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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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十二亭-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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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七南斗六,四周又有二十八星宿。摘星楼,摘星楼,刀山火海毒潭冰林
    你别往上走;摘星楼,摘星楼,鬼见了鬼怕,神见了神愁,只叫英雄血白流,摘星楼,摘星楼……”
    “摘星楼?”何天香不由大吃了一惊,转了两个弯,却见木栅旁边还有一座铁门,上面一个头大的铁窗,何天香立即一掌拍断一根木栅走了进去,抬头望里一看,就见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在里面拍着手来来回回的跳着唱这歌。
    “摘星楼,摘星楼,刀山火海冰林毒潭你别往上走……”
    看着看着何天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低声叫道:“化三,化三爷!”
    歌声嘎然而止,老头迟顿的回过头痴痴的问道:“你不是史不云的人,你是谁?”
    “化三,是化三爷!何天香不由大喜若狂暗道:“怨不得薛沉香总找他不到,原来他竟被史不云囚禁在这里。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何天香不由叫道:“三爷,你好好保重,过天我来看你!”说着翻身回到齐长舟等人身边道:“刚才你好象在跟谁说话?”
    何天香笑道:“一个朋友!”
    “朋友?”齐长舟不由奇道。
    何天香却见三人被鞭打的遍体鳞伤,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咬牙,行动甚是缓慢,不由一时兴起,左手抓起齐长舟,右手抱起小云,又叫芍药道:“芍药,你到我背上来!“
    芍药见何天香一手一个把齐长舟和小云轻轻提了起来,不由大骇,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是跟着走好!”
    何天香约略被击晕的诸人也快醒转了,不由急催道:“你快上来,没时间了!”
    芍药这才伏在何天香背上,双手楼紧了何天香的脖子轻声道:“好了!”就觉得一阵风响,何天香几个起落已到牢门外。
    芍药看见门口伏在地上的家丁,不由惊道:“你杀了他们?”
    何天香不由轻声骂道:“你闭嘴!我怎会轻易杀人?”说着,略一辨方向,便径奔后院而来。只见他携着三人犹若无物一般东折西拐转过几座月亮门,眼见前面已露出墙的影子来。
    芍药怕他上不去,便轻轻道:“踹大哥,让我下来。”
    何天香却道:“你下来干什么?“说着脚尖轻轻一点地,芍药就觉得身子一轻,四个人一齐似腾云驾雾一般轻轻飘过院墙,落在外面。
    一落地,何天香连看也不看便顺着大路往西奔去。芍药在何天香背上直觉两耳生风,有如奔马,不由大骇,问道:“咱们这是到那里去?”
    “晴月绣庄!”何天香道。
    “你妹妹那里?”芍药问道。
    “她不是我妹妹!”
    “她不是你妹妹?”芍药大吃了一惊:“那她是谁?”
    “她是天星楼金陵分舵的舵主,江小晴!”
    晴月绣庄,何天香伸脚一碰房门,里面立即有人问道:“谁呀?这么晚了,咱们绣庄的人都已睡下了,请你明天来吧!“
    “天星有恨,沉香无痕,在下何天香要见江姑娘!”何天香轻轻道。
    “啊?是何公子?!”就听里面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只一会儿,就见江小晴一边挽着头发一边跑过来打开了门,一见何天香左手提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四个人叠成一个儿,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不是芍药姑娘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咱们里面说话!”何天香走进门来。江小晴也连忙关了门跟过来扶住芍药,一扶之下,就觉满手是血,不由叫道:“怎么?你们都受伤了?”
    何天香摇摇头:“我没事,他们挨了一顿鞭子,你先找个地方给他们养伤吧!”
    江小晴点点头和两个妇人将三人扶了进去,却有另拿了一套衫子出来道:“你的衣服上也都是血,换一件吧!”
