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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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 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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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未说完。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马国仁生生还是没把话说完,这个时候大家脑里所想的是屠尽兰州城。

    “报!靖远左路军电报!”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突然飞似的冲进大帐跪拜在地。双手奉着一封信。占领了外城后西军便利用外城的有线电报局的有线电报,联络指挥周围的几支西军部队。

    一接过电报。脸上本就没有任何血色的马安良只觉一阵目眩,电报纸无力的用手间滑落掉在地上,大帐内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赫起来,这是怎么了?

    “父亲!”

    马廷贤一见连忙走了过去,然后从地毯上拾起电报,一看电报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左路军遭西北飞机轰炸,伤亡惨重,西北军援兵乘坐近千卡车趁乱冲出靖远,望大统领早做安排!左路军分统马占魁”

    躺在木板上的马安良长叹了一口气。

    早做打算,做什么打算,撤?可问题是现在朝那撤?兰州屠城后,西北军一定会不死不休的追击西军,天下之大已无容西军之地。

    “要……要不像当年白爷一样,咱们朝新……”

    马廷贤话未说完才意识到新疆早已经被西北军占领,朝那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

第169章 终局

    听着远处传来的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李继远感觉到脚下的石板似乎是颤动,甚至于可以看到街面上近乎凝固的血泊,也因地面的振动而出现此许涟漪。

    是西军的马队!马队再次进城了!

    “快!快跑!”

    随着蹄声越来越近李继远突然大声吼道。

    原本惶恐不安的百姓听到那几名“天兵们”的吼声之后,拼命的朝内城的方向跑去。

    “砰!砰!……”

    在街道的尽出刚一出现马队的影子时,李继远和几名战友一边后撤一边扣动了扳机,向着冲来的目标挥散着弹雨,以期阻拦这些再次进城的骑兵。

    挥散的弹雨落入蜂拥而来马队中就像是投入江河的石子一般,几乎未掀起什么波纹,前马被击中,后面的骑兵操缰一跃而过,半个世纪以来西北的回回骑兵早已成为了中国最精锐的骑兵,他们和马几乎融为了一体。

    “杀光卡菲尔!”

    挥舞着超长的河州刀的骑兵高呼着半个世纪前陕甘回回呼喊的口号冲了过来,半个世纪前他们的祖辈们曾用战马和马刀夺去了近两千万陕甘卡菲尔的性命,现在他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河州大马刀屠尽兰州城。

    “回军的魂魄胆略全在刀上,只有练好刀法才能为回回争光!才能让卡菲尔在回军的刀下发抖!”

    这些挥舞着河州大马刀的骑兵们的祖辈曾经如此教导他们,既便是不断有人马中弹坠倒,也无法阻碍他们冲击的决心,为西宁城的兄弟姐妹报仇、杀光兰州的卡菲尔!

    在破城击溃大队地新建军后,西军仅存的六营骑队便撤出了兰州城,而现在他们再一次被派入了城中,骑队向来的是马家军中的精锐。可惜他们的精锐骑队早已葬送在宁夏,这是西军最后的骑队。

    “……退路已经没有了!西北军从青海、新疆、宁夏直逼兰州,甘肃汉镇已经集兵杀向河州。西军的将士们,要么咱们像丧家犬一般被西北军追杀,要么咱们就杀尽兰州城内外地卡菲尔,有尊严的战死,让甘肃的卡菲尔隔着城门栓儿听到回回地名字都会做噩梦。告诉我!你们选那一个!”

    马背上的骑兵不顾死伤的冲击着。皆因退路已被断绝,从他们在兰州破城后,冲着平民百姓扬起手中的刀枪时。他们就明白这一仗已经没有退路,甘肃汉镇自古仇回,汉镇倾巢出动直逼河州,到时黄河水都会被河州回回的血染红,尽管西军半数官兵的家人都河州,但回援河州已经来不及,现在只有杀光兰州方园数十里的卡菲尔为家人报仇!

    “杀光卡菲尔!”杀光卡菲尔!”

