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看着阿瑟:小麦他跳级?真是厉害,我光是幼儿园大班都读了好几年……
阿瑟怀疑地看着我:十八,那你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干吗幼儿园大班都会读那么久?是先天性缺陷还是后天原因?
我瞪了阿瑟一眼:哎,你才弱智呢?我那是,我那是幼儿园老师发现我这人特好,所以不放我走,我人缘好。
我没有告诉阿瑟真正的原因,阿瑟嗤笑,正想说什么话,前面有人喊我名字,我抬头,是夭夭。我们一个系的,但是我是二班,夭夭一班,夭夭和我还是同乡,都是辽宁的。阿瑟看有人找我,就和我道别,拐着方向走了,夭夭气喘吁吁地看着我:十八,哎,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帅哥的,你魅力不小啊?
我瞪了夭夭一眼:哎,你不会说点儿有创意的吗?
夭夭扁着嘴唇不服气:哎,就你有创意?对了晚上同乡会你多少打扮一下吧?
夭夭不说我还忘了这件事,我奇怪地看着夭夭:同乡会而已,怎么搞得跟鹊桥会似的,不就是大家认识一下吗?怎么都叫打扮啊,又不是去相亲?
夭夭白了我一眼:是,可是一旦稍微打扮一下,别人可能会对你产生好感啊。哎,你可千万别穿身上这个去,好像是证明你自己是皇马忠实的球迷似的,别丢人了,对了我们班男生长得样子可是很不错的。
入学之后,系里三个班,有好事的女生背后作过比较,说一班的男生长得帅,三班的男生个子高,就我们二班的男生要帅不帅,要个子没有个子,苏小月还很尖酸刻薄地评价说:十八,你们班的男生那叫一个绝啊。
我还以为是她发善心夸来着,还很感兴趣地问她是什么,苏小月斜着眼睛说:十八,你们班的长相有古代大诗人苏东坡的诗为证,即,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盈子扑哧一笑:十八,就是说你们班男生要样子没有样子,要个子没有个子。
我很是气愤,苏小月哼了一声:最关键就是后两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们班的女生真是可怜,老是被这样一群男生围着,已经忘记了真正的帅哥是啥样子了。
说完,苏小月就开始每天必做的勒腰身的训练。苏小月的腰带不是皮带,是布绳,据说绳子勒腰身能勒得很细。我看着苏小月把腰身勒得紧紧的才系上一个活扣,我恨恨地看着苏小月:哎,你小心你哪天勒完腰身之后,扣子解不开,在上厕所的时候解不开,急死你。
苏小月不以为然:这就叫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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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心有初动(1)
这天下午,我在寝室里面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找我做家教的,一个是小学生,一个是高中生。前些天我自己到一些社区贴了一些小条,寻求需要家教的,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始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本来我已经放弃了,没有想到星期六的时候,真的有人打来电话了,但是谈的价钱都不高,小学生家里说一个小时是二十块,高中生家谈的价钱是每小时二十五块,都是一个星期三次,每次两个小时。苏小月很不以为然:十八,别做了,每小时才二十几块,贫困生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犯得着吗?
我看了一眼苏小月,没有说话,贫困生也是在学校做义工,每个小时学校才给五块钱,一天才不过四个小时而已,外面的家教却是少了每小时四十块都不做,这到底是什么理论?这就叫做尊严?还是知识无价?我想不明白,摆着一副穷谱儿,还是饿得轻了。我开始犯愁的不是价钱问题——是路程问题,最近的高中生的家距离我所在的学校也是二十五分钟的路,另外一个小学生的家距离学校是四十分钟的路程,都是要求晚上补课,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即使有,晚上补完课也没有车了。我没有自行车,看来得买一辆了,等一飞回来问问哪儿才能买到旧的自行车。
晚上同乡会,我还差点儿忘了,夭夭扯着嗓子在楼下对着我住的寝室窗户喊,我才反应过来,直接就下楼了。夭夭看见我,睁大了眼睛:哎,十八,告诉你不让你穿皇马的运动衫了,你疯了,不男不女的,想吓死谁啊?
我不满意地看着夭夭:怎么了?挺好的,又不是去相亲。
和夭夭一起去了通知的餐厅的二楼,人还不少,看来辽宁不仅物产丰富,就连人口也丰富。我在门口和夭夭一起登记名字,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是易名。易名是和我一起报到来的,我们不仅在一个省份,还在同一个城市,家里住得也很近。我还记得接站的时候坐校车来学校的时候我晕车晕得厉害,途中易名主动和我换了靠窗的座位,后来校车中途停了一下,易名下了车,上车之后我才知道他给我买晕车的药了。我很是感激,到学校之后,易名和夭夭一个班级,军训时候大家也没有见面,这会儿才看见,我很是开心,我签了名字,和夭夭一起朝易名走过去。易名看着我笑:十八,你是皇马的球迷咋的?还是11号的。
我也笑:不是,就是感觉这件衣服穿着舒服而已。
夭夭插嘴:早就告诉十八不让她穿了,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跟脑袋缺根筋似的。
易名笑笑,指着餐厅中间的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对我和夭夭说:那个是上届经济管理专业的,叫大雄,你们等等,大雄大雄。
易名喊了几声,那个男生转过来,和易名很熟地寒暄了几声,易名指着我和夭夭:大雄,给你介绍一下,十八,夭夭。
叫大雄的男生伸出手礼貌地和我们一起握手,然后诧异地看着我:那个,没有在宿舍见过你啊?也没见你踢球啊?易名和你不是很熟吗?你不住宿舍里面吗?