    何天香点点头,却急急道:“这里的事你问芍药便行了,我还得马上回去!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江小晴道:“别的事就没了,只是总楼来急件说:北王爷通知天星楼,要咱们尽快把拭天谱找出来。京城中李相国那帮人正蠢蠢欲动,恐怕很可能就要有大事发生!”
    “九月八,百花杀!”何天香不由脱口道。
    江小晴不由奇道:“什么九月八,百花杀?”
    “汉末黄巢曾有《菊花》一诗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一首反诗,说不定李相国就是要在九月初八这一天举兵起事!”何天香目闪寒光,一字一字的道:“你马上传信给北王爷,把我的意思告诉他!”
    江小晴点点头却又道:“可是,即便李相国是在九月八起兵,没有拭天谱,北王爷仍是无从下手!”
    何天香却自信地笑了:“不要紧,化三爷我已找到,拭天谱的事就交给我了。你跟他说:今天是七月十九,九月初五之前,我一定会把拭天谱亲自交到他手上!”
    江小晴不由大喜叫道:“真的?可化三爷你从那里找到的?”
    “史不云的地牢!”
    何天香回到府中,地牢那地方已是灯火通明。何天香料知劫牢事发,当下也不再去地牢,只是奔自己房里来。
    何天香回房,也不亮灯,直接往床上一躺拉开被子便睡了过去。
    天刚放明,突然一个家丁来敲门道:“踹斯礼,老爷叫你!”
    何天香不由奇道:“这么多人,他干嘛单叫我?总不成他开始怀疑我了?”却又笑道:“不会!或许有别的事情吧!”
    心中想着,却突见椅子上搭着那件曾经烧破的衫子,不由顺手拿起一看,却见那烧破之处早已给补得密密实实。看着看着,何天香却是打了一个机灵,暗道:“啊呦,不好!我昨天晚上救齐长舟他们的时候,史姑娘一定来过!今天史不云突然找我,会不会就是她告的密?他们毕竟是父女!”何天香不由越想越怕,却也只好应起头皮,只往镏金阁来。
    镏金阁中,何天香一抬头,却是吴宝琦一只手捂了脖子大马金刀地在大厅里坐镇,不由奇道:“咦?怎么是吴宝琦,史不云呢?”接着就见两个家丁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出来,接着又是一个!
    何天香不由怒道:“怎么?这里又动私刑了?”
    就听吴宝琦在上面阴阴笑道:“嘿嘿!踹斯礼,咱们又见面了!”
    何天香一步迈进大堂,正眼也不瞧吴宝琦道:“老爷呢?不是说老爷叫我吗?”
    吴宝琦却哈哈大笑道:“老爷今天把这事交给我,今天我就是老爷,老爷就是我!踹斯礼,我问你,昨天晚上府中地牢被劫,你到那里去了?”
    何天香昂天一个哈哈道:“姓吴的,你这样问可就多了!昨天晚上我去过云舒楼,遛过翠芳亭,还去过后院,更在房里谁过觉,你问的是那一段呀?”
    “胡说!”吴宝琦不由大怒:“我问的当然是亥时与子时之间!”
    “亥时与子时之间?”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却淡淡地道:“我在房中睡觉。”
    “真的?”吴宝琦冷冷道。
    “这睡便是睡,没睡便是没睡,又有什么真的假的?”何天香不由气道。
    “那有谁为证?”吴宝琦阴笑道。
    “什么?”何天香瞪大了眼睛:“我又没成家,这睡觉还要有证人?!”
    “哈哈!没证人便是有嫌疑!踹斯礼,你还是快招了吧!听下人们说:你跟芍药那丫头有一腿,不是你念旧情把他们给放走的吧?”
    何天香不由大怒,怒道:“吴宝琦!你说话干净些!我跟芍药姑娘清清白白,容不得你玷污她的名节!”
    吴宝琦也猛的变脸,冷冷地道:“怎么?不招是吧?看到刚才拖出去的那两个了吗?他们已招了是你的同党了!”
