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防军过的朝鲜市镇,偶尔可以看到居民们悬挂起中国的五色旗,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五色旗要远比数十年前奉李鸿章之命出使朝鲜的中国使节马建忠赐予朝鲜的太极极更多,偶尔还有一些老者会颤颤惊惊的端着酒,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送上一首迎接王师的贺诗迎接这些“母国大军”。
而与这种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边可以看到一排被吊挂在电话线杆上尸体,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赫然用汉字写着“朝奸”字样的牌子,朝鲜北部的抵抗组织在日军溃退后,立即对那些曾和日本人合作的朝鲜人展开报复。
“拿出天朝大军的模样出来!让那些鲜人看看天朝军人的模样!”
这是在第二集团军越过的鸭绿江夺取义州日军防线后,第二集团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这场战争的结局并没有任何问,但是作为第二集团军司令的冷御秋却知道,国防军之所以出兵朝鲜的目的是什么,在驱逐半岛日军,确保东北地区安全的同时,还需要在朝鲜建立一个受中国控制的韩国政权,与日军的战斗是必然,但是行军也演变成了一场威慑性的阅兵。
日军并不会因为鲜人的欢迎停止抵抗,在义州防线被登陆的坦克部队突破后,被击溃的日军便小队小队的不断层层阻击,而大队以上规模的部队对立足未稳的国防发起攻击,他们是反击是在意料中的。国防军的炮兵、轰炸机则是按照地图上的座标进行有计划的炮轰,用炮弹去扫除前进道路上的每一股敌军。
国防军的大炮发出震撼人心的吼声,炮口闪着火光,炮身向后倒坐。在密集的弹雨中,溃散日军的被炮弹扯成碎片,前方的树林被燃烧弹焚毁,村庄被炸为平地。在炮停止之后,国防军的部队又一次重新向前行军。
一辆搜索残敌的国防军坦克停在了一个显得有些破旧的朝鲜村庄的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前,坦克的钢铁履带把村旁的一块田地压得坑坑洼洼,地中原本的绿色大半被碾翻起的土壤覆盖着,坦克大灯将整个村庄映于一片通明之中,坦克机枪手操作着机枪瞄准着这个村落。
一位装备齐全的年轻国防军军官从坦克炮塔处露出半个身子,一手拿着扩音器,一手捏着点着的香烟。他将扩音器举到嘴边,然后满面笑容的看着那些老老少少惊恐的脸,这些从梦中惊醒的朝鲜人,被眼前的这一辆怪物战车给吓倒了,他们恐惧的看着面前的怪物,和站在上面的那个人。
“你们不……需要……害怕,我们是中国国防军,来朝鲜是……帮助你们的……有……有会说中国的话的吗?”
一手拿着扩音器说着话,年青的坦克军官一边翻看着“中朝对话手册”,尽管部队中配有大量的翻译,但却仍然是粥少僧多,和朝鲜人之间的对话只能依靠一周前配发到人头的对话手册。
就在坦克军官被对话手册上那绕舌的对话弄的有些发晕的时候,一个朝鲜老头拄着拐杖颤颤惊惊的走了过来。
“长……长官!”
顺着声音军官的右眼一瞥,看到那个老头,他从房后走出来时一瘸一拐的,周围的那些朝鲜人在他走过时大都微鞠着躬,显然对这个朝鲜老头非常尊重。
有人会说中国话,这让坦克军官非常高兴,在出发的时候,情报部门就分发了资料,尽可能的接触那些年龄在50岁以上的朝鲜人,只要这个年龄段的识字的朝鲜人绝对都会说中国话,要知道在甲午战争前,往来朝鲜的清廷官员往来朝鲜无需带翻译,这里与中国无异。
这时站在坦克前的老必恭必敬抚了一下衣服,然后出人意料的跪了下去,原本挤到村口的那些有村民也同时冲着坦克跪了下去。
“朝鲜陷入倭寇魔掌!数十年来无不乞望中华天师再造朝鲜!崇祯二百九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得见天师,小民死亦瞑目已!”!~!
