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让行扬做这些了!微微追进厨房,懊恼万分,扬了扬唇想和他道歉,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了,任文宇去哪了?”她只能找话题。
“他去美国了。”季行扬背对着她煮姜茶。言简意赅。
“最近公司好像没有美国的案子啊。”就算是开发新案,也轮不到一个公关部经理出马,而且,任花瓶还正值新婚。
“他去美国会老同学,还问我去不去。”
“什么时候的事?”终于,气氛“缓”了点了,微微加把劲聊天。
“他结婚第二天吧。”也是他们交往第一天,所以季行扬想也不想,一口就把任花瓶给回绝了。
“好奇怪哦,他们原本不是说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吗?怎么会临时取消了?”微微费解。
“估计吵架吧。”季行扬低头专心煮茶,不甚在意。
姜茶煮好了,他关了火,倒出来,端到微微面前。
微微有一口没一口地合着,期间,好几次偷瞄他。
“是要热水袋吗?”瞄到第七第八次了,季行扬自动解译。
“不要!”微微摆手。
两个人,又陷入冷尬中。
季行扬想了想,还是起身,“我还是给你泡一个吧,以免你肚子疼到受不了。”再不舒服,再抗拒,也不抵她的身体重要。
但是微微却拉住了他的手。
“季行扬,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用新的方法。”她微笑着,诚恳道,“用只有季行扬用过的方法。”
他疑惑,坐下,想探问。
她将他的掌,覆在自己绷痛的腹,冲着他笑,娇声道,“你帮我揉揉吧,揉揉就不痛了。”
……
在他们面前,他离场很潇洒,回到车上,江熹炜却重重跌坐在驾驶座上。
她和季行扬居然在一起了!
嫉妒,像是一口烈酒,从胸口慢慢焚烧。
……
第三十九章 温暖的越轨
清晨,生理时钟就像调好了一样,近八点的时候,微微醒来。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五个月前的那个无所事事、天天睡到自然醒的大小姐。
迷糊的转过身。却被一堵肉墙堵住。
微微定格,她缓慢觑向前方,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英挺而落拓的脸孔,而他的大掌,就搭在她的腰间,而且。是直接钻入衣裤内的那种。
有那么一瞬间,微微整个人都绷然,需要很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尖叫。
记忆回笼。
季行扬的掌,很温热,暖暖的,比热水袋开始太烫,后来有冷得快的特征,舒服太多。
昨晚,刚开始,他是蹲在沙发前,隔着布料轻压她的腹部,掌心慢慢替她按摩腹部。
她起初是紧张的,即使隔着布料,那些不快的阴影依然笼着她。
而季行扬做得很专心,专心到—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在运功一样。替她“治疗”前,为免冰着她,他会使劲的先搓热自己的双掌,然后呼息,着火般的掌才覆来。
那掌心温热到仿佛有两团火。
只是。她还没开始“享受”。
“等等,我先去洗个手!”没揉几下,季行扬已像运完功的武林高手一样,已经大汗淋漓。
这么快?替她揉肚子而已,有……这么耗体力吗?她惊鄂,好奇心吸引下,紧绷的心情,缓和了很多。
季行扬很快从洗手间里出来,洗完手后,他发现自己的掌又冰了,于是,他继续使劲搓自己双掌。
微微好奇睁大眼晴,等他的两掌之间生出一团幽火,掌又轻轻覆了过来,被“治疗”的微微,觉得一股暖流自自己丹田鼓起。
好(舒)服!!!
“等等,我再去洗个手!”才刚舒服到一半,季行扬又跑进了洗手间。
这样的事情重复到第四次的时候,没揉几下,又是中场休息,微微实在忍不住了。
“季行扬,你到底是紧张,还是在耍宝,故意逗我笑?”她疑惑地问。
如果是后者的话,真不好意思,没什么笑点。
他这样跑来跑去,完全不给培养情绪的机会,她的紧绷早就被跑没了。
一句话,把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季行扬给问僵了。
季行扬僵僵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微微却眼尖的发现,他连耳根也红了。
所以,不是耍宝?他真的是在紧张?该有多紧张,才能让手心动不动就出汗?微微突然很想近距离感受一下。
“你坐这里。”她拍拍旁边位置。
她躺着,他蹲着的那个姿势,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她在生孩子他在替她接生一般。
季行扬全身即使很僵,依然很乖的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她将他的两只长臂拉开,躺过去,像生日那夜一样,直接枕入他的大腿。
瞬间,他僵如化石。
“季行扬,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按摩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命令道。
“……哦。”他语调沉沉的,哑哑的,紧绷与压抑的感觉不减反增。
她马上就感应到了,觉得自己简直像枕在块石头上。
微微很想笑,很辛苦,才能憋下来。
这样的季行扬会侵犯她?如果会的话,她把头扛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他伸臂,动作僵到如机器人一样,一下又一下轻揉着她的腹。
绷、绷、绷。
“季行扬,你在揉面团吗?”
