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用场地,而场地自然就是在西北比较普及的地下酒馆,在这些酒馆里进行宣传鼓动,是陈华容在德国时学习到的。
“你确信,会有人在花着两个铜子喝酒时,听着咱们的演讲?”
看着眼前满面自信的陈华容,孙义山开口说到,在孙义山看来,虽说经常有人在酒馆里宣传着什么,但是孙义山担心如果那些人到时厌烦的话,可就有些难以收尾了。
“相信我!西北人远比你我想像的更热衷于政治。”
对于孙义山的话,陈华容并没有给予直接的回答,只是如此说到,在西北的几个月,陈华容自认为自己对西北人还算是有所了解。
得益于西北现在的充实的物质生活,以及较为乏味的业余生活。那些以看报纸来彰显自己是个识字人的西北人,他们在酒吧里大都喜欢谈论报纸上的时事,发表自己的意见,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因此,西北人对政治的关心远高过国内其它地区的人们,对这一点,陈华容自认自己还没有看错。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西北工业区内的路灯亮了起来,路边的店铺招牌上霓虹灯也随之亮起,大量的霓虹灯把人行道映的是五彩缤纷,现在的西北的街道越来越像一个都市,一个现代化的都市。
身上穿着没有军衔的军装头戴着军帽地沈林柱着拐杖。行走在西北地街头上。看着被霓虹灯映亮的街头,沈林从来不知道,西北原来是这么的漂亮。
当在路上巡逻的宪兵队员看到这个走在人行道上,穿着没有军衔地军装的拄着拐杖的人的时候。目光中多少带着一点崇敬的色彩。
看着在街头溜达着的行人们,看着他们轻松自在的脚步。虽然有些羡慕,尽管失去了右小腿和拄着拐杖行走带来的不便,但沈林仍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必竟自己活着回到了西北。
“为了西北,为了你们,我愿意附出我的生命!相比那些死去的兄弟,我已经是个再幸运不过地幸运儿了!”
和一个陌生人打个招呼后,沈林想到自己在社区举行地荣军欢迎会上自己说的话,沈林从来没想到自己生活的社区竟然会为自己举行规模那么盛大的荣军欢迎会。沈林甚至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说话时。都紧张的浑身冒汗,比当初在包头时面对枪林弹雨还要紧张百倍。
当然沈林并不知道,在社区内为退役官兵举行荣军欢迎会,是西北制定的一个社区制度。在操作上是由工业区荣军会和社区一起携手合作,举行这种大规模的欢迎仪式,其目的就是为了彰显服役者的光荣,同时为他人树立榜样。
有幸作为第一个享受到社区荣军欢迎会地沈林,被这个突出其来的惊喜给惊的多少天都沉浸于一片狂喜之中,至少这份狂喜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原本的那种失去右小腿的痛苦。
“咦?中国国家民族奋进会。”
走过一个地下酒吧入口前时,沈林细细地看着这个酒吧门口挂着一场大型海报,海报上是一个黑白地戴着钢盔的士兵地侧面像,红色的火焰占着海报一半的面积,在士兵头像的后面部则是飘扬的铁血旗。看着眼前的这份海报。沈林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民团的宣传海报,这个什么国家民族奋进会用这样的海报做什么。
“反正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就进去看看,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这份设计的有些别出心裁的海报,沈林不禁有些了举趣,于是考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呵呵!没想到现在的西北,竟然开始出现政党社团了!竟然还在报纸上做起了宣传!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
看着手中的调查部递交的情报简讯,其中专门提到了在报纸上打广告招开群众大会的国家民族奋进会,看着这个奋进会的资料,司马知道这那里是什么奋进会,根本就是一个政党,虽然他的组织性在司马看来,实在是粗糙到了极点,或者还是没有摆脱这个时代的所谓的政党的特点。
对于司马这个也算有是六年的党龄,不知道被组织学习过多少次党章和参加过少次党组织建设活动的党员来说,像这种纲领只不过是一句话,成员不过只有六个人的政党,前提是如果它算的上政党的话,连最起码的组织都不建完,还算什么政党。
至少根据司马所接受的教育来看,一个体系健全的党最起码得有一个党章吧。必竟按照后世所学,党章可是一个政党为保证全党在政治上,思想上的一致和组织上,行动上的统一所制定的一个章程。
一个党的党章的主要内容至少应该包括该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任务、组织结构、组织制度,党员的条件、权利、义务和纪律都项。而在衡量一个政党是否成熟的时候,有没有一个成熟的党章也是关键因素之一。
但是在这个时代,中国有一个成熟的政党吗?显然没有任何一个政党可以称之为成熟的政党,这个时代的政党,更多的时候不过是只是一个社会组织,他们既没有严密的组织,也没有严密的纲领,更多的时候这些政党不过是人们谋取私利的工具罢了。
其实,这时许多明白人心里都有数。那些入党地人。大多是想谋得一个官位。当时地中国人,绝大多数还是士大夫,现代意识还只是停留在理论上或口头上,在行动上只是在寻找做官的门径。
像赵秉钧有一句话很代表了这个时代党的素质:“我本不晓得什么叫做党。不过有许多人劝我进党。统一党也送什么党证来,共和党也送什么党证来,同盟会也送得来。我也有拆开来看的,也有撂开不理地。我何曾晓得什么党来。”
“也许,自己应该弄一个政党出来,一直以来自己不都是在利用民意吗?既然可以自己利用民意,他人可以利用政党,那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利用政党呢?”