    马安良听着被风吹来的声音,半闭上了眼睛。*

    “哎!”

    想到两代人苦心经营地河州马家基业毁于一旦。泪水顺着的马安良老脸流了下来,不是为了城内地“卡菲尔”。而是为了河州马家的基业。

    “……谁能以一丸泥封函谷关;使关东将帅不再来?除一左宗堂将有无数左宗堂在其后;河州弹丸之地怎能与天下抗?今后种地的还要种地;做买卖的还要做买卖。过去的事由我一人承担;杀我一个可救我们十个;杀我们十个;就救了我们一百个;等到失败了再降;办善后一定很重;大家受累;死的人就会更多。古人说“君子见机而作”,今日之事;舍降别无生机”

    陷入回忆中的马安良想起了父亲在太子寺大胜后对诸路回军统领的劝戒。

    “谁能以一丸泥封函谷关;使关东将帅不再来?”无人能做封。

    从下令西军破城屠尽城内“卡菲尔”起,马安良知道西军上下已无活路可走,唯有携城玉石俱焚一途可走。

    “为什么不留条活路给我们?”

    马安良在心中喃道,心中满是悲怆之愤,愤西宁城破后西北军借刀杀人之毒,恨自己老来临头尽行此糊涂之事,自此之后恐怕甘省百万之大再无回回立锥之地了。

    恍惚间马安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父亲为试探左师的受降诚意,十七的自己和马永瑞之子马如蛟、马万有之子马福才、马海晏之子马麒等10位回民首领后人,同赴左宗棠大营献马表忠地“十大少爷进安定”地日子。

    “……马七十五虽至教。但此名实不大雅。本帅为你改名为“马安良”。字“翰如”,勉你以后除暴安良、读书成才。”

    耳边似乎又浮现的当初左帅对自己地殷殷期许。

    “左帅。七五负你了!”

    听着空中隐约可现的嘶吼声、枪炮声,马安良长叹一声。这时出现在东北方上空地一群小黑点进入了马安良的视线之中。

    “哒、砰……!”

    依在街边的伞兵们拼命扫射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骑兵,每个伞兵都恨不得自己手中的步枪变成机枪或者冲锋枪,半自动步枪尽管威力强大,但是在西军骑兵不计死伤的冲击下,原本伞兵眼中强大的火力此时显得的单薄了起来。

    “嗡……

    就在街上的十几名伞兵几近绝望时,他们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几乎是自然反应一般其中一名伞后抽出了信号枪,冲着飞驰而来的骑队上空扣动了扳机,一道拖着白烟闪烁着红光的火龙飞向了天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原本如潮水涌来的敌骑猛的一顿,随即成片的战马摔倒在地。

    “万岁!”

    望着超底空扫射敌骑的战机,逃出生天地伞兵们兴奋的欢呼着,在他们欢呼的同时俯冲搜身的战机将机腹下的银色炸弹投了下去。

    “快跑!火龙王!”

    在银色的炸弹摇晃着直冲向街道上的骑兵时,原本兴奋地伞兵们像飞似的拼命朝着反方向跑去,他们对火龙王并不陌生。即便是死于乱刀下,也不愿意被火龙王的火舌添上一口。

    “嗵!”

    在他们跑开不到一秒,身后传出一声闷响,随后只身后传来一阵灼人地热浪,火海中响彻着让人心惊肉跳的人和战马的嘶嚎声,浑身是火的战马不顾一切的冲出火焰,随着战马的跑动、马身上未燃尽的油膏油拖着足以融化钢铁火焰向街边四散。

    而空中的其它战机显然没有罢手地意思。俯冲、低飞、投弹,数十枚从50公斤至100公斤不等的火龙王被先后投掷在宽敞地大街上,整个街道完全陷入火龙的烈焰之中。如地狱般的哀嚎几乎响彻云霄,在火海中不时可以看到浑身是火的骑兵从火马上摔下后,几乎是在瞬间就站起来身来挣扎着。

    “啊!”

