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清云根本就不想和她计较纠缠。
计较永远都是有两面性的,伤害别人的时候,谁又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就算是杀了素清又如何?
难道就只是想和她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
争来的,有用吗?
所以月清云摇头:“不关她的事,是殷太后。”
说完之后,抬头看着拓拔逸:“我现在只是想出宫。”
拓拔逸怔了一下,盯着月清云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他不用想,就知道就是在刚才,月清云一定经历了让她放下拓拔寒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把三天之后的时间提前到现在。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月清云连三天都不愿意再等候。
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是说马上?”
“马上。”
月清云听到拓拔逸的问话,眼睛顿时一亮,眼睛顿时笑得弯弯的,用力点点头:“就是现在。”
拓拔逸无意义的抿了一下唇,意味深长的和月清云对视着。
良久之后,终究点点头:“那就马上。”
……
月清云坐在马车里,马车震动了一下,随即起步往前走。
听着马车的车轮和青石路面摩擦发出来的声音,月清云知道她已经在拓拔逸的安排下,平安无恙的出了皇宫。
拓拔逸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看上去温文尔雅,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怎么看都不会相信他是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
在他的身上,绝对找不到拓拔风的张扬。
因为他内敛,知道权力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显摆的。
所以当他使用权力的时候,权力也永远都不会辜负他。
赶尽杀绝1
所以当他使用权力的时候,权力也永远都不会辜负他。
有了这样的权力,他从皇宫里带月清云出来,本来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不用说,为了某些的原因,在皇宫中,有着他太多的眼线和暗桩。
月清云看着拓拔逸从掀开帘子,踏进车厢坐到她的对面,报以盈盈一笑之后就保持着笑容沉默下来。
好一阵子,估计离皇宫已经走远之后,才抬起手臂,掀开侧面的小帘子,往已经远离的宫门看了一眼。
眼里,是笑意,也是决绝。
这一走,只怕是永远的离别。
不难受,有的只是淡淡的苦涩。
拓拔逸静静的看着月清云的动作,一言不发。
他其实很想问问月清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始终没有开口。
因为他知道,别看月清云永远都是一副笑颜,但却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
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问,她也不会说。
月清云只是瞥了一眼,掀开帘子的手就放下去了。
既然没有关系,又何必再去想。
沉默了一下,突然抬眼看着拓拔逸,嫣然一笑:“为什么?”
她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突然问出来,让拓拔逸怔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拓拔逸立即就明白月清云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帮她从皇宫里逃出来。
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月清云的问题,拓拔逸喃喃的重复了月清云的问题:“为什么?”
他其实问的是他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月清云出来。
私自带后宫妃嫔出宫,这样的罪不是小罪,一旦被发觉,就算是他这个王爷,也是自身难保。
特别是在拓拔寒一直以来都在千方百计的寻找着他的漏洞,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他这个早就不应该存在的王爷给杀了的时候,他这样做的确是鲁莽到了极点。
但是他还是做了,甚至于只是心里一时的冲动。
赶尽杀绝2
但是他还是做了,甚至于只是心里一时的冲动。
虽然,他在心里为自己找过无数个个藉口,让自己相信,他只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带月清云出宫的,却还是知道,那些只是自欺欺人的藉口。
沉吟了好一会儿,拓拔逸发现自己还真的不能给月清云一个满意的回答。
因为,他这样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难道告诉她,他只是不愿意看到她那双大眼睛笑得弯弯的时候,却只有冷意没有笑意?
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到最后变成另外一个玉儿?
回答不出来的他,突然朝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双等着他回答的笑眼;“如果我说,我是因为皇上抢了我的王妃,所以我才去拐骗他一个妃子出来,带回家泄愤,你信不信?”