突然之间,司马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组建一个政党。像自己过去利用民意宣传战一样。用政党来完成一些军队不方便完成的事情。
现在的中国实在也说不上有什么政党,不过是一二沽名钓誉的人,用党的名词作为符号,而一般没有意识的人跟着附和。他们自己大都以为真的是一个政党,如果有人要是问问他们,他们党的政见是什么呀?这些人没有几个能都答上来地。
像这种业余地政党都可以控制国会,那么如果自己弄个组织健全的现代化的政党呢?如果把未来的党的那种组织结构照搬到这个时代的话?
几乎不用想像,司马都知道像后世那种组织结构严密,如金字塔般的堡垒式政党结构。如果出现在这个时代,无疑将会是一种不亚于西北军的另一支有力的武器。
“看来,自己地确需要组建一个政党。道德致高点嘛!”
想到自己的既定路线,司马才发现自己一真忽视了对这方面的重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到。除了利用民意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机构可供自己利用,那就是议会的政党角逐。
未来的西北建省以后权力将会归于议会。那么建立一个体系健全政党,用民主选举地方式控制省议会,就成为了必然,如果不能控制议会就必然会有所制肘。
所以就必要建一个政党,以保证能够控制议会,这样以后做事地时候才能少掉一些制肘,也能更有效的对军队和地区地控制,当然最关键的是还能合法的用民意吊民伐罪。
现在的热河、绥远、察哈尔三特别区,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政党力量。现在三个特别区虽然存在议会,但是政党力量有限,这些议员大都不过只是地方上知名士绅罢了。
相比之下,如果自己操作得当的话,那么在西北的财力支持下,掌握着最先进的宣传工具的自己,无疑可以利用这支政党力量,直接控制议会,操纵省议会决议。
那怕到时只控制未来的省议会三分之一的席位,相比于那群如同散沙一般的三特别区的议员,到时令行禁止的政党,无疑将会赢得议会角逐的胜利,即便是在国会的参众两院也是同样。
“司马,你的意思是要组建政党?角逐议会政治?你确定你真的准备在议会里一展鸿图?”
听着司马要建党的打算,蔡谔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脸面笑色的司马,对于司马这个决定,显然有些出乎了蔡谔的意料,蔡谔没有想到司马竟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蔡谔很难想像司马竟然会去组建政党,参于议会政治。经过几个月的了解,蔡谔可是知道这个司马看似民主,实际上不过是批着一张民主的皮罢了,就像他利用民意一样,无非是想占据道德的至高点。
“嗯哼!松坡,你过去也曾参于组建过政党,也曾加入过共和党,怎么有什么意见给我没有,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拉你入党的,我知道你的信条,军人不党嘛!”
看着有些吃惊的蔡谔,司马仍旧用笑眯眯的看着他,对于蔡谔的惊奇司马当然知道,过去司马曾经和蔡谔在一起讨论过,蔡谔知道自己是那种和他一样都倾像于专权的人,只不过蔡谔是属于那种有限专权者,而司马是属于那种决对专权者。
要知道蔡谔曾经用“伪君子”这个称呼笑骂过司马,还称司马是中国玩弄民意第一人,而且知道司马是那种绝对不会容忍议会制肘的人,正因为如此,司马对会对此时蔡谔那副满面惊骇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准备像你利用民意一样,利用议会达成你的目的。我猜的对吗?不过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即便是当年的元世凯,在面对国会角逐时,也是费劲心思自组政党,用外交手段对付国会,又以强盗贼匪对待议员,因此导致总统府和国会之间关系万分恶劣,到最后还是一场空。议会政治角逐并不是组建政党就可以解决的。”
看着眼前的满面憨笑的司马,蔡谔稍微考虑了一下说到,蔡谔知道相比于元世凯的那种老谋深算,眼前的这个看似非常憨厚的司马,更多的时候他也许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他很少玩弄阴谋诡计,或者说根本不会玩弄阴谋。
但是蔡谔知道,实际上他远比别人想像的更加阴暗,至少全中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实力派,会组建和掌握像调查部那么一只情报机构。单就此一点,就说明他远比一般人更有远见,而现在的调查部更多的时候,已经成了掌握在他手中的另一支隐藏利剑。
而按照司马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个性,蔡谔不相信司马是为了游戏的规则,而选择组建政党,进行议会的政治角逐,按照司马的话说,中国没有时间浪费,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去到议会里进行那种浪费时间的政治角逐。
正是因为如此,蔡谔更愿意相信,司马之所以愿意选择建立政党,进行议会政治角逐,根本目的恐怕还是为了去利用规则或是制定规则,而不是那种遵守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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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一个政党的诞生(中)
“呵呵!松坡,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游戏规则需要遵守,那么我当然不会当一个规则的破坏者,要知道在西北,人们所信奉的正是各种规则,既然有规则,我们当然要使用。”
听到蔡谔的话后,司马笑着回答到,对于蔡谔那种直言不讳的话语,司马并不介意,必竟司马所需要是说真话的人才,而不是只会奉承的奴才。
如果说司马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对这个时代的最大的体会是什么,就是完全颠覆了司马过去的认识,至少在这里人们大多数的时候,所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场子面上虚言假语。“
希特勒好像是德国人选举出来的吧!”