我也诧异:我就住在宿舍啊?我不踢球。
易名笑着给了大雄一拳:哎,十八是女生,你搞混了。
大雄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不好意思,错了错了。
大雄走了之后,夭夭恨恨地看着我:都叫你换衣服了,你就是不听,出问题了吧。
我也懊恼:好,换衣服,你说我换成什么样子的衣服,才能不被人家认错,你说。
易名扑哧一笑:好了,本色就好,本色就好。
一场同乡会,还是认识了不少人。除了大雄还有小诺、苇子、丁豆豆、许小坏,也算不虚此行。易名很健谈,一个晚上基本没有停下来,我对易名还很有好感,他很阳光,爱说笑话。
同乡会结束的时候,易名拽着我,找到大雄还有苇子,说是要合一张影。照相的时候,易名站在我旁边,然后是大雄和苇子,按快门的时候,易名把手臂从我肩膀横过去放在大雄的肩头,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有点儿犯傻地看着闪光灯,咔嚓一下,直到照完相,我还有点儿犯傻地站着。易名朝我笑:十八,你不会是从来没有照过相吧,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最初的心有初动(2)
我慌乱地摇头,转身找夭夭,夭夭嘟着嘴不大高兴地看着我:哎,就你们是同乡吗?大家都是,为啥照相只有你们四个帅哥照,我们都没有份儿?
我尴尬地看着夭夭,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易名为什么会突然拉着我去和苇子还有大雄照相,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反应过来。
易名转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夭夭笑:哎,你怎么了,谁欠你钱了?
夭夭不乐意地瞪着易名:哎,你刚才为什么就和十八还有大雄、苇子四个人照相啊,我们也是同乡啊,厚此薄彼,什么意思?
易名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哎,你也知道,刚才大雄还以为十八是男人呢,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照相,那铁定别人一看我们就是兄弟,要多帅有多帅啊,你一个小女生凑什么热闹,有本事你也长成十八那样子,我也把你当成兄弟,怎么样?
夭夭嘟着嘴不说话,我转过头看着别的地方,原来他当我是兄弟,一个很帅的兄弟?
同乡会结束后,夭夭被许小坏拉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一个人有点儿郁闷地往回走,易名追上我:十八,怎么了?刚才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说没事儿,可能这些天军训很累了,易名哦了一声,让我回去好好睡觉,然后和我告别。
我慢腾腾地回到宿舍,嘟嘟坐在床上,泪汪汪地拿着手绢擦着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嘟嘟的眼泪特别多,而且专门为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留着,胡扯的事情也会哭得莫名其妙。一飞扒拉着课本看我一眼:哎,同乡会开得怎么样?有没有顺眼的男生?
我喝了一口水,喘了口粗气:先别跟我提男人,我问你到哪儿能买到二手自行车?
一飞没有反应过来:买二手自行车,干吗?你准备环游北京城吗?
我推了一飞一下:环游个头,我有两个家教,距离都不远,都是晚上的,只能骑车了。
一飞嘿嘿一笑:不用买,嘟嘟有辆破车子,八百年都不骑了,你拿去用吧,不知道有没有坏到不能用了?是不是嘟嘟?
嘟嘟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十八,你,你拿去,用用吧,我不用了,早就不用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嘟嘟:哎,看言情小说把你看成这样,至于吗?那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把你哭的,值不值得啊?
嘟嘟放下手里的小说,呜咽地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感人,现实中哪儿有这么真诚的爱情了,没有真的时候,假的才变得尤为珍贵,我能不哭吗?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也是,现实中没有的,那么是不是假的也能唤醒一点儿让人感动的良知?
一飞朝我笑:明白了吧,嘟嘟是个哲学家。
我坐到一飞旁边,小声问:哎,那个阿瑟好像一直对你不错,你什么意思?
