是虎符一出调兵遣将,自然有大事发生。
待看见握住虎符的不是齐子明而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表情一讶,却也没有半点含糊,率众将跪了下来,朗声道:“吴虎率众将前来听从调遣!”
易寒朗声道:“吴将军起来吧,我们营帐议事”。
吴虎朗声道:“两位请!”说着前面带路。
众将疾步匆匆跟上,均以为有重大军情。
进入议事营帐,易寒从容不迫的在正中的帅位坐了下来,齐子明站候一旁。
众多将军包括吴虎在内既惊讶又好奇,这男子是什么来头,连齐子明都得给他让座,要知道齐子明才是西王府的第一把手,对于这个握有虎符的男子的身份十分好奇。
吴虎道:“齐大人,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齐子明朝易寒看了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易寒点了点头。
齐子明掏出一卷公书,朗声道:“这是小王妃留下的遗嘱,看了这份遗嘱,诸位将军自然明白”一语之后,又道:“吴将军,请上前辨认是否是小王妃的笔迹”。
吴虎上前朝纸上看去,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小王妃的笔迹”。
齐子明道:“那这份遗嘱不是假的了”。
吴虎又看了左下角的印鉴,确认一番之后点头道:“是真的。”想来齐子明也没有大胆到作假的份上。
齐子明道:“那请吴将军看看遗嘱的内容吧”。
吴虎看完之后,惊讶的朝易寒看去,眼神充满不敢相信,又带着几分敬仰。
众将见吴虎看完之后一言不发,有些耐不住心中,纷纷问道:“大帅,小王妃的遗嘱里写的什么?”
齐子明朗声道:“小王妃遗嘱内容是将三军大权交由易元帅掌管,之前之所以没有公开这份遗嘱是因为易元帅失踪了。”
易元帅?众将心头一片茫然。
“那个易元帅”,有人朗声问了出来。
“易元帅在哪?”又有人接着问出声来。
齐子明见吴虎被镇住了,心中暗忖:“麒麟的名头还真管用”,朗声道:“吴将军你看了遗嘱,就由你来为你的部下解释吧”。
吴虎瞥了易寒一眼,却见他从容端坐,垂目眼神,脸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转身朗声道:“麒麟将军易寒易元帅”。
众将闻言顿时哗然,若是由麒麟将军来统管三军,凭他的威望,倒是让人心服口服,只不过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是西王府的军队,为什么让麒麟将军来统管三军,这不是将整个西王府拱手送人吗?
朝坐在正中帅位的易寒看去,莫非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麒麟将军。
吴虎释疑道:“小王妃的意思是为了天下大义统一,不再起兵祸争端,希望大东国的军队同为一家,不再旁系有别。”说着朝易寒看去,“这一位就是我等为将之人的楷模——麒麟将军。”
当吴虎说出易寒的身份之后,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想不到传闻中的大人物就在身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也未等吴虎发话,众将主动施礼,“见过易元帅”。
齐子明心中暗忖:“未扬先抑,麒麟将军这四个字可远远比自己费尽苦心还要管用”。
易寒没有丝毫傲慢,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不必如此多礼,易寒原本已经不再插手军要,此行却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望请诸位配合。”
吴虎道:“易元帅虽不识得我等,我等却久闻元帅忠勇正直之名,心中敬佩不已,对于元帅事迹更是如数家珍,此刻能见到元帅,内心欣喜万分,既是小王妃的遗嘱,元帅又是受小王妃的遗托,我等自然全力配合,不敢有半点怠慢。”
说到底来的这个人是易寒,所以包括吴虎在内的众多将军才会心服口服,倘若来的是其他无名小辈,定会有许多说辞,就算碍于小王妃遗嘱,不得不遵从,也会暗中阳奉yīn违,给别说配合了。
易寒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简单,这吴虎该不会是个狡猾之辈,想先将我稳住,暗地里再搞一些小动作,想到这里朝吴虎望去,只见吴虎目光端正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心中暗忖:“看来自己误会他了”。
齐子明笑道:“吴将军,那易元帅现在可就是三军的大元帅了”。
吴虎应道:“那是当然!”
只见吴虎突然禀道:“易元帅,我要参义南军统帅裘谦”。
齐子明微微一讶,暗忖:“这么快,不过让易寒为其做主,吴虎已经打心眼认了易寒这个三军统帅”。
易寒道:“说!”
吴虎道:“这方圆十五里的范围内均是我义北军的营地,南边一带义南军的营地,每当我cāo练士兵,每当我的部下cāo练士兵的时候,这义南军就在所属我营地边缘乱放弓箭,将我军的士兵shè伤。”
易寒拍掌站了起来,怒道:“竟有此事!”
