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熊毅杰细心听着她的呼吸声，嘴角不禁扬起。
“佳婉，我喜欢你。”他轻声地在她耳畔低喃。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不多久，他也安然入睡。
在巴黎玩了几天，他们才出发到瑞士去，在飞机上，同样的戏码又再度发生。
“先生，需不需要帮您加水？”空服员第N度走来询问。
“不用。”熊毅杰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杂志上。
“好的。”空服员有些失望的回去。
坐在一旁的雷佳婉蹙起眉头，经过熊毅杰的教导，已经可以听懂简单的英文会话。
为什么她觉得空服员过来送茶、递毯子的次数，似乎太多了点？一会儿是金发的，一会是黑发的，现在的这一个是红发的。雷佳婉回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狐疑的想。
之前她坐飞机时，有大半的时间在睡觉，所以没有太多空服员过来服务的印象，她们真的服务的这么勤快吗？
“阿杰，我们从台湾坐飞机到法国时，空服员有一直过来服务吗？”为求证，她忍不住问。
“你吃醋啦？”熊毅杰笑道，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吃醋！”
她举手捶他的肩。
“是吗？”他压根不信。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啊？”
“照今天看，空服员的服务是比之前周到许多。”他收起笑容，含蓄的说道。
“是哦！”在她看来，她们根本是冲着他来的！她坐直身子，心里有些闷。
“呆瓜，就算她们多来几次，对我都一样没有吸引力，我最感兴趣的是你。”熊毅杰转头看她绷着个脸，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
“哼！”她别过脸去，但脸上已经不再紧绷，嘴角有着隐忍不住的笑。
“佳婉——”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先生，这是我们新泡的咖啡，您要不要喝呢？”褐发空服员端着托盘，上头摆着咖啡壶与咖啡杯，走到他身边。
“阿杰，请你翻译一下。”她真的生气了！雷佳婉回身拉他的衣袖，再抬头对空服员假笑。“小姐，你们的服务还真是周到啊！”
哦喔！这下好玩了！熊毅杰照本宣科的帮她翻译。
“哪里，这是我们该做的事。”听到赞美，她微笑以对。
“可是每次你们来都只问我男朋友要不要喝东西！怎么不问我要不要喝呢？”她仍旧保持笑容。
熊毅杰忍着满腹的笑意照翻不误，褐发空姐的笑容当场僵在那里，说不出话。
“可以请你给我一杯水吗？”这句雷佳婉自己用英文说，原本她想用更直接的话呛她，但碍于语言隔阂，透过翻译说出来的话效果差很多，于是就作罢。
不行，还是要勤练英文才行！
“好的。”褐发空姐赶紧跑掉。
“哈哈哈——”熊毅杰忍不住笑到弯腰。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打翻醋坛子，果然酸的可以。
“你还笑！都是你害的，还敢笑！”雷佳婉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掐他脖子！外加用力摇晃。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他连连道谦，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他喜欢这样的改变，喜欢这样带着嬉闹的关系。
“道歉还在笑，没诚意！”她大胆地去捏他的脸，就是这张脸，才会引来一群狂蜂浪蝶的追逐。
“亲爱的，我是很有诚意的，你怎么看不出来呢！”他的眼神无辜，可惜扭曲的脸形只添了爆笑的感觉。
“抱歉哦！我真的看不出来捏！”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其实心里笑翻了，醋意早就被玩闹的心情取代。
“那亲爱的，不然你想我怎样？”
“不知道耶！我看在你脸上划个刀痕会不会好点？”她侧头状似考虑。
“这么狠！唉呀！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居然想在我脸上作画。”熊毅杰装出受骗的表情。
“竟然说我最毒妇人心，你才是变形熊咧！一张脸前后差这么多，根本就是故意招蜂引蝶，看我代替月亮惩罚你！”她鼓起脸，握起拳头开始扁人。
他俩玩得开心，同是头等舱的旅客都不禁被他们吸引，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舒服，麻烦肩膀来一下。”那蚊子叮咬的力气，让他发笑。
“你讨厌！”
她咬牙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捶他的肩。
结果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她打得手痛。
“哦！”
她痛得甩手。
“没事吧？我看看！”
熊毅杰见状，连忙收起笑脸，拉过她的手检查，只见她的手因为用力而红通通的。
“讨厌啦！你的肉有够硬的，打你根本是我吃亏嘛！”她嘟嚷着顿抽回手却被他握紧。
