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逸的话,让她发现她其实何尝不是借着这个不知道,在肆意的安然的享受着拓拔逸的照料,却始终不曾正式想过结果。
结果,也许她根本就给不了拓拔逸他需要的。
夜风习习,月清云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回眸望了一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闪到一棵树后隐藏起来。
赶尽杀绝15
夜风习习,月清云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回眸望了一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闪到一棵树后隐藏起来。
看到远远的人影,月清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若是在他刚来这个时空,那么远的距离也许无法察觉拓拔寒和那些侍卫,现在看来她不但是体力恢复了不少,就是各方面的能力也逐渐完全恢复。
心里同时有些诧异起来。
拓拔寒在这个将近深夜的时候,带那么多的侍卫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深夜找拓拔逸商量国事?
拓拔寒从她藏身处过去的时候,月清云心里一凛。
在拓拔寒的身上,她感觉到明显的杀气。
是因为知道她这个逃妃在这里,特意过来杀她的吗?
月清云下意识的将自己隐藏得更好一点,看着拓拔寒越过她藏身的地方,径直从王府大门进去。
看着那些人都进入王府,月清云轻吁一口气,将身子斜倚在树干上。
她在等,等拓拔寒走了之后才进去,因为不管拓拔寒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进去都是于事无补。
若是拓拔寒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她的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连累拓拔逸。
……
从来没有一次,月清云发现时间过得那么慢。
她不知道拓拔寒进到逸王府到底有多少时间,只知道在中间每一个瞬间,她的心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
不是怕拓拔寒抓住她或者发现她。
而是,在这样的夜里,她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月清云圆圆的眼睛突然就眯成了一条缝。
她闻到了血腥味。
夜风是从王府的方向往这边吹过来的,血腥味也是从王府里过来的。
站直身子,往王府的方向看去。
王府依旧是一派平静,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平静。
但是,站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人,不再是逸王府的侍卫装束,而是宫里的侍卫打扮。
赶尽杀绝16
但是,站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人,不再是逸王府的侍卫装束,而是宫里的侍卫打扮。
拓拔寒也从逸王府的大门走了出来。
在他经过月清云藏身处的时候,月清云甚至于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
一种野兽猎杀了自己猎物之后,那种满意的笑意。
他猎杀的是谁?
月清云心里突然有些惶惶然起来,难道拓拔寒杀的是他的兄弟,那个温文尔雅的拓拔逸?
视线,下意识的跟着拓拔寒的背影移动。
直到他带领着那些侍卫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里之后,月清云才将视线收回来。
看着王府大门。
王府大门在拓拔寒走了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
在门口站着的,是那些宫里的侍卫。
依旧平静,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胆颤的平静。
月清云等了好一会儿,才站直身子。
避开被月色照耀的如银泻地空地,将身子隐藏在暗处,慢慢的沿着王府的围墙而走。
在围墙的一端,有着一个侧门。
一个极度隐蔽的侧门。
每一次,拓拔逸带着她出去,让她这个最爱吃天下美食一饱口福的时候,都是从那个侧门出去的。
手指搭在侧门上的时候,月清云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的推门的。
门,应手而开。
月清云在门开启一条缝的时候,心里突然梗咽了一下。
这个是拓拔逸之前帮她留的门。
他是从王府的大门进去的,却还是饶过来,帮她把这个侧门打开,让她回去的时候,不会受到一丝阻挠。
……
走进自己的房间,月清云没有点灯。
透过外面的月色,她已经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拓拔逸帮她挑选的白色轻纱床幔上,一抹刺眼的血迹映入眼里。
在地上,是拓拔逸派给她,帮她收拾屋子的侍女。
按找房间里的情景,应该是她在整理床铺的时候,被人一刀砍死。
赶尽杀绝17
月清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往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之后,就直接退了出来,转身往后院走去。
拓拔逸是一个偏爱于清静的人,在他的王府里的人,向来不多。
但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少。
少到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少到月清云有一种在这个王府里,似乎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
虽然知道,现在不应该心有旁骛的时候。
但是现在快步走在逸王府里的月清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一个小伙伴走进屋子里的那种感觉,只有走出去那个屋子,才能活下去。
就像是现在,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整个王府,就像是一个扩大了的屋子,一如那狩猎场的铁网。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是不是因为在她的身边,少了一个不用她说话,就能猜到她心思的拓拔逸?
