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清云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凤冠不是凤冠,是钢盔2
每一个女人都喜欢珠光宝气是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不应该太多。
现在在月清云头上的首饰,比她当时的波澜壮阔里的还要多还要沉。
一个侍女将手里拿着的最后一个金步摇往月清云头上插好之后,让本来就看着镜子无语梗咽的月清云再看一下镜子,盈盈一笑:“皇后,你真美。”
月清云忍不住回头望了赞美她的侍女一眼,极度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陷害她。
不是月清云心里多疑,而是那满头的珠翠,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猛地扑到金山银山上,什么花都往自己头上带的人。
不要说别的,就光是她头上那那些簪子,她都看得眼花缭乱,数也数不过来了。
这样眼花缭乱的头饰,配上那些侍女之前帮她在脸上抹的那些香喷喷的胭脂水粉,简直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绝配。
但是月清云现在极度担心一件事情。
就是等一下她去出席册封皇后的大宴,等她笑的时候,那些粉是不是成块的从她的脸上崩塌。
镜子里的她,哪里有一丝母仪天下的感觉,简直就是整一个千年老刺猬精。
微微撅了一下唇,月清云抬手就想将自己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拔了去,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些首饰时候,就放了下来。
就那些侍女眼里羡慕的眼神,会让她将那些首饰拔下来,才是一件怪事。
对着那些垂手站立在一旁的侍女盈盈一笑:“你们退下吧,我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
看到那些侍女有些迟疑的样子,月清云挑眉浅笑:“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后说的话不管用啊?”
凤冠不是凤冠,是钢盔3
她笑吟吟的话才说出嘴,那些侍女就面面相觑了一番,吱吱唔唔一阵之后,躬身行礼退出了寝宫。
月清云走到门边,飞快的将门掩上,才转身,手臂就抬起来开始拔掉头上的首饰。
等她走回到梳妆台前面时,那些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的首饰连发髻都被她全部解了下来。
伸手将一头被自己拔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随意的拨弄了几下,走到洗脸盆前面将脸上那层最起码有三两重的胭脂水粉洗掉,月清云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喘气了。
走到镜子前面,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凤冠往头上一带,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凤冠虽然有些沉,但终究是一个整体,看上去要比那些簪子金花好多了。
上面莹润的珠子,会把所有的人眼球都吸引到凤冠上,而不是停留在她的脸上。
很多时候,就算是长得再美的脸,也比不上一个实质性的凤冠来得更吸引人。
月清云将自己身上的侍女衣服脱下来,在换上那金碧辉煌的霞帔之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心里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怎么到了这个时空,都重新做人了,她还是那一副清水身材。
……
月清云拉开寝宫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还没有踏出房门,那些侍女眼里都冒着光,赞叹一声:“皇后,你真美。”
但是月清云保证一点,她们赞叹的是她头上的凤冠,因为那些侍女的眼睛,瞄着的方向实在是太明确了。
心里暗笑一声,脸上却是嫣然一笑:“有劳几位带我到大殿上去吧?”
凤冠不是凤冠,是钢盔4
月清云才踏入大殿,就看到拓拔寒就站起来往她这个方向走来,一脸的笑意。
那个笑意里面,多的是玩味。
让月清云觉得心惊的是,那样的玩味是残忍的,一种充满了杀意的讥讽。
他想杀的是谁?
月清云看在眼里,心里暗笃今天这个所谓的册封皇后的宴席绝对是一个充满变故的夜宴。
拓拔寒走到月清云身边,拉起她的手,挑眉提了提嘴角:“皇后,你今夜真美。”
拓拔寒称赞她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她的脸。
月清云虽然还是那张素颜,但是在大殿里宫灯的照耀下,她头上凤冠上镶嵌的那些珠子发出的莹润光泽,却将她本来就白皙的脸,衬托得就像是一个误落人间的精灵。
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笑成了一道弯月,更是清纯无比。
和大殿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妃嫔比起来,更多了一丝灵气。
月清云嫣然一笑,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皇上,难道我昨夜就不美?”
拓拔寒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笑语嫣然的月清云一眼,才走到她的身侧,揽住她的腰往大殿最里面的方向走去。
低着头在她的耳边笑道:“皇后,今日也许你能见到故人。”
“故人?”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皇上的意思是?”
