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小时后，金允浩牵着大狼狗来到了国科院。
不久后，陈赓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一声反问：
“让我给狗做尸检？”
听到金允浩的要求后，陈赓非常诧异。
“不是尸检，只是让你寻找一下它吃掉手指的证据，最好不要把它弄成尸体。”金允浩摸了摸大狼狗，安抚着它。
陈赓恍然道：“这样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取出它胃中残留物，应该能有发现。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申东海看到一旁还有韩雅柔，便好心的提醒道：“这条狗非常凶，你可要……”
申东海话还没说完，便不再言语了，因为他看到陈赓一针便直接把大狼狗撂倒了。
陈赓法医，的确够牛。这工作方式，真是简单粗暴。
——
金允浩回到办公室不久，便收到了陈赓的检测报告：在狗的体内，找到了手骨残留物。经过鉴定，手骨DNA的确跟死者的DNA一致。
于是，现在又肯定了一个疑点，死者的手指的确是被大狼狗吃掉了。
金允浩站在办公室的黑板前，将黑板上的信息做了更改。
狗、手指、胃粘膜、麻醉剂。
这几个点疑统统被解释清楚，真相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可是，被他推测还没有死的妹妹刘仁娜，却仍旧没有出现。
刘仁娜、刘仁慧两者的银行卡、手机等，他们已经差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机场海关那面也没有苏珊这个人离境的信息。
仿佛，妹妹刘仁娜消失了一般。
难道，推测有误？
………
调查陷入僵局的不只是金允浩，警方那面的调查，目前也陷入了困局。
之前，他们的调查方向是连环杀人案，与釜山西区的胶带杀人案并案调查。随后，也锁定了一个怀疑目标。
可是调查后发现，这个目标只是一个偷窥狂而已，根本不具备作案条件。
于是，警方那面尴尬了。之前他们还透露，案情有了重大进展，让民众安心。
可是转眼，这句话便成为警方最大的包袱，他们现在正苦于如何向民众解释。
而作为太上皇，检方则稳坐钓鱼台。
麻烦由警方背负，而破案了，则是他们指挥有功。
可是，他们近来也感到了压力。
最近，此案讨论越来越广泛，如果不能破案，最终检方也会受到民众的指责。
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
两天后，不论是警方，还是金允浩这面，都一无所有。
苏珊的十五天旅游签证到期了，可是这个人并没有离境。
人没有离开韩国，可是在韩国又找不到她，这可真奇了怪。
“老大，你说她会不会偷渡离开韩国，所以我们才找不到？”申东海联想到一个问题。发问道。
不用金允浩回答。一旁。尹国洪便直接否决：“不可能，偷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偷渡也是要有详细计划的，准备时间至少要十天以上。
另外，我们也有找七星帮和泛西帮打听过，没有符合刘仁娜特点的偷渡者。”
申东海纠结犹豫了一番，最后吞吞吐吐的问道：“老大，会不会是你的推测有误？我在想，本案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
金允浩没回答。尹国洪看了一眼，替其开口解释：“不会，连环杀人案都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案情高度相似。
越是厉害的凶手，越会在意细节。他们甚至会将两起以上的案件刻意弄成一模一样。
因为，这是凶手的一种自我展示，他在向外界炫耀他的‘工作成果’。而案情高度相似，就好像是他们的亲笔签名。”
“明白了。”申东海点了点头，接着提起另外一种假设：“那会不会是一个高智商罪犯，他故意设下了这些层层疑点，给我们制造困扰。”
“不排除这种可能。”尹国洪看了一眼金允浩。继而继续说道：
“但是，我办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人物。如果真的是有人设计了本案。我真要拜他为师了。呵呵……”
申东海听明白了尹国洪的意识，那就是第二种假设不太可能。
他急躁的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个刘仁娜到底哪去了？银行卡不用，她怎么交房租，怎么支付日常消费。难道她都不用生活么？”
听到这话，金允浩抬头看了一眼申东海。
接着，他站起身，又来到黑板前，仔细观看黑板上罗列的信息。
一个、两个、三个……疑点逐一被金允浩排除，最后目光所及处，只剩下最新搜集到的三张照片。
一张刘仁娜的单独照、一张刘仁娜、刘仁慧姐妹俩的合作、一张是包括刘仁娜姐妹俩在内几个孩童的合照。
金允浩将照片取下，拿在手中，坐到椅子上、细细观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申东海他们下班了，临走前，特意帮金允浩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可是这些，金允浩毫无察觉。
他打开电脑，放出一段录像，是他几天前走访H福利院，与院长交谈时拍下的。
