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赶走的好机会啊。”
李圣金边走边说:“孙德亮走了,还不知道会换个什么难对付的人来呢。我看也罢。”
徐行良有点尴尬,小声说道:“干爹,不会是担心我吧?”
李圣金笑道:“呵呵,以你的才干,这点事还难不倒你。我今天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也就没了和孙德亮斗嘴的心思。”
徐行良说道:“啊!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干爹这么上心?”
李圣金已经走到车门前,司机下来将门打开,转过去发动汽车。李圣金扶着车门,对徐行良说道:“我今天看到白山馆的地图,突然想到,这白山馆的建筑图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人掌握呢?”
。。
六十一、搜查一号楼(1)
徐行良一听,忙说:“不应该啊,白山馆被政府收缴之时,就是我们全程处理的,里里外外有关系的人都查了,建筑图一共只有两份,应该不会外流。”李圣金钻入车内,坐在位置上说道:“不要妄断!这白山馆可不是一两天建成的!如果有###掌握了白山馆的地图,苦肉计混入白山馆发动暴动也是有可能的。你琢磨一下,我先走了,这两天不要找我,孙德亮是惊弓之鸟,必然盯你盯得很紧。关门吧,开车!”
徐行良是了一声,将车门关上。李圣金的两部汽车就一前一后地发动起来,转眼就消失在白山馆下山的弯弯曲曲的道路上。
徐行良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喃喃自语了好几遍:“建筑图,建筑图。”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便转身慢慢走回了白山馆。
白山馆当日所有的放风活动一概取消,李本伟、张庆他们这些暴动犯人的牢房被张顺民派来的人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连每个砖板缝隙中都检查了一遍。看那个架势,恐怕不仅仅是搜索暴动的犯人的牢房,可能今天连没有参与暴动的犯人的牢房都要大搜查。
A和冯进军一直轮换着在牢门口观察着。A也感觉到这些搜索的人的架势,很可能要漫延到其他的牢房。如果在108牢房也检查得如此精细的话,那就相当危险了。
对暴动犯人牢房的搜索一直持续到下午,有人将情况呈报给了张顺民,表示没有更多的发现了,并请示张顺民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顺民拿着李本伟他们磨制的一把“刀子”,“刀子”有两把,一把让李本伟带着跳下悬崖了,一把在院门的岗哨中找到。张顺民端详了那“刀子”半天,才慢慢说道:“上次张海峰被人捅伤,就该挨个牢房搜查凶器,结果落下此等大患!其他牢房,也都给我搜!”其实张顺民不知道,李本伟他们的“刀子”都是藏在放风广场里的,只是昨天才带了进来。那冯彪早就搜查过他怀疑有问题的犯人的牢房,并无任何收获,只是冯彪没有告诉张顺民罢了。
这些张顺民管辖的警卫,吆喝着又回到牢房里,真的开始一间一间地搜查其他的牢房。
此时,冯进军紧张地看着,转头对A打着手势说道:“他们开始搜查其他牢房了!”A见冯进军有点着急,知道冯进军担心108房间的地道和自己藏的东西被人搜到,A走过去看了看那些搜查的警卫。这些警卫并不是看守,一号楼的看守正神情沮丧地站在走廊的铁门边,连看都不向牢房里面看。
A算了算这些警卫从进入一个牢房到出来的时间,大约十分钟的样子,远没有前面搜得那么仔细。A心里也渐渐有了主意。
这些警卫四人一组,两个端着枪盯着房间里的情况,手指一直抠在扳机上,另外两个吆喝着就进来,一人一个将A和冯进军从床上拉起按在墙上,将A和冯进军用手铐扣住,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装什么东西。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A和冯进军也颇老实,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两个警卫见没搜到什么,又将A和冯进军的手铐解开,再交叉着扣了起来,这样两人便无法单独活动。于是警卫便开始一边一个地折腾A和冯进军的床铺,他们检查得也算是相当仔细,床垫翻开,所有地方都让他们捏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
这两个警卫仍不罢休,一个检查墙面,一个检查地面。检查墙面的用手在墙上一寸一寸地摸着,连窗户也都不放过,甚至将手探到窗外的墙沿上摸了一圈。检查地面的则沿着墙角,一步一步地踩着地面,甚至马桶也让他提了起来查看下面的地面。那马桶里有尿液,他也不太方便把马桶整个翻过来。
这两个警卫已经把明面上的东西都摸了一遍,一无所获。两人对望了一眼,就过来打算挪开A的床。这两人刚要使劲,只听一个警卫喊了声:“慢着,咱们先挪那张床。”另一个背对着A和冯进军的也转过头来,看出冯进军似乎有些慌乱,冲对面的警卫笑道:“你还真有眼力!”