    一名未急躲避的伞兵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一团火焰在伞兵的手臂上烧了起来。手臂燃烧的伞兵正试图用另一只手拍打胳膊上的燃烧的火焰。

    “不要拍!”

    距离他最近伞兵大吼着地扑上去将他狠狠地按扒在地,死死按着战友的手臂。火龙王最恶毒地地方在于他是油膏,拍打只会让着火的面积越拍越大,最终会燃遍全身。

    “工兵铲、快用工兵铲刮!”

    奋力按着战友地伞兵大声的吼叫着,另一名伞兵连忙从腰包中取出折叠工兵铲。用铲头冲着烧着手臂。

    “滋……”

    伴着焦皮被刮去的声响,受伤的伞兵发出一声狼哭鬼嚎般的惨叫。刮去的焦皮仍然在工兵铲上燃烧着。

    “止痛针!”

    就在伞兵们奋力抢救着战友的同时。原本被火海笼罩的街道上因为油膏的烧尽,只剩下数百团挣扎着、嘶吼着的西军骑兵,还有一些挣扎着的战马,燃烧的凝固汽油溅到人身之后,人体脂肪就会成为猛烈的助燃剂,脂纺越多燃烧的越久。

    一个实在看不下去的伞兵刚要举枪,就被身边的战友强按下了他的武器。

    “不要开枪!活活烧死这群杂种!”

    望了一眼那些被火人隔离而尺步不敢再向前冲的骑兵,挂着上士军衔的士官冲着他们啧了口唾沫,同时亦不忘抽出信号枪冲着空中再次扣动扳机,那些骑兵还是交给空中的飞机吧!先把身后已跑后数十米外的百姓护送进内城再说。/*

    “撤!掩护百姓进城!”

    与时同时在担负空中支援的飞机到达之后。兰州城的天空几乎笼罩在信号弹发出的烟焰之中。每一枚信号弹都是代表着一队伞兵需要空中支援,信号弹飞的方向就是敌军所在的位置。对于没有重火力支援空降兵而言。空中的战机就是他们的重炮。

    虽然他们所依赖的空中重炮不会是随喊随到,而且这种支援非常危险。总是伴随着误伤,但是仍然是伞兵们不可或缺的火力支援。

    “吱、吱、”

    在一个布满尸体的小巷内,几百名西军士兵小心翼翼的行进着,同时不住的抬头看着空中,生怕空中的那些已经离去的飞机会再次返回,然后扔下那种可以烧化钢铁炸弹,走有前面的几名兵卒则把拦路的尸体推到一边,以供后方的部队通过。

    在队伍的后方,五六个人推动着一门半旧的沪式山炮,出了这个巷子,拐个弯就能直冲南门,他们将用身后的大炮轰开南门西北军的防御工事。对于西军而言火炮异常的宝贵,一发炮弹的价格比一支步枪还要贵,不到迫不得已,西军绝不会动用自己少的可怜的几门大炮和那宝贵的炮弹。

    当攻击南门受挫后,分统们毫不留情的就批来了一门大炮还有几十发炮弹。而现在,连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炮弹。与其留着,到不如用趁现在大炮轰死那些拿着自动枪的西北军。

    内城的南门大开让他们看到了杀入内城地机会,内城还有四、五万卡菲尔。即便是死也要拉着城内的卡菲尔做垫背的,让这些活着的卡菲尔将来听到回回的名字都噩梦连连。

    在南门外数千名刀口余生的百姓从沙袋旁留出的通道,依次进入城门,而在城门旁几名提刀地民壮看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民壮们警惕的看着这些进城乡亲,他们地提在手中的大刀也大都沾着血。

    “快点!所有人三个一排,每人吃口肉!”

    南门下提刀的民壮大声喊着。同时仔细留意那些人吃肉时的表情,这是在南城打开后,一个民壮的提议。让每个进城的百姓吃块猪肉,以妨西军的奸细混在百姓中进入内城,几十年前回乱时,就是在城门口放上木桶,进城者吃猪肉,不吃者杀之!

