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假参半,别人才会相信。
等拓拔寒有些将信将疑的时候,月清云下面直接蹦出来的话,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月清云肯定和这一次的刺杀无关。
月清云的话很简单,她就是用自己的事情来举例说明的。
“不是我说,那个轻舞的身材又好,脸盘子和气质更是不错。”
说到这里,月清云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愧疚的神情,低头往自己的胸部看了一眼,无比唏嘘。
感叹万分的说出:“她的本钱更是充足,居然还要去做一个杀手,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迎向拓拔寒有些仲怔的眼,月清云甜甜一笑:“若我是她,一定用这个身材博一个皇后当当,而不是去做一个杀手。”
拓拔寒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里冒着算计的月清云,心里一阵烦躁。
嘴角却是往上轻扬,凑到月清云耳边,轻声笑道:“皇后,虽然你没有那个本钱,但是你已经是成功的当上皇后了。”
月清云盈盈一笑:“是哦,我忘记了。”
看着脸色顿时有些阴沉的拓拔寒,月清云嫣然一笑:“不过,皇上一定不会忘记的。”
说着伸出手点点拓拔寒手里的凤冠,眼睛笑成了一道弯月:“毕竟,我救过你一命,皇上怎么样都不会是忘恩负义的人。”
说完之后,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还觉得不够,笑眯眯的盯着拓拔寒的眼睛,径直加上一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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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寒听到月清云笑颜如花问出来的‘是吧’两个字,顿时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
似笑非笑的看着月清云真诚无比的眼睛,将手里拿着的凤冠往她的身边一递。
眼里全是意味深长:“若我是你,就好好的用手捧着它,不要让别人有藉口摘了去。”
月清云先是微微蹙眉,接着嫣然一笑:“皇上说的别人应该就是你自己吧,要是皇上不想将我这个皇后废掉,就是任何人也动不了它。”
她嘴里说到它的时候,纤细的手指翘成了兰花状,准确无误的点着拓拔寒递到她手边的凤冠,直接点出拓拔寒心里的想法:“或者,皇上是想废了我?”
拓拔寒皱了一下眉头,高深叵测的看着月清云一眼,随即松开搂住她肩膀的手。
将手里拿着的凤冠放到桌子上,径直踏下台阶,往大殿中间的那群人走去。
对那些往他身边攻击而来的花花草草毫不在意,随手轻弹,就让那些攻击的人跪坐在了地板上。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大殿中间,已经到了强弓末弩的轻舞。
月清云微微的撇了一下唇,拓拔寒放在桌子上的凤冠,很明显的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她这个皇后到头了。
眼睛却跟着拓拔寒的身影,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走到轻舞身边,手臂快速无比的在轻舞的手腕处一提一扭。
……
月清云很快的确定了一件事情,不管是再美的女人,也有不漂亮的时候。
现在,被那些侍卫抓得死死的轻舞,就不再是那么娇媚动人了。
当然,她的脸上也不可能还是圣洁的表情。
现在的轻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简直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惨不忍睹!
月清云终于明白了一个事情,为什么那些历史上有名的间谍都是画着浓浓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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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终于明白了一个事情,为什么那些历史上有名的间谍都是画着浓浓的妆。
浓妆,除了诱惑别人之外,还有一个好。
那就是它相当于一个面具。
不管是是喜怒哀乐,有那样的浓妆遮掩,别人基本上看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轻舞,就是吃了没有化妆的亏。
脸上全是惊慌,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没有点上一抹胭脂红的唇,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白里透着乌。
那里还有一点美人的样子。
不过月清云的眼睛不是看着轻舞,而是看着同样脸色发白的司马锦。
那样一个英姿飒爽,率兵征战沙场的俊俏将军,样子实在比被侍卫抓住的轻舞好不到哪里去。
月清云从看到司马锦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些舞姬虽然是南陵国的人,也是司马锦带来的,但这一次的刺杀行为,绝对不是司马锦安排的。
月清云的眼,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素妃。
素妃用双手捧着心,跟着一群妃嫔挤在大殿的一角,脸上去是惊慌。
她的神情和周围那些妃嫔一模一样,就像是被轻舞她们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到了一样。
但是月清云敢保证,这个事情,和素妃脱不了关系。
……
拓拔寒身子往前倾,和轻舞的眼睛对视着,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叹息出声:“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你这个暴君!”
