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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柳霞身子微微一颤，没想自己的气话竟会对他伤害的如此之深，满是愧疚的看着他，都怪自己顾忌的太多，现在肯定是被萧文凌当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女子了吧，早些说便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于你。”萧文凌满是忧郁的回头离去，倒让莫柳霞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莫柳霞慌忙追了上去。
听到声音，萧文凌的脚步微微一顿，又回头看了莫柳霞一眼道：“莫小姐。”
“呃？”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顿时让莫柳霞微微一愣。
“我喜欢你。”
“啊？！”饶是莫柳霞心性再坚强，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由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茫然的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萧文凌打了一个哈哈道：“啊？你不用管我，我自我调整状态很快的，正如你所见这样，我已经彻底从打击走出来了，重新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嗯，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若不是站在莫柳霞见他离山崖有些过远，倒有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这人敢情是变着戏法将自己耍了一通啊，这个该死的混蛋。
“不必在意我。”萧文凌冲着莫柳霞嘿嘿笑道：“既然莫小姐心中没有我的话，那便接受我的爱情告白好了。”
“鬼才要接受。”莫柳霞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不接受的话我会很困扰的。”萧文凌无奈了摊了摊手道：“哎呀，对自己的心诚实一点嘛，面对如此出色的我，你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死劲欺瞒自己的感情，可只会对两个人同时造成伤害的哦。”
“！”这个混蛋，莫柳霞到了这个时候，哪会还没听出，这个混蛋根本便是假借着调戏的借口，将事引回了原路，看来到了现在还是不死心，微微沉默了下来。
“对自己的心要诚实一点呢。”萧文凌拉长了音调，站在她的身旁。
“你真烦！”又是这一句话，但话里带的退让却是显得十分的明显，微微看了萧文凌一眼，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了莫柳霞这个样子，哪还不会知道她其实已经想通了，呼了一口气，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面对这个倔强的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还当真是不易。
“来吧，什么说不出口的往事都能向我倾诉哦。”萧文凌懒懒散散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嘿嘿笑道：“我的嘴很严的，你大可以放心，若是外边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定不是我说的。”
“便是这样，才更不让放心的吧？”莫柳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会吗？”萧文凌颇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总之你别故意岔开话题了，快些说，让本将军救你于水火之中。”
真正老实岔开话题的其实是你自己吧？莫柳霞的小脸抽搐了一下，心里原本说不出口的紧张感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了泰半，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莫将军也跟你说了，我的父亲，在他的一次错误指挥之下落的战死的下场吧？”
“这倒不错。”萧文凌点了点头。
“我爹啊，是个很厉害的人。”莫柳霞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看着萧文凌缓缓道：“他完全继承了莫将军的行事作风，在我年幼的时候，已经在军营之中赫赫有名，将来是最有可能接任莫将军的人，也该当他莫属，小时候我一直以他们为自豪，有时候也很憧憬，若是能和爹，莫将军他们一样英勇的上战场杀敌便好了。”
从小开始，就有这种极端暴力的想法，真不愧是莫柳霞，萧文凌有些哭笑不得。
“爹也很疼我，从战场上下来，纵使身体疲惫，有时还会跟我嬉笑玩耍，直到——”莫柳霞微微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爹再也没回来过，虽然还是有不少将军陪我玩，但时不时的会寂寞，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莫将军看我的眼神出现了愧疚之色，我不知道他为何看着我的眼神会躲躲闪闪，似乎有意避开了我，还是说讨厌我了吗？我都不知道，可我一直再没有见到我爹了。”
“”可以想象，童稚时期，突然丧父，周围那种敏感变化，很难吐出口的感情，这丫头也很累的吧。
“后来我才知道爹再也不会回来了，都是因为莫将军的失误，我丧失了父亲。”莫柳霞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些话，听的萧文凌默然了下来，这种即便是放在自己身来，也会接受不了的，这种感觉当真有些像爷爷杀了父亲的那种感觉。
“我憎恨过莫将军一段日子，作为兵马大元帅，他竟会发生失误，害死了父亲。”莫柳霞神色黯然的道：“在我心里，他是一个连自己儿子，自己手下的将军都保护不了的人，却反而将我的父亲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憎恨过一段日子？”萧文凌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早就原谅他了？”
