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溅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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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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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探手入怀取出一枚大小如同鸭卵的红色透明珠子。

    顿时间传出了一片光彩夺目的红光来映衬得三人全身皆赤!

    蒙面人朗笑一声说道:“就是这颗珠子那只通天神角乃是极阴之性此珠却是纯阳之罡两者相聚才能滋生和煦之气!”

    盖、陶二人眼都花了至于这番话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神话。

    蒙面人娓娓道来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你二人武功平平竟敢身怀此宝不是我小看你二人只怕你们多多少少已为这支通天神角极冰之气所伤了!”

    盖雪松冷冷笑道:“哪个相信你这番鬼话就想让我平白还你不成?”

    蒙面人朗笑一声说道:“你不还我么?”

    身子一闪已到了盖雪松身旁盖雪松双掌用力用“童子拜观音”的打法双掌一合用力地向着蒙面人顶门之上砸来。

    蒙面人起手一挡盖雪松只觉得一双手腕子正好似击在一根钢柱子上一般刹那间痛彻心肺仿佛连一双手掌骨节都击碎了。

    同时间他肩上一紧原背在身上的那个箱子已到了对方手上盖雪松怒吼一声再次上来蒙面人右掌平出向前推了一下。

    这种无形的潜力最是厉害!

    “赛吕布”盖雪松顿时就觉得面前有一面无形墙隔离着一般他虽是用尽了力气却休想能撞过去。

    “无耻的东西!”蒙面人声如寒冰地道“我不过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你辛苦纠缠什么?再不识趣离开休怪我掌下无情滚!”

    “滚”字出口右掌向外微微一送盖雪松一溜斤斗地翻跌了出去。

    “黑虎”陶宏在侧面见蒙面人如此神威再加上一上来先已吃了大亏哪里还敢再贸然出手!

    他跑了过去由地上把盖雪松搀了起来。

    两个人一副灰头土脸地打量着蒙面人满怀懊恼、却是无可奈何!

    盖雪松身上已有多处被砂石擦伤两番小试之后已证实对方蒙面人果然武技群自己简直无法望其项背不认裁服输的结果势必更将自取其辱。

    他恨恨地用手在嘴角上擦了一些流出来的血冷冷笑道:“足下既然有这么一身功夫何必又遮遮蒙蒙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未免有失武林本色!”

    蒙面客一笑道:“你真要看我本来面目么?”

    说着抬手一揭已把罩在头上的黑布罩摘了下来。

    “赛吕布”盖雪松和“黑虎”陶宏乍见到这人的本来面目时俱都大吃了一惊——

    “原来是你桑……南圑——”盖雪松倒退了一步一刹那惊吓得脸色苍白。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在迎春坊文质彬彬的皮货单身客人竟然具有如此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

    桑南圑揭下了头罩之后向前走了几步面上洋溢着温文的笑容道:“你既然看见了我的真面目当知我已是第二次救你何以恩将仇报带着谭老头的几个作孽钱走呢!”

    “黑虎”陶宏原以为对方心存觊觎二人身怀之巨款此刻闻言一时宽心大放当下忙自拉了盖雪松一把示意他见好就收。

    盖雪松平白失去了一支通天神角当然是心有不甘可是衡量眼前形势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他冷冷一笑举手抱拳说道:“桑朋友这番恩典在下没齿不忘你我后会有期!”

    言罢转身就走陶宏也忙由后面跟上去。

    桑南圃目注着二人背影喃喃道:“我虽有心放你二人只怕别人却是饶你们不得!这也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虽是自言自语可是每一个字却都清晰地传入到盖、陶二人耳中。

    二人身子定了一下遂即继续前行。

    桑南圃遂即为车辆把式“铁弹子”解开了穴道命其驾车自去——

    他独自伫立在荒野的无边夜色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他已到感觉到“皮大王”谭雁翎这个人的焦头烂额感觉到这个人的即将为之崩溃一时间他仿佛全身的汗毛孔都舒畅地张开了。

    客厅里还亮着灯。

    “神手箭”胡子玉在灯下等候着谭雁翎的返回忽然窗扇大开一条人影闪电也似地飘进来。当真是翩若惊鸿快到令人目不交睫!

