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人买,不关山庄的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买。”我下定了决心。
“起拍价五百万,还有工人的安置问题,这是个无底洞,你拿什么来填?”刘天无情地打击着我的积极性。
“再让我想想。”我头有点大来,我可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
“你慢慢想吧,我给你去打听打听。”朋友到底是朋友,打击过以后还会安慰我。
其实于老那玩意根本没出成果,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我的钱也就是这么点,投了就没了,真找爸爸要还真不好意思,还是放弃吧,不如给妻多买几个手镯。
懂得放弃,何况我根本没有吃亏,不象苏洋那白痴,投入本钱还自以为是地以壮士断腕的气概放弃,放弃了却又后悔,后悔了又重新来,美其名曰: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出发点是好的,立意明确,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枉我开始时还有点嫉妒他,原来他做事的方式和他漂亮的脸蛋根本不成正比,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赚钱的,不过想起苏护来,钱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一个不好,还是会象柴伯伯两个儿子那样陷进去。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关心一下,看看有什么借鉴的。
躺在椅上,无聊地拿下胸前的鬼王看着,看来这鬼王真的可以辟邪,随着角度的移动,里面似有一层东西在流动,很好看,鬼王鬼王,万鬼之王,本身就是凶厉之物,世人怕凶,可能万物皆如此,所以能辟邪,要是这玉被雕成观音什么的,我想我是不会喜欢的,就算观音姐姐真有万千化身,地球上人这么多,而信观音姐姐的好人坏人又那么多,她定是忙不过来的,还不如这鬼王,他保佑的人一定很少,一定很有时间,所以相对来说他做事会认真一点。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当慈善家,慈善家应该是很有钱的,随便拿点零钱出来就能得到人们的赞誉,社会的认可,想象着那种感觉,我有些飘飘然起来,但现实是我远远达不到那水平,但是万一于老那东西成功了,我想我离世界级的慈善家也不会远了,美啊,真是太美了。
刘天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道。
“你想过好没有?”刘天反问。
“我放弃。”我笑道。
“真的放弃?”刘天又问,听他语气事情好象有些转机。
“真的。”我斩钉截铁道。
“游戏规则可能有变,不是五百万起拍,而是一元起拍。”刘天笑道。
“真的?”我有些兴奋,但旋即道:“便宜无好货,肯定有什么条件?”
“看来你还很清醒嘛,不错,条件是让这个厂起死回生。”刘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你想把这厂起死回生?”看样子刘天比我还迫切。
“是啊,你难道真放弃?”刘天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真的放弃,白给我我也放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拿出一支香烟撕着。
“那算了。”刘天有些沮丧。
第二天暴出新闻,醒世堂药厂以一元起拍,报名者踊跃。
我不屑一顾,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起死回生,医生要花多少精力?还不如让这病人早点死,早死早投胎。
看着刘天惋惜的神情,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吧,以他的智商怎会如此想不通,我都想得通,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真是做大事业的,不为表面所惑。
下午约了小鲍和刘天一起喝茶。
小鲍肚子明显有些挺,我忙关心道:“几个月了?”
小鲍苦笑:“应酬多,运动少,没办法。”
“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刘天调侃道。
“还是老张最辛苦,老张,你跟你那口子怎么样了。”小鲍说话有些暧昧,他说的定是我与朝霞了。
“很好。”我不悦地看了小鲍一眼。
“你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小鲍很得意,象是报了我刚才问候他怀胎几月的仇。
“你们在说什么?”刘天不解道。
“没什么,喝茶。”我和小鲍笑脸道。
三人真真假假地谈着男人的话题,很久没这样了,真是好。
电话响起,是于兰的手机。
“我爷爷去了,你过不过来?”于兰哽咽着。
“什么?”我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这不是都泡汤了吗?可敬的老人家,我摸着胸前鬼王。
“你过不过来?”于兰又问道。
“我过来。”我颓唐道。
老人家叫我给于兰搞一个实验室的,不知道于兰能不能胜任,还有他叫我买墓地的,可我都没干。他给我的这块玉恐怕真的值百把万,我给他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他肯定都算过,不然不会给我这玉了,算起来我并没有吃亏,对于老我不禁有些愧疚,我一心只是在算计他的成果,而妄想一飞冲天,我真是混蛋。
“怎么了?老张,你还会哭啊。”小鲍问道。
“我到首都去一趟,刘天。”还是给于老买块墓地吧。
“什么事说吧。”刘天道。
“买块墓地,要最好的,于老去了。”我真的有些悲伤。
“不会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后事要你来办?”刘天疑惑道。
“叫你办你就办,哪来这么多废话,先买来,他用不到我自己用。”我没好气道。
“那你也用不着咒自己啊?”小鲍劝道。