“不然让你咬我好了！”他一手揉着她的手，一手伸到她嘴边，一脸的牺牲。
雷佳婉二话不说，张口就咬下去。
“哦！你还真咬！”熊毅杰吃痛地抽回手，低头一看，手背上多了一排整齐的齿痕。
“当然咬啊！是你要我咬的！可以咬熊肉当然不能错失机会！”她故意露齿给他看。
决定了！以后不要用扁人这招，直接用咬的比较划算。
“熊肉？”他什么时候变熊了？
“是啊！你姓熊，身材、长相像熊，不是熊肉是什么！”她朝他做鬼脸。
“这就是你对我的印象？”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他。
“对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留着满脸的胡须，身材又这么魁梧，还凶巴巴的对我发火，整个人就像熊一样气势吓人，差点把我给吓死。”当然现在变成一只英俊的熊了！她在心里加一句。
“对不起哦！那时我刚好睡眠不足，才会凶人！”他一脸抱歉。
“我知道，因为你后来再也没有对我发脾气啦！而且又对我好好，害我喜欢上你！”她现在已经不怕开口说喜欢了。
“那就证明我的魅力无边啊！”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唉！才讲你好，你就拽起来罗！”她笑道。
“你也可以拽啊！因为我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啦！”他伸手捧着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
“阿杰——我、我们在飞机上……”这样不好吧！她还想讲话！但根本说不全，脸颊浮现害羞的红晕。
“你不是要昭告天下，说我是你的吗？那你怕什么！”他边吻边说道。
大街上都吻过了，还怕在飞机上吗？
“可是……”
熊毅杰根本不管她要说什么，直接封住她的嘴，吻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八章
雷佳婉在机上的一番宣告之后，熊毅杰不再受到空服员的骚扰，安静地度过剩下的飞行时间，直到瑞士机场。
“阿杰，我们现在要到哪去？”从运输带拿下行李后，雷佳婉抬头问道。
“先出关吧！有人会来接应。”他将行李放到推车上。
“谁啊？你在瑞士的朋友吗？”
“你忘了我是来瑞士工作的。”他摇头。
“啊，对哦！”她吐了吐小舌，玩得太开心，都忘了他是来办正事的。
“那谁会来接我们啊？”
“当然是国安局那边的人。”他边说边带着她往出境处走。
“国安局？是跟台湾的国安局一样的吗？”她惊讶地顿住脚步。
“对。”
“原来你在帮瑞士政府工作！那你也有帮其他国家做事吗？”她好奇的追问。
“有啊！如果你想的话，我以后可以常常带你出国，一面工作一面玩。”他笑道、继续拉着她走。
“好啊、好啊！”雷佳婉猛点头。
有了这次的出游经验，她对旅行有着高度的兴趣。
“你这么开心，要是我以后没兑现我的承诺，你不就要恨死我了。”他笑道。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顶多你会肥死而已！”她抬头对他做个鬼脸。
“肥死？”他扬眉。
“是啊！没听过食言而肥吗？”
“看样子，我不答应都不行罗！”他笑道。
“是呀！你既然说了，就不能反悔！”她笑嘻嘻的说道。
“是是是！”他伸手去拉她的马尾，碰触她的头发，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阿杰，我们出来有段时间了，到底是谁要来接我们啊？”她四处张望。
人果然会因为习惯而改变，出入机场多次后，她已经不再像乡巴佬一样惊呼连连，目光更不会在来往的旅客上停留太久。
“我们边走边找。”熊毅杰推着行李车，边看着两旁拿着寻人牌子的人。
没多久，他就找到一名拿着写有他英文名字的牌子的金发男子。
“佳婉，找到了。”他拉着她一块走过去。
“嗨！我是杰。”他用英文向那人打招呼。
“你就是杰？”金发男子一脸的惊讶与不信。
“有什么问题吗？”熊毅杰扬起眉。
“可以请你出示证件吗？”
“没问题。”熊毅杰拿出护照给他。
来接应的人没见过阿杰吗？不然怎么会一脸吃惊？雷佳婉看到对方的表情，迳自猜着。
“很抱歉，杰！你跟照片上的人实在差太多了。”金发男子将护照交还给熊毅杰，又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照片来。
“难怪你认不出来，真不好意思，前阵子我把胡子刮掉了。”熊毅杰看了照片里的自己！马上笑了。
那是他半年前的照片，脸上还留着落腮胡。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皮耶，是国安局人员。”他拿出证件道。
“皮耶！谢谢你来接我，这位是我助手兼女友，佳婉。”熊毅杰将佳婉拉到身边介绍，自动帮她多加一个身分。
嗨！你好。她扬起笑容，用简单的英文问候，突然觉得站在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中间，她还真像小孩。
“你好，你长得真可爱。”皮耶赞美道，他在外国很少看到像她那么可爱、娇小的女人。
“谢谢你的夸奖。”这句话她听得懂，所以笑得特别开心。
“我们边走边聊吧！”熊毅杰插话道。
“也好，请往这边走。”皮耶伸手去帮他推车。
出了机场，皮耶把车子开上高速公路，熊毅杰就坐在驾驶座旁，而雷佳婉则坐在后座。
“我们现在直接到饭店吗？还是先到国安局？”熊毅杰问。
