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向来冷清，习惯隐藏所有的思绪，也唯独在若儿面前看，才会表现出如此孩子气，如此率真的一幕。
无痕狠狠的瞪了眼满足的靠在若儿怀中偷笑得逞的无情，当初对无情的冷嘲热讽如今更是被不甘所代替。当初若儿自知对无情的亏欠，如今对无情更是呵护备至，反而对无痕更是不闻不问。
“允然，你怎么了来了？”若儿安置好无情，继而转眸瞅着突然出现的允然，眸底复杂纠结。
允然瞥了眼若儿，继而伺候着无情的吃食淡笑道：“来看看你，好久没看见了。”如此的风淡云轻，让若儿的心中猛然一怔，为何她感觉允然变了。
允然靠着若儿在翠绿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抬眸遥望着天空，淡然道：“我不想给你压力，我给你选择的权利，我不想我们一直都这么累。”
若儿侧首瞥了眼沐浴在夕阳下的允然，浅笑的嘴角，金黄色的光辉在他温文尔雅的脸上镀上了层层暖意，清晰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如画般的美好。若儿不由一怔，允然依旧如此的美好，更甚是比以亲，只是为何心中莫名的感到一种酸涩。
允然感受着若儿的注视，转眸一笑道：“若儿被我迷住了么？”
若儿瞬间感到一种发窘，脸色微红的垂首，心中一片动荡，允然出乎意料的话再次让戏中划上阵阵莫名的纠结，允然真的变了。
允然瞅着处于尴尬中的若儿，抑制不住的轻笑着，无痕撅着油亮的小嘴，眉宇微蹙，水眸流连徘徊于若儿与允然间，猛然双手叉腰道：“我说，皇叔是在勾引妈咪么？”
允然的笑意顿然僵住，亦是忍不住的发窘，垂首低咳掩饰，若儿本就发窘，此刻脸上更是一阵抽搐，回首狠狠的瞪了眼无痕。眸中闪过怒意。
如心亦是忍不住低笑出声，连四个忙着烤火的丫头亦是僵住了手中的动作，眉角抽搐的凝视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无痕。
“哥哥。”无情略带着怒意的瞥了眼无痕，语重心长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满脸的责怪与懂事，不得不让若儿满意的抚着无情，然无情的下句话再次让本缓解尴尬的众人再次僵住。
“哥哥应该说，皇叔心仪妈咪，这样才婉转。”
“好了，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若儿猛然一怒，一脸黑色瞅着两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一把推开烘干衣服的无情，转身离去。
远处岱山栾迭，朦胧在夕阳下，如诗如画，溪水潺潺流淌，若儿静静凝视着脚下的草地，呼吸着自然的美好，纠结的心情也随之而散对于无情无痕的话一笑置之，毕竟是孩子，何必较真。
背后的脚步窸窣而至，沉稳却轻柔，踩着柔软的草地，心中似乎最柔软的地方波动，舍不得用一丝力气般，最终允然定定的伫立，瞅着衣衫在空中飘扬，青丝曼舞的灼灼身姿。
“允然，你变了。”若儿轻微的喟叹一声，如今没有旁人在场，若儿更是敞开心扉，对于云容纳，若儿是纠结的。
若儿微微一怔，对于若儿的话语啥那的呆愣，随即再次挂上浅笑，上前与若儿并肩而立，同样凝视着远处没落与山下的黄昏，浅笑道：“是啊，其实我一直改变，只是若儿从来没有发现，而如今只是变得彻底了。”
若儿的心里猛然一晃，对于三年来允然从风淡云轻的王爷变成一个立政朝廷的王爷，过程并不是一步完善的，只是其中的曲折终究没由她细细体会，变数太快，是谁也来不及抓住的。
时间不复返，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无法挽回。
若儿轻叹，温和而美好的浅笑下淡淡的漠然：“后悔么？”