“咒就咒吧,我咒自己长命百岁总可以吧,人迟早要进那里面去的,说不定还是两百年后呢?”我怎么会咒自己,我只会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当晚我就买好了机票,回山庄交待了一番,便约朝霞到了江滨绿廊的新房。
朝霞很晚才来,穿着警服,我暗自流了一口口水,那要求只能闷在心里,再不敢提。
朝霞见到我说道:“你姑父又开始放火了,搞整风运动,这些天都会很忙的。”
姑父一定是为那天的事搞这运动的,有错就改,善莫大焉,他就是这样喜欢做实事的人。
洗过澡,和朝霞欢好,朝霞坐在我上面,我闭目享受着,想象着朝霞穿着警服,拉着小提琴在与我欢好,真是刺激,但我只能想,如果说出来又会伤她自尊,把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拿来践踏,我还真不忍心。
五十九、私奔
想不到这么快又到了首都,本来在首都我有两个朋友的,现在只剩一个了。世事无常,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故人黄鹤西去,总有些伤怀的。
于老的灵堂就在中医研究院的大礼堂,前来拜祭的人挺多的,放在边上的花圈中,赫然有经常在电视上听到看到的人的名字,于老果然是大名人,我不知道于老的感觉如何,但我认为他晚景凄凉,绝不是他表面所表现的开朗。
我虔诚地上了一柱香,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我。又从包里翻出了一枝野人参来,摆在于老灵前,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于兰完成他未尽之事业。
“陪我走走。”于兰的眼睛有些红肿,象金鱼的眼睛,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家里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是金鱼眼呢?
晚风轻拂,拂不尽我对于老的哀思,多好的老人啊。
“你爷爷给我的玉值百把万。”我轻声对于兰道。
“我知道,爸爸还在找呢,不要让他知道。”于兰淡淡道。
“为什么?”我不解。
“办完爷爷的事我跟你走,我再不要呆这里。”于兰偎依在我胸前。
“小兰,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恨恨地看着我。
“要你管。”于兰恶狠狠对那人道,对我更是亲昵。
“好,我是不能管你。”那年轻人悻悻而去。
“他一定会跟我爸爸去说,你说这种人能让人喜欢吗?”于兰看着那年轻人的背景冷笑道。
“他就是你爸爸学生啊?”我问道。
“他叫严松,名字很好记。”于兰说道。
“是很好记,怎么取这个知名度这么高的名字?”我替他不值,不过总比杨伟之类的要好。
“他是个好学生,不过绝不是好男人。”于兰落寂地一笑:“走吧,爷爷有东西留给你。”
我一阵感动:“他老人家这么记挂我。”
不会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百把万一块的玉来个十块就是千把万,来个一百块就有上亿了,不过好象不可能,于好问还在找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呢。
走进于兰的闺房,我呼吸着这儿的气息,我上次怎么就没进来呢,在于兰闺房与她欢好一定别有一番趣味,就象第一次与朝霞在她房间欢好一样,令人终身难忘。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可能我天生就是混蛋吧,这个时候和于兰在一起一定要装正人君子,不然怎么对得起于老他老人家啊。
于兰拿出个档案袋来,就一封信和一本笔记本。
“给我的?”我接了过来。
信封上写着“张漠亲启。”我打了开来,看着字里行间,我疑惑重重。问于兰道:“为什么就你爷爷一个人认为他会成功,而其他人对你爷爷这么怀疑?”
“经过提炼,野人参里含有一种成份,能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这只能加剧爱死病人的死亡时间,道理上根本说不过去,开始我也怀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于兰断然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听后脸色大变,虽然我不懂医,但这基本的东西我怎会搞不清楚,何况是大多数人反对的。
“我不要你相信,我只要你支持。”于兰环住我脖子,吻了我一下,眼神坚定地看着我,那是一种信念,一种狂热。
“好吧,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冤大头,还是在报于老的推心置腹之德。
我在宾馆床上躺着,思考着,头,真是大,却又睡不着,要是我没碰到于兰,我现在定然开开心心地家外有家地过日子,没必要这么烦恼,做我的小富翁。
无聊地翻开于老的笔记本,竟都是养生之类的心得,还有太极拳的一些要义,我大概六十岁时用得到。
免疫系统,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这不是提炼毒药嘛,也不错,肯定很好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得个感冒什么的就会死去,比爱死病还厉害,是居家旅行,铲除异己的必备良药。
再到于老灵前时,那株野人参不见了,不会是谁拿回家当菜了吧。还是谁见灵前放了这东西觉得怪就扔了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于老自己拿去了,我摸着鬼王怪怪地想着。
于老出殡时何等壮观,黑压压的有两千多人吧,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的,我要是死了,也有这么多人送葬就好了。
第二天灵堂拆了,立即恢复了平静,象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我在宾馆等着于兰,她说她会给我买机票的。
下午时于兰匆匆来了,抱着一个纸箱。
“你放好来,我回家收拾一下,我跟你走。”于兰把纸箱一放,回头就走。
“喂,飞机票买了吗?”我喊住她。
“飞机票?我忘了,等下去买吧。”于兰失魂落魄般,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晚上时于兰来了,劈头就问:“张漠,爷爷让你办的事你办好没有?”