她突然明白拓拔逸为什么之前只是见过她短短的几次面,就冒险将她从宫里接了出来。
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一场雨,那个避雨的假山山洞。
有时候,爱其实就是那样莫名其妙。
也许只是一霎那,你在会动心的时候,遇到了让你动心的人。
也许就因为遇到的是她。
她只是走了十几步,就停住了脚步。
在她前面不远处,隔着围墙,是熊熊的火光。
冲天的火,浓浓的硝烟。
火的方向是月清云准备去的前院,拓拔逸应该在的地方。
火势很大,月清云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这样的火是人为的,加了助燃的材料,同时是好几个地方点火,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燃烧成这样。
月清云深吸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往火的方向跑去。
等她转了一个弯,看得到明火的时候,那些火已经把那些耗费了无数钱财时间精力才起好的楼台庭院全部吞噬。
极目望去,火光中没有一个移动的人。
什么都没有,整个王府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赶尽杀绝18
月清云站在王府前面,站在一群看热闹的平民里面。
脸上的神情轻松自如,嘴角往上轻扬。
在她的身边,议论纷纷。
所有的讨论,都是拓拔逸叛乱的事情,和皇榜上的罪状。
而她就像是所有看热闹的人一样,时不时搭上两句话。
现在距离那一夜已经过了两天。
在不远处的王府大门,是一个奉旨过来查抄逸王府的大臣。
他是奉拓拔寒的命令过来封存逸王府的,今天早上,拓拔寒已经将拓拔逸叛逆的罪名定下来了。
这样一招先杀再定罪的方式,让那些就算是心里还想着拓拔逸做皇上的大臣纷纷都闭上了嘴。
不但如此,无数的奏折也纷纷的递到了拓拔寒的手里,都是弹劾拓拔逸的。
拓拔逸已经死了,在北辰国再没有另外一个王爷可以和拓拔寒一争高下,所有会识时务的人,都会重新做一个选择。
特别是听到逸王府化为灰烬的同时,他们的心就更加放了下来。
几乎大部分的大臣都心知肚明,拓拔寒定下的罪没有错。
他们也无数次在拓拔逸的王府里商量大事。
但是拓拔逸现在死了,所有的人都不想再和一个死人有关系,哪怕是一点都不想,所以,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弹劾一个和他们有关系的死人,用这样的招数把他们的关系撇清。
拓拔寒当然不会把素清那封信拿出来。
写信的人手里还有掌握着兵马,他现在当然不会用这样罪状定拓拔逸的罪,在看到那封信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封信烧掉。
他是皇上,想找一个足够的理由,绝对的绰绰有余。
素清给他的不是罪证,而是让他下了直接除掉拓拔逸的决心。
让他不再犹豫,不再顾念着所有的不应该,皇宫,本来就是一个狠心的地方。
那封信让他明白,若是他还犹豫,死的人就不是拓拔逸而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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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含着笑意,眼睛,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
眼角瞄到一个看到她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往外抽身就走的侍女之后,月清云笑意盎然的眼睛,顿时就微微的眯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人。
那些来查封的人,都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拓拔寒做完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派一个心腹人过来查看。
一个真正的,知道内幕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查看消息,过来验证他们的结果是怎么样。
月清云心里诧异的只是拓拔寒居然会派一个侍女过来查看。
稍停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往外走去。
不紧不慢的跟着从人群中挤出去的那个侍女。
看到那个侍女转头看到她,脸上的惊慌更甚之后,月清云嘴角就轻扬起来。
脸上,是笑容。
眼睛却是锁定了前面的侍女。
侍女快,她也快,侍女慢,她也慢。
侍女越走越快,不时回头看一眼月清云,脸上惊慌也越来越重。
随着脚步的加快,月清云脸上的笑意更甚。
心里的诧异也越来越浓。
拓拔寒派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侍女,而且是一个看上去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侍女。
看到侍女因为惊慌回头看她,被前方路面的障碍绊倒之后,月清云的脚步就放慢下来了。
月清云一点都不着急,以她现在的身手,对付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侍女,根本就不担心她能跑掉。
侍女看着面带笑容,放慢的脚步看似完全无害的月清云,心里莫名其妙的发寒,手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叫月清云。”一身男孩子打扮的月清云走到侍女身边,弯下身子,对仰着头注视着她的侍女甜甜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青。”
侍女看着月清云笑颜如花的脸,说不出的心慌意乱。
这样的笑,居然和她原来看到的月清云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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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笑,居然和她原来看到的月清云完全不同。
再仔细看一眼,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月清云盈盈一笑,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一步,小青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轻松了不少,急忙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
却不敢走,就站在原地偷眼瞥着月清云。
“你为什么会在逸王府出现?”