轻浅如风的话语随风飘散，允然泛着余辉照射的俊脸，在笑容下更是灼灼生辉，皇族的贵气更是不容忽视，侧首瞥了眼若儿，淡笑道：“不悔。”
遥望远方，白袍飘飘，谪仙般的男子，眸中忧郁如今毅然被平静所取代，光辉下的笑容纯净不含杂质，一如这日落西下的光辉，绚烂美丽，带着淡淡的温度，却将离去。
是的，离开若儿了吧。
若儿淡然的浅笑，心中却莫名感到一种轻松，不悔便罢。
不管真假，那抹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终究在若儿的心里留下淡淡的感动。
“有一种爱叫放手。”允然浅笑的眸子闪过一丝漠然，轻浅有力，怔怔落入若儿的耳中，若儿的心猛然一晃，继而又闻允然涩然：“我从不悔我做过的一切，但是我还是希望我是若儿戏中最暖的一个人。”
四目相视，浅笑中的温柔让若儿的心轻微的颤抖，当初的话，允然记得何其清楚，眸中略感酸涩，僵硬的转眸掩去眸底的愧疚，深吸着清香的空气，淡开纯净的笑容，轻浅的颔首：“恩，这辈子都是。”似对允然说，又似对自己的保证般。
山风带着寒意而看来，草地微佛，朦胧中的山脉渐渐的被雾色所笼，余辉散尽最后一丝光彩，远处的天空渐渐的暗沉的蓝色交接与山脉。
允然瞅着若儿离去的背影，淡然的浅笑，眸中的种种思绪再次恢复了深沉的平静。远去踱步而来的如心，轻浅的脚步在发出窸窣声响，抬眸瞥了眼允然，无力的垂首哀叹：“何必如此？”随着允然的视线，远处的那抹身影几乎化成一条黑线，直至消失。
“我的愿望，希望若儿幸福。”浅笑中轻微的无力，随着夜风飘散着凉意，一如当初的羽翼般的心疼只为如今的实现。
“这样就是幸福了么？”
“至少我不想在给她过多的困扰。”眸中一闪即逝的压抑，汹涌过后的沉静，不见波澜，平静的而眸子一如暗夜下的大海，透着丝丝的悲凉：“王兄这些年为了朝廷戎马半身，也实属不易，不管他与若儿的结局如何，如今就让他休息下吧。这些年王兄对我的照顾也够了，如今天灵皇朝就有我来担起吧。”
如心微微一怔，冰凉的双手微微握拳，紧抿着薄唇，抬眸瞥了眼依旧浅笑的允然，掩饰下的苦涩亦让如心微感不忍，当初北堂毅轩的事情在真相揭开时，她是震撼的，如今面对允然的放手，在不解的同时更多的震惊与颤动。
或许这样也好，对北堂毅轩是一种补偿，不管当初与若儿之间的纠葛在和北堂毅轩之间闹出了多大的间隙，然当年允然母妃对北堂毅轩的照顾让北堂毅选让他惬意了这么多年，而如今他的介入在北堂毅轩和若儿之间的纠葛中遭受的一切，就用他以后来还清吧。沉静许久安逸的若儿当再次回归到喧嚣的夜晚，心中的颤抖亦是排山倒海的涌来，对已殿内的人潮，若儿冷眼旁观，没有太多的喜怒。如今连讽刺，嘲弄的心情都不在有。
二楼的系厢房中依旧满座，穿梭的丫鬟络绎不绝，对于销魂阁的蒸蒸日上，若儿从开始的喜悦到如今的漠然再也没有了半分兴致。
若水阁的包厢中，北堂毅轩慵懒的依着身子靠在软榻中，琉璃盏下飘渺的烛火命定不灭，琉璃盏内的水色泛着淡淡的雾气，腾空而出，伴随阵阵的芳香。
北堂毅轩轻勾嘴角，淡笑中泛着微乎的苦涩，如此独树一帜的沉香便是若儿的发明么，精油，来自那个遥远的时空。
北堂毅轩轻晃着手中的琉璃杯，七彩高脚琉璃杯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光芒，冷清而唯美，一如那个女子般。
从若儿接走无情无痕后，北堂毅轩对与若儿的动向更是了如指掌，心中的思念更是如黄河泛滥般的绝提。只是却再也没有勇气去找她。
如今她已不是他的妃，一纸休书休离。
世人皆知，他不爱她。
深情的睿王爷只不过是迷惑众人的假象。
北堂毅轩淡淡的苦笑，对于外界的传闻更是了然于胸，对于流言蜚语不置一词。
的确他不爱水若儿，只因他爱的是那个叫萧秋的女子，一个异世的女子罢了。
一口烈酒猛然灌入，似乎要燃灭心中的悲凉，死寂，胸腔内的酸楚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的泛滥，思念一波波的袭。
