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来此所为何事?”那奴仆跟上他的脚步,继续说道。
“怎么,这珍品坊无人了么?”东方不败又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周身寒气萦绕,面容冷若冰霜,冰冷低沉的语调将本是强自镇定的奴仆所有的理智勇气震得七零八落。
“东方教主见谅,是李某眼拙,不知来人竟是东方教主,有失远迎。”
东方不败抬头,便见一锦衣,面蓄胡须的中年男子从另一边走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走到他身前之时,还冷眼瞥了那战战兢兢的奴仆一眼,说道:“还不下去。”那奴仆顿时如释重负,逃也似地跑开了。
“你又是何人?”东方不败问道。
“李某姓李单名一个殊字,乃珍品阁阁主,不知东方教主来此所为何事?”李殊带着淡淡的笑容礼节性地回道。
“无事,只是随便走走。”说完东方不败就走了。
留下那李殊嘴角抽搐地站在原地。
查寻(三)
东方不败自珍品阁出来,刚刚之所以进去是因为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那里边逸散出来。只是走进去之后这个股气息反倒减淡了,最后更是彻底没有了。后来走进那内院,他发现整个内院中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无丝毫内力,一个身怀些许功夫,在江湖中也就是二流的样子。随后他感觉到那毫无内力之人向他走来,而那身怀武技之人却依旧原地不动,不过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人在他刚踏进内院视后线就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后来那奴仆现身了,是一个很普通的奴仆,东方不败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于是在东方不败的语言刺激下,那身怀武技的珍品阁阁主出现了,然而东方不败依旧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所以也就出来了。
不过东方不败知道这个珍品阁绝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不仅是因为异香的突然出现,还因为就是这个珍品阁,任盈盈和许何才会突然失踪,而后致使西门吹雪的突然离开。
西门吹雪的离开是因为任盈盈和许何的失踪,而任盈盈和许何的失踪其实不过是因为一则消息,一则关于珍品阁拍卖盛会的消息。
也不知为何两人在茶楼刚听到这么一则消息之后,两人连茶都未喝完就向荥阳赶去,离开之前两人还曾让慕容舒派去跟着的属下给玉茗堂传话,只是那名属下在回来的路上不知为何莫名的失踪了,这才造成了任盈盈和许何失踪的假象。而后一名小厮来到玉茗堂说,欲知道任盈盈和许何的境况便同他去见他家主人,然后西门吹雪离开了。
东方不败想着这两天来的事情始末,若他没猜错的话,那小厮的主人应是想把他和西门吹雪都一同请去。而目的便是,就是带走玉无枫,但又想无声无息地不让任何人知道带走玉无枫之人是谁。在他和西门吹雪都在的情况,他们想要成功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就只能将他们给引开了。
只是现在玉无枫已被他们秘密带走了,西门吹雪又去了何处?他只知道西门吹雪来了荥阳,和那人相见之后带走了任盈盈和许何,后又将他们扔在了荥阳的一个客栈,自己莫名消失了。
东方不败凝眉想着,走进了一茶楼,东方不败的一走进茶楼,本是喧哗的茶楼顿时一片寂静,活跃的气氛一片冷凝。茶楼中的所有人都脸色僵硬,眼神畏惧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也不理会,径直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壶上好的清茶,静静地品着。
众人看他只是坐在那喝茶,都微微松了口气,继续着刚刚的动作,接着喧哗起来,只是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不过仍是尽数传到了东方不败的耳中,而他们话里的内容无非就是如下。
“没想到竟会是他?”
“是啊。刚刚看到之时我心都跳到嗓门眼了。”
“我也是,就怕他突然一出手,我们都见阎王了。”
“不过虽说怪可怕的,这真人可比画上还要好看啊。”
“哎,这话可不要随便说,被他听到指不定就被卡擦了。”
“说的对,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说道那了……”
东方不败起先还只是嘲笑这些江湖中人胆小,随后听到他们说起他的样貌之后,便反应过来,这些人竟然全都一眼认出了他,而且似乎还都是那幅画惹得祸。暗恼,慕容舒这家伙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又听到那群人自认为小声实则全都清晰地传到东方不败耳中的声音说着些江湖之事。
“听说昨夜华山派几名弟子被杀了。”
“哦?是吗?不知道那凶手是何人?”