在听到蔡谔说自己的要玩弄规则的时候,司马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人来,尽管在历史上这个人可谓是臭名昭著,但是相形之下,他能够利用那咱民主体制实惠全面的独裁统治,无疑就说明了其过人之处。
想到他的成功之处,司马开始对议会斗争越发的有了兴趣,既然有责成的并不建完的规则可以利用,那么为什么不去利用。
元世凯不能成功的玩弄国会、不代表自己的不能,希特勒能做到的,自己的同样可以做到,而且更何况自己将要组建的是一个组织严密、令行禁止的高度一体化的政党,而不是像现在国内这样的松散联盟,或者说连政见联盟都不算,这些政党根本没有自己的政见。
看出司马的那种坚持和没来由的自信,尽管有些不敢苟同司马的看法,但皱着眉头的蔡谔,仍在细细的思考着司马要组建正常的想法,相比于国内各个派系,司马现在拥有的优势是什么?
和国内地各个正常相比,如果司马亲自出任党魁,组建政党的话,那么从一开始,相比于那些没有政治地位,没有实力保障的松散政党而言,司马的政党无疑将会很快发展成为一个强劲的政党派系。
对于拥有四旅武装以及全国最庞大的工业区提供着充实的经费保障,而现在三个特别区合并已经成了没有公开的事实,数者相加。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政党,无疑会吸引很多人参与。
“司马,在你组建政党议会政治角逐上,尽管我不能给你意见,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目前国内能够称得上是政党只有三个,一个是中华革命党,自癸丑二次革命讨元失败,国民党领袖孙中山,黄兴,李列钧等皆避居海外,国民党亦被元所解散,孙中山认识到革命形势主要必需把元打倒。乃于民国三年在日本组织了一个中华革命党。这个党是以革命为号召,元氏称帝时,革命两字更是当时政治活动地主流,而得益于孙中山的名望,目前革命党实力较为雄厚,有人称之为国民党左派。
第二个可以称为政党的,就是国民党温和派,被人称为国民党右派,他们部分散在海外,有的留在国内,有的则在日本,当孙中山筹组中华革命党时,亦曾联络他们,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支持中华革命党地过激立场。
在日本提出二十一条后,温和派进一步希望国内团结抗日,黄光头已由日本去美国,未参加这次行动。这次行动是由李根源、钮永键、程潜,陈强,陈炯明,章士钊等二十八人列名通电,要求停止反袁行动,一致对外。
且因当时欧战爆发,便组织了欧事研究人以联络同志。李根源是个有野心善权术的人,他借欧事研究会为活动苊,欲拥岑春煊为首领国。岑本和革命党无关系,不过他是反袁的,癸丑之役,章士钊介绍李根源和岑认识,遂有部分人士欲拥岑在南京组织抗无元的酝酿,这一计划因二次革命失败而孕死腹中,此后李,章,岑遂时通声气。
护国之役,岑,李都曾在西南活动,欧事研究会现在已经是国民党温和派的代表力量,且和进步党声气相通,欧事研究会的出版物是《甲寅杂志》和进步党地《中华杂志》互为呼应。
第三个政党就是进步党,目前国内实力最为雄厚,影响力最大的政党,一直以来进步党都是君宪党化身,他们拥梁启超为领袖,共和初年一般士民的心理,认为革命人有冒险性,而进步党人比较和平,不会走极端。
从目前来看进步党在国内颇有影响力,因为进步党代表不新不旧,半新半旧,在旧势力方面既可以和官僚及复辟派以及北方派系接合,在新的方向又可以和国民党温和派联成一气,因此彼受各地士绅欢迎。
国会复合后,政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