    来人正是本宅主人谭雁翎他眼睛向着胡子玉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道:“栽了!”

    身子一跄遂即坐了下来。

    胡子玉忙上前紧张地道:“怎么回事!东翁你这是……”

    谭雁翎拾手解开紧在脖颈之间的一条丝带遂即把身上的一袭大氅脱了下来。

    胡子玉霍然才觉到他的一条右腿上已染满了血渍不由大吃一惊道:“这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

    谭雁翎一面摇着头却把一只裤管高高地卷起来胡子玉才觉到在他大腿关节上下五寸左右处有一道深有三指左右的血槽看上去像是兵刃伤的!

    “是剑伤?”胡子玉吃惊地问。

    “不!指伤。”谭雁翎一面说着一面并二指在脚上“三生”、“涌泉”两处穴道上各点了一指顿时流血就止住了许多!

    “指伤?”胡子玉惊讶地道“什么人的指力能够划破你的护体内潜?是司徒火!”

    “不是!”谭雁翎冷冷道“这人头上戴着罩头看不见他的脸可是有一点却可断定他绝不是司徒老大!”

    “那会是谁?”

    “是个年纪不大的人!”谭雁翎自己也不能断定地摇摇头“我只是这么猜想而已!”

    胡子玉忙由立柜里拿出了治伤的药亲手为他上好然后用布带紧紧为他扎住。

    “奇怪……”谭雁翎回想起方才那人动手的情形犹自不胜惊心“想不到冰河集弹丸之地竟然会隐藏着如此的高人!”

    叹了口气他抬了一下眼皮道:“……这人功夫太高了如安心与我为敌今日我性命休矣!!”

    胡子玉道:“这么说他对东翁尚且手下留情了?”

    长叹一声谭雁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苦笑道:“子玉俺们栽了栽到家了以方才情形而论这个蒙面人如果存心要我的命我也回不来了总算他手下留情不过仅仅伤了我一指而已!”

    “这人是敌是友东翁可看得出来么?”

    “很难说……不过绝非朋友!要是朋友他大可以真面目见人也用不着伤我一指了!”

    “可是如果是故人又何必手下留情?”

    谭雁翎捋着脸道:“不错所以这件事令我百思不解!”

    胡子玉问道:“东翁可曾将银票取回来?”

    谭雁翎冷笑着摇摇头道:“这件事正是因此而起如果不是这个蒙面人插手管闲事银票以及那只熊角已到了手中这么看起来这个人显然是司徒老大他们一边的了!”

    胡子玉恨声道:“司徒火这帮子人未免太狠了有本事一刀一枪干到底犯不着用这么阴险的手段东翁我看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上门与他们决一个死活胜负!”

    谭雁翎冷冷一笑道:“我何尝没这个意思?只是司徒火一行这一次来完全是有计划的他们是存心要把我弄到山穷水尽死而后已眼前就算我们有心与他们一拼死活也只怕求之不能!”

    胡子玉恨恨地叹了一声点着头道:“所幸我们手里还有那块白魔王的皮子否则真是一蹶不振了!”

    话方到此遂见他家的老听差进来道:“客来轩的欧阳大爷来了!”

    谭雁翎忙放下了腿冷冷一笑道:“他来干什么?”

    听差的道:“欧阳大爷说有好消息奉告老奴已经让他进来!”

    所说的“欧阳大爷”指的也就是“雪中客”欧阳虹他原来是谭家皮货供应最可靠的一股实力可以说是谭老爷子的心腹人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也在重利之下做出了违背谭雁翎的事来把手里大批的皮货全都卖给了“鬼太岁”司徒火那一边。

    这件事使得谭、胡二人非常震怒由于这两天一连遇见许多道心事尚还没有想到他这一边此刻经那名家人一提二老顿时平添了许多怒火。

    胡子玉转向谭雁翎道:“东翁何不见他一下看看他能有什么说头?”