“朕今天特意请了千里迢迢将皇后送过来的司马锦,你们南陵国的司马大将军过来赴宴,你说是不是故人。”
拓拔寒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让月清云恍然大悟。
原来,他眼里的杀意,竟然是对着她而来的。
凤冠不是凤冠,是钢盔5
月清云微微叹息了一声,心知今天这个宴席,只要一个应对不小心,她这个才当上的皇后,只怕马上就变成死人。
她心里提防,脸上神色依旧不变,甜甜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司马大将军啊。”
这个时候,她已经跟在拓拔寒走到了大殿的最里面,踏上三级台阶,拓拔寒手掌依旧揽在她的腰上,极其呵护的将她送到座位上坐下。
至少在旁人眼里是如此。
月清云抬眼对拓拔寒盈盈一笑:“多谢皇上。”
随即若有意似无意瞄了一眼坐在离他们最近那一席,一身将军打扮,英姿勃勃的年轻男子。
月清云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这个男子应该就是拓拔寒嘴里说的司马锦。
她从踏进这个大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坐在第一个席位上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神,居然是一种带着谴责的神情。
月清云心里冷笑一声,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司马锦只怕是在谴责她这个和亲公主,没有将拓拔寒杀死吧。
她只是瞄过一眼,就将眼睛从司马锦身上移开,缓缓的扫视了整个大殿,将大殿上的环境尽收眼底。
月清云看向大殿的时候,拓拔寒却一直笑看着她,连她脸上的任何一点神情都没有放过。
等月清云的眼从司马锦身上毫不停留滑过之后,拓拔寒的眼里就闪过了一丝玩味的表情,抬眼看着司马锦,举起杯朗声道:“司马大将军,你千里迢迢,一路护送朕的皇后到北辰国,朕今日定要敬你一杯。”
司马锦站起身,抱拳对拓拔寒笑道:“司马锦怎受的起皇上的美意,不如还是司马锦借花献佛,用北辰国的酒敬皇上和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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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寒闻言浅浅一笑:“司马大将军若是这样,只怕朕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转脸看着月清云,挑眉笑道:“不如皇后帮朕敬你们南陵国的大将军一杯,如何?”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将桌子上的酒杯端起来,递到月清云手边,似笑非笑的望望她,又看看司马锦,轻悠悠的说道:“皇后就用朕的金樽去敬司马大将军。”
月清云微微蹙眉,却还是从拓拔寒手里接过那杯酒,走到司马锦身边,双手将酒奉到他的身前,嫣然一笑:“司马大将军,请!”
司马锦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迟疑了一下,伸手取过月清云手里端着的酒,却不喝,只是盯着那杯酒。
手指间竟然有微微的颤抖。
拓拔寒也不催促,只是含笑看着月清云的侧脸。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盈盈一笑,开口提醒司马锦:“司马大将军……”
她的催促让拓拔寒挑了一下眉毛。
而司马锦的眼神却是更是清冷,抬眼看一眼笑颜如花的月清云,猛地将手里的金樽举到唇边,一口将酒饮尽。
饮尽之后,将金樽递给月清云,沉声说道:“多谢皇上,皇后娘娘的美意。”
月清云盈盈一笑,拿着金樽返回拓拔寒身边。
将金樽轻轻的放到拓拔寒的桌子上,把拓拔寒有些诧异的神情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差点爆笑出来。
这个拓拔寒,就是故意用那种轻忽的语气,用他特意指定的金樽,造成一种杯子里的酒也许是毒酒的假象,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和司马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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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寒这样的举动,若是原来那个月清云,只怕是无从招架。
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的她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什么南陵国北辰国,什么大将军都跟她没有关系。
别说月清云已经看出那杯酒没有毒,就算是有剧毒又怎么样。
喝的人是司马锦,又不是她。
月清云笑看着拓拔寒诧异的脸,眼角余光瞄着犹自一脸苍白司马锦,脸上的笑颜如花。
司马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坐回自己的位置,好一阵之后都还是沉着脸死不开口。
在一旁坐着的素妃眼波流动,将他们三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站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到台阶前,对拓拔寒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皇上,今日是北辰国和南陵国姻亲的大日子,不知皇上有什么安排?”