轻舞双目圆睁,怒视着拓拔寒:“要杀就杀,何必那么多废话!”
她斩钉截铁的怒喝声,让月清云不由从心里升起了一种敬佩的感觉。
一个人能做到帮别人卖命,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样一份愚昧,也是不容易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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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月清云就知道她自己肯定做不到。
那样的愚昧是需要盲目的勇气。
月清云不怕死。
但是,死有很多种,最不值得的这一种就是轻舞这样的,用自己的性命去帮别人完成某种利益,她们忘记了,自己也同样是一个人。
所以月清云虽然不怕死,但她还是要想办法活下去。
而且,要愉快的活着。
月清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原来那个时空,那个冷冰冰的伶舞对她的评价。
一个将最难的任务都可以轻易完成的杀手。
但也是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杀手。
说实话,月清云还真的不知道杀手所谓的职业操守是什么,就像是现在这个轻舞,视死如归?
那样,活着悲哀,死了岂不是更悲哀了?
月清云嘴角含笑,看着轻舞苍白的脸,耳里听着拓拔寒轻声问话:“是谁派你来的?”
月清云不由嫣然一笑,这个问题,不用轻舞说出来,她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不用说,轻舞一定会正义凛然的将自己生是南陵国的人,死是南陵国的鬼这一类的话说出来。
由一个视死如归证据确凿的杀手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诬陷人最好的证据。
轻舞脸色虽然惨白,但她的眼睛还是看着月清云了。
不再娇艳的唇吐出一句话,让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公主,属下无能,不能完成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来世再见。”
话一说完,轻舞的身子突然往前用力一倾,将自己颈部压到前面比着她的刀刃上,狠狠的将头往旁边一撇。
月清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轻舞的确是一个好杀手,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也同样那么决绝。
轻舞的脖子上却只是多了一抹浅浅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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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舞的前面,还站着一个拓拔寒。
拓拔寒的手,在轻舞将自己颈部压到侍卫手里拿着的刀刃上时,手指已经轻轻的但是快速无比的把那柄刀挪开了。
像轻舞这样的死士,他见多了。
就是在拓拔寒自己的手下,也养着同样的死士,他当然明白,轻舞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拓拔寒抬起手臂,手指轻抚过轻舞往下渗血的颈部,似笑非笑的摇了一下头,伸手将月清云塞给他,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朵绢花插在轻舞的发间。
眼里全是讥讽:“若是你死了,你的公主怎么办?”
月清云一直保持着甜笑,看着拓拔寒的举动。
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嫣然一笑。
拓拔寒不是傻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都明白这个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拓拔寒怎么会不知道。
轻舞的脸色,在发间那朵七彩绢花的衬托下,显得更是惨白。
拓拔寒冷笑一声,转头朝大殿上环视了一眼,视线最后定在月清云的笑颜上:“皇后,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理她们。”
他的突然提了提嘴角:“她们都是你的人,不如朕就将她们交给你处理如何?”