随即,月清云甜笑着加上一句:“我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骗的人,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告诉我。”
小青迟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道:“是皇上让奴婢来看看,逸王府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的。”
月清云静静的听完小青的话,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轻叹出声:“你是素清的侍女,拓拔寒宫里就那么缺人手?”
小青顿时怔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都没有和素清同时出现在月清云的眼前,月清云怎么能笃定她是素清的人。
想到这里,小青勉强泛起笑容,强笑出声:“奴婢不是。。。。。。”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素清的人?”
月清云直接打断小青的话,微微撅了一下唇,轻叹出声:“其实,我也很想相信你不是素清的人,只可惜我这个人有一个怪毛病,只要是我听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在一年半载之内,就绝对不会忘记。”
扬眉笑看着小青,月清云轻松自如的笑道:“我主子和皇上从小青梅竹马,要不然皇上在废了原来那个皇后之后,让后位空置那么多年为什么?”
微顿一下,面色一沉:“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小青脸色一变再变,这句话的确是她说的。
而且是素清刻意安排她在月清云离开寝宫的时候,故意让月清云伤心说出来的,她怎么会不记得。
月清云盯着小青的脸,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
她心里已经隐约发现有些事情也许是她不明白:“我想,你不会介意陪我好好的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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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已经隐约发现有些事情也许是她不明白:“我想,你不会介意陪我好好的聊一会儿吧?”
对月清云提出来的要求,小青没有拒绝。
她不敢。
因为她已经发现,笑眯眯的月清云看上去很好说话,一副任凭你怎么样都行的样子,当时她一旦把笑脸收了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月清云还是不凶,可是,小青也绝对相信她要是敢随便的敷衍月清云,结果会很惨。
更何况,在她的心里,本来就有很多事想说出来。
所以,她几乎是相当于自愿式的被月清云带到了一个客栈的房间里。
……
月清云挑眉笑看着小青,笑吟吟的说道:“你说,当时素清嫁给拓拔逸的时候,她对拓拔寒说是什么皇太后强行赐婚之类的话都是假的了?”
她嘴里说的皇太后,是指拓拔逸的母后,而不是拓拔寒的母后殷太后。
拓拔寒登基是在素清嫁给拓拔逸之后的事情。
小青咬着下唇,轻声说道:“的确如此,我们主子当时其实是自己愿意嫁给逸王爷的。”
迟疑了一下,抬起眼看着月清云,有些怒意难平的说道:“当时太后其实只是说了一句话,说逸王爷若是能娶了她那样的王妃,是逸王爷的福分。”
“当夜,我家大人就主动向皇太后请求赐婚,”小青冷笑一声:“而我们主子却。。。。。”
月清云盈盈一笑,侧脸看着小青,等着她往下说。
素清这个陪嫁丫鬟小青,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宝。
往事在她的嘴里,都变得逐渐清晰出来。
小青用力绞扭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双手,轻声说道:“但是,我们主子在当夜就去找了皇上,说太后用皇上和殷太后的性命威胁她,若是她不嫁给逸王爷的话,太后就会杀了他们,所以。。。。。。”
月清云越听眼睛越大。
到最后终于终于打断小青的话:“既然她是自己一心嫁给拓拔逸的,为什么又想和拓拔寒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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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终于打断小青的话:“既然她是自己一心嫁给拓拔逸的,为什么又想和拓拔寒重修旧好?”
月清云的话才问出来,小青就忍不住冷笑出声:“难道,云主子真的不知道我们主子是为什么?”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嫣然一笑:“我没有你家主子那么聪明伶俐,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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