    何天香不由大惊:“你敢屈打成招?!”
    “哈哈哈哈……”吴宝琦仰天一阵狂笑,盯着何天香冷冷道:“屈打成招?哼!我告诉你,踹斯礼,在我吴宝琦眼里,根本没有屈打成招这个词儿!在这金陵地面上,我叫你生你就生,我叫你死你就死!”吴宝琦突然站了起来,轻轻捻着两个指头走到何天香面前:“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能活到现在,那只不过是我看史小姐的面子而已。不过今天,丑话我早跟你说在头里,”吴宝琦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狠狠地道:“作晚的事儿,你是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是你也是你,不是你也是你!哈哈哈……”说着又是一阵大笑往椅子上走去。
    何天香连眼睛也在冒火,右手的拳头突然开始格格作响。
    “他有证人!昨天晚上亥时与子时之间,我替他送衣服,他在房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何天香回头,门口立着冷冷的史诗箱。
    吴宝琦不由吃了一惊,忙道:“啊呦,是史小姐,你怎么来了?”
    史诗箱一边往里走一边冷冷地道:“听说吴大公子在这里替老爷办事,查得很是厉害;我想早晚吴公子要查到咱们云舒楼,倒不如我先过来一趟。怎么样?吴公子,你不会以外我也是劫牢的凶手吧?”
    吴宝琦连忙陪笑道:“史小姐说那里话了,就是史小姐想参加,也只怕是悠着个心没这个力呀!”
    “那这么说,吴公子是不怀疑我了?”史诗箱柳眉一挑。
    “小姐说笑,小姐说笑!”吴宝琦连忙陪笑道:“小姐既然来了,是不是坐一会儿再走?”
    史诗箱却冷笑道:“我不敢。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怎敢耽误吴公子替老爷办事呢?既然这里没事了,我那里却还有一点小事要做,踹斯礼,咱们走吧!”
    “哎——”吴宝琦也不好阻拦,只觉得似吃了一个夹生的馒头,吐不出,咽不下。
    何天香却走到门口一扭头冷冷地道:“吴公子,坏事少做一点,遭报应的!”
    “他娘的!”吴宝琦不由大怒,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得稀烂。里面却缓缓现出史不云阴沉冷笑着的脸。
    史诗箱的身后,何天香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不管是谁救了他们,我都感谢他!”史诗箱叹道,却突然转过身子紧紧
    盯着何天香一字一字的道:“也包括你!”
    何天香突见她的眼光竟是那样的凌厉,几乎要看到自己的心里,竟不再敢跟她对视,不由低了头轻声道:“我倒希望是我,只可惜……”
    “哼!”史诗箱冷哼:“你不用说了,到底是不是你,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史诗箱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说完,便又转过头冷冷地自顾走了。
    何天香从来没有像怕史诗箱这样怕过谁,尤其她那一双刀一般的眼睛,凌厉的简直每次都似刺进你的心里,让何天香什么也无从逃匿。
    “看来,她已对我产生了怀疑!史家我所能呆的时日,已不多了!”何天香看看史诗箱袅袅元去的背影,不由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夜晚,何天香又孤身一人来到地牢,却见门已关起,但这对于像何天香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又有什么用?何天香一声冷笑,已倒贴在牢门上方,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却见两个家丁在桌上喝酒。就听一个说道:“胡三,我说了你也不信,吴公子要做姓齐的那三个,要我们在门外侯着,我也就觉得身后好像有股风儿,接着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你说着不是邪门吗?”
    就听胡三道:“邪门什么?吴公子他们不也照样什么也没看见便给人家打趴在那儿了?来救他们的肯定是个武林高手。只是齐长舟什么时候跟武林高手挂上钩了咱们怎不知道?”
    就听那人又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怕呀!”
    “你怕什么?”胡三道“是老爷要杀齐长舟的又不是你!”