    在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隔着几个人看了看木桶的里切成薄片和着辣子地猪肉,眉头一皱随即一松。*/当轮到他之后,他看似不经意的从木桶里木桶里挑了一片猪肉。刚吞下肚接着朝里走时,就看到一道拖着寒光地刀影朝自己劈来,未待反应便尸首分离,在他的手间赫然还有一小块猪肉,随后两名民壮将涌血不止的尸体拖到了城门旁。

    挤在城门下的人群先是一乱,接下来仍然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朝里走着,吃着自己的肉,尽管这些刀口余生的人在看到肉时仍然犯恶心,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回回不食猪肉。从城门打开之后。靠着可能会有误杀的办法,民壮们已经砍掉了近百个企图混进城的奸细。

    在民壮砍去“奸细”的脑袋的同时在城门外围成半圆地泥袋后。两用机枪地射手则取下枪身上冒着青烟的枪管,先用通红地枪管点着一根香烟后。随手将其丢到一旁的水桶中。

    “滋……”

    水蒸气顺首枪管朝外喷出,先前地战斗中机枪手用一根枪管打空整整2个150发弹鼓,在机枪射位的前方的百米开外,是死于机枪下的西军步骑军的尸堆,在这种没有掩蔽的街道上,步骑军冲击设施良好的机枪阵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我能用手枪一枪打碎他的脑袋,你信不信!两根烟!”

    工事后的一个伞兵和身边的战友打起了赌来,而他们的打赌的工具则是数十米外一个躺在血泊中的西军伤员。

    依着泥袋的伞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烟盒里取出了两根香烟放在泥袋上。

    “砰!”

    枪声一响,原本那个在尸堆血海中挣扎的伤兵脑壳便被掀去一半,扬着手中的手枪,伞兵显得有些得意。

    “炮击!隐……”

    一个士官大声的叫喊着,伴着一声有些沉闷的呼啸声,沙袋工事间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

    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夹杂着上百片钢铁破片,像飓风一般卷过被被炸垮掉一截的工事,几名未及隐蔽的伞兵的身体内扎进了沪制的榴弹破片,这些破片的原产地甚至有可能是是西北钢铁联合体,上海兵工厂从西北进口了大量的钢材用于生产炮弹出

    “炮弹!快装炮弹!”

    刚打出一发炮弹的西军炮手大声嘶叫着,同时随手拉来炮栓,后面的一个炮手连忙将炮弹装入炮膛,在他们的身后,数百名手持短枪、大马刀的敢死队则虎视眈眈等待着炮兵把南门轰开。

    “嗖!”

    就在炮手用力向后拉动炮绳打出第二发炮弹的同时,伴着子弹的破空声炮手倒了下去,在他有胸部前映出一团血花。*

    在南城门的城门楼上依在瓦檐上的狙击手,瞄准着一名企图再次装弹的炮弹,再次扣动了扳机,“砰!”肩头一顿子弹飞了出去,那名装炮弹的炮手身体一软跌倒了下去。对于没有炮兵支援火力的伞兵而言,狙击手和他手中的狙击步枪就是伞兵手中的大炮。

    在这个炮术并不发达的时代,尤其是在亚洲,炮兵的运用仍然停留在一战前地水平,炮兵只是单纯听从步兵指挥官的命令,所谓的炮兵指挥不过就是“向我军刀所指的地方射击”。根本没有所谓的“指挥、管制”概念,火炮不过是只是口径大、能发射爆炸弹和榴霰弹的步枪而已。

    过时的炮术使得伞兵人完全可以使用地加装瞄准镜狙击步枪,射杀敌人的炮兵。而操炮水平落后的西军为了保证精度,甚至把炮推到几百米外地近距离,根本为狙击手提供了最好的靶子。

    一个、两个……当先后八名炮兵未发一炮就被击毙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门等同于死亡的山炮。半分钟之后,仅不过只打出两发炮弹的那门披有破席作伪装的半旧山炮。便孤零零的摆设在街边,在街边的巷旁,由几百名西军组成的敢死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后面的士兵把目光投向了带头分统马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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