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含笑不语。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明白这个拓拔寒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这个舞姬的事情,也让她发现很多东西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宫廷之中女人之间的斗争。
她来这个时空,才是短短的一天,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只发现了一大堆的危险,张着嘴等着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的开口好。
所以,月清云决定了一件事情,装聋作哑。
不过,貌似也由不得她开口,大殿上已经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皇上,若是将这些人交给皇后,只怕什么都问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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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声音其实不尖锐,她的声音甚至于应该是属于那种略带着点沙哑的嗓音。
让人觉得尖锐的原因是她的语气。
那种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不管她说什么,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已。
事实总是难听的。
就像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明显的就是直指那些舞姬就是月清云指使的。
月清云抬眼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她其实在一进大殿的时候,就已经刻意的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让她不多看一眼。
这个女子不同于她见过的那些妃嫔,一点都不同。
这一次的宴席,本来就是为了封后准备的。
在这个宴席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一个人都是刻意装扮过,身上的衣服皆是华丽无比。
唯一就是这个女子,身上居然穿了一声素雅的淡青色裙子。
头上,也只是用一个一点花俏都没有的簪子,简简单单的将她的发丝挽起来。
她的长相没有月清云的娇憨,也没有素妃那样的妖媚。
就是那个五官,若是仔细论起来,眼睛也觉得不够大,鼻子也不够挺。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淡淡雅雅的,神情也是与世无争,神色之间,透露着浓浓的书卷气。
但就是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在也不会忘记。
在这个大殿上,她这个本来一点都不起眼的装束,在那群繁花的衬托下,却更引人注目。
月清云含笑打量着女子的同时,眼睛也看了她身边的男子一眼。
若是月清云没有猜错,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后宫的妃嫔,坐在那女子身边的,应该是她的丈夫。
女子的话才说完,坐在她身边的男子脸色就微微沉了下来:“素清!不得胡说,还不快点向皇后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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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在男子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很爱他这个叫素清的妻子。
因为他的脸色虽然沉,但说话的时候,语气终究还是轻柔的。
素清却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直接迎上月清云的打量着她的笑眼,眼里一片冷清:“我想,皇后定不会怪罪我的,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这个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时空里,听到一个女人用我字来称呼自己。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让人为止心颤,心生怜悯之情。
月清云看着素清冷清的眼睛,嫣然一笑。
心里却暗自冷笑,若是这个素清真的是如她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是那种淡泊的人,她敢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一个真的淡泊的人,就不能说出那么尖锐的话。
月清云嘴角轻扬,她决定了,将这个女人表面上的伪装给撕下来。
她不是那种任人攻击不还手的人。
不管是谁,若是一定要找上她的麻烦,她不就是接着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拓拔寒好像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在月清云刚想开口的时候,拓拔寒的笑声就响起来了;“逸弟,你就不要责备素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习性。”
拓拔寒看着素清的时候,嘴角噙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也真了许多。
他语气中带着的笑意,也不像是月清云开始感觉到的那种装模作样的笑,他对素清的语气也是轻柔的。
素清闻言将和月清云对视的视线挪开,直视着拓拔寒,脸上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淡淡笑意。
她对拓拔寒这个皇上也是一样,没有那种恭敬的神情。
这个发现让月清云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一下,索性冷眼旁观这个素清到底想说什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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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清虽然是女子,但向来都是有主见的人。”
拓拔寒含笑看着素清:“若是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说无妨。”
一身素雅的素清站起身,对拓拔寒道了一个万福,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刺杀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这个册封皇后的大典,还是缓一缓的好。”
看到拓拔寒迟疑的神情,素清淡淡的说道:“那些刺客都是南陵国带来的舞姬,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和她们的公主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更是冷清起来,冷冷的说:“虽然这个说起来是皇上的家事,我实在不应该多嘴,但皇上的安危也是事关北辰国的大事,这样一个公主,我们北辰国留不得。”
拓拔寒抿着嘴,眉头紧锁:“素清的意思是?”
“素清没有任何意思。”
素清说到这里,却不再往下说,只是又盈盈对拓拔寒道了一个万福:“一切都还是听凭皇上决定。”
话是这样说,但是还没有等拓拔寒开口,又是一声叹息,看向月清云,神色之间全是怜悯。
接着轻叹出声:“也不是我心狠,但是南陵国公主月清云派人刺杀皇上,按照惯例是死罪,不管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无法赦免。”
“死罪?”
拓拔寒沉吟了一下,侧脸往月清云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哑然失笑。
月清云已经坐回到自己的坐席上了,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笑颜,一只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手背轻托着自己的的下巴,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讨论。
另一只手,那纤细的食指似乎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他放在桌子上的凤冠。
虽然距离有些远,拓拔寒还是很清楚的看着,月清云敲击的地方很准确。
每一次都准确无误的敲打在那个被轻舞刺出来的小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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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寒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月清云那根芊芊手指绝对不是无意识的敲打。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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