六十一、搜查一号楼(2)
对面的警卫指着冯进军骂道:“你老盯着自己的床下看什么看?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冯进军苦着脸说道:“真的没啥。”
这两个警卫嘿嘿干笑了两声,也不再挪开A的床铺,而是转到冯进军的床前,两个人一使劲,将冯进军的床移开,一个警卫贴着墙走过去,果然在床下的砖缝中发现了东西。这警卫一拍地面,砖缝中那东西就震出来了一点,这警卫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小半截烟头。接着又在相邻的砖缝中再揪出一根烟头来。这两天地面潮湿,那烟压得扁扁的,已经有点受潮了。那警卫将这两根烟头举起来,哭笑不得:“你他妈的能抽吗?”
“能抽,出太阳晒一晒就能抽。长官!您能不拿走吗?我好不容易要来的。”冯进军哭喊着。
“你是叫冯进军吧。的确老看到你跟各个看守要烟,没脸没皮的东西,竟然藏烟头?”一个警卫骂道。
冯进军继续说道:“不是每次都要得到啊!我这是唯一的存货了!长官,留给我吧。”
拿着烟头的警卫将两烟头丢在床上,骂道:“还你!恶心死!”这警卫指着A问道:“那你是叫张海峰吧?”
A平静地看了看警卫,说道:“是,我是张海峰。”
“哦,就是你刚来没两天,就差点被人捅死吧。也算你命大!”这警卫招呼了一下另一个警卫,说道:“走吧。这里没啥好查的了。”另一个警卫应了声,绕过已经挪开的冯进军的床,上来给冯进军和A松了手铐。这警卫侧头看了看A的床,好像觉得不太放心,想拉着自己的搭档再说点什么。而就在这时,105的房宇突然抓着牢门口大声地乱叫起来,含含糊糊地喊道:“我看到杀人了!看到了!”这些警卫连忙退出108牢房,给108牢房落了锁,便去制止那个大喊大叫的房宇。
房宇突然开口喊叫,还真是连A都没有想到。
A和冯进军都重重地往墙上一靠,这才算喘过来一口气。冯进军打着暗语:“没想到烟头还救了我们一命。”
A也暗语道:“幸好你有这个习惯,不然就难办了。”
冯进军暗语道:“还好警卫不太熟悉牢房里的情况。”
A暗语道:“倒是多亏那个房宇突然叫喊起来。”
冯进军探头看去,105的房宇应该已经被警卫控制住了,再没了声音,警卫就一直骂骂咧咧的,说这个犯人活像个僵尸,竟然能够活着。
A的表情有点复杂,他也深深地看了一眼105牢房。
警卫们没有注意到的是,A和冯进军的床已经移动过,A的床刚好能够把那地道口盖上,让警卫不容易踩到。这如果换成一号楼的看守来搜查,则会立即露馅,好在警卫对牢房里的布置并不太了解。警卫并不会觉得床移动了几寸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A的几件小东西放在哪里了呢?答案是在马桶底下别着,别上去以后不会掉下来,A又往马桶里面撒了一泡尿。平时连A和冯进军这些经常用马桶的人,都不太愿意把马桶翻过来看马桶底下,更别说这些已经搜查快一天的警卫们了。
尽管躲过了一劫,但毕竟这是两招险棋,实属不得不为。要不是A的脑子转得快,又有一些冯进军平时积累的“物资”,恐怕今天很难躲过搜查。