“院长，您能跟我说说当时姐姐刘仁慧被领走时的具体情况么？”录像中，金允浩问道。
“嗯…其实原本领养者想要领养的不是刘仁慧，而是另外一个小孩。
可是在领养当天早上，这个小孩打翻了一壶热水，下肢被严重烫伤。随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因为领养人要乘坐当天的飞机离开韩国，时间比较紧急。于是，就临时更换了领养对象。
因为之前领养人也接触过刘仁慧，当时将刘仁慧当做了被选者。发生了这件事情后，领养人最终就领养了刘仁慧。”院长说道。
“那您还记得当时被烫伤那孩子的事情么？”金允浩问道。
“只记得他下肢被严重烫伤了，最严重的部位是脚踝。
可是因为当时他病情比较严重，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于是就将他转到了首尔一家福利院。
出事那天离开这里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那孩子的信息，我也了解的不多。”院长回复到。
………
金允浩一边观看着录像，一边看着手中的三张照片。
突然，他灵光一闪，快速的站起身，迅速来到黑板前。
所有的线索在金允浩脑中重新浮现，最终，他将这些线索串成一条完整的线。
随后，金允浩再次想起申东海最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她到底哪去了？银行卡不用，她怎么交房租，怎么支付日常消费。难道她都不用生活么？”
难道她不用生活么？
就是这句话！
金允浩突然发现，他之前调查的方向错误了。
他一直按照刘仁娜活着这个前提，去调查。
可是如果刘仁娜死了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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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章 真凶落网（一更求月票）
夜里11点，江南地检厅刑事四组办公室内，灯光大亮。
申东海、尹国洪、宋恩智等人都被金允浩叫了回来，甚至包括陈赓和大狼狗。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又把我们叫了回来？”申东海拍着脸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问道。
尹国洪想到了一种可能，试探的问道：“金检察官，您发现了什么？”
金允浩点了点头，留下一句，“等人齐。”，便有恢复之前闭目养神的姿态。
几分钟后，陈赓牵着大狼狗赶到了，跟他形影不离的韩雅柔居然也来了。
陈赓脸色不太好，眼神漠然——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叫我来有事？又是给狗做尸检么？”
金允浩没搭话，笔挺的站到黑板前，扫视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然而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吃惊不已。
“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可能出现了问题。之前，我们一直在假设，死者是姐姐刘仁慧，妹妹刘仁娜还活着。
但是调查这么久，却没有发现一丁点刘仁娜生活过的信息。
现在，更改调查方向。
假设刘仁娜已经死亡了。按照这个方向，暂开调查。”
听完金允浩第一段话，申东海率先开口：“等会我有点乱。你是说刘仁娜死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说发现的死者是姐姐刘仁慧么？怎么现在又说是妹妹刘仁娜？”
金允浩摇头道：“没说发现的死者是刘仁娜。
我是说，这在之后，刘仁娜可能死亡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她需要生活。可是却没有显露任何相关生活信息。
于是。我只能推断，她也死了。”
陈赓听完，很不认同：“太武断了，你的推测毫无根据。
她可以提前找一处隐秘的地方，然后购买存储一些生活用品。甚至准备大量现金。
如此，根本就不会留下相关刷卡消费信息。”
金允浩唇畔浮现微笑：“我有我的理由，你们只要按照我吩咐去做就可以。”
陈赓当即反驳：“那就说说你的理由，至少让我们了解。”
金允浩冷漠一笑：“我说过。办案时一切我说了算。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而是在下达命令让你们执行。”
他转过头，吩咐道：“申东海调查官，你去警方查找，看看最近有没有抛尸案。”
“尹国洪调查官，你申请警力，以刘仁娜公寓为中心，带人在四周寻找可能的抛尸地点。记住，动静要弄的大一些。”
“宋恩智书记官，你留守单位。随时做好后勤支援。”
“陈赓博士，请你跟我一组。我们带着那条大狼狗，到刘仁娜公寓附近走访调查。
它对主人刘仁娜的气息非常熟悉，我们也许可以凭借它的帮忙，最终找到刘仁娜。”
——
对于金允浩新提出的假设，众人困惑不已，可还是按照吩咐去办。
尹国洪申请警力很快被批复了下来，因为关于到刘仁娜案件，警方也非常重视，虽然不抱多大希望，可还是给予了大力支持，就当做死马当活马医了。