    谭雁翎点点头听差的遂即退下。

    须臾欧阳虹揭帘步入。

    谭雁翎看也不看他一眼把头转向一边欧阳虹满脸愧疚地抱拳行了大礼尴尬地道:“二位老爷子请原谅在下的情非得已……关于那批皮货的事在下实在有难言的苦衷!”

    胡子玉冷笑道:“欧阳虹要是你今天特别为解释这件事而来我劝你大可不必!”

    欧阳虹恨声叹道:“胡先生也这么说欧阳虹更是无地自容了!”

    谭雁翎听到这里忍不住出一阵低沉的冷笑之声道:“欧阳虹这件事你不必再说了我们二十年的交往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你就请吧!”

    欧阳虹脸上一红苦笑道:“老爷子欧阳虹二十年承蒙你老一力培植岂是忘思负义之人只是对方出价太高在下虽然心存道义却难犯众怒……”

    胡子玉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还来干什么?”

    欧阳虹脸上带出一片尴尬愧疚表情道:“老爷子在下有好消息奉告昨夜有两个新客住进了客来轩因怕又为别人捷足先登所以特来奉告!”

    谭、胡二人神情顿时为之一惊——

    胡子玉说道:“新客?也是贩卖皮货的?”

    欧阳虹道:“不错而且听说数量很多!因为知道谭老爷是大买卖所以有毛遂自荐的意思!”

    “怎么只会是两个人呢?”胡子玉有点怀疑的样子。

    “这两个人原来也是买家在长白山、蒙新一带专门干零碎生意听说两年下来集了大批的皮货他们贱买贵卖无非想从中套取一些利润而已!”

    “原来是这样!”胡子玉道:“这两个人叫什么?”

    欧阳虹道:“一个叫刘永波一个叫张威。生脸过去从来没见过的!”

    谭雁翎冷笑道:“那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说的是真话?”

    “老爷子说的是!”欧阳虹道“这一点在下也想过可是看了他们带来的样品不像是瞎话!”

    胡子玉道:“人呢!”

    “在客栈里。”欧阳虹道“那两个人是要我来跟老爷子说价的要是明天不能谈妥他们就预备走了!”

    “这么急?”胡子玉道“两个人是什么路数?你摸清楚没有?”

    “纯粹的生意人惟利是图不过价钱倒还公道!”

    “这话怎么说?”

    “这两个人声称有皮货八千六百多件索价不过三十万两银子比照一般行情虽不能说便宜却也谈不上贵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这番话果然把谭、胡两个老江湖说动了!

    谭雁翎怔了一下道:“只是……好吧那么子玉你就快去一趟如是真的就先稳住他们银子的事我们再安排。”

    胡子玉道:“好吧!”

    当下就同着欧阳虹去了。

    “客来轩”一间干净的敞房里谭家的大管事账房胡子玉胡先生正在与两个生客刘永波、张威对坐谈话欧阳虹侧坐相陪。

    刘永波望之五旬中人矮小的个头儿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小帽一身讲究的缎子袍褂说话是道地的东北口音看去机智老练。

    张威是南方口音四十来岁生得浓眉大眼谈吐之间亦透着处处精明。

    当然胡子玉非轻率之人。

    这时就见他向着对方二人微微笑道:“敝东家对于二位兄台的雅爱十分感激只是那批货必须要兄弟亲自过目之后方能决定!”

    矮小机智的刘永波顿时笑道:“胡爷说哪里话这还用得着说吗!那批皮货就存放在离此不远的曹家口因为数量太多搬动不易暂寄存在曹村长的货仑里胡先生可以随时看货!”

    南方口音的张威接道:“货的品质我们可以保证好按量是照单不误!价钱也实在三十万两银子一个也不能再少!”