或许醉了便好，向来理智的北堂毅轩，此刻更是悲凉如水，一杯杯的烈酒入茶水般的下咽，只为让自己停止那噬心刻骨的思念，忘记那个魂飞梦绕的身影。
“王……太上皇，别再喝了……”安静的矗立于角落的影风抑制不住的担心的瞅着眼前醉意熏天的北堂毅轩，踌躇道：“太上皇若想念王妃，何必一直避而不见呢。”
“王妃？”北堂毅轩酿跄着身子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喃喃自语的念着那个陌生而又奢望的名词，苦涩道：“她已不是本王的妃。”
影风脸色微变，垂首几欲开口，始终咽下了所有的话语，心中为北堂毅轩不尽感到一丝心疼。
北堂毅轩醉意朦胧的瞅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影风，浅笑道：“影……影风，以后不要私自去找她。”
影风微微一怔，抬眸瞥了眼不甚酒力，脑子却极为清醒的北堂毅轩，再次无力的低头，想他去找王妃的事原来王爷都是知道的，心缓缓下沉，深沉道：“其实属下看的出太上皇爱的是王妃，可为何又……”
北堂毅轩垂眸不语，上扬的嘴角丝丝悲凉蔓延，眸中的哀伤映衬在冰冷的酒液，无尽的哀伤与凄凉，烛火跳跃，灯盏交错，酒红的液体间慢慢的呈现着那双冷清的眸子时，北堂毅轩不住的摇晃着脑袋试图摆脱这种纠结，再次吞下了琉璃盏中的烈酒。
那双冷清哀上的而眸子。
“砰”若水阁包厢的门猛然被排开，圈住一室内的寂凉随着门扉的开启，四处蔓延，门外喧嚣的气氛笼入，淡淡的驱逐的悲凉，再添了一丝温度。
北堂毅轩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转眸瞥见门口毅然而立的允然时，眸中的压抑与愤怒瞬间的隐藏，冷漠的气息再次漫步全身。
允然凝视着眼前醉意熏天的北堂毅轩眉宇纠结，当他得到下人的禀告，北堂毅轩的情况时，眸中划过一丝怒意，他何时如此颓败过。
“王兄，你在做什么？”允然压下心中的怒意，瞥了眼四周东黛西歪的酒瓶，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喝酒。”淡淡起身，背手而立，瞥了眼门口的允然，转身
“王兄何时如此颓败过，王兄难道就这样借酒浇愁么？”允然眸中划过一丝心痛，对于早已体力不支而强撑着的北堂毅轩不忍的质问。
北堂毅轩侧首睥睨的瞅着眼允然，眸中划过一丝讥讽，冷冷道：“既知是王兄，还轮不到你来管。”
凌烈而决绝的话语，允然的胸腔内猛然窒息，何时起，他和北堂毅轩的关系竟然如此的恶劣，如此的敌对，曾经的感情何时如此一去不复返。
允然压下心中的酸涩，抬眸已然一片冷淡，静静道：“若儿已经回来了，王兄为何还要如此？”
风淡云轻下却是揪心的疼，不知是为自己的感慨，亦是为北堂毅轩的心疼，或是将验证以后他在若儿的心中仅是一个最暖的人的位置。
北堂毅轩的身子微微一怔，眸中闪过无尽的鄙夷与嘲讽，冷笑的凝视着淡然平静的允然，轻勾嘴角，“是啊，所以为何你会在此地，此刻你不是应该去若儿么？”
“王兄……”
“你不是一直很爱她么，为何现在不去争取。”北堂毅轩对于允然的呼唤置之不闻。
“她在乎的人从来都是你。”允然对于北堂毅轩的咄咄逼人与讽刺，眸子微微的黯然，敛眸一片宁静，淡淡的话语在喧嚣中湮灭。
北堂毅轩的心一阵阵毫无节奏的跳跃，伴随着神经的喜悦与兴奋，但片刻之后终究归于平静，眸底丝丝悲凉用冷漠所替：“我已经休了她了。”
“王兄……”允然似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般，猛然抬眸凝视着眼前笼罩在烛火光晕下迷离的北堂毅轩，不真切却触手可及。
“所以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北堂毅轩转身，背对着允然，平静冷漠的话语下，亦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颤抖与痛楚。
