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逸伸手轻抚了一下月清云的额头,有些怒意的看了陈太后一眼,轻声说道:“母后,现在你是否满意了。”
陈太后刚想说话,却突然看到月清云眼里的笑意。
一种带着杀机的笑意。
而且是月清云故意显现出来给她看到的。
这个发现让陈太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月清云那双嘲弄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寒意。
再次看到月清云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之后,陈太后更是肯定月清云的确是故意的。
她是在报复。
用拓拔逸的生死安全威胁着陈太后。
杀死拓拔逸,现在对月清云来说,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她更清楚,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会比你明知道一件事会发生,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无力阻止之时更残忍。
一如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入拓拔寒的胸膛里。
这样的感觉,她会让陈太后慢慢的品尝,一直到陈太后承受不了。
陈太后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月清云的手腕,将她拽开,抬眼看着拓拔逸:“皇上,快点将这个狐狸精杀死,她会杀了你的。”
泪回归48
陈太后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月清云的手腕,将她拽开,抬眼看着拓拔逸:“皇上,快点将这个狐狸精杀死,她会杀了你的。”
月清云任凭陈太后抓住她的手腕,之前在她眼里和嘴角的那抹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取代的是楚楚可怜。
往拓拔逸的方向看一眼,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动手,只要有拓拔逸就足够了。
她报复的心,对谁都可以不用隐瞒,只要瞒着拓拔逸一个人就行了。
只要拓拔逸看不清楚她的心,只要陈太后心里担忧着拓拔逸,拓拔逸就会像一把刀,在她想要报复的陈太后心头上,狠狠的割开一刀。
一如她现在一样,血泪斑斑。
一切都和月清云预料中的一样,拓拔逸看到她眼里的惊恐之后,抬手将她的手腕从陈太后的手里拉了出来,沉着脸看着陈太后,语气,是哀求也是要求:“母后,清云才醒过来,你就不要再逼她了好不好。”
陈太后脚步踉跄了一下,看着月清云放在拓拔逸胸口上的手指,似乎看到了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将匕首刺入拓拔逸胸膛上的情景。
眼里不由得杀意大盛,死死的盯着月清云的手,沉声说道:“皇上,凡事三思而后行,若是皇上执意要包庇这个狐狸精,就不要怪哀家狠心了。”
月清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抬眼看着拓拔逸,轻声问道:“逸,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太后一定要杀了我?”
没有看到月清云眼里杀意的拓拔逸,却是低头轻声对月清云说道;“没事,朕说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随即重重的加了一句:“相信朕,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月清云展颜嫣然一笑,抬眼看着拓拔逸:“嗯,我相信你,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够了。”
拓拔逸看着月清云笑得弯弯的眼睛,听着她娇憨的语气,心里一暖:“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泪回归49
江丽低着头,对月清云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让奴婢请云主子去一个地方。”
月清云还没有开口,坐在她身侧,陪着她说笑的拓拔逸就皱了一下眉头:“她不会去。”
江丽抬眼看了一眼月清云,紧闭着唇不答,似乎没有听到拓拔逸的话,径直等着月清云的回答。
月清云沉吟了一下,侧脸笑看着拓拔逸:“我想,太后既然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请我过去,就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去一下就回。”
看到拓拔逸不赞成的目光,月清云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到拓拔逸身边,轻笑出声:“皇上,要是太后真的想杀我,难不成你还真的能守着我一辈子吗?若是母后只是找我叙叙旧,我们这样,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陈太后找她,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陈太后现在找她是为了什么。
当一切威逼的手段都用尽之后,剩下的,岂不就只能是哀求了。
不管怎么样,月清云都想看看在这个时候,陈太后还想做一些什么事情出来。
拓拔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终于点点头,抬眼看着江丽:“你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放心。”江丽到了这个时候才是屈膝行礼,轻声回答:“太后今日请云主子过去,也的确没有恶意。”
说着抬眼定定的看着拓拔逸:“以后奴婢不敢保证,但是在今日,奴婢敢用自己项上人头做保证,云主子绝对安然无恙。”
月清云抬眼看着熟悉的寝宫,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太后在这个时候,居然是带她来这里。
这里,是她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拓拔寒让她住下来的寝宫。
只有皇后才能入主的地方。
素清现在是皇后,现在的她,当然就住在这个寝宫里,看到月清云进来,素清的眼睛顿时就眯成了一条缝。
看到素清的情景之后,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将眼睛转开,打量起寝宫里的布置起来。
泪回归50
看到素清的情景之后,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将眼睛转开,打量起寝宫里的布置起来。
博古架上面那一对青花瓷瓶映入眼眸之后,月清云不由得往站在一旁含着恨意盯着她的素清瞥了一眼。
轻挑了一下眉毛,盈盈一笑:“奇怪,姐姐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留着这对花瓶,难道就不怕皇上吃醋?”