拓拔寒高高挑了一下眉毛:“素妃这样说,定是有让朕开心的事。”
素妃风情万种的瞥了一眼拓拔寒,娇笑出声:“臣妾素来就听闻南陵国山清水秀,不但是人长得美,就是歌舞也一向比其他的国家出众。”
说着,抬眼看向司马锦:“昨天,臣妾就听说跟着皇后和亲而来的,就有南陵国最有名的舞姬,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素妃说得没错,”拓拔寒含笑点头:“朕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
司马锦站起身抱拳施礼:“那些舞姬只是我们皇上让末将带来,在皇后想家的时候博她一笑的,只怕难以入皇上和各位娘娘的法眼。”
素妃妩媚一笑:“入不入得,只有看过了才知道,大将军就不要过谦了,还是将她们请上来,让我们这些人也开开眼界。”
她的话说得虽然不大,却字字逼人。
司马锦也唯有点头,侧脸吩咐站在他身后的侍从:“你拿本将令牌,去将那些在行馆里的舞姬召来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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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嘴角含笑,看着低头走进大殿的那群身材一流,身形敏捷的舞姬,心里开始猜疑起来。
素妃本身就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而且看上去貌似还不差。
虽然没有达到一流的级别,但也不至于是三流的货色,那一份心机也是不浅。
所以在素妃走上前提起这些舞姬的时候,她心里就以为素妃和司马锦是一路的,他们之间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两个人在配合着演戏。
目的应该就是想借着献舞,来一个刺杀拓拔寒的行动。
但到了现在,在这些舞姬没有来之前,月清云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司马锦若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当时在喝下那杯酒的时候,脸上就不应该出现那种苍白。
在别人的皇宫里面刺杀人家的皇上,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种人才能做得出来,那就是死士。
也就是说,司马锦应该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赴宴的。
一个死士,怎么会为了一个也许有毒的酒轻易变色。
月清云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瞟了已经坐回自己席位上的素妃一眼。
难不成这个素妃还真的只是因为南陵国的歌舞出众,想观赏一下?
只可惜素妃脸上除了妩媚的笑容之外,什么都没有。
为首的舞姬走到大殿的最前端,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亲启朱唇,先是轻呼一声参加皇上:“轻舞奉旨前来献舞。”
拓拔寒高挑眉毛,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笑非笑的侧脸看着月清云:“皇后,她们是你们南陵国的舞姬,你说,让她们献上什么舞?”
月清云收回打量素妃的眼神,心里暗骂,脸上却嫣然一笑:“皇上何必要问我,既然她们来了,当然是跳南陵国最出名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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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随即笑看着司马锦,甜甜一笑:“司马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皇后所言极是。”
月清云盈盈一笑,低着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偷眼看到司马锦依旧用眼看着她,心里暗骂一声笨蛋,若是她知道什么舞是南陵国最好的,至于要那样问他嘛。
心里暗骂归暗骂。低着头看着酒杯,就是不发话,等着司马锦自己醒悟。
司马锦等了一会儿,终于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对拓拔寒先做了一个辑,随即沉声吩咐那群舞姬中为首的轻舞:“就跳南陵国的霓裳舞吧。”
轻舞盈盈一笑,走到大殿中那些舞姬的前面,屈膝行了一个礼,手臂突然往上一扬。
月清云刚化解掉跳什么舞的事情,便开始细细思量这些舞姬到底有什么不对,眼珠刚转到已经坐回的司马锦身上,突然就定格了。
她是被惊吓到的。
随着轻舞手臂轻扬,本来套在她身上的外衣就飘落到了地上。
紧跟着轻舞的动作,站在她身后的那些舞姬也整齐统一的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看着地上那些轻薄的衣服,月清云不由得升起一种狐疑,这些衣服是不是就是用一根绳子系着,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随手一挥就搞定了。
不过,让月清云目瞪口呆的不是那个外衣的问题。
而是除去了外衣,现在那些舞姬身上的衣服,实在不比昨夜素妃身上的布料多多少。
一层轻纱而已。
这个发现让月清云的眼珠子差点都要掉出来了。
她突然发现,这个时空根本就不是她在原来那个时空里了解所有朝代都不同,和她记忆中那些保守的古代风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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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月清云的两眼发直,就是大殿上那些大臣将军,好像也没有一个人比她的反应好一点。
月清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拓拔寒。
看到拓拔寒两只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那个轻舞,忍不住暗自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大约都是这个样子。
不过,貌似在这个时候,不看那些美人的男人,只怕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是瞎子。
另外一个可能,他是太监。
大殿上响起的乐声,让月清云将视线从拓拔寒脸上移开。
带着笑,缓缓的瞄了一眼大殿上的每一个人。
视线落到素妃脸上时,月清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在素妃的眼里,分明含着一抹杀机。
月清云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已经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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