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前锋坦克营在自卫队的“包围”中胜似闲庭信步。反正小淫贼对他们不构成任何威胁,后续部队也还远,他们便慢慢地在小淫贼一伙脑袋上空泼洒着子弹,只需压制得他们无法靠近到足以丢N288反坦克手雷的距离即可。
坦克营在原地磨了足足一个小时,小淫贼一伙人终于连步枪子弹都打完了,全体换手枪开射,也不知道这种抵抗还有什么意义。那个先锋坦克营的全体官兵笑得肚皮都抽筋了,向他们大声喊话:
“投降吧,我们地大部队就在五十公里外了,一个半小时内就能全面杀到!”
正在这时,升出地面没多久的太阳忽然失去了光芒。一种强烈的红色光芒席卷了整个华沙上空。空中出现了一个赤红的亮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扩大为摇动整个天空的红潮中心。这种惊天动地的异常征兆终于使双方自动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一齐抬头向天迎接天神的降临。不少玄幻读多了地人立即叫喊了起来:
“战神,战神,这是战神MARS的降临,天下果然要大乱了!”
与我一般庸俗不堪且特喜煞风景地小淫贼听到这种无知愚民的叫喊。只是撇了撇嘴,嗤鼻道:“什么鸟战神。火星人么?”
到得这种光芒不再继续扩大,转而辐射的炽热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时,众人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破烂不堪、如在锅炉里烧了三天三夜的破铁块一样朽烂的、极其巨大但丑陋异常的不明飞行物。之所以称其为UFO,是因为从任何光学角度进行观察和联想也不能证明其为人类世界已知的任何一种飞行装备:五百多米场、一百多米宽。身体四周破烂而炽热发红,还在不住掉落烧得通红的大气层装甲残渣——如果不是发出了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并悬停在上空,大家准得以为是块超大的落地陨石,会立即吓得卷堂大散。
就在大家为这个UFO的来历狐疑不已时,双方的电台里都收到了戴江南的喊话:
“我是三星军中心舰队直属戴江南分舰队司令戴江南准将,特前来镇压暴乱。你等迅速放下武器,不然后果自负!”
用这么破烂地一艘“战舰”来威胁人,说服力实在不太大。地面上的坦克手们的嘲笑声迅速传到了戴江南的耳朵里。他立即下令:“开火!”
拉普达号战列舰蓄积许久的三门伽马炮立即逐一向着地平线那边发射了。远在四十多公里外的第三机械化师的MK…3为主的步兵机器人团顿时接二连三地陷入蘑菇云的笼罩之下。期间有些零散的MK…3对空远程导弹射过来反击,给那号称为战舰的破铁块里射出的密集弹幕全数击落。
过了十分钟,确认了射击结果地戴江南重新喊话道:
“你们唯一能威胁本舰的部队已经被整编制消灭,还不快快投降?”
按照戴疯子的想法。最好对方能比较有骨气,又有什么杀手锏。
在他的高度警惕和精心指挥下最终还是获得了理所应当的完全胜利。可是他忘了一点:指望在这种无视整体局势,莫名其妙接受别人策反而造反的部队中涌现出这种人才和装备,实在是太难了点。
整个拉成了一条三十多公里长的长蛇阵(中间还给伽马炮砍断了三、四公里长的一截)地第三机械化师立即向戴准将投降了。师长吕克少将见了戴江南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你只要让我知道你的战舰的威力就行了,我自然会立即投降的。打掉那近千MK…3干什么?很浪费啊。”
面对他真挚的面容。戴疯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了,酝酿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回答:“不劳你费心了,咱GDI有的是钱。”
戴江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个七零八散的机械化师分割缴械,安全完整地完成了整个受降仪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华沙城实在太小,居民又大多没见过世面,这时都吓得缩在家里了。连拉带拽也弄不出来几个,无法组织像样的欢迎仪式,只有小淫贼等寥寥不足千人在空地上给他鼓掌助威,人气颇为不足。
即使是这样,这个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家伙也欣然接受了。随便收了吕克师长缴来的佩剑,接受了几个GDI分部高官的恭贺吹嘘,不由有些飘飘然。但大家都知道,这些大佬们的夸奖虽然听着很爽。却没什么实际作用,功绩奖赏什么的都得三星总局认可才行。他立即着手联系奥维马斯舰队,却发现星际通讯的天线系统早已在大气层狂飙中损坏了。
一直劳作到接近天黑,戴江南的手下才把华沙电信公司的一座大天线拆到了拉普达号上,与奥维马斯舰队恢复了中断十多个小时的联络。
通话很快转到了奥维马斯大人那里,他言语中明显带着火药味地问:
“戴,你跑哪里去了?”
戴江南得意洋洋地说:“我仅用一艘旗舰便顺利击败了第三师,俘虏了近万人,现在正准备接受当地人民的欢迎晚宴呢。”
上将强压住火气问:“你其余的舰队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
“一直没来,这里天线坏了也一直联系不上。”戴江南眉飞色舞地说:“不过没关系。完全不需要他们,我一个人就搞定了。哈哈,哈哈!”