A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计划调整,那就是如果能够确定刘明义已经牺牲了,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逃出白山馆。
六十二、三号楼地下室(1)
傍晚时分,雨又从天而降,很快就越下越大。伴随着隐隐的雷声,地上的暴动者们留下的血迹被冲刷而去,一丝丝的血线流入围墙下的水沟中,混合着雨水从围墙尽头的排水孔中流出了白山馆。
除了白山馆的人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今天发生在白山馆中那场惨烈而又悲壮的屠杀了。
王玲雨在医护楼中监察着已经死去的犯人尸体。那些死去的犯人们都是面色安详,毫无恐惧的表情,好像都只是沉沉地睡去一样,似乎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王玲雨不愿意再看下去,竟轻轻叹了口气,将白布盖上。明天一早,便会有收尸的人来这里,将这些犯人的尸体带到白山馆外面缓坡下的一个焚烧炉,将他们烧成灰烬,然后散入溪中,任那些骨灰随着溪水飘散而去。
暴动的犯人只要是中枪倒下的,不管是不是致命,都会再被几颗子弹击中,所以没有伤员。而白山馆受伤的警卫却有三四个人,在不远处的病房中哎哟着喊着疼,嘴上也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王玲雨皱了皱眉,转身出了停尸间,将门锁好,来到警卫们的病房。几个受伤的警卫见王玲雨来了,嚷嚷着:“疼死了!王大夫!给镇镇痛吧!这样疼下去,要死人的啊!”
王玲雨冷冷地说道:“这么怕疼吗?我怎么从来没见哪个犯人喊疼的?”
一个警卫嚷着:“我们怎么能和他们比呢?听说这些###都是信了什么教的,会念咒,一念就不疼了。”
王玲雨哼了一声,冲着跟她进来的护士小雅说道:“给他们每个人五粒止痛片。”小雅有点惊讶地问道:“五粒吗?”王玲雨皱了皱眉,微怒道:“五粒!省得他们半夜三更还鬼哭狼嚎!”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王玲雨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孙德亮和张顺民两个人板着脸走了进来。王玲雨赶忙迎了上去。孙德亮见王玲雨来了,脸上算是挤出一丝笑容来,招呼着让张顺民自己进去看看。
孙德亮把王玲雨带到楼梯口处,问道:“没吓着你吧,今天事情多,才来看你。别怪你孙叔叔啊。”
王玲雨轻轻笑了下,说道:“没事的。我一点都不害怕,我一直在二楼看着呢。几个门我都锁好了,那些暴动的犯人一下子也冲不到二楼来的。”
孙德亮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咳,要是那些暴动的###把你抓住当人质,孙叔叔还真的只好让他们逃出去了。”
王玲雨说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孙德亮拍了拍王玲雨的胳膊,说道:“那就好。对了,你要不要过两天下山去逛逛?”