素清面色更是阴寒了下去,盯着月清云的脸看了半响,突然笑了出声:“你以为我想留着?这对花瓶,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过,要我好好的看着一辈子。”
月清云抿了一下唇。
女人对付女人,果然都是要比男人厉害一点的,素清是这方面的高手,遇到了比她更厉害的陈太后,只怕在这段时间里,还真的是生不如死。
陈太后的手段比起素清,绝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叹一声,细细的端详着素清,轻声笑道:“看来姐姐这个皇后,实在是不好当。就是不知道在姐姐心里,是否后悔过在那一天,没有跟拓拔寒离去。”
这个皇后岂止是不好当,在素清身上,紧紧的束缚着数根铁链,将她固定在梁柱下,月清云抬眼看了一眼铁链的长短松紧,微微往上勾了一下唇。
她敢打赌,在这样的铁链下,素清的活动范围只有三步。
躺不下来坐不下,只能站着。
整个寝宫里,充满着异味。
那个是素清身边的一个盆子里发出来的,估计是让她便溺的盆子,在盆子旁边,居然就是盛着饭菜的碗。
比一个囚犯更加不如。
“她当然是后悔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有像她这样后悔的一天。”
听到陈太后的声音,月清云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的笑意更甜。
月清云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寝宫门口的陈太后,嫣然一笑:“向来就听说过一句话,恶人只有恶人磨,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到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对的。”
泪回归51
月清云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寝宫门口的陈太后,嫣然一笑:“向来都听说过一句话,恶人只有恶人磨,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到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对的。”
这样过于恶毒的做法,就算是她心里将拓拔逸鄙夷到了极点,但还是敢打赌,绝对不是拓拔逸做出来的。
陈太后脸上也是一脸笑意。
那个月清云曾经见过的慈祥妇人,现在又出现在她眼前。
走到素清身边,上下端详了她好几眼,优雅的笑笑:“这个皇后的位子,本来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哀家对也是可怜她,也就成全她。”
“哦?”
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将自己行为说得仿佛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一样的陈太后,眼里,突然就出现了诧异的神情。
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脸慈祥笑意的陈太后,月清云轻声说道;“其实太后这样又是何必,到了该放手的时候,总是要放手的。”
话才说完,手臂突然往下一垂,匕首从袖子里滑落到手掌里。
江丽脸上一变,刚想抬手,却在看出月清云的手势之后,垂在腰际上的手指稳稳的固定在了自己的腰际。
月清云匕首的方向很明确。
素清的视线从没入自己胸膛里的匕首移到月清云脸上。
眼神中,竟然是感激。
“谢谢你,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但是。。。。。。”
但是什么,素清没有说出来,也说不出来了。
月清云眼眸却是冰冷起来,她知道素清话里的意思,在这样的铁链捆绑下,素清就是想自杀,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由转头盯着陈太后,嫣然笑道:“太后也不要忘记了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轻叹一声:“我想她是后悔了,但愿太后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说完,转身欲离去,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还没有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陈太后一眼。
泪回归52
说完,转身欲离去,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还没有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陈太后一眼。
那双眼睛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仇恨,而是疯狂。
“月清云,你好大的胆子。”
身后,陈太后那不复刚才那般温柔,变得尖锐无比的声音,让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定转身看着陈太后,眼里是恶寒。
陈太后有些失控的走到月清云身边,往素清的方向指了一下,怒声说道:“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谁让你杀了她的?”