虽然星际通讯的图像品质不太好,戴疯子也观察到了上将黑成一团的脸色,于是得意的笑声立即转成了干笑,随即停止了,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这个混蛋!”奥维马斯大人一时愤怒,连日本话“马鹿野郎”
都骂出来了:“为什么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你?你给我跑到那个荒僻地方干什么去?!”
戴江南哪里敢把他在大气层里乱飙,磨坏了最新配发地拉普达号的事实如实上报,只敢闭口不言的虚心聆听上将的教诲。上将却越来越气愤,气得头发都倒竖了,拍着桌子叫道:“你根本不判断整体情况就胡乱冲向波兰,仗着你的战列舰威猛无敌吗?还敢关闭与这边的通讯联系!你给我好好想想,要好好想!回来后得竖你为反面典型,严肃处理!”
“可是,大人。”戴江南听到立了大功还要挨处分。不由有些委屈莫名,争辩道:“你也得告诉我,究竟我错在哪里啊,我不是拯救了华沙吗?”
上将继续暴跳如雷地吼叫道:“你还敢提这件事?张,这是你的门生,你自己来对他说!”
屏幕一转。张宁哭丧着一张给人拐骗了几十亿的黑脸出现了。戴江南是张宁从北飞亲自招的,与他有师生之谊,在三星的圈子划分中一向被认为是张宁那边的——可张宁对他也没一点好脸色,一见面便怒气冲冲地大吼:“快点收拾了回来,我给你安排了专项思想辅导!”
“求求你,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总得先告诉我啊!”戴江南发出了无力地呻吟。
原来戴江南一年多没打仗,逞能时头脑过度发热,只顾着收拾第三机械化师去了,全然没考虑整体战略。他就那么风风火火地单骑闯入大气层,轻轻松松把旗舰以外的舰队指挥权留给了提都斯。
给他抛弃在身后的毕竟是在三星综合实力排得到前三的超大混编舰队,即使没有旗舰的参与,也是一支极其强大的武装力量,基本接近行星攻击舰队的规模。提都斯一赶到月球。气都来不及歇便带着宋春雷等军官换乘了戴江南地舰队,向主星杀了过去。目标是正在向新罗马急行军的瑞士特别部队。
瑞士部队是大时代结束后不久建立的一支特别部队,大约四千人。
独立于地方,负责守护瑞士山中的GDI中央机关。可大家都很明白:所谓的GDI中央是给架空了的,实权都在地方。于是没过多久,那些机关的最高首长们都跑地方上兼职去了。久而久之,就反过来变成了地方的最高首长轮流选举产生中央首脑的惯例。瑞士山里的机关里成建制、有大规模人员驻扎和运行的只有三○一管委会一家。这支部队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三○一的直属部队。因为没有经历幻界战争,都是老兵,其单兵战斗力甚至超过欧洲部队。只是装备比较一般,都是些轻步兵地装备。
如果我有那么一支部队驻扎在几乎没有设防的新罗马地区附近,而且跟全世界都闹翻了,我也会挥师南下,饮马于爱琴海边的。只需要一点运气和时间,掌握欧洲GDI的大佬们和几百万人民作筹码,总能在谈判桌上占据一定的优势。这个道理我想得到,奥维马斯舰队的情报分析人员也想得到,提都斯更想得到。唯有理应想得到、却给战斗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戴江南想不到。虽然在他逼降第三机械化师地时候,提都斯已经带着人降入了大气层,完全可以通过中程通讯告知他此事,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立大功机会的提都斯才不会提醒他呢。
提都斯不会带舰队,便只管发号施令,让宋春雷负责具体指挥。这小家伙是虹翔在七月事件前两个星期从北飞的少年班特招过来的,当时才刚满十八岁。据说此人曾经在虹翔好不容易正经一回的情况下还击败过他一次,惹得虹翔一直耿耿于怀,一有权势便把仇人招来作自己的手下好整天使唤。小宋也不负众人所望,以一个在校实习生的身份出任红舰队的春雷小队长,在阿尔法作战中甚至敢带着两艘柳原级就去轰炸阿尔法中心区并与十几艘阿尔法舰队的护卫舰周旋!作风是典型的迅猛灵活。那一回算是小分队突击作战,这一次带戴江南的大舰队,他把这一百多艘战舰也指挥得头头是道。几乎于同时穿过云层,突降在行进中的瑞士部队上空。只占了第一轮开火的优势,他便把瑞士部队的防空营彻底干掉了。
十四日的两场战斗,都是典型的大气层陆军与具备对地攻击能力的宇宙舰队的对抗作战,结果完全一样:地面部队被迅速消灭了反制火力,不得不迅速投降。不一样的是:在提都斯赶到之前,瑞士部队已打下了新罗马外围的十几个卫星城镇,犯下掳掠奸淫罪行上百起,同时把新罗马的欧洲高官们吓得屁滚尿流。提都斯于此时降临,简直有如天使下凡。他们立即用一上午时间便组织了超过四十万的群众欢迎提都斯等人入城,荣誉市民等不花本钱的荣誉给了无数。其风光程度自然与没找准目标的戴江南有了云泥之判。
十四日太阳落下的时候,三○一管委会掀起的这场来势凶猛、看似处心积虑实则不堪一击的闹剧式叛乱被迅速且彻底地粉碎了。提都斯火线对俘虏的瑞士特别部队发表讲话,许诺了重金待遇无数,成功地把他们招安了过来,又开回去将瑞士四周的要隘全部堵死。此时,北美航空队也支援了过来,在瑞士上空来回盘旋,把空中通道也封锁了。三○一虽然还没有覆灭,但明显大势已去。
提都斯匆忙接受了新罗马诸君的好意和赞美后,迅速带着宋春雷离开地球,到达月球后便搭上刚刚整修好发动机的春雷号,迅速地返回了三星。
他在遥远故乡所掀起的风浪,终于要波及到我们的四周。所有人都无处可逃。