允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凝视着眼前孤凉而冷然的背影，瞳孔一缩，胸腔内似乎被强烈的撞击而感到窒息般的压抑，空气中混在的香气飘然而悬，喧嚣声此起彼伏的来回穿梭却掩不去此刻的两人间的冷寂。
“为什么？”允然平静着心底的涟漪。“王兄不爱若儿么？”戏谑中带着丝丝的嘲讽。
北堂毅轩僵硬的身子微微的摇晃，紧握的双拳强制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晕眩的脑子带着最后的一丝清醒：“我爱她，所以我放她自由，她要的幸福，我给的起，我给她选择的权利。”
允然的身子霎那的僵硬，不可置信的抬眸凝视着眼前的身影思绪再次纠结。
“太，太上皇……”影风更是睁大了眸子，惊愕的瞅着眼前悲凉哀伤的北堂毅轩，不解的困惑随着北堂毅轩出口的话再次震撼当场。
“允然，若她愿意，我……”北堂毅轩带着丝丝的颤抖，耸动的肩膀压抑不住的悲恸，“我可以成全你们。”
一句话犹如千斤重，随着一字字的吐露，压抑的心终究在最后痛楚与酸涩的袭来后，缓缓的倒下。
若儿，若我的束缚是你的灾难，那我放你自由，成全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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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157章
临近初冬的天气愈发的暗沉，犀利的冷风从窗棱呼啸而过，枯黄的枝叶被无情的刮得七零八落，曾经娇艳的花株亦是凋零，只剩下干凸凸的枝丫随着寒风摆动。
若儿依靠在软榻内，白色的裘毯柔软而唯美，衬托的若儿如水般的柔和，烛火凄凄，点点昏黄婉约朦胧，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跳跃。暖炉内的炭火在将殿内烘托的暖意融融。
殿内，各异的裘衣琳琅满目，各个猎户更是选用最上乘的送入销魂阁，对于销魂阁的大方与毫不吝啬银子，更是让一群困难的猎户不惜路程的赶制。
若儿眸中不见喜色，慵懒的垂眸起身，瞅着脚边纯白通透的狐裘，素手轻抚，柔顺而滑腻的触感如白云佛过般惬意而但着丝丝暖意。
若儿轻够唇角，淡淡道：“这留给无情吧。”
如心眸中一闪即逝的温柔与宠溺，对于若儿如今对于无情的关心不禁动容。微微颔首浅笑而出。
前厅内的沸腾依旧，而后院却一如世外桃源，与前院行程极尽的反差，静溢之致。
窗外寒风阵阵，风向掠过前院，静溢中偶尔的喧嚣带着丝丝皮飘渺之音随风而至，飘入若儿心间，血液的流淌在寒冷的身体，暖意的感知中交叉。
如此的安静带着丝丝的心慌。
“小姐。”遥遥眸色担忧的瞥了眼力感烦躁的若儿，垂眸道：“王爷退了包厢。”
淡淡的话语透着一丝担忧的抬眸瞥了眼怔愕的若儿，苍老的容颜透着丝丝忧虑，略动了嘴唇，终究不置一词的垂首。
自从销魂阁的开业以来，若水阁的厢房就为北堂毅轩长期订制，而如今的一举，更是震惊了遥遥，只是若儿平静的神情莫名的让遥遥一阵惶恐。
若儿瞅着眼前的遥遥，浅然一笑道：“如此也好。”随即转身，眸中一闪即逝的情绪，再度挂上轻笑。
遥遥呆愣的瞅着依旧淡然的若儿，心中微感酸涩，纤瘦的背影在暖暖的烛火中晃动，此刻却让遥遥感到孤寂的寒冷。另外一侧的厢房中，如心搂着精挑细选的裘衣满脸愉悦的瞅着眼前爱不释手的无情和无痕，随着无情无痕的美好笑容，心中的幸福再次无声的蔓延，满足的凝视着眼前的安逸。
然，无痕的脸在霎那的愉悦后再次变天，猛然的挥落了一旁的裘衣，眸中怨恨的瞥想一旁燃烧着的火炉。
如心的笑容顿时僵住，对于无痕突然的举动眉宇微凝，温柔的眸中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