一飞白了我一眼:十八,阿瑟是个多金的富家公子不假,可是他对我的兴趣不过是兴趣而已,没有什么真心可言。我呢,一是家里不穷,当然绝对没有阿瑟有钱,二是我只想找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不想掺和到任何一种游戏中。你是新生你不知道,阿瑟来学校这两年到底追过多少个女孩,你去问阿瑟,我敢保证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吓了一跳:是吗?看着挺一本正经的。
一飞朝我笑:是人,看着都是一本正经的,啊,坏人会在自己额头上贴着“自己是坏人”吗?感情的事情本身就很难说清楚,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生活,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对的,不一定别人的都是错的,等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在楼下的车棚里面,在嘟嘟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嘟嘟八百年的自行车,破旧不堪,在检查一番之后,不得不拖到修车的大爷那儿修理。换了内胎,还有一些零件,用抹布擦干净之后看着也还凑合,反正这种车子也放心,放哪儿没有人惦记。
阿瑟中午时候找我,把开好账户的存折给我,说是里面已经存进了半年的六个人的生活费,我到时候按时取了给他们就行。我感激地对阿瑟说着谢谢,阿瑟看了我一会儿,小心地说:那个十八,这个事情,就是,要是你需要钱用的话,可以找我借,我借钱给你,到时候你还我。
最初的心有初动(3)
阿瑟把“借”字说得很重,我笑着点头说如果哪天真的需要了再考虑。
我买了一百张空的信封,然后把申请助学金学校没有批准的那六个贫困生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学校已经联系了学校外面的企业,有人愿意资助他们的生活费,每个月会按时让我发给他们,每个人的标准按照学校的标准来,每个领到的人要给我一个签收的名字和领到的数字。那六个人都很高兴地对我说谢谢,末了我还是郑重地告诉他们要自己学会生存的本事,别人的资助只能是暂时的,管不了一辈子,他们倒是答应了。
傍晚,我分别打电话告诉两家家教的家长,安排了一三五和二四六的时间,一三五我去高中生那里,从晚上八点补习到十点,因为高中生的家长说自己孩子放学就六点半了,吃完饭,还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我只能从八点开始补习。小学生的还好,是晚上七点半补习到九点半,可是小学生的家距离我的学校远,小学生补习完后要十点半左右回到学校,高中生也要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到学校。
一飞开始担心我回学校晚,路上不安全,我卷起手臂笑: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比男人还爷们,打劫的看见我,绝对要绕道走,不定谁劫谁呢。
苏小月冷漠地看着我:啊,那画面就是,一个健硕的十八,骑着一辆破到不能破的自行车子,车筐里面装着几本小学课本或者高中课本,浑身上下没有值钱的地方,那贼要是看一眼都得拐着弯或者绕着道走,谁还敢劫十八啊,放心,一百万个放心。
苏小月这个丫头,就是和我不对付,我看着苏小月笑:哎,平时还真是不大愿意听你讲话,不过这次,你说对了。
第七章?平淡的学习生活
军训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结束了,教务处通知各个班级去领上课的课程表,因为课程表上标明了上课的地点,没有固定的教室,感觉上像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易名给我送来了同乡会那天照的照片,果不其然,真的是四个帅哥,易名笑嘻嘻地看着我:十八,你怎么可以比我还帅?有点儿抢男人的饭碗了,不地道了。
我看到照片上易名横过自己肩膀的手臂,他的手搭在大雄的靠近我的肩膀上,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的样子,我有点儿发呆。易名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了?生气了?我是说着玩的。
我收回思绪,笑:没有,我就是在比较谁更帅,看来我还行,不是最后的。
回到寝室,一飞正在做健身操,这个国际贸易专业的人有点儿不务正业,经常没有课。我扑倒在自己床上,接着看照片。易名喜欢穿李宁的运动服和运动鞋,白色的衬衫显得真干净,笑容真是灿烂,我叹了口气,顺手拿起笔,在照片的背面写上:我们只是兄弟,而已。
一飞一把抢过照片,笑嘻嘻地问我:什么东西?
我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同乡会四大帅哥,你满意了,看看,喜欢哪个我帮你介绍。
一飞哼了一声:就你们辽宁有帅哥吗?我还真是没有看上,咦?这个易名的手放得好像很古怪,他是想搂着你还是谁啊,伸得这么长?唔?背面还有字,“我们只是兄弟,而已”,十八,你好像很是心有不甘啊?
我拿起一袋泡面,没答理一飞,冲上开水,一飞转到我身边:你看上哪个了?
我摇头:不是我看上哪个的问题,问题是有没有哪个能看上我。苏小月说得没错,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的地方,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看上我?算了,吃泡面,一会儿就得去给那个小学生补课了,赚钱吃饭最要紧。
说实话,我还是真的很打憷给小学生补课,光是骑自行车就得骑上四十分钟,拐的路乱七八糟,左一个红绿灯右一个红绿灯,一个上坡一个下坡的路,也就我这个身板,别人非得累趴下不可。这还不算什么,小学生是个男孩,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性格好动,你给他讲课,他就会给你讲十万个为什么,而且讲的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错对的东西。比如,他钻牛角尖地问我飞碟是什么样子,外星人长几个脑袋,我百般无奈之下,就差点儿告诉那个家伙其实外星人就长得跟我差不多,飞碟也跟我长得差不多了。还有,小学生家里还有一只黑贝大狗,每次看见我都是怒目而视,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