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校场那里,当拓拔寒让月清云走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那是她和拓拔寒生死与共的誓言。
现在再次听到,拓拔逸的心依旧是震动了一下。
虽然早就已经明白月清云一直记得原来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报复他,但真的等月清云将答案说出来之后,拓拔逸的心,还是再次被撕裂了一样。
在大殿外,那些文武百官都还跪在那里。
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女人,却笑颜盈盈的看着他。
泪回归56
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女人,却笑颜盈盈的看着他。
那笑容是如此的灿烂,灿烂到放肆,到毫无忌惮的地步。
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拓拔逸的心,已经被她成功的挖了一块下来,就仿佛整个心空了一样。
悲哀莫过于心死。
看着眼神空荡荡的拓拔逸,月清云轻扬了一下嘴角,她突然发现,也许,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并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必然。
也许这个就是宿命。
不知道是谁上辈子欠了谁的。
深深的看着月清云,拓拔逸想怒吼,却发现自己连怒吼的力气都没有,说出来的话,依旧是轻轻的:“你要是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
月清云微微撅了一下唇,突然无所谓的哂笑出声:“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月清云的回答,让拓拔逸咽了一下喉咙。
不管他怎么样弥补,月清云的心,都跟着拓拔寒走了,他这些天和那些大臣的对抗,冒着天下大不韪的罪名,和自己的母后对峙,得到的永远都只能是这样一个结局。
“太后已经归天。”
想到这里,拓拔逸才有些恍惚似的说道:“御医说,太后是因为多日的担忧焦虑,再加上急怒攻心,一时。。。。。。”
看到月清云更甜的笑容之后,拓拔逸说的话由快到慢,逐渐的到了无声。
这样的结果,岂不是月清云算计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难道她会帮他分担他的悲伤?
一如他听到拓拔寒死亡的消息一样。
除了担忧月清云醒过来之后的悲伤愤怒之外,他又怎么能说,在他心里,没有那种奢求,那种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奢望。
果然,月清云嫣然一笑:“她能不忧心吗?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威胁着你的人,就在你身边,你说,她会不忧心忡忡吗?”
有时候,杀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动手,很多方式都可以让一个人死得很痛苦。
泪回归57
拓拔逸闻言心里一惊,低头看着月清云的如花笑颜,在那张脸上面,他找不出任何一点悲伤。
月清云的笑容很甜。
神情也是平静到了极点,一种异于寻常的平静。
在她心里,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结果。
就在她手臂轻轻搭着的石桌桌面上,是江丽给她的剑。
这把剑曾经刺入拓拔寒的胸膛,下一个,也许就是拓拔逸或者她的了。
她本来就是在这里等着拓拔逸,所有的债务到了今日,都已经到了断的时间。
不管是缘也好,宿命也罢,既然发生了,就会有一个结局。
拓拔逸却像是看不到月清云手边的剑,他看到的只是月清云的平静,那种让他胆颤心惊的平静。
就像是上一次,他发现月清云已经走了之后,沿路追到宫门之前,在路上那种既知道结果,却有不甘心的胆颤心惊。
在他为月清云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忘记了月清云回来时是带着泪的,带着泪的回归,在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还有幸福可言。
轻扬了一下嘴角,情不自禁的握住月清云的手,蹲下身子将脸伏在月清云的手掌里,有些断断续续的将心里所有的委屈说出来。
拓拔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也知道事到如今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他就是想说。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再不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月清云都不会原谅他。
永生永世四个字,让拓拔逸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今生今世输了,他认了,但是下一辈子,也终究无缘?