    胡子玉冷冷地道:“敝东刚刚与人家完成了一家五万两银子的买卖手头缺乏现金如果这宗买卖谈定了可否用敝东江南的地契折代现银成交?”

    “这个……”张威吟哦了一会退向一边刘永波就跟过去。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遂又转回。

    刘永波道:“如果地契手续完整是可以变通的胡先生可否赏观一下?”

    胡子玉点点头道:“有何不可。”

    说完遂即由身上取出一个平肩的玉盒他身为谭家的账房兼大管事也就操纵着谭府的整个经济命脉加上他与谭雁翎私人的情谊以及若干微妙的联带关系事实上无疑地可以称得上是半个主人。所以谭家的房地契、来往金银一直由他全权支配。

    当然他在支付这么庞大的一笔费用时内心当然是极为慎重除非他认为是有重利可图否则他断断不会以地契来折充现金!

    现在他毫不考虑地由玉盒内取出了三张地契然后由三张地契内拿出了其中之一递过去刘永波接过来与张威展开共阅。

    当然地契不会是假的!

    地契上盖有江南苏常道度支司的大关防几番几目写得很清楚共写良田五百亩如以时价折合现金足可值四十万两银子。

    刘、张二人共看了一会刘永波含着微笑双手奉上道:“谢谢谢谢足足有余有余!”

    胡子玉哈哈一笑道:“那么我们现在就看货去吧!”

    刘、张二人同时站起欧阳虹是中间人照理不避一行四人出得门外。

    那里早已备了一辆车刘永波吩咐了一声:“曹家集!”马车就顺着驿道奔驰直去!

    “曹家集”是“青松岭”的邻镇用不了半个时辰已来到了集子——

    曹村长是本地一个大户很有点子江湖混混、土财主的味道家里用着三四十个长工有土房三十余间还养着不少狗。

    “青松岭”谭家谁人不知?那个人不晓?包括胡子玉这个大管事在内也是响叮噹的人物。

    所以当胡先生来到曹家以后曹村长亲自接待执礼甚恭一行人略事待茶之后就由曹村长带头同着刘、张、欧阳以及胡先生这么几个人一同向后院仓库里去看货。

    两名长工在前导引着手里高挑着两盏灯笼离着身后四人足有丈许以外。偌大的院落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外人只有夜风吹过树梢出的轻微低啸声。

    胡子玉昔日在江湖素有谨慎之称所以他在退隐江湖之后屈就谭家账房以后的岁月里以其智力运筹帷幄才使得谭雁翎这个人不出数年即鹊起商界得到了“皮大王”这样的一个称号!

    虽然胡子玉这个人有着过人之处他最大的长处是冷静和心细用钱更称得当恰到好处一掷千金毫无吝色出手之大令人咋舌但是在掷出那等巨大的资金之后不出数月甚至于更短的时间里必将有更多数倍的本息回笼!

    他早已获得谭雁翎的推心置腹可以不需要经询谭雁翎的同意直接运用谭雁翎名下的任何产业包括动产与不动产在内。

    就如同现在他即将又要代替谭雁翎做主从事一笔大规模的交易了。

    这笔交易如果成功不但可以解开谭雁翎眼前之危而且更可以大大的振奋谭家的声誉可是如果不幸出了差错谭家在事业面临破产之际再难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前途可就不堪设想了!

    胡子玉当然不是容易上当的人。

    先他已观察了欧阳虹这个人对方是与谭家来往做生意有二十年以上信誉的人虽然这一次他的货卖给了别人但是商人重利严格地说只能怪自己这方面算盘打得过于精细却不能责怪对方背信。

    所以欧阳虹的诚意他绝不怀疑!

    那么曹村长这个人呢——他可就不清楚了。

    他耳朵里曾经听到过有关这位流氓村长种种传说包括他放高利贷、运私盐也常有勾结匪人坐地分赃的传说这样的一个人当然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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