王玲雨说道:“不用了,孙叔叔。我在重山市没什么熟人,也习惯了待在馆里面。只是再过七八天,我再叫上张顺民大哥陪我去老中医那里,再拿个药方来。”
孙德亮尴尬地笑了声:“我那小女儿的病,不治也罢。都这么多年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去看看那些病号,你忙你的吧。”
王玲雨说道:“我陪你吧。”
孙德亮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向病房走去。
又到了A行动的时间。
这次A直接来到一、二号楼的交界处,很轻松便钻了过去。二号楼的地下室今天反常地安静,居然连灯都只是点着一盏,这让二号楼的地下室如同死一样沉寂。A很轻松地就从二号楼的这头快步跑到了和三号楼的交接处。
交接处是一个楼梯,黑洞洞的向下延伸着,A顺着这楼梯走到最下面,一股浓浓的潮气涌来,地面和墙壁都是滑腻腻的,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来到这里了。走下楼梯就是一个很大的拐弯,拐过去后才看到前方有一个铁栅栏挡着,再向前看,还有一个拐弯,通过那个拐弯,就应该到了三号楼的地下室了。A摸了摸那个铁栅栏,上面有一道铁门,一把锁挂在上面,锈迹斑斑,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打开过了。
六十二、三号楼地下室(2)
A摸出铁丝在锁眼里试了试,毫无反应,锁芯里面都应该锈死了。A放弃了努力,抬头看了看,那铁栅栏上方居然还留着二尺高的缝隙,足够一个人翻越过去。
A摇了摇铁栅栏,还算结实,于是也没有迟疑,一脚蹬着墙,一手抓着铁栅栏上方就要翻过去。铁栅栏只轻轻地吱呀了一声,这让A稍微放了一点心,就在A准备从铁栅栏上方钻过去的时候,A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只见铁栅栏咔咔两声,连着墙的两头居然完全脱离开了墙壁,哗地一下直接整个地翻倒下来。
A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铁栅栏看着铁条很粗,也很结实,居然一个人翻越过去的力量就能把铁栅栏压垮!这简直是糊弄人的劣质工程。
A就在铁栅栏翻倒之时跳了下来,反手就将倒下的铁栅栏扛住,哐的一声巨响,而铁门上那锈掉的铁锁,更不老实了,丁零当啷稀里哗啦砸得铁栅栏一阵乱吼。等A伸手抓住那铁锁时,这铁栅栏翻倒所发出的声音让A觉得简直比地震还要严重了。
A扛着铁栅栏,静静地站着一动不敢动,直到回声响过才赶紧把铁栅栏扶了起来。没有声音,两边都没有声音,这么巨大的声音,都没有人听见?是万幸吗?
A把铁栅栏扶正,挪到墙边一看,发现整个墙上固定着铁栅栏的四排铁锥全部都从墙上脱落了出来,在墙上留下四个大坑。原来那铁锥短小,根本没有钉入墙中多少,A这样骑着翻越过去,自然是承受不住。现代有豆腐渣工程,民国有豆腐渣铁门,也只能怪A的命运坎坷,这样的铁栅栏也让他给赶上了。A比较恼火的是,如果他不扶着这个铁栅栏,这个铁栅栏根本站立不住,只能倒下。
而这个时候,三号楼那边终于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这个黑暗而又狭窄的过道中听着格外清晰,一柱手电筒的光芒也晃动着照射了过来。
一个三号楼的看守满肚子不愿意地从梯子处爬下了地下室,嘴里嘀咕着:“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声音?”他点亮了手电筒,两边照了照,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他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着电筒向A这个方向走来,再转一个弯,A就会在他的视野中了。
这看守转了过来,手电筒直接向铁栅栏照过去,铁栅栏好好地在原地立着。这看守走到铁栅栏跟前一步,喊了一声:“是二号楼的兄弟晚上做事呢吗?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这看守骂了句:“妈的,有个屁的东西!是打雷声吧,神经兮兮的。”说着,打着哈欠,顺着右手方向转了个身,走了回去。咚咚咚连续几声,这看守应该从梯子又爬回了地面。
A从拐弯处的屋顶边角的阴暗处跳了下来,他一直抓着两根伸出墙面小半截的原木,脚上蹬着另外一根,就这样以背朝下的姿势贴着屋顶的边角。
A选的位置也比较好,是在一转弯处的内侧,这样这个看守打着电筒转弯时,刚好照不到他。那个位置是唯一一个不能照射到的死角。在看守转身的时候,也是向右转回去而不是向左转回去,这是一个人的自然心理,特别是举着手电筒独自一人在黑暗的环境中的时候。〖HTK〗(大家可以试验一下,用右手模拟着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