..
第318章 欢迎你们加入革命的队伍
嗖……”
从海面上射来的舰炮炮弹拖着尖锐有点儿象婴儿哭的声响,十余道红色弹道作茧自缚第一乍曙光照高黑色的星期一晨幕,随着空中的声响越来越近,新县城区随之地阵地动山摇,碎砖块、碎玻璃和碎水泥等等,便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到处飞舞着,被击中的房屋随即燃烧了起来。
数分钟之后,在隆隆的爆炸声中火焰冲上天空,团团浓烟笼罩了小半个新县城内,城里的居民小心翼翼的在横飞的弹片中,拼命用水桶扑灭燃烧的火焰,路边一个妇女怀抱着被炸成两截的儿子失声痛哭着。
“公民们,残暴的帝国主义军阀和资本家们试图用他们的舰炮毁灭我们,他们试图通过这种绞杀,毁灭日本第一个红色政权,当他们得逞之后,那些残暴的军阀和大地主,能够继续像过去一样,残酷的奴役、榨取着日本人民,我们可以接受吗?公民们,你们的丈夫被军阀强征去前线,……每一个日本人民都必须要团结起来,团结在以大岛康行为领袖的社工党身边,勇敢的和残暴的军阀、资本家、地主作战!我们要争取日本的自由和解放!……”
在隆隆的炮声中,广播中传的一个有力的女声撕破爆炸的巨响和黑色的烟幕传到新县的每一个角落,在街上,那些仅仅只是系着一条红布绳的、背着俄式、日式步枪的日本红军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指挥下冒着弹雨拼命扑灭在燃烧的烈焰。
新县,这个地处信浓川河口的越后平原上的城市,发源于东西山脉的信浓川等河流,注入日本海,孕育了广阔肥沃的平原,形成了日本屈指可数的丰腴的粮食供应基地。这里是本州岛中西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贸易中心。
半个多世纪之前里作日本西北部的唯一的一个通商口岸而兴盛,而现在这里却做为日本第一个红色政权的中心而轰动了整个日本。
七天前,曾经日本人认为已经被彻底消灭的日本红军,悄无声息的从长野县的赤石山脉进入越后山脉,随后这支不到万人的红军部队,竟然如一支奇兵般,趁着夜幕夺取了只有一个大队的日军和少量警察守卫新县城区,并随即向整个新县扩张。
在短短两天之中就控了大半个越后平原红军,在整个越后平原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狂潮来到一个市镇红军便公开处决地主,宣布没收地主的土地将地主的土地按人口分配给那些赤贫的农民,烧毁地主的高利贷帐册。
分到地的农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这些赤贫几近一无所有的农民,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原本还有些仇视这些暴乱分子的农民乎是在分配到土地后的瞬间,就倒向了红军。
“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地新日本!”
“一切土地归农民切权归人民!”
“打倒反动地资本家政权!”
“不要让残暴地军阀将日本拖入毁灭地境地!”