眼神里,竟然也是和她的声音一样,有些失控般的疯狂:“江丽,告诉她,谋杀皇后是什么罪。”
江丽抬眼往陈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语道:“太后,云主子也只是一时于心不忍。。。。。。”
“好一个于心不忍!”陈太后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更是难看起来,一巴掌打在江丽的脸上,看到江丽脸颊上多出来的长指甲,心里的怒意才消散了一点,厉声喝道:“若是这样说起来,反倒是哀家不对了?”
“母后,是朕让清云这样做的。”
拓拔逸的声音让月清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终究还是不放心,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从外面踏进寝宫的时候,拓拔逸的眼睛,还是第一个就落在了月清云的脸上。
看着月清云的时候,却是充满了悲伤。
刚才的话,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也完全明白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月清云真的是在骗他。
月清云看着拓拔逸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嘲弄,她就算不知道拓拔逸在外面到底听到了什么,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出那份伤楚。
拓拔逸几乎是慌乱的将视线从月清云脸上移开,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月清云那双讥讽的眼睛,更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心。
有些慌乱的将视线移到素清身上的匕首上,拓拔逸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沉声说道:“母后,是朕让月清云杀了素清的。”
泪回归53
有些慌乱的将视线移到素清身上的匕首上,拓拔逸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沉声说道:“母后,是朕让月清云杀了素清的。”
他的话才说出来,陈太后的身子就晃了一下,等身形一站稳,就一把甩开扶着她的江丽,走到拓拔逸面前,狠狠的数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手下的动作不停,嘴里也是含恨说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着那个狐狸精,皇上你自己出去看看,外面大殿上跪着那么多的大臣,他们是为什么?”
拓拔逸本来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任凭陈太后捶打,到了这个时候,骤然抬起头,看着陈太后,身子依旧一动不动,轻声说道:“母后,难道那些人不是母后请来的!”
陈太后抬起的手臂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拓拔逸,好半响才轻飘飘的说道:“就算是如此,难道皇上就不能体谅哀家的一番苦心?”
拓拔逸说的没有错,从十几天之前,那些大臣就暗中奉她的懿旨,全部都到大殿外跪着,叩请拓拔逸将逆贼拓拔寒的妻子斩首示众,以免节外生枝。
却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拓拔逸依旧是不顾众议。
到了最后几天,更是连大殿都不去。
看着沉默不语的拓拔逸,陈太后心里也是一阵默然,怎么样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希望中的有那么大的区别,更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和先皇一样,为了一个爱字,连理智都不要了。
为了一个爱字,她在先皇那里受尽了苦头,和一个卖唱的女人平起平坐了一辈子,如今,又是自己的儿子。
隔了半响,视线才慢慢的转向月清云,看到她嘴角的那抹嘲弄的轻笑,怒极攻心,返身往她的方向扑去:“都是你这个贱人。。。。。。”
手指堪堪抓住月清云的衣领,手臂就颓然的往下垂去,整个人也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拓拔逸脸色一变,上前扶住陈太后,看到她紧咬着的牙关之后,大吼出声:“御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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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逸无力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下意识的侧脸看去,遥遥的看着坐在御花园里的月清云,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身子顿时僵硬在原地。
月清云在拓拔逸身子停下来的时候,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样,抬眼看向他,盈盈一笑。
在那个笑容里,拓拔逸不由自主的改变方向,走到满脸笑容的月清云身边,低头和昂起头看着自己的月清云对视着,嘴角不由自主的轻扬了一下。
就是在这里,他从月清云的手中接过了那一束带着宿命一样的花,也开始了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出现的悸动。
也是在这里,他当时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让眼前那笑成一道弯月的眼睛有任何悲伤出现,才带她出宫,生怕她被这个深深的宫廷陷住。
却想不到,到后面还是他将她又带回到了这个地方。
也是他让那双眼睛蒙上了伤悲。
看到月清云额间鬓发有些散乱,拓拔逸习惯性的伸手想帮她将发丝勾好,手伸到一半之后,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物是人非。
拓拔逸咽了一下喉咙,轻声说道:“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还不走?”
“走?”月清云盈盈一笑,眼睛笑成了一道弯月:“我走不了,我就算是走了,也丢了自己的心,所以我走不了。”
拓拔逸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这句话他曾经听月清云说过。
就是在校场那里,当拓拔寒让月清云走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那是她和拓拔寒生死与共的誓言。
现在再次听到,拓拔逸的心依旧是震动了一下。
虽然早就已经明白月清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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