尹国洪带着六个中队的警力，对刘仁娜公寓附近的区域进行了二次地毯式搜查。
而金允浩则牵着大狼狗，跟陈赓、韩雅柔一起，在刘仁娜公寓附近遛弯。
“我说，你有意思么？大晚上不让人睡觉，叫我出来陪你闲逛？”陈赓抱怨道，似乎对金允浩老大不满。
金允浩没理会陈赓的态度，开口问道：“你说，现在有没有什么高科技手段，让尸体消失灭迹？”
陈赓撇了撇嘴：“电影看多了吧？即便利用一些化学药品腐化尸体，可是最终还会留下残留。不可能做到不留一点痕迹。
而且，这类化学药品通常具有高腐蚀性，气味也极刺鼻。腐化尸体一定会产生强烈味道。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远没有利用常规手段来的实惠。”
金允浩恍然，也放下了心中最大的担心，最后感慨道：“看来我把法医、医生这个职业想的太科幻了，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如果犯罪也要用到常规手段啊。”
“恩？你这话几个意思？在看不起我的专业？”陈赓又开始跟金允浩较上劲。
可金允浩根本没甩他，看了眼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笑道：“差不多了，尹国洪他们弄出来这么大动静，应该做到了打草惊蛇。”
他看了一眼迷惑的陈赓，眉毛一挑：“走吧，该我们登场了。”
——
清晨5点，金允浩来到了一家诊所，姜载佑的那家诊所。
一阵持久的敲门，几分钟后，睡意朦胧的姜载佑才打开房门，“你们这是？”
“汪！汪！”
率先出声的是大狼狗，金允浩故意放出来的。
看到即将要扑到身前的大狼狗，姜载佑诧异、震惊的表情一闪而逝，接着表现出害怕的神色。
可他瞬间的神情变化，被金允浩逮个正着。
看到金允浩面带不明笑意的盯着他看，姜载佑后退几步，担心的问道：
“额，它不会咬我吧？”
金允浩笑了笑，“应该不会。”
接着，不等姜载佑请，金允浩便牵着大狼狗不请自入。
看到大狼狗奋力的挣着狗链，朝诊所卧室方向使劲，金允浩嘴角的笑容继续扩散。
他转过头，对陈赓问道：“你觉得这间诊所如何？”
陈赓打探了一番，随后无趣的撇了撇嘴，“一般，诊所不都是这样么？”
金允浩追问：“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陈赓看着眼前的景象。思考了一下。随后皱了下鼻子。嗅了嗅，肯定道：“有种熟悉的味道，浸泡尸体福尔马林的味道。”
听到这话，金允浩精神一震，同事松开狗链。
只见大狼狗四爪蹬地，一下就蹿了出去，奔向诊所的卧室。
与此同时，姜载佑也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只不过方向相反，他是朝向门外跑。
看到姜载佑莫名其妙的逃跑，陈赓瞬间想到了什么，可是看金允浩还站在原地，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喂，愣着等什么，抓人啊？”
谁知，金允浩却摇了摇头，反而走向卧室，“外面有人看守。他跑不出去的。”
果然，姜载佑跑出诊所后。看到街上满是警察，最终绝望的跪倒在了地上。
而诊所内，金允浩凭借着大狼狗和陈赓的嗅觉，最终在床下的一个袋子中找到了目标：一具尸体，样貌酷似刘仁娜的一具尸体。
这个时候，外面的姜载佑已经被捕了。而申东海和尹国洪也完成了工作，急忙进屋查看。
看到眼前这具尸体，申东海立马叫道：“刘仁娜？”
一旁，尹国洪确信的点了点头，他认人的本领很强，决计不会看错。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赓找来一副手套，对尸体做了初步尸表检测：
“屋内开着空调温度很低，尸体被福尔马林浸泡过，但初步推测，死亡时间至少有三天。
至于到底是不是刘仁娜，还要等DNA和指纹鉴定。”
其实，这个时候不论是金允浩他们还是陈赓自己，都已经明确的知道，这具尸体就是刘仁娜。可是出于职业习惯，使得陈赓并没有妄下最终结论。
申东海之前跟金允浩一起见过姜载佑，可他却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他想不通，金允浩是如何看出问题的。
“老大，你是从哪里看出问题的？”
金允浩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给出了答案：“很多。
首先，之前我询问姜载佑时，就感觉出这个人不对劲。他回答的太全面，太快速了。”
申东海反问：“这有什么不对么？他也说了，那些问题被警察问了好多遍，他背都背下来了。”
金允浩摇头，“警方问问题，都是按照一定顺序的：轻重缓急、或者是时间顺序。
而你回想一下，我当时问问题的顺序却是七零八乱，甚至中间还夹杂了很多生活问题，正常人无法及时反应过来，总要有思维断档。
我是在有意打乱姜载佑的思维。
可是，一旦涉及到刘仁娜的问题，他立刻就能回答出来，想都不用想，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只有一种解释，这些回答深深刻在了他脑海中，他做了很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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