就算下一世是虚幻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知道,当初我不应该拿你威胁拓拔寒,更不应该利用你坐上这个皇位。”
月清云嘴角噙着笑,垂低眼睑看着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跟自己母亲诉说着心里过错的拓拔逸,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不由得咯咯轻笑出声。
泪回归58
月清云嘴角噙着笑,垂低眼睑看着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跟自己母亲诉说着心里过错的拓拔逸,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不由得咯咯轻笑出声。
在这个时候,拓拔逸还和她说这样的话,未免一切都太晚了。
有些事情做过之后在忏悔,再悲伤的事,都成了一个笑话了,嘲弄着人生的笑话。
“但是,你就真的觉得我一点都不应该吗?难道所有的错都在我这里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拓拔逸的自称也变回了我。
在和月清云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皇上或者地位的想法。
一点都没有。
若是世界上的事情可以逆转,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取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或者从来没有遇到过月清云。
月清云却是在嘲弄的笑着,毫无忌惮的嘲笑着北辰国的一国之君。
拓拔逸对月清云带着嘲弄的笑声充耳不闻,几乎是梦呓般的依旧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在那个时候,若是我不这样做,唯一的结果就是死。我以为只要能活下去,我就以后慢慢的补偿给你,用一生一世的爱来弥补那一次的过错。”
月清云笑声渐渐的停了下来,看着拓拔逸的眼神先是黯淡一下,随即就充满了嘲弄:“你却忘记了一点,很多事情经过了,就不能回头。”
随即眼神逐渐犀利起来,将手从拓拔逸手掌中抽了出来。
手指,紧紧的抓住了剑柄。
拓拔逸依旧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月清云的杀气。
也仿佛,在他心里,也许让月清云一剑刺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后面的那些事情都和我无关,殷太后是我母后假传圣旨,让素清行事,我甚至比你还晚知道。”
拓拔逸有些轻飘的话语,依旧传来,让月清云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始终没有将剑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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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逸有些轻飘的话语,依旧传来,让月清云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始终没有将剑抽出来。
“就在你那天离去之后,我就一直昏迷到你回来的前两天,拓拔寒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拓拔逸的话让月清云的手指微微的松了一点,视线重新回到拓拔逸的后脑处。
“但是我也知道,不管是怎么样,若不是我利用你得到了这个不应该得到的皇位,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拓拔逸说到这里,抬起头浅浅一笑,在他的脸上,一如月清云脸上的平静一样。
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心里压抑着的爱恨情仇统统的化解了,也释然了。
平静的抬头和月清云对视片刻,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摘下了在月清云身边那朵含苞欲放的月季,轻柔的帮月清云插在发间。
月清云静静的看着拓拔逸所有的举动,看着他抓住她拿着的那把剑鞘,将剑慢慢的退出来,对依旧紧紧握住剑柄的她浅浅一笑:“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赔偿你一个拓拔寒,只能是用我自己的性命来偿还了。”
月清云低头看着自己抓着的剑。
这样的一把剑,绝对出自名家的手,就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地间,在剑拔出来的时候,还是可以感觉到剑的寒气。
锋利的剑,正是杀人最好的利器。
但是月清云发现自己的这一剑真的刺不出去,最起码在没有弄清楚拓拔逸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之前,她刺不出去。
对拓拔逸的说法,她不想相信。
却又不能不信。
江丽将剑留下来之时说的那句话,不自觉的浮现到了脑海里:“这个剑,我就留在这里,但愿有一天你会还给我,而不是用它杀了不该杀的人。”
那么,拓拔逸说的是真的了。
月清云想到这里的时候,话已经问了出来,抬眼静静的看着拓拔逸:“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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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想到这里的时候,话已经问了出来,抬眼静静的看着拓拔逸:“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问话让拓拔逸突然哑然失笑出声:“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月清云抓着剑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拓拔逸的确没有必要骗她。
他的武功虽然不是世间顶尖的,但若是想从她的手里逃出去,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皇宫,他只要支撑住一点时间,就会有足够的侍卫过来帮忙。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更是清楚明白到了极点,不管真像如何,这辈子都无缘。
很多的事情,发生了,就永远都没有回头的可能。
陈太后的死,拓拔寒的身亡,月清云失去的孩子,都是他们之间永远都不能逾越的界限。
所以拓拔逸的确没有必要骗她。
有些颓然的将剑放到桌子上,苦笑出声:“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想不出来我为什么还要杀你。”
等月清云手里的剑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早就悄悄走进御花园的江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走到拓拔逸身边,将手里抓着的一个折子递到拓拔逸手边;“皇上。”
江丽的双眼红肿无比,看样子是因为陈太后去世的事情流了不少眼泪。
拓拔逸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江丽递上来的折子,打开看了两眼之后,骤然抬头看着江丽,看到后者点头确定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更是难看。
匆匆忙忙的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脚步就慢了下来,回头看着月清云,犹豫了一下,随即抬眼看着月清云,轻声问道:“你能在这里等着我好吗?不管是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回来都会安全的将你送到。”
月清云的平静,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唯恐这样一离开,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月清云了。
月清云轻扬了一下嘴角,却没有搭话,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是确定没有必要说出来,最起码没有必要和拓拔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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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轻扬了一下嘴角,却没有搭话,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是确定没有必要说出来,最起码没有必要和拓拔逸说。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江丽屈膝对拓拔逸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皇上,这个事情非同小可,云主子这里,奴婢自然会照看着。”
等拓拔逸走了之后,月清云伸手将桌面上的剑往江丽的方向推了一下,轻声说道:“这个剑,还给你。”
江丽深深的看了月清云一眼,弯腰将剑从桌面上拿起来,手指轻抚过那冰寒的剑身;“你为何不动手?”