……
在上越平原出现在无数条象征着革命地标语口号。甚至于在红军未占领地区域同样纷纷出现这种标语。一些日本农民甚至于开始期待着红军地到来。“红军来了。农民不需要为沉重地税收和高利贷把女儿卖到妓院、酒家!”。“红军来了男人们不需要被派到朝鲜和满洲送死!”。如此种种地流言从上越平原传过上越山脉传到周围地每一个县区尤其是在农村和各地矿场之中。人们用一种近乎于祈盼地目光看着新县望着上越平原。
布满迷雾的海面上舞鹤军港驶出的以鹿岛号海防战列舰为首的四艘舞鹤海军镇守府残存的军舰的舰炮直指着新县,舰炮的炮口喷吐着浓浓的炮焰发发炮弹朝着新县飞去。
“命令音羽号、笠原号、高砂号十分钟后撤离,支那空军和他们的潜艇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
站在鹿岛号海防战列司令塔内大石保大佐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扭头对身旁的副官命令道,望着平静的海而,大石保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自开战以来,临日本海的舞鹤军港就一直遭受中国空军的轰炸,先后损失了十余艘舰船,但是出于谨慎,军舰几乎每天都保持着升火状态,尽管如此一来浪费了过多的煤炭,但是却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舞鹤港内仅存的数艘军舰的安全。
舞鹤镇守府稍新锐的防护巡洋舰、轻巡洋舰、驱逐舰早在战争爆发后,就被抽调至东京湾,中国潜艇和袭击舰队对商船队的攻击,迫使海军不得将手中仅存的巡洋舰、驱逐舰派出用于护航,海洋已经成为了中国人的海洋。
“炮击新!必须把这群叛乱份子剿灭在摇篮之中!”
中日宣战后,一些小心翼翼的尽可能保留舰船的舞鹤镇守府,在红军占领新县并建立红色政权后被推到了前台,在陆军部队集结前,首相要求海军必须炮击新,以从心理上击溃已经被染红上越平原,上越平原的红色叛乱在日本引起的轰动甚至超过现在愈演愈烈的支那空军的轰炸,日本不能失去上越,上越平原肥沃的土地供应着日本以上粮食,失去了上越,半个日本都会陷入饥饿之中,饥饿甚至可能会再一次掀起米骚动,并上一次一样引发大规模的起义。
鹿岛号海防战列舰黑糊糊的一间煤舱内,近百名穿着打着赤膊浑身满是煤污的水兵站在煤块旁,在煤块下翻找着什么,翻找了好一会,他们从煤块下找到了数十个包裹,这些水兵撕开包裹从中间取出武器,有步枪、有手枪还有日本短刀。
板谷赞把手枪插进腰带后,看了一眼挤在煤舱里战友时他们胳膊上都系上了红布带,红色是革命的像征!这是舞鹤镇守府革命士兵委员会商定的起义标志。
“同志们,以前人们告诉我们,像我们这样生在穷人的家庭之中,是不可挽
幸,他们告诉我们要认命,在日本,我们被征召入们的国家可是我们的家庭呢?每当我们收到家信的时候,我们都会失声痛哭由于我们的远离,全家正处于饥饿边缘。那些可恶的政客和军阀们又在做些什么?现在的日本已经被残暴的军阀和资本家拖入了战争的深渊,每天都有上万无辜的日本人惨死,我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像俄国人一样改变我们的命运!同志们!我们要站到人民的这一边!站到我们的父母这一边,现在是我们起来行动的时候了!”
板谷赞看着周围的战友沉声做着动员谷赞曾经随舰出征过俄罗斯,在那里和其它的一些水兵一起接受了红色思想,那些水兵在试图拒绝长官的命令时,而遭到枪决,当时板谷赞因并没有像他们那样的系上红布带而逃过一劫。
几年来,板谷赞当时少数幸存下来水兵一直隐密的宣传着红色思想。几年来他们的身边有太多的战友,因为当兵让家人陷入饥饿,他们中间很多人的家人都是靠啃树皮、吃草根为生即便如此,迫于生活他们的父母不得不把他们年幼的妹妹卖到酒家做**女们中甚至有人曾在基地附近的妓寮碰到过自己的妹妹。
痛哭和愤怒不能改变问题,在适当的鼓动下,这些水兵心头的怒火一天比一天更加炽烈,当他们准备像俄国水兵一样起义然后奔向深山时,却看到报纸上报道日本红军已经被剿灭,板谷赞等人不得不沉寂下来。
半年前,在妓寮内举行秘密集会的板谷赞,无意结识了一位社工党的情报员,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在深山之中红军仍然在战斗着,并在半个月前和社工党取得了联系,随后秘密成立了舞鹤镇守府革命士兵委员会,开始筹划起义。
武装起义!这是谷赞从社工党联络员那里的得到的通知,至于起义的时间则是红军打到舞鹤的时候。也正是从那一天起,板谷赞和数百名水兵就开始为起义做着准备,当红军在新县建立了红色政权时,板谷赞似乎看到了一个新日本的出现,在他们秘密的庆祝着日本第一个红色政权的建立时,接到了炮击新叛乱分子的命令。
起义不能再拖了!