“……”
该她绷的,但是,季行扬就是有办法比她更绷!
“季行扬,你是不是第一次……毛驴推磨?”
毛驴推磨?
“……”他被嫌弃到无地自容。他确实是第一次,除了她,还能有谁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他不吭声,继续“任劳任怨”,只是该死,手心好像又起汗了!怕掌心的粘糊糊让她不舒服,他又得坚决推开她了。
她也有点感觉到了,于是,支臂压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敛起神色,故意认真道:“季行扬。你要不要把手伸进来?”
他呆住。
季行扬,要不要把手伸进来?要不要手伸进来?
如果不是喊了他的名字,他真以为她是在和别人说话,季行扬满脑子晕眩。
“别开玩笑了!”季行扬板起脸。
彼此紧张都要紧张死了,到底想谁吓谁?他再粗心,也能察觉,她怕他怕到要死,躺平了的她,不知道有多僵!现在还让他把手伸进来去吓她?他又不是禽兽!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的手都是‘油’,刚好可以当精油。”她沉痛道。
只是让他把手伸进去而已,有这么难?
微微必须很克制才能憋笑。
“对、对不起——”季行扬耳根窘迫到又冒红。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你说对不起太多次了,第一次我听了会觉得很感动,现在听太多了,我已经没感觉了。”她面无表情回答。
倨傲的季行扬,现在动不动就和她道歉,她一点也不爱听!
这十天的恋爱里,她早就已经领悟,她根本不用那么“怕”季行扬。他就是一只纸老虎,任她这里戳、那里捏,完全不会发威。
虽然确定了恋人关系,但是,他们的相处却很不对等。
这样。怎么去发展出爱情来?!
叹了口气。
“笨蛋,男朋友的位置,不在这里。”她拉低一点自己的裤子,将他的手覆在她的肚脐下方处。
“你在外面揉,根本没有效果。”她有些心疼有些渐愧地阐述实情。之前位置和方式通通都错了,他只是在做白工而已。
她良心发现,将男朋友真正的位置还给他。
她说过,要天长地久的,如果这一点努力她都不去做,她和他又怎么有幸福的可能?!
僵了僵,覆在她脐下的掌,根本无敢乱动。
那没有隔阂的温度。温烫入肌。
一颗颗细汗,更是自他的掌心冒出。
就在他又想提出去洗手时。
“就这样按吧,我不介意。”微微憋笑道。
“……”季行扬只能继续埋首“磨”起来。明明掌再往下移动几厘米,就可以春色动人。但是,他愣生生磨得循规蹈矩,磨得正襟危坐。
闭着眼晴,实在是太暖太舒服了,睡意阵阵袭向微微。
“微微,在这里睡觉会感冒。我、我抱你回房,好吗?”耳畔旁,传来低低又不确定的询问。
“嗯——”她迷迷糊糊应答。
浑噩间,她被横抱起,放置在房里的床上。
“季行扬,痛,别停——”她迷糊梦喃。
他的掌一离开她的小腹,闷痛感又阵阵压来。
他的手,再次伸进她的睡裤内——
依然是那个位置,不偏不倚,继续轻柔帮她按抚着。
渐渐的,她又睡着了,季行扬才敢贪恋地凝着她那悠然的娇态。
……
枕边的异动,让季行扬模糊睁开眼。
早晨的他带点颓废慵懒,衣衫早就随便披着,敞开领口,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而一旁的人儿,即使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但随着每一下呼息吐纳,她那傲人的好身材上,柔胸鼓贲,依稀可见那两团浑圆勾勒出来的沟影。
呆了呆,随即,马上像想起什么,季行扬火速由床上跳起来。
该死,他昨天晚上替她揉啊揉,后来居然不支睡着了!
