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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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止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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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焉之武艺与一般武艺有所不同,乃是注重劲力,力注于兵刃之中,则兵刃愈坚,方才焉便是如此,使此剑能硬撼巨阙,然则剑有高低,此剑无法承受劲力,故而撤去劲力,剑便当场毁去。”

    “好好好!”

    只见坐在主位之上的韩馥站了起来,满面笑容,拍手称妙。

    “赵都尉果然神乎其技,让我等大开眼界啊,鲍仆射也不必气馁,舞剑只为娱乐,莫要伤了和气啊,哈哈哈,来,我敬二位一杯。”

    韩馥此言,也是两头都不得罪,不过,字里行间还是显露出了一丝得意,毕竟赵焉名义上乃是冀州麾下,这也算是给自己长了不小的脸。而一旁的卢植也是满面笑容,丝毫不为赵焉得罪了鲍忠担心,虽然鲍忠的官比起赵焉来要大上不少,而且算起来鲍忠还是大将军的人,但是冀州此地山高皇帝远,何进也是鞭长莫及,再加上自己还能从中调停,想必何进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和自己闹僵。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三更,除了鲍家兄弟,可谓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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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话 马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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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连带着,卢植等人的心情也还不错。e3最新更新

    自从前几日得了巨阙剑以来,赵焉就一直琢磨着此剑,可谓爱不释手。剑有灵性,名剑尤甚,而赵焉又是绝世高手,一来二去之下,便摸透了这把剑。巨阙刃身较宽,坚而锐利,甚至能够释放出剑气。所谓剑气,可不是千丈之外一气削平山峰的那种,而是武道高手运气血凝于剑身,在剑身上形成一股气刃,这股气刃锋锐无比,可谓攻无不破;只不过剑气对于剑本身的要求极高,普通的剑根本不可能承受住过于庞大的气血,需知若要凝出剑气,即使是赵焉也要聚起七八成的气血才能在剑身凝出大约一指来宽的剑气,凡剑又如何受得住这样庞大的气血呢?

    前几日对阵鲍忠之时,赵焉便在剑上凝了些许剑气,使得一把普通的剑就能硬抗巨阙这样的宝剑,只是那把剑只是由普通的材料打造,承受不住赵焉的气血,所以在赵焉撤力之后,便剑身尽毁。但是巨阙剑却非凡物,据金矢所说,巨阙的铸造工艺比之“三长两短”中其余四把来说并无过人之处,但是它却是由难得一见的“火精”打造而成,而且还是一整块火精,要知道,火精可是能和千年寒铁相提并论的极品材料,可遇而不可求,金矢还说,若是给他一块火精,他完全有自信打造出一把超越巨阙,甚至可以媲美轩辕剑的绝世神兵来!

    不过,赵焉可是一眼就看穿了金矢想要重铸巨阙的念头,当场抱着巨阙就下山去了,不给金矢一点机会,虽然巨阙比不上蚩魔长刀这样的旷世凶器,但是赵焉还是十分喜欢这把剑,至少它用起来十分顺手。

    对于卢植来说,这几日也是心情大好,在韩馥宴请结束的当晚,卢植便住到了赵焉的家中,也因此和久别十余年的爱徒重逢。纵有千言万语,师徒二人此刻也是相看无言,赵成的一句“师父”,便让卢植老泪纵横。当晚,二人饮的酩酊大醉,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王公诸侯,又如何比得过师徒情分呢,相逢一笑泯恩仇,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战报已经由六百里加急送去了雒阳,但是算来朝廷的最新任命还要有些时日才能到达,因此这几天,卢植和北军也就驻扎在原地,等候新的命令。

    这一天,正是春光明媚,卢植便带着公孙瓒、赵成和赵焉三人一起去拜访隐居于博陵城外的马融。马融是谁?那可是卢植的老师啊,当年卢植年少时,曾于蔡邕、郑玄二人拜在马融的门下求学,是为马融门下最优秀的三名学生,并称“马门三子”。马融年轻时,也曾受党锢之祸,因此弃官而去,游历四方,升帐授徒,他生性豁达,不喜礼教,比起蔡邕、郑玄来,马融更喜欢性格和自己更相似的卢植,此时的马融,已经是九十余岁高龄,独自一人隐居,除了卢植等少数几人外,没人会知道博陵城郊外竟然住着当世第一大儒。

    马融的威望究竟有多高?别的不说,单说此次黄巾之乱,当负责攻打博陵的黄巾头目得知马融隐居于此地之后,二话不说,就带着队伍撤了回去,不久之后,张角还亲自前来拜访,由此可见马融的地位。当世乃是士人治天下,若是得罪了马融,可就是得罪了天下世子啊!