“现在还不清楚,听说华山派掌门知道是谁,只是他与凶手搏斗之时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中。”
“这华山派虽说落后了,但那岳不群的武功倒还算不错,连他都打不过,看来那凶手的武功挺高的啊。”
“是啊,也不知那凶手为何要对华山派下手。”
“哎,谁知道啊,说不定会是个杀人魔头,华山派正好被那魔头给选中了呢。”
“我不觉得,我看八成是华山派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正给华山派一个教训呢。”
……
东方不败微微挑眉,这他倒是不曾听说过,不过这些小门派的事他也不想理会,于是又坐了一会,东方不败就走了。
离开之后,东方不败寻了家客栈住下,继续打听着西门吹雪的消息,至于被西门吹雪扔在另一家客栈的任盈盈和许何,东方不败直接让他们两个结伴历练去了。
然而,几天下来西门吹雪仍是了无音信,东方不败不由有点烦躁起来,不由猜想着西门吹雪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紧急之事。可是以他这一年都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他实在是想不出西门吹雪会遇到什么事以至几天了都不曾现过身。
这天,东方不败又出去了,这次来到一家茶楼。
其实这几天,除了查西门吹雪的下落,东方不败基本上每天都会出来晃晃,有时候是去茶楼中品几杯茶,有时候是到酒楼中喝几樽美酒,只是每次去的地方都不同。
只不过每个茶楼或者酒楼看到他的反应都一样,谈论的话题也差不多,无非就是那个那个门派的弟子又被杀了,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江湖中人谈论这些事之时的表情逐渐由一开始闲谈八卦到后来的惊惶不安。因为随着莫名死去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可以断定那凶手要杀的对象很广,或者那凶手其实就是以杀人而杀人的杀人魔头,在这种情况下,同是江湖中人的他们又怎不人人自危,恐惧着今后的那一天或许就轮到自己成为那凶手的刀下亡魂?
对于这件事,东方不败并没放在心上,即便那个杀人魔头已经把整个江湖给搅得惶惶不安,毕竟,那杀人魔头很识相地没有招惹他日月神教不是么?既然人家都特意避开他日月神教了,他自然也就很乐意地当起了这旁观者了。他可不觉得单单这一个杀人魔头就能撼动他日月神教在江湖中的根基。
东方不败走进茶楼,正想如往常般寻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想他刚踏进门槛,茶楼中的众人便如见鬼般站起身来,正想逃出茶楼,然而门口已东方不败给堵住,惊慌间,众人齐齐向窗户涌去,见状,东方不败长袖一挥,那些正欲爬窗户出去之人顿时被震了回来,齐摔回酒楼的地板上,一时痛呼声此起彼伏。
其他隔着窗户远点没被摔到的众人见状顿时面如死灰,齐齐跪于地上向着东方不败哭喊道:“饶命啊……东方教主……我不想死啊”其他摔伤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也跟着爬起身来跪拜在东方不败身前哭喊着。
东方不败挑眉,扬手便是一枚银针刺了出去,将其中一个跪在身前的人抓来,问道:“说,为何要逃跑?”
然而,那被抓之人看到自己被抓,顿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哼,一群鼠辈,既然想死那本座便成全你们。”说完,东方不败手中微一用力,那昏过去的人便来了个尸首分离,彻底死去了。
东方不败扬手,再把一个人抓了过来,用比之前更加冰冷的口气说道:“说。”
“东方教主饶命……小的上有小下有老……小的不能死啊……”不等他说完,东方不败手中再一次用力,本是因之前一人之死而静了下来的茶楼,此时更是静得连众人呼吸声都听不到。
东方不败走至一人身前,再次用寒彻骨的声音,说道:“说。为何跑?”
那人虽也是浑身颤抖着,但明显比之前的两位机灵多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听……听说,那个……那个杀人魔头,是……是日月神教的人,是日月神教派他杀人的。”说完那人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眼前的红衣一眼,对着东方不败磕起头来,口中喊道:“东方教主饶命啊,小的愿意加入日月神教,追随教主身后。”没得到回应,那人又喊道:“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哼,虽然机灵,但本座还不想收一个随时都可能背弃忠信之人。”说完东方不败就走了。
东方不败离开良久,茶楼众人才呼了一口气,颤抖着站起身来。
东方不败走在大街上,浑身泛着冷气,眼中寒光阵阵,想着,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设计他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回客栈后,立即将一直守在暗处的如翼叫出来。
“你可知此事?”东方不败问道。
如翼恭敬地低头站在东方不败面前,说道:“知道,属下正想禀告教主。”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方不败脸色平静,但眼中的寒光却不断地加剧。
“是今早传来的消息,现在江湖中传言那个近日接连杀害几个门派中人的是西门吹雪,因为教主之前都是和西门吹雪同出现江湖人面前,所以那些江湖中人都认为西门吹雪是我日月神教的人,所以现在江湖中又传言,教主欲对各个门派大开杀戒,几个大门派正聚集各门派欲为那些死去之人向我日月神教讨回公道。”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不耐烦地皱起眉来,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是那凶手?
妖人(一)
东方不败沉思良久,又问道:“西门吹雪现在在何处?”
如翼回道:“嵩山派昨夜遭袭,西门吹雪在哪出现过,只是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是么?”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应着。想着西门吹雪为何会到嵩山派去。
“可查到那凶手是何人?”