众将见易寒如此震怒,既欣慰又欢喜,终于找到靠山为他们做主了,这一次看裘谦怎么来狡辩。
吴虎朗声道:“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点虚假。”
齐子明道:“都是cāo练所用的弓箭,没有箭头。”齐子明也明白易寒为何大怒,这xìng命岂可拿来开玩笑。
易寒道:“那还好”。
吴虎见易寒口风有些软,继续告状道:“我屡次找裘谦责问此事,他却有诸多说辞,从不肯解决此事,他义南军的营地比我义北军大一半不止,偏偏在两军营地边缘练习弓shè,分明是故意为之,元帅说句不好听的,他裘谦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将门后裔,看不起我这个草莽之辈,我虽是草莽出身,可当初与北敖交战,我吴虎可有半点怯敌逃命过,每一次都是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易寒道:“英雄不问出身,否则小王妃也不会让你来担任义北军的统帅,却勿要自贱出身,吴将军,等我调查清楚此事再做定论”,说着站了起来,“齐大人我们走”。
吴虎立即追了上去,走到易寒身边问道:“易元帅你要去哪里?”
易寒道:“到义南军大营走一趟”。
吴虎道:“元帅,个中诸多委屈,我还没有向你细说”。
易寒道:“吴将军,来之前齐大人已经将你们之间的矛盾与我粗略说了,我心中有数,要公正处理此事,却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吴虎表情一僵,看了齐子明一眼,突然跪了下来:“元帅,吴虎向你请罪!”
易寒淡道:“你先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便与齐子明头也不回的离开。
易寒离开之后,众将上前问道:“统帅,怎么办,这样追究起来,我们也难辞其咎啊!”
吴虎淡淡道:“有错认罚,我会一人承担”。
离开义北军大营之后,齐子明笑道:“中天,你真有手段,竟让吴虎主动认错”。
易寒道:“这军中之事就似家事一样,谁错谁非难以断下,只要他们不计前嫌,握手言和,我也就不再计较。”说着摸着自己的心口,“真正要处理的不是判定谁对谁错,是这心结”。
第三百零三节 治军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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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道:“裘谦该不会也来个忙而不见吧”。
齐子明道:“裘谦倒不至于,毕竟他曾经是我一手提拔的”。
易寒道:“那怎么现在完全不给你这个恩人面子”。
齐子明笑道:“他曾是李凉的部下,李凉的面子比我大”。
易寒笑道:“那我今rì倒要看看是我的面子大还是李凉的面子大”。
齐子明道:“这也不可相提并论。”
易寒两人只是刚刚接近军营,就有一个将领迎接走了过来,自然是早就发现了两人,也搞清楚齐子明的身份。
将领对着齐子明说道:“齐大人,你今rì怎么有空过来?”
齐子明问道:“严拓,裘统帅在军营吗?”
将领笑道:“统帅在,大人里边请”,说着朝齐子明身边的易寒瞥去,这一眼顿时让他目瞪口呆,这张面孔是那么的深刻,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年他是李凉的部下,被北敖大军所困,正是易寒率大军前来营救,助他们脱困,在那种情况下,李元帅已经认为不会有一支友军来援,可是易寒出现来。
连忙施下属之礼,“严拓见过易元帅”。
易寒好奇道:“你认识我?”
严拓应道:“回易元帅的话,我是李凉将军的部下,曾有幸见得元帅一面,末将职低位卑,易元帅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奇怪,但我却认识易元帅。”
易寒笑道:“那好,请严将军前面带路吧”。
严拓道:“易元帅里面请”,今rì这义南军大营能迎来麒麟将军,可是一大盛事啊。
还没有走到议事大帐,便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戎装恭候帐外,见严拓带着齐子明走来,迎面走上前来,朗声笑道:“齐大人,真是稀客啊!”
齐子明笑道:“有劳将军帐外相迎”。
裘谦笑道:“齐大人来了,裘谦自当倒履相迎。”和别人一样裘谦的目光锁定在齐子明身上,并没有去注意他身边的易寒,待走近的时候目光才淡淡朝易身上瞥去,这一视和严拓刚看到易寒时一模一样,惊讶万分,裘谦当然认识易寒。
裘谦也颇有大将风范,并没有似严拓那般受宠若惊,“我说齐大人今rì怎么有空,原来是带了一位贵客而来,易元帅,裘谦有礼了”,说着施了一礼。
易寒笑道:“裘将军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武人就不必来文绉绉的这一套了”。
裘谦道:“易元帅,齐大人快到我的住处坐下谈”。
齐子明道:“裘将军,我和中天此行是有公事,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