月清云当然不信,娇嗔的瞥了一眼拓拔逸。
却不再追问,不管信不信她都不会再问。
拓拔逸这样说,就是摆明了不想说,她又何必追问。
拓拔逸轻扬了一下嘴角,轻笑出声:“其实,我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带出来。”
他这样一说,月清云却相信了。
虽然没有理由,但人生之间,遇到谁,做出了什么事情,谁有能说一定有理由。
就像是她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拓拔寒一样。。。。。。
只是想到这里,月清云立即就把自己的思路停了下来,不让自己再去想拓拔寒,笑眯眯的看着拓拔逸。
同样对拓拔逸眨眨眼:“看来你吃亏了,我除了会吃饭之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只怕到时候你会更加悲愤。”
拓拔逸哑然失笑,也许这个就是他把月清云带出来的原因。
月清云虽然不像素清那样,一眼看上去高雅大方,举止有礼,但是她绝对让呆在她身边的人,从心里感到舒服。
他不愿意看到月清云不开心,不愿意看到她被那个压抑的,吃人的皇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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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站在房间中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她和拓拔逸到了他的王府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他才带她到她的房间里。
只是一眼,月清云就敢肯定,这个是拓拔逸特意帮她准备的房间。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但是绝对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就是床上被褥,也是她喜欢的白色,连床幔,都是这个时空少见的白色轻纱。
拓拔逸从来没有问过,但却像是知道她的喜好一样。
这样的房间,比拓拔寒的那个寝宫好多了。
不止好一点。
虽然没有皇宫里的奢华,也没有那些名贵的摆设。
但是。
最起码,在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月清云喜欢的。
她不喜欢的,绝对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就是那梳妆台上,也没有她看见就头疼的首饰,更没有那些香粉胭脂。
这一切都让月清云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让她有一种自己像是被一个人精心宠爱着的感觉。
拓拔逸浅笑着:“喜欢吗?”
他其实问这个话之前,就知道月清云的回答,在她脸上,那种惊喜的神情,本来就说明了一切。
如他所料,月清云轻轻的点点头。
语气,有着惊叹:“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能看穿别人的心。”
拓拔逸轻笑一声,却不回答。
要看清楚一个人喜欢什么,其实很容易,只要用了心,就能轻易的感觉得出。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他却不愿意和月清云说。
感动,也许可以让月清云心里有他,但他下意识排斥着这样的结果。
沉吟了一下,走到梳妆台旁边,打开上面的一个匣子,淡然的说道:“这里,有着一些零钱,若是你有什么用处,就拿它们去用。”
月清云走到匣子旁边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不由笑了出声,这样的零钱,她还真的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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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不由笑了出声,这样的零钱,她还真的没有看过。
也许不止是她没有见过,世界上没有见过的人最起码占了百分之九十。
在匣子里,全是金豆子。
一颗一颗的,将不大但绝对不小的匣子挤得满满的。
拓拔逸却只是淡然的告诉她,这个只是零钱而已。
月清云笑的时候,却不再是原来那种惊喜了,而是有些冷意。
笑看着拓拔逸,悠悠说道:“你不怕我拐带了你的这些零钱逃跑?”
零钱两个字,她说得很重。
她实在想不明白,拓拔逸给这些金豆子给她,是什么意思?
包养?
所以她的语气重得让拓拔逸顿时明白她心里的不高兴。
轻扬了一下唇,就手里的匣子盖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钱,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念头,没有任何意思。”
一向是温文尔雅的他,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正色的向月清云说明着她现在的处境:“在我这里,你绝对是自由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你想离开,我都不会为难你。”
月清云的心,顿时有些发虚起来。
她突然发现,在拓拔逸的面前,她也许实在是有些过于小人了。
拓拔逸说完之后,却马上就想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脸色也缓解下来了。
轻声说道:“我只是想,以你的性子,肯定不耐烦一直呆在王府里闷着,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又没有带钱,我才是帮你准备着的。”
月清云更加说不出话了。
拓拔逸真的就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
只是见过几面,就连她的不喜欢被关在一个地方的性子都摸得清清楚楚。
……
月清云将手里的匕首放下,用袖子随意的擦擦汗。
才放下手,就听到院门边传来的掌声。
她还没有回头,眼睛就笑成了弯月。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拓拔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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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一点武功都不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处的拓拔逸,走到院子的石桌旁边,拿起茶壶帮月清云倒了一杯茶,笑看着因为练功脸色犹自有些绯红的月清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你不但会武功,而且还不低。”
月清云笑而不语。
在拓拔逸的王府住下之后,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她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努力的锻炼身子,加强现在这个身子各种各样的机能。
到了现在,虽然说比起以前差了不止一点,但对付一般的高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有了力气的手臂,已经可以灵活的做出各种各样的攻击。
用手接过拓拔逸帮她倒好的茶,月清云莞尔一笑:“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
拓拔逸走到月清云身边,伸手帮她把散乱的发丝勾了一下,轻笑出声:“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可好?”