“没有,什么事啊?”真搞不懂她。
“你混蛋!”于兰挥舞着两手以乱拳打来。
“干什么?”我挡过她的拳将她按倒在床上。
“爷爷让你给他买墓地的。”于兰哽咽道。
“我说什么事呢?”我忙拨了刘天电话,还好,已经买好,是青山陵园价钱最贵的那一棺。
“已经好了。”我对于兰道。
“那我们走吧。”于兰走过去收拾那箱子。
“什么东西啊?”我忍不住问道。
“是爷爷。”于兰淡淡道。
我有些毛骨悚然,不会吧,于老的骨灰不是下葬了吗?
“爷爷的遗愿是叶落归根,可爸爸不听,我只好换一个盒。”
我呆呆的,于兰这事也会做啊,真是小看她了。
“我跟家里人说我要回爷爷故乡看看,他们就同意了。”于兰有些开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我跟你走,再也不回来。”于兰认真道。
“你跟我私奔?”我头又大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家的,还有家外那个家。”于兰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家里人就放心你跟我走?”我不放心道。
“你是有妇之夫,他们放心得很。”说得我心一荡,又有谁知道于兰早被我吃了。
“那你先回去,你总不能住这里吧?”我想想觉得不对劲。
“我就住这里,飞机票是明天的,我跟他们说是今天晚上的。”于兰笑得有些诡异。
“晚上没飞机啊?”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我跟他们说有,他们信了就行了,你管那么多。”于兰不悦道。
“这样啊,那早点睡。”我关心道。
“知道。”于兰倒头便睡了过去,看来这些天她很累。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与于老的骨灰,与于兰同处一室,我觉得很诡异。
打开台灯,翻看着于老的笔记本。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字吸引了我。
修身,就是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天天打太极,还爬爬山什么的,现在身体好多了。
齐家,就是家庭和睦,团结友爱,我现在的家就很和睦,很团结,妻和朝霞相处得很好,这还都是于兰促成的。
治国,现在治国不同往日,现在是经济强国,所以我要赚更多的钱,赚外国人的钱,为国家做贡献,外国人得爱死病的人很多,只要于兰能成功,赚钱没商量,这是我要发展的目标。
平天下?想都不敢想,除非我能发动世界大战,我可没有这能力。
飞机平安地在省城降落,我吁了口气,走下飞机时,心中才有一丝安全感。
开车直达山庄。
刘天已经在等我:“干什么?这么急?”
“到青山陵园。”我冷冷道。
刘天疑惑地看着我们,应了一声。
于老就葬在了这豪华坟墓中,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要不要请和尚道士。”管公墓的老头凑了过来。
“现在哪有真和尚真道士?”我冷然道。
“那倒也是。”他顺着我的话道:“还是落土为安好,等我死了,也不要那些和尚道士的,那都是形式,钱都让他们赚了。”
难道你没介绍费啊,我也懒得跟他说什么,点了香,拜了三拜。
我看着墓碑对于兰道:“真不把字写上去?”
“等爷爷的愿望实现了再写上去吧。”于兰看了坟墓最后一眼,转身朝车子走去,她转身的动作很凄美。
回到山庄,安排了房间让于兰休息。
我躺在椅上想着怎样安排于兰,放在身边搞不好就是在玩火。门铃响来,是梅雨婷。
“张董,好消息,我今天去看了,种在未央山的种子发芽了。”梅雨婷一脸的兴奋。
“真的?”我有些想哭,那可是我辛苦的结果。
“真的。”梅雨婷确定道。
我拉开窗帘,天真蓝,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我长舒了一口气,拿出野人参的种子,对梅雨婷道:“走,在那里再试种一些。”
“太晚了吧,我坐公交车坐了两个小时才到。”梅雨婷道。
“好,明天去。”我高兴道:“我请你吃大餐。”
“那谢谢张董了。”
去叫于兰吃饭,却不肯出来,说要一个人静静,只好拿到她房间了。
和梅雨婷只有两个人吃饭,总觉得不对劲,又叫来徐蓉,可是更不对劲,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我很难受。
好不容易吃完饭,徐蓉叫我到财务看报表,但看她眼神总觉得不对,有话还是和她说清楚来的好,我喝了半瓶啤酒就跟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