怕她觉得他是故意在占便宜,怕她收回所有的信任,他心急想解释,扬了几次,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望着那才一眨眼功夫,速速从她房间消失的高大身躯,微微愣了又愣,渐渐有了领悟后,“噗——哈哈哈!”她再也没有忍住,放声大笑。
突然想起一首歌。女人是老虎。
她不是老虎,真的不是,也没想对他做什么,会怕“老虎”的男人真的好可爱。
……
整理完自己,她出来时,厨房里传来“砰砰砰”“磕磕磕”奇怪的声响。
毫无疑问,有人又在“烧”厨房了。
她慢慢走近那道系着围裙。忙个不停的高大身影。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放在心里。
“你到餐桌上坐好,马上就煮好了。”季行扬不敢回头瞧她,怕瞧见会令自己心房惊惧的厌恶眼神。
他只是做到最好,让她不去记得昨晚他的越轨。
他慌忙倒下一盘青菜,热油四溅,溅到他跳脚。
笨蛋!菜叶上还有太多水的话,热油会攻击人!
“我来吧。”她抽过另一条女式围裙,利落系上。
长城不是一天就能盖成的。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为了学烧菜,也吃了很多苦头。
她的曾经,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如今,有一个男人的现在式,是为了她。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堂。真好。
她心里的某个孤单的地方,似看到了阳光。
“昨晚中秋节,谢谢你陪伴。”她歪了脑袋,冲他甜甜一笑。
没有预期的质疑,季行扬愣了愣。
“你再一直盯着我看,青菜要烧焦了。”她笑着提醒。
季行扬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对抗厨房的暴躁跳脚。
“你去休息。”季行扬推开她。
而她,却笑笑地拦下他。
“你也很累了,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休息,好不好?”很多事情,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迈进幸福。
才不顾他的阻拦,她接过“大厨”的位置,打发他去做下手。
穿着同款围裙的两人,在厨房忙碌着,彼此之间开始找寻找默契之路。心如果能察觉到温暖,离幸福,还能远吗?
第四十章 爱能克服一切
两个人努力,果然事倍功半,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季行扬起身想去抢洗碗的工作。
“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洗碗!”
见她兴致高昂,季行扬实在拗不过,于是,两人玩起了小时候的决胜方法。
他记忆里,微微每次玩这个,都是傻傻的出布,怎么教也教不起来,害他总是赢得没有一点成就感。
他出了石头。
没想到。微微竟出了剪刀。
“讨厌。又是你赢!你说谎,明明说我动了脑就能赢的!”她捶他胸膛。
他愣了下。
“我们再来。”
“不要,愿赌要服输。”她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她快手快脚开始收拾碗筷,“赢了的人,快去看电视,别再这刺激我!”
但是,季行扬并没有听她的。
“一起。
“不要啦——”
“你肚子还在疼。”所以,没得商量。
他难得的霸道再现,让她抿了唇,偷笑。
“好吧,但是,必须我来洗,擦干的工作,你来。”她点头,退了一步。
厨房里,他们俩人再次合作。
虽然,腰还在坠疼,但是,微微觉得一点也不累。
“季行扬,我那个来了……你有没有……很失望?”碗洗到一半,她偷偷睽他问。
失望?
季行扬擦干了一个碗,听不太懂她的话,不解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如果她怀孕了,他们肯定马上会奉子结婚啊!
“没有,当我没问。”她又抿唇,笑了笑。
“干嘛笑得这么诡异。”季行扬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季行扬,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又怀孕了,你会怎么处理?”于是,她又问。
他的手,僵了僵,“如果你要的话,就生下来。我养。”她依然可以去追求她的爱情,过她想过的人生,他不会用孩子来绑住她。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也是他的骄傲。
“季行扬,你知道,老天爷这样安排,有什么提示吗?”她笑笑得问。
季行扬的爱,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目的。
董事会上,他没有借机挟持得到与她的未来,现在,同样。
“什么提示?”他屏息问。
是——
“提示……”她吐吐舌头,故意调皮的吞吞吐吐,“提示……要……”
他相当紧张。
是提示,要他们不许偷步走,先学会相爱吗?
她笑着用手肘推他,“提示你,我肚子好疼,快来帮我揉揉!”
季行扬被她闹到一颗心,顿时不上不下。
“你——”完全被气到,很想打她!
要帮她揉肚子,必须从身后环住她。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彼此,都很紧张。
“季、季行扬——”在洗碗的她,心律开始有点失常。
“嗯?”他低下首。
这才发现,两人人近到颊贴着颊。
空气,凝固。
整个气氛,都对了。
她紧张到无意识地舔了舔有点干紧的唇畔。
季行扬眸更深沉了。
“我想……吻你……可以吗?”终于,在欲望的促使下,他低哑着嗓子问。
哪有人要接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