月清云含笑点头,伸手朝自己身上指了一下:“我去换一身衣服。”
可以说,在这里是月清云有记忆以来最愉快的时光。
不管是在原来那个时空还是这个时空,没有任何一段时间让她感觉到如此轻松过。
就像是拓拔逸说的,在这里,她是完全自由的。
而拓拔逸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主人,只要在府里,都会过来陪着她这个应该只能算是客人的人。
更多的时候,是从外面带回来各种小吃,换着花样,改变着口味,陪着每一种不同的茶或者不同地方的酒,陪着她一边吃一边天南地北的聊天。
而且从来就不曾追问过她任何一件事情。
有这样的一个主人陪着,绝对不会有人觉得不愉快。
而且,所有的事情就如拓拔逸预料中的一样,一个妃嫔从皇宫逃了出来,绝对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在京城中,不要说通缉她,就是一点流言都没有。
皇宫里的一切,现在跟她再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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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素清站在寝宫门口轻声唤了一声,看到低头翻阅奏章的拓拔寒抬起头迎着她展露了笑容之后,才笑吟吟的踏进寝宫。
走到桌子旁边,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托盘放下,抬眼看了一眼拓拔寒手里的奏折,有些娇嗔的瞥了一眼拓拔寒,将托盘里的一碗汤拿了出来,端到拓拔寒眼前。
看到拓拔寒高高挑起的眉毛,轻声说道:“我听那些侍女说,皇上今天又没有用膳,下了早朝就忙着处理这些奏折了,所以就去炖了一个燕窝羹,皇上趁热喝了吧。”
拓拔寒深深的看了素清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碗一口饮尽。
却不是将碗放回素清准备接着的手上,而是直接放到托盘里,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以后,这些侍女做的事情,素清你还是不要做了。”
想了一下,又接着开口:“朕已经吩咐下去,在宫外帮你寻了一个府邸,明天就搬过去吧,毕竟在这个皇宫里住着,人言可畏,对你也不是一件好事。”
素清咬了一下唇,低声笑道:“太后这几天心情不好,天天找我去陪着她聊天,若是。。。。。。”
拓拔寒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也有些无可奈何,沉声说道:“太后那里,朕自然会和她。。。。。。”
素清咬咬牙,抬眼看着拓拔寒。
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哀怨,打断拓拔寒的话:“皇上,她心里根本就没有皇上,现在人都走了,不而且是不知道跟哪一个男人逃走的,难道皇上还忘不了她?”
拓拔寒紧紧皱了一下眉头:“素清,这个不是她或者是谁的问题,而是朕觉得你再继续留在宫里,不合适。”
看到素清张口欲言,拓拔寒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朕还有奏折要批,你下去吧。”
素清微微沉吟一下,随即盈盈道了一个万福:“那我先下去了,皇上也不要只顾着江山社稷,就废寝忘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赶尽杀绝7
素清微微沉吟一下,随即盈盈道了一个万福:“那我先下去了,皇上也不要只顾着江山社稷,就废寝忘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温柔。
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也察觉不到拓拔寒的不耐一样。
踏出寝宫,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面如冰霜,和刚才的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才走了几步,她的侍女小青就急匆匆的走过来,朝她使了一个眼神。
走到无人之处,轻声说道:“奴婢今天按照主子的吩咐去了王府,他们说王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王爷带了一个朋友回来,我将主子赏赐给我镯子送给你王嬷嬷,她才让奴婢去偷看了一眼,虽然是男装打扮,但奴婢看十有八九就是她。”
素清脸色一变,手指,顿时攥得紧紧的。
咬着牙愣了半响:“你确定?”
“嗯。”小青往两旁边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我问清楚了,那个人到王府的时间,正是那天。”
素清低声嗯了一声,微眯起眼睛回眸看着小青:“你说,若是我叫王爷把她交出来,王爷会不会同意。”
小青迟疑了一下,偷眼看了一眼素清:“只怕,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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