第九卷 激荡 第09章 新星
三○一管委会的叛乱看似冲动鲁莽,但细想起来,距成功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运气。如果三星军的月球驻军晚几个小时出动,世界局势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动了。戴江南和提都斯在这次强袭解围战中分别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是戴疯子因小失大,估计回去后日子会非常不好过,他便索性赖在月球基地装病,不知要躲上多久的风头才敢返回三星。
而提都斯可谓名利双收,据说新罗马市长的千金在欢迎酒会上看上了他,向他频送秋波。小提的反应则是非一般的酷,在众多欧洲美人的环绕中施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夫,吟出了“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豪言,然后在无数人的惊呼赞叹中施施然离开主星。三○一方面的事,他都丢给了华沙会议的参加者去处置了。
这次事件中,提都斯捞够了政治资本。瞧来哪天他想通了弃军从政,准能迅速成为一员政坛新星。但看起来他最关心的还是三星这边的事,参加完了酒会便迅速赶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也不组织人召开庆功会,而是立即召来虹翔,命令他立即整备舰队,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
辛巴也接到了类似的命令,只不过是以书面形式——提都斯已经没时间召见这个向来不睦的家伙了。
当天下午,这俩人就跑到我病床前告状来了。
“他命令我耶,他那个‘享受正军级待遇’的家伙居然命令我!”
虹翔颇为恼怒地叫唤着。
“黄二,你倒是给个说法!”辛巴挥舞着拳头大叫:“那个日本女人都不会用那样的口气对我说话的,他居然不但那么干了,甚至连面都不见我一面,就那么一纸传真向我下令!”
我笑眯眯地反问:“你们服从的究竟是雷隆多,还是我个人?”
“切~~~自大狂!”
“什么叫服从?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虽然这二人的反应非常有趣兼幼稚,我却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挥了挥手说:“算了。这次就忍一口气,他毕竟是在代理我的职权嘛。给他面子就等于给我面子。忍一忍,哈哈,忍一忍。等这件事办完了,我恢复行使职权时再给你们找面子,在酒席上灌倒他!他这么要求,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先去作准备吧。”
辛巴气呼呼地先行离开了。虹翔故意晚留了一步,等见辛巴走地得没影了才关上病房的门。呵斥道:“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唉,我也很想工作!惜乎天生身体羸弱,重伤之下,恢复很慢,大概还要个三年五载才能稍复当初风情。”我大大哀叹一回,呜呼道:
“叹我世间,庸才如恒河沙数。能者则茕茕孑立。面对如此苍凉而变态地世界,我唯有说:能者多劳,请你们继续好好干下去吧!我这个休闲总督,就是那天上的浮云,不值诸君心中记挂!”
“闹完了吗,爽得很吗?”虹翔不无火气地顶了回来:“你的职责是什么?主持全面工作!现在让提都斯来主持干什么?不仅这样。你还把日本婆放走度假去了,你把握得住事态的发展吗?万一惹下乱子怎么办?!”
“哈哈,你不是最气愤她吗,怎么几天不见就想她了?”我打着哈哈问:“虽然你俩看着非常不合适,但如果有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牵个线拉个皮条。凭我跟她的关系。约出来陪你单独吃个饭谈个心还是可以的。”
“免了,免了!我还不到那种找不到女人的份上。”虹翔立即把自己抽身事外,继续逼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观察观察雷隆多究竟可以缺少什么人。”我轻声答道:“而且也真地想休息休息了,就让我过几天普通人的生活吧。”
奥维马斯已经认可了提都斯暂时代行我的权力一事,但其中花絮也颇耐人寻味。提都斯回雷隆多途中经过大十字架,在那里停留了两个小时前去拜会上将大人。他这回的差事办得实在精彩,唯一会令上将不爽的是抢了一大半本应由上将的手下一手包揽的功劳。奥维马斯对他地训话很快通过另外的渠道到了我的耳边:
“提都斯,这件事证明了你的能力。你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在大十字架上怨天尤人的憋闷青年了。你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你的能力和魄力。”
“但是,你一定要认准自己地位置,不要得意便忘形,变得无法无天。”
“看到你,就如看到两年前的黄而。不知你在多久之后对于他会成为他现在对于我这样的状况。”
“好好干吧。三星的淤泥也需要一阵暴风来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