    博陵离冀州城不算太远,晌午时分,一行四人便来到了马融的屋前。独自一人居住,马融的屋子也并不很大,门前几亩薄田,一棵桑树,显得古朴幽静,颇有隐士出尘之气。

    下了马,卢植拂去了一路尘埃,恭敬的朝着马融的屋子一拜,朗声说道:

    “马师融当前,学生卢植子干携弟子并后进前来拜访。”

    说完,卢植和公孙瓒赵成三人便躬着身子,等待马融。倒是赵焉,和马融并无师从关系,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多时,只见屋门慢慢打开,一皓首老者踱出了屋子,满面笑容,张口说道:

    “呵呵,是子干啊,起来起来,不必那么多礼数。”

    说着,老者便慢步走了上来,扶起了卢植等人,望了眼卢植身后的三人,又说道:

    “后头是成儿和瓒小子吧,这么多年没见,也都长大了啊,只是这位小友有些面生,老夫却是不识。”

    古人及其讲究一个引见,若是无人引见而登门拜访,则会被视为唐突之举。只见卢植拉过赵焉,对马融说道:

    “此是赵成之子赵焉,年方二八,其勇武乃植平生所未见;且其常有惊世之句,可谓文武双全,当世奇才。”

    “哦?”

    听到卢植的话,马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卢植的脾气马融可是一清二楚,对于他人的称赞可谓是锱铢必较,当年收赵成为徒时,卢植也只是夸了句“可造之材”,而眼前的少年却能得卢植如此评价,看来必有其不俗之处。

    看到马融打量着自己,赵焉便跨出一步,执晚辈之礼后说道:

    “小子赵焉子风,久闻马先生大名,今日唐突到访,冒昧之处,还请马先生见谅。”

    面对马融,赵焉丝毫不感到有任何压力,毕竟前世的他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一番话可谓滴水不漏,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此时早已是乱了方寸,“三君”之师的名头可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轻锊的。

    对于赵焉的气度,马融也有些微微惊异,不过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赵焉,随后便微笑着引四人进屋。屋内的陈设相当简单,倒是堆满了整个墙壁的书简引起了赵焉的注意。

    其实论资排辈,只有马融和卢植二人有资格坐下,而赵成公孙瓒和赵焉三人都只能侍立一旁,不过马融可不管这些俗礼,让四人都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询问着卢植的近况。

    马融虽然隐居,但他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腐儒,对于一些家国大事,还是十分关心,只不过如今的他虽有一顶“大儒”的帽子,却没有任何实权,因此对于政令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从卢植的口中,马融得知了黄巾之乱的近况,面上露出了隐隐担忧之色,当他听到赵焉与血魔卫孤身救出公孙瓒之事,却是赞了一声“高义”。

    泯了一口粗茶,马融向着卢植问道:“子干啊,你对黄巾之乱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卢植也曾考虑过,见马融发问,便答道:

    “黄巾之乱虽来势凶猛,却终不得大义,所谓失道寡助,只消数年,则黄巾必破。”

    卢植老道,目光毒辣,其所言,确是历史发展的轨迹,马融也是点点头,又向坐在最末的赵焉问道:

    “不知子风小友又有何见解?”

    赵焉一听,知道马融是在考自己,便有心给自己搏个好印象,思量了一番,说道:

    “卢先生所言,也是焉之所想,以焉之见,黄巾之乱,当是乱世之伊始!”

    赵焉的话,犹如投石入湖,就连一旁的赵成也微微有些色变,要知道,乱世二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说出来,可就是个谋反的罪名啊!

    不过马融终究不是常人,知道赵焉必有下文,依然平静的问道:

    “子风何出此言?”

    微微一顿,赵焉站了起来,说道:

    “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我大汉江山已传承四百余年,先有霍骠骑驱匈奴七百余里,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后有定远侯入虎**,得虎子,定西域三十六国,扬我大汉威武,鲜卑匈奴,大宛月氏,无不俯首称臣,内有文景之治,光武之兴,可谓开天辟地以来第一盛世!”

    赵焉的话铿锵有力,让在座四人不禁动容,不过随即,赵焉又是话锋一转,说道:

    “可惜,如今我大汉,已是垂垂老矣,党锢之争,宦官之祸,使我大汉国力愈空,天灾水患,使大汉之民饿殍遍野,民不聊生,黄巾之乱,八州之民云集响应,试问,若是我大汉之民人人有片瓦遮头,热食果腹,又有何人愿行这谋反之事!疾在腠理,汤慰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死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似我大汉,若无治世之能臣,则无药医也!当是时,太傅一派,大将军一派,十常侍一派,不思尽忠报国,却互相掣肘,蒙蔽圣听,则我大汉危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焉虽蹑足于行伍之间,却欲为民请命,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赵焉的一番话,引得在座四人皆是旷目深思,可谓振聋发聩,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是说得马融双目放光。

    轻叹了一口气,马融似是自嘲的摇了摇头,说道:

    “枉我等自称鸿儒,却不如赵焉小友之高义,罢,罢,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子干你虽一心忠于汉帝,却也是落了下乘。只观子风今日一语,则天下当为‘四君’啊!”