    “可那天的鞭子却是老爷让我打的呀!”
    “屁!”胡三骂道:“针尖大的事就下得你什么似的!人家人都救走了,还会在回来找你算帐?”
    正说着,突然传来了啪啪的拍门声。
    夜已深,谁还会再来?两个人不由一起怔住,胡三也不由有些害怕,叫那人道:“阿虎,去看看是谁?”阿虎却战战兢兢地道:“咱们还是一起过去看看吧!”
    两人这才放下酒杯,提了刀,小心翼翼地拉开牢门,却见四周空空荡荡的,有那有一个人的影子。何天香却早已施展缩骨功,身体似面条一般贴着门框滑了进去,几个起落已到了地牢深处,这才听到胡三骂骂咧咧的关门声:“他妈的什么人也没有,他娘的!倒吓老子一跳,都是你这怕事鬼害的!”
    何天香三折两拐已到得那扇铁窗前,却听化三犹在那儿唱歌,不由轻拍铁窗叫道:“三爷,化三爷!”
    化三一愣,复又用那双混浊的老眼朝窗外看来,问道:“你是谁?”
    “在下何天香,昨天晚上来过的呀!你老人家也曾是一代高手,怎么让史不云给关到地牢里来了?”何天香问道。
    “什么?就凭他史不云?”化三突然暴怒起来“当年若不是天音四魔突施暗算,用‘恨天舒’废了老夫的武功,老夫又怎能怎会给关在这鬼地方!”
    “天阴四魔?”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
    “怎么,你认得他们?你是他们的人?”化三怒道。
    “不,天音四魔已被人震断了筋脉,今生今世已再用不得音功了!”何天香谈道。
    “什么?”化三不由一怔,却又昂天狂笑起来:“哈哈哈……报应呀报应!你们震断了老夫的筋脉,你们也被人家震断了筋脉。天道轮回,天道轮回!哈哈哈……”却又突然抓住铁窗道:“告诉老夫,是谁废了他们?”
    “她叫周遗梦,是在下的一个朋友!”
    “好!好!周遗梦,周遗梦!老夫记下了!”化三痴痴地道,却又问何天香道:“对了,年轻人,三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前辈曾在这里修过一座‘摘星楼’”何天香将话引入正题。
    化三猛地警觉起来,从铁窗里上上下下打量着何天香,浊目突露寒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何天香,是来取‘拭天谱’的人。”何天香正色道。
    “什么?”化三不由大吃一惊,“‘拭天谱’你也知道?”
    “在下不但知道摘星楼,拭天谱,而且还知道李相国近日就要聚兵起事,荼毒于天下!而北王爷因没有拭天谱在一致于迟迟不能应对!”何天香凛凛道:“这些一大半还要归功三爷你的功劳!”
    “你怎知摘星楼就一定是老夫所建?”化三不由怒道。
    “六十四褂起风云,二十八星宿锁雷电。幽灵火,翻天板,恨地枪,连环箭……普天之下,除了你化三化三爷外,还会有谁?”何天香冷冷地道。
    “哈……”化三突然狂笑:“不错,不但这摘星楼是老夫所建,就连那拭天谱也是老夫亲手放进去的!”
    “什么?你明知李相国要谋反,还要助纣为虐?”何天香不由问道。
    化三却缓缓转过头问何天香:“你知道到底是谁要谋反吗?”
    “不是李相国吗?”何天香不由奇到。
    “错!李相国还没有那个胆子!要谋反的是当今太子!”化三突然扬声道。
    何天香吓了一跳,不由道:“不会吧?太子已是储君,他为什么要造反?”
    化三却摇摇头:“太子行为乖张,久已不得上意。皇上废立之心早已有之,只是忍而不发,太子也不愿束手就缚,谋逆之心也早起,李相国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
    “前辈既以早知太子要谋逆,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何天香问道。
    化三一声苦笑:“当初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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