“当然是先送你们到饭店休息，但若是熊先生不累的话，可以麻烦你尽快到局里一趟吗？”皮耶客气的说道。
“是不是程式有什么问题？”熊毅杰听出他话里的请求。
“呃——还是请你到局里看看再说吧！”
看样子问题好像很大。熊毅杰想了下，转头对后座的雷佳婉道：“你会不会累？想先回饭店休息吗？”
“还好啊！怎么了？”原本一直注意窗外风景的雷佳婉赶紧回头。“是工作上的问题，我想先到国安局看看，你想陪我去吗？还是到国安局后，我再请人送你回饭店？”既然人到瑞士了，熊毅杰就想把工作先完成。
“我想跟着你，可是……我可以进列国安局吗？”那地方不都是戒备森严吗？雷佳婉问道。
“不要紧，你可以以我的助手身分进去。”熊毅杰接着回头对皮耶说道：“皮耶，我就先到国安局看看好了”
“好”这是再好不过了。他大喜道，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局里交代。
“佳婉，你真好运，可以参观瑞士的国安局。”熊毅杰转头对她说。
嗯！雷佳婉点点头。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小时后，他们三个人来到了瑞士的国安局。
雷佳婉的胸口别上了识别证，人就站在国安局的大厅。
她看着挑高的天花板，再低头看着光可监人的大理石地板，还有一旁安全人员驻守的大门，她方才正站在那里接受守门员的严密检查呢！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电影里一样，不敢相信她的运气那么好，竟然可以来到这种平常人不可能进入的地方。
“佳婉，别发呆了！”见她看呆了，熊毅杰连忙牵着她的手往电梯里走。
“阿杰，我觉得我好像在作梦。”她的眼底有着莫名的兴奋。
“是吗？我看看。”他故意伸手去捏她的脸颊。
“哦！好痛！你干嘛捏我？”她挥手打掉他的手，顺道捶他一拳。
“你不是说好像在作梦吗？我只是好意帮你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作梦！”他无辜的笑道。
“你讨厌啦！”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她真想抓他的手来咬一口。
“杰，你跟你女友的感情真好，真是令人羡慕。”皮耶笑道。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可以从他们的互动中感觉出来。
“谢谢！”熊毅杰笑道、说这话的同时、电梯已经抵达三十八楼。
“到了，这边请。”皮耶带着他们走出电梯，进入一间电脑室。
里头的人见到他们进来，纷纷从座位上起身。
“你们好！”熊毅杰率先开口，又对着一名秃头圆肚的外国人打招呼。“梅尔，好久不见！”
“哦！老天，杰？真的是你！我还在想这人是谁啊！”那人走过来用力抱了他一下，又堆开他上下打量着。
“好小子，以前你留着胡子，根本看不出长相，原来你长得这么帅。”他大笑着，一手就往他的肩膀拍。
“谢谢你的称赞！”熊毅杰道谢着。
“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除了我之外，之前训练的人员都已经调到其他部门了。这批是新进人员，皮耶，你已经知道了，这位是……”梅尔开始对他做简单的介绍。
熊毅杰面向他们，然后一一握手招呼。
“你们不要看杰现在这模样、他可不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家伙，他的能力可是一把罩的，有问题他绝对可以解决。”梅尔对部属大声的赞赏熊毅杰，只差没有拍胸脯保证。
“梅尔，谢谢你的澄清哦！”熊毅杰不禁露出苦笑，感觉好像回到当年他开始从事研发工作时的景况。
“杰，你难得过来这里，要不要先向大家说几句话？”梅尔退开一步。
“不用了，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大家一起讨论再说。”熊毅杰摇头。
“请问一下，她是你的助手吗？”说话的人叫安妮，她有着一头俐落的金棕色短发。
“是的，她叫佳婉。”他将她拉到身边。
“你们好。”突然被点名，她连忙向所有人鞠躬打招呼。
她慌张的动作让所有人笑了。
“杰，你到哪找的助手，真可爱。”梅尔道。
“我不能说，因为她可是独一无二的。”熊毅杰笑道，双手就搭在她肩上。
“可爱的小妞，你成年了吗？当助手会不会太年轻了点？”梅尔虽然知道东方女孩原本看起来就不老，仍旧好奇的想问。
“呃——我已经二十三岁了。”雷佳婉只听得懂“年轻”这个英文单字，连忙答道，心跳急速上升，脸颊跟着涨红。
糗了！这几天都是阿杰负责应对，她根本很少开口，这会儿应人家话也不晓得有没有答错。
“哈哈哈哈——”梅尔突然大笑。
她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雷佳婉吓得抬头问人。
“没有！你回答得很正确。”熊毅杰摇头，嘴角也露出笑意。
他的亲亲小女友真是认真的可爱。
“是吗？那他干嘛笑成这样？”这话说完后，她发现梅尔又笑了。
“别紧张，没事的。”他揉揉她的肩，要她安心。
真的没事吗？雷佳婉还是没办法放松，干脆老实招了。
“对不起，我的英文不好。”她连忙鞠躬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英文说中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