“没有！”莫柳霞烦躁的提高了声音，倒吓了萧文凌一跳，看着萧文凌那古怪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莫柳霞低下了头轻声道：“对不起”
“没事。”萧文凌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当真有些自相矛盾。
“正像你说的那样，世上根本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人，所以作为兵马大元帅的莫将军，处理军营上下的琐事，战局也不是一个人处理的过来的，出现些失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莫柳霞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长大了一些，想的事也多了，爹的死莫将军是主要责任，可作为亲人的他，所受的苦并不会比我少，有时看他疲惫的样子，还会觉得他有些可怜。”
“”萧文凌越听越迷糊，她竟然能够理解这些，为何还会与莫将军搞出这么复杂的关系，明明都能互相体谅了，真是奇怪的一对老少。
“可是啊！我爹就我一个女儿。”像是看透了萧文凌的想法，莫柳霞有些激动的道：“我爹战死战场无错，可是莫家的精神却要继续下去，爹是我的榜样，他是一名真正的将军，即便是死了还活在我的心中，作为他的女儿，追寻着他的意志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在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也要上战场！”
当真加上了多少复杂的感情进去啊，萧文凌听到这个时候也不由对莫柳霞生出了一丝敬意，不愧是莫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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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到底喜不喜欢？
为了守护父亲的遗志，或许还有因为莫将军的因素在其中，身为莫家的一员，虽说是为了父亲，又何尝不是为了莫将军？换个角度来说，莫柳霞恐怕不但不恨莫将军，反而还有一种喜欢的感情在其中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莫柳霞看着他缓缓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就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
“没啊，相反来说我倒是很敬佩像莫小姐这种人呢。”萧文凌叹了一口气道：“丧父之痛之下，独自的憎恨，迷茫，又擅自理解莫将军，当真没想到啊，莫小姐倔强的外表下竟有些这么温柔的一颗心，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善良吧，我也早该发现的，你是一个会替别人着想的女子，会缓缓的治愈伤痛并谅解别人，也是迟早之事。”
“你”莫柳霞小脸一红，转过头去轻哼了一声道：“不不知道便别乱说好像你很懂我似的”
“事实上我很懂啊。”萧文凌理所当然的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伟大如我者，世间万物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那区区小心思哪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哈哈哈，真是个单纯的小妞。”
“少罗嗦！”莫柳霞白了他一眼，脸上又渐渐黯然下来，轻声道：“谢谢你”
“呃？”萧文凌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打了个哈哈道：“这可真不像你呢，小生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莫柳霞并没有理会萧文凌的玩笑，显得有些神伤的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唯一的亲人也不理解我？莫将军与父亲是那么的拼命，为什么要将我排除在外？即便是以女儿之身，那又如何？我作为莫家的人自然也有我的觉悟，可是为什么没人理解”
“我想莫将军是理解你的吧。”萧文凌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身旁的莫柳霞身子微微颤了颤，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他可不但是你爷爷，还是莫将军哦。”萧文凌微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身为兵马大元帅，还能时时刻刻揣摩敌将的心思，你以为这点小心思他能猜不到么？你果然只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呢。”
“！”一阵惊愕，不过听萧文凌这么一说的话，这个可能性却是十分的大，茫然的看着萧文凌道：“你说的可是当真？可莫将军为何还要这么做？他应该是理解我的啊？”
激动之下的一连窜问话，萧文凌并没有多大的着急，微微看了她一眼道：“很简单，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莫将军不但是兵马大元帅，他还是你爷爷啊！”
爷爷？莫柳霞怔住了，说是关心他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钻进了牛角尖，一直以她自己的行事来度人，倒从未站在莫将军的立场上想过，作为一个爷爷，对自己孙女上战场之事又能持着什么看法？
“人类本身就是很难互相理解的动物。”萧文凌轻轻摇了摇头道：“即便理解了，也一定能接受，尤其是双方都有特殊情感之人，在此道上更为的苛刻，所以说，你说你不能得到莫将军理解的同时，你可曾理解过莫将军么？”
“我”莫柳霞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竟是说不出话来。