    “四君?”马融的话,直接就把赵焉推到了与卢植平齐的高度,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能得到如此赞誉,着实骇俗,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定然招致一顿口诛笔伐,但这话却是出自马融之口,则几乎直接奠定了赵焉在士人之中的地位!要知道,马融可以算是当世第一权威啊!

    倒是赵焉自己,对于马融的评价却有些汗颜,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赵焉的见识比之汉朝人可要多得多啊,就连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还是盗用顾炎武的。当下,赵焉便朝着马融一礼,说道:

    “马先生过誉,焉何德何能,可与卢先生并称。”

    “子风,瓒儿,成儿,你等且去屋外等候。”

    马融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不敢忤逆,站起身来,出了门去,屋内只留下了马融与卢植二人。

    “子干,你与子风相处多日,观此子若何?”

    卢植并不知道马融此话有何用意,只是照实答道:

    “此子年纪轻轻,却颇有风骨,且为人重情义,分恩怨,又博学聪慧,确为百年难得一见之才。”

    马融闻言,也是点点头,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良久,马融将屋外的三人叫了进来,对着赵焉说道:

    “子风,我欲传你衣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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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话 龙马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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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融一语,却让赵焉等人大惊,所谓传授衣钵,便代表了赵焉将会成为马融钦定的继承人,一定程度上便代表了马融本人,对于士人而言,这可是无比尊崇的地位啊!

    见四人颇为惊诧,马融开口解释道:

    “我一生为学,世人皆以我为《春秋》宗师,却不知我最善黄老谶纬之术,尤善识人占星,我如今已经九十有七,门下弟子过千,然得意门生仅有三人。e3小说。蔡邕有大才,然其志在乎文墨之间,于民无益;郑玄随我年月最久,深得我经学真传,然其气度不足以传我衣钵;子干你有才学,能治一方,却不能治国,甚是可惜。赵焉小友与我萍水相逢,方才初见之时,我观其面相,乃是命宫宽大,有龙马众生相,而十七年前,天魁星落于常山,我便知此地必有天人降世,今日一见赵焉小友,便是证了此想。”

    马融善识人占星之事卢植也是知道,当年初见赵成之事,马融便有“二十载离散”之语,后果然应验,让卢植深感佩服;今日,马融又有此等批言,着实让卢植又惊骇了一把,当即开口问道:

    “敢问马师,何为龙马众生相?”

    “所谓龙马众生相,乃是势如龙马,蹑足众生之意,此命相乃天地所定,贵不可言,更甚于帝王之相,千年来,唯有始皇嬴政由此相,除此以外,更无其他。赵焉小友之语,令我确信他必是天帝所遣,救我大汉子民于水火之中,故而为师才由此决定。”

    秦始皇嬴政,曾于赵国为质,困苦不堪,应了那句“蹑足众生”,而后横扫**,成就霸业,又是天命所归,势不可挡。当他死后,秦王朝便内外交困,迅速衰亡,由此足见“龙马众生相”的影响力。而赵焉此时心中也是惊异不已,“龙马众生相”这五个字赵焉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在前世,便有占卜师曾注语他有此相,当为一代雄主,而此时又有马融之言,让他也是不得不信,总不见得马融和那占卜师认识吧?

    其实,中国的占卜相人之术确有它独到的地方,只是传承至今,其精髓大都已经散失,再加上不少人招摇撞骗,让现在的人觉得这占卜之术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顿了一顿,马融又开口说道:

    “大汉江山,风雨飘摇,诚如赵焉小友所讲,大乱将启,则天下百姓危矣,我观赵焉小友有救亡图存之志,谋定成事之相,若能济此乱世,则大汉幸甚,百姓幸甚。再则,几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能继承我衣钵之人,却是毫无所得,若是一生辛苦付诸东流,我虽死亦难瞑目,今日能与赵焉小友相见,亦是缘分使然,还望赵焉小友不要推辞。”

    开玩笑,推辞?说起来,如今赵焉最缺的就是名望,对于一个良家子来说,即使军功在高,若是得不到士人的承认,便无法于朝堂之上立足,想那董卓就是最好的例子。历史上董卓拥西凉精兵二十余万进驻关中,其势之盛,天下无人能挡其锋锐,然则一个六郡良家子的名头却让他始终得不到士人的承认,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如今,同为良家子出身的赵焉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而马融此举当真是让赵焉瞌睡时遇到了枕头啊,再则,马融本身便是高义之人,又是卢植和赵成一脉,赵焉也不会推辞,当即,赵焉便起身一礼,恭敬的说道:

    “焉能得马师垂青,当真是三生有幸,焉定当不负马先生厚望。”

    言语之间,赵焉已经将马融称为“师”,见赵焉此语,马融也十分高兴,笑着说道:

    “子风,如今战事繁忙,我等便不必行那些虚礼,你即为我关门弟子,那么这些书简便交付于你,还望你能将为师毕生所学发扬光大,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望向那堆满了整面墙的书简,马融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汉朝时候,蔡侯纸贵,又不易保存,因此书籍大部分为竹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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