她这样问,似乎像是巴不得月清云动手一样。
月清云不由得失笑出声,眼珠一转,笑看着江丽那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她那张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这样岂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何必要问?”
江丽沉吟了一下,坦然的点点头。
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她希望看到的。
除了陈太后的死。
但是,最起码那不是月清云自己动手的。
月清云微微走了一下眉头,站起身子往周围看了一眼,对着江丽嫣然一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以为我会有一个新的生活,但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我以为而已。”
说着,随步往前走去。
江丽想了想,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不做声,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陪着月清云。
月清云却是微微撅了一下唇,侧脸看着江丽,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沉默着。
似乎在心里面,害怕死一样的寂静,随便的找了一个话题,漫声笑道:“你很奇怪,和宫里很多的女人都不同。”
“哦?”
月清云看着江丽充满狐疑的神情之后,不由盈盈一笑:“的确,最起码在这个皇宫里,你要比那些妃嫔太后娘娘什么的都快乐多了,也没有皇宫里特有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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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看着江丽充满狐疑的神情之后,不由盈盈一笑:“的确,最起码在这个皇宫里,你要比那些妃嫔太后娘娘什么的都快乐多了,也没有皇宫里特有的狠心。”
她也根本不要江丽回答,似乎只要有人听着就行,紧跟着轻叹出声:“嫉妒、狠毒和杀戮,本来就是这个皇宫里的特产,但是你却没有。”
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虽然江丽是动手杀死拓拔寒的人,但是在月清云心里,却始终对她起不了杀意。
也许,在她的心里,江丽的身份其实和她原来那个杀手差不多,只是一个工具。
对于一个工具,实在没有必要去恨。
所有的恨,都只能是对着那双握着工具的手。
现在陈太后已经死亡,那双手就已经断了。
江丽挑眉看着月清云,确定她不是说反话之后,才释然的笑笑:“我的确比她们所有的人都活得愉快,因为我没有爱,世间上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爱,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执。”
随即轻叹出声:“也许你觉得太后的所作所为过了份,但谁又看到她日日夜夜因为先皇留宿殷太后寝宫时的难受,因为她本来就爱着先皇。”
看到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情知她不愿谈起陈太后的事情,当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其实你也不像是一个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公主,我真的想不到你真的会放过皇上。”
月清云闻言心里一凛,脚步慢慢的停下来,站定身子的同时开口询问江丽:“你说实话,若是你,会不会放过拓拔逸。”
“你知道皇上现在去做什么吗?”
江丽静静的和月清云对视着,不答反问,也不等月清云回答,径直往下说:“不知道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说太后是被你逼死的,现在在宫廷之外,跪着北辰国所有的大臣,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想杀了我。”月清云无所谓的瘪了一下嘴角,轻笑出声:“这样的要求,本来就正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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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想杀了我。”月清云无所谓的瘪了一下嘴角,轻笑出声:“这样的要求,本来就正常得很。”
“的确是的。”
江丽的眼里出现了无奈,无可奈何的笑笑:“若是太后还在世,定又会大发雷霆,现在皇上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去帮你阻挡着那些大臣,若是有一个人这样对我,我就绝对不会杀他。”
说话的时候,她是紧紧的盯着月清云的眼睛的,似乎想从月清云的眼睛里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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