“指挥员同志!下命令吧!”
提着三八式骑枪的石井郎显得有些急切,他的两个妹妹都因偿还高利贷被父亲卖到了酒家,最小的妹妹被卖去酒家时仅不过十一岁,想到自己的妹妹正遭受蹂躏,石井恨不得红军现在就打到东京去。
“石井,你带人武器库,我带人冲上司令塔,那些军官如果抵抗的话就杀死他们,士兵……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穷人!锁进舱室就行了!你明白吗?川岛……”
位于司令塔下的狭窄电话交换室是整艘鹿岛号的神经中枢,舰上各个舱室以信各个炮塔与司令塔之间的联系均通过这里中转,在交换室内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四名头戴耳机的电话交换员不断的插拔着插头。
“铃”……
在看煤舱的信号灯亮起时,汗水瞬间顺着伊腾佐亨的额头流了出来,在接通电话时伊腾朝一旁站在门边的长官看了一下,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
接过电话伊腾只听到两个字“三月!”,这是行动的信号,接到信号后,伊腾便朝身边的小粟川踢了一脚,向他使了眼神。
小粟川紧张的看了看伊他看到伊腾已经从裤腿抽出了一把短太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伊腾就摘下耳机,“为了新日本!”伴着这一声爆喝,伊腾已经冲动长大原长官身前,太刀瞬间没入了大原的胸膛。
“都不许动!中断所有通讯!”
连捅了数刀的伊腾拿着刀指着另外两名水兵,小粟也紧张的从裤腿处取出了一把勃郎宁手枪,那两个还没回过神来的水兵,正准备做些什么时候,伊腾的刀已经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脖子,血瞬间便喷到了电话交换机上。
“莫西、莫西”
B炮塔内井上成美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然到电话被切后先是一愣,然后拿着电话有些诧异的喊了句,但电话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砰!”
刚刚抓起电话的轮机长,被起义的水兵一枪打翻在地,正在挥汗如雨的工作着水兵们被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挥着煤铲的水兵看着冲进轮机舱的人。
“高……高昌……”
一个打着赤膊的水兵有些诧异的喊其中的一个人,更多人则是满眼警惕的握着煤铲,似乎准备和眼前的这些叛乱分子搏斗,轮机舱是整艘战舰中人数最多的一个舱室上有五分之一的水兵都在轮机舱和煤舱内工作。
“士兵们,和我们一起行动吧!不要再当那些军阀、资本家的走狗了!你们难道一辈子都没有希望的活着吗?像你们的父母一样把收成都交给地主或者每天像狗一样干上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却连让家人吃饱饭都做不到,为了生活,将来不得不把女儿卖到妓院中,小川你的妹妹不就被卖到基地旁的妓院中了吗?难道你还要你的女儿也重复着这样的日吗?还有你岩本、小松你们的姐妹……行动起来吧!和我们一起!”
看着面前同样一身煤污的水兵谷赞用发生在他们的身上的事情劝说着这些水兵,单凭自己这边的几十人并没有能力控制整艘战舰,如果轮机舱内的水兵也参加起义,就一定能够夺取这艘军舰。
“铛!铛……”
轮机舱内响起一串串煤铲被扔倒的声响,随着第一个人扔下煤铲,一个、两个、不消一会,所有人的煤铲都扔了下来们中的很多人并不像愿意像他们的父母一样,靠卖儿卖女维持着生活。
“板谷军曹们该怎么办!”
“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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