“是云迭宗的人。”如翼说道。
“恩,继续追查西门吹雪的下落。“东方不败说道。
“是,教主。”
“下去吧。”东方不败摆摆手,便不欲再说什么了。
“是。”
如翼消失之后,东方不败又坐了一会,突然听到外边一阵喧哗,东方不败微皱了下眉捎便不再予以理会。
然而,有些时候即便你是江湖第一大派的顶头,麻烦还是会自动地找上你,就如现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其中最为突出响亮的便是一穿透力极强特别洪亮的老者的声音。
“东方魔头,有种你就出来。躲在后边算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
伴随着那中年声音之间的还有一些闹哄哄的各色声音,那些闹哄之声中所表达的意思也和老者的声音差不多,无非就是要东方不败自己出来。
东方不败嗤笑,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只纠集那么一些乌合之众竟然也赶来找他东方不败。
不过东方不败还是出去了。
“哼,真是不自量力。“
浑厚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袭来,外边的众人还未完全反映过来,便觉一股强势的气场笼罩整个楼层,过于霸道的气势让他们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了鲜血。
那刚刚叫喊的老者顿时骇然,捂着正气血翻涌的胸口,开始后悔自己这么鲁莽地跑来这赵东方不败。不过现在很明显后悔已无用了,他已经把他给招惹出来了。忍住有点打颤的双腿,那老者便是泰山派天门道长抬起头来,便见一身红衣的男子神色冷傲地立于楼梯口的位置上。
东方不败嘲讽的众人,冷冷的说道:“怎么,正派都没人了么,派你们这么些乌合之众来送死。”
“你……东方魔头,你杀我泰山派十几名弟子,今日就是把我的命搭上去也要为我那死去的弟子报仇。”中年男子便是嵩山派现任掌门丁勉对着东方不败愤恨地喊道。
“哼,本座若要出手,你以为你还能出现在这么?”
“东方魔头,你莫要狡辩了,我们亲眼看到你的护卫杀了我嵩山派十几名弟子。”站在那老者身边的嵩山派现任掌门丁勉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出言道,其实他本不想和天门道长一起来的,但无奈那魔头杀了泰山派十几名弟子之后又跑到他嵩山派来大开杀戒,并且还在他嵩山派现身了,而且还被聚集在他嵩山派的各位掌门看到了,然后在武功高强却缺乏谋略,嫉恶如仇的天门道长的一通积极劝说下,理所当然地促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其实说来也算他倒霉,五岳剑派中,就华山派,泰山派和嵩山派惨遭那魔头的袭击,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自华山派被那魔头袭击之后便一直重伤,到现在还未醒过来,也不知是真是假。至于另外两个恒山派和衡山派的掌门,恒山派掌门定逸师太自上次和飘雪楼大战之后就称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准备修养生息,自己则闭关一年多了,到现在也还丝毫没有出关的意思,所以避开了这次的行动,衡山派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是外出远游了。也同恒山派一样未参加这次的行动,不同于天门道长的鲁莽刚直,丁勉是个聪明清时态之人,自上次众正派人士齐聚欲图攻打日月神教失败之后,丁勉就知道东方不败干本就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相较于同日月神教对立,他倒更愿意投奔于日月神教。这次虽然那东方不败的护卫杀了他嵩山派十几人,但都是些不甚重要的人,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这十几个可有可无的弟子而摊上整个嵩山派。但是无奈,自左冷禅死后他嵩山派就成了五岳剑派中实力最差的一个门派了,况且这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同天门道长一同胡闹,要不然他嵩山派也不必在正派中立足了。
东方不败微微瞥了眼站在天门道长身边强自镇定的男子一眼,倒是长得聪明相,只是做的事倒实在算不得聪明,可惜了。
“救你嵩山派?配他出手么?”东方不败不屑地道。虽然西门吹雪不排斥杀人,但也绝对不会胡乱地杀人。只是不知这云跌宗究竟是为何要陷害西门吹雪或者说是他日月神教。
“我们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不成?”天门道长看到东方不败那不屑地眼神,顿时恼恨地喊道。
“你们看到他出手了么?”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地说道。
众人微愣,互看一眼,最后天门道长说道:“当时只有他一人在那,不是他还有谁?”
东方不败冷笑,“若当时不是他一个人在那,而是你一个人在那,难不成那凶手便是你了?”
“笑话我为何要杀他们?”天门道长怒吼道。
“那他又有何理由要杀那些人?”
天门道长愣了一会,又暴吼道:“魔教行事向来张狂乖张,杀人不眨眼,杀人害需要理由吗?”
“呵呵。”看着天门道长正义凛然的脸庞,东方不败怒极反笑,甩袖换了个姿势,气势凛然地站立着,说道:“既然你们一定要赖上我神教,说是我神教所为,本座即便是说再多也枉然,你们既然要自找死路,本座倒不介意送你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