“各有主见，各有感情，才会出现分歧，从某种角度来说，双方都没有错的。”萧文凌仰望着天空，轻声道：“到头来不过是个误会而已，莫将军对你的关心出自真心，即便你作为他的孙女，在如此关心之下，还让你参与军营，一边守着复杂的难明的心思，还有那深入骨髓而又挥之不去的愧疚之感，我觉得莫将军已经做的够多了。”
“嗯”莫柳霞低低的应了一声，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她加入军营本也就有莫将军的因素在其中，也更为理解一些。
微微过了一段时间，她又轻哼了一声看着萧文凌道：“你这人严肃起来，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切，不服？”萧文凌毫无在意的哼了一声道：“小妞想到本将军这种程度，还早了八百年呢，你以为本将军是谁，话说回来，你也别忙着瞪我，有些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实际上还是要有你们都放平心态好好谈一谈便能有个交代，这种事情不用我来多说吧。”
“我”莫柳霞抬起头来，想说什么，但一触到萧文凌有些认真的眼神，眼皮微微一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小队之中。”
“没人赶你走啊。”萧文凌很是无聊的撇了撇嘴，哼道：“快去吧，不喜欢我的女人。”
他这说话倒颇有些怪异，莫柳霞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狠狠瞪了他一眼，终是朝山上行去。
望着莫柳霞渐渐远去的身影，萧文凌反倒松了一口气，懒懒散散靠在树上，山上的寒意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浓厚了。
“厉害，厉害，真是一番精彩的演说啊。”便在这时，背后传来了某女的轻声说话，不由让萧文凌眉头微微一皱。
“天天偷听别人说话，恶趣味还真是浓厚。”萧文凌很是无语的哼了一声，眼前已经闪过了雪紫函的身影。
“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么？”雪紫函显得并不太在意，看了萧文凌一眼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诱导人的手段可是相当的高明啊，莫柳霞那么一个倔强的女子都被你这么轻易的说服，当真有一套。”
“好说，我可没有你们逍遥派**功夫那么厉害。”萧文凌打了个哈哈道：“另外也别问我**是什么意思，像你这样的满脑子就剩天道的孩子，有资格来说我吗？再说了，莫柳霞与莫将军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恨意在其中，稍微开导一下便能解开两人的之间的障碍，这种事我并不会拒绝。”
“天道么？”雪紫函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这点并没能逃出萧文凌的眼睛，总觉的这个女人最近也变得奇怪起来，唱反调？捉弄？还是什么？确实不像开始时那么公事公办的那种态度了。
“你还真温柔呢。”雪紫函轻轻一叹，“说莫柳霞是个喜欢为别人着想的女子，却一直忽略你本身呐。”
“是吗？”萧文凌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的道：“不错不错，以我这种性子果然是受人欢迎的，怎么样？雪紫函仙子心动了吧？不如降下凡尘，一结良缘？”
“你做梦！”淡淡三个字顿时将萧文凌打回原形，这个女人有时候真不好玩。
“做梦便做梦吧。”萧文凌撇了撇嘴，轻哼道：“做梦也有仙子相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看到幸福生活再向我招手了，哈哈哈，人间可真是美好。”
“建议你停止那可恶的妄想。”雪紫函微微白了他一眼，这人说话是随着性格轻浮，还是想说些轻浮的话已经让人捉摸不透了，还真不知道，这人满嘴的大道理究竟是怎么来的，实在难以想象，便是这样的他，能说出那么多深奥的话。
“在想我说的那些话？”萧文凌像是看透了她一般，轻声道：“人呐，都是喜欢自寻烦恼，又很怕孤独的动物，一旦一个人孤独下来，脑子里就会胡乱想事，矛盾的，纠结的，种种之类，当有含有深意，又能让大多数人接受的语言说出来，它便成了大道理了，嗯，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雪紫函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心里却是微微一颤，大多数人接受的便是大道理么？此人的见解有时候很让人恼火，却又直中目标，让人无话可说。
“唉，我们也去看看吧。”萧文凌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过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答复了吧。”
“你真的很关心她呢。”雪紫函突然插声道。
“废话，身为将军，关心自己的下属有什么好奇怪的。”萧文凌这话听的怎么都有些心虚的意味。
两人缓缓下山行去，并没有看到归返的莫柳霞，看样子谈话还在继续，萧文凌有些古怪起来，走到了大厅门时，正准备敲门进去，里面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对不起，爷爷——”
哦？进展的挺顺利嘛，萧文凌停下正欲敲门的手，微微侧耳在门上。
“无妨，跟着萧将军在一起，我也能够放的下心了。”莫将军的声音多了一丝慈爱之意。
“什什么？我没有”
“当真没有么？”满是戏虐之意的声调，“机会可只有一次，若是你实在不喜欢的话，那便跟萧丞相说清楚，萧文凌与谁结婚都不关你的事了？这样也没有问题么？”
“我”
“好吧，呆会我便去联系萧丞相。”
“别”突然里面莫柳霞的声音急了起来，“爷爷你不是说不管这些事么？”
“我是说不管，可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强逼萧文凌的必要了，反正那人是个榆木脑袋，这事便这着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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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