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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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百发百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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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浓浓的、性感的男人味令她的心跳又乱了好几拍。
  他全身上下充满了诱惑人心的男子气概,难怪从女空服员到女性救护人员和女医生的口水几乎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滴得到处都是。
  她不能抑止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路上不断想要拿条厚厚的毯子将他从头到脚紧紧地裹起来不给人看见。
  他受伤的明明是手臂,她们有必要把他的上身衣服剥得一乾二净吗?
  “我一定是疯了,我应该离你远一点的,但我现在居然坐在这边对着你自言自语和流口水。”她叹了口气。
  他那双浓眉就算在睡眠中依旧紧紧纠结,而且他睡得很不安稳……那是当然了,他的手臂断掉了,一定痛到极点……
  她猛然想到自己的随身行李还丢在玄关那里,连忙跑过去翻找出一根淡紫色的药草爉烛。
  这根药草爉烛是她自己做的,事实上每个女巫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方药草蜡烛,针对许多症状有独特的舒缓功效。
  她点起微带辛辣却清凉芳香的蜡烛,找到了一只施华洛奇水晶烛台插好,然后又找出了两枚蛋白石和一小罐香啻。
  她在蛋白石上抹了薄薄一层香膏,一颗放在他的额头上,另一颗则是放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她的能力并不能神奇地立刻治愈断臂,但是她可以让他觉得舒服好过一点,并让伤口复原得快一些。
  幼幼低下头,神情肃穆地在心中默念着咒语──
  一花一叶一尘一光  无忧无愁无痛无风浪
  以吾其心  祈求月神亚提米斯赐福  抚平尔苦伤……
  他睡得好沉、好沉。
  事实上,记忆中除了不知愁的童年时期外,他不曾再睡得如此安心恬静舒适过了。以至于当尔坚终于自熟睡中苏醒过来时,魂魄与意识还有一剎那的飘飘然无法回神。
  屋子里点亮一盏日式纱灯,散发着晕黄柔和的光亮。
  他一翻身要起来,却被手臂隐约的痛楚提醒了自己带伤在身。
  对了,他忘记他手骨折。
  只是为什么手臂的疼痛感像是大幅消褪了不少?睡眠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吗?
  他摇了摇头,不解地慢慢坐了起来,鼻端却嗅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药草香气。
  一支燃烧得只剩下短短一小截的淡紫色蜡烛正散发着香气,原来药草味是从这里来的。
  “她到哪里去了?”他这才猛然惊觉幼幼不在身边,一股莫名的恐慌与冰冷拉住了他的心脏。
  干净透亮的玻璃茶几上一张饭店的纸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刻拿起纸笺看
  唐先生:
  我帮你把衣服都取出来挂好了,并且请饭店七点送客房餐饮给你。
  如果你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桌上那小罐香膏可以抹一些在太阳穴上,应该对你有些帮助。我留下我的手机号码和我住的饭店地址,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联络。
  对于弄伤你手臂的事,我真的真的深感抱歉,并祝早日康复。
  骞幼幼上
  “早日康复个鬼!”他一双浓眉陡然打结了。她以为这样就一笔勾消了吗?哼,没那么简单。
  幼幼住在东京一家颇有味道的旅馆三楼,离尔坚住的五星级饭店和会场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其是太巧了,这样她可以随时随地做好准备,如果他有什么需要的话,便可以一召而至。
  不过他在差遣了她一个下午后,怒气应该消失了一些些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他俩碰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唉。”她摇了摇头,在泛着蔺草香气的和式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望着樱花色纸门外夜色降临的剪影,灯火辉煌的东京都逐渐拉开夜晚的序幕。
  真难想象她居然身在东京了,刚刚在旅馆大厅听到的都是轻快交谈的日本话,温柔的女将身穿淡绿色和服口吐简单的英文,亲切笑着向她解释七点半晚餐。
  但是她一点也胃口没有……
  真是怪异,她错过了午餐,下午又劳心劳力劳神的,照理说应该已经饿到可以吞下一头牛了。
  他单手可以进食吗?会不会又弄痛了手臂?她难掩忧虑地想着,迟迟没有没有把手上的水杯凑近嘴边,这杯水拿在她手上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吓得幼幼差点打翻了水杯,她匆匆地放好杯子,急忙翻找出手机。
  “喂?”
  会是唐尔坚打来的吗?他还是需要她的吗?她不能自抑地与奋激动暗忖。
  “幼幼。”梅书甜美瞧媚的声音遥远而清晰地出现在电话那端。“你现在在干嘛?”
  “梅书,是你啊。”她极力掩饰失望,口气愉快地道:“你不是在度蜜月吗?怎么还有空闲打电话呢?”
  梅书和新婚夫婿之间火热的爱情几乎足以融化周遭的空气,她还以为他们一定会把半个月的蜜月时光都在大床上度过,没想到梅书居然还有空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我饿扁了,所以尔豫下床去帮我煮午餐。”梅书羞涩中带着浓浓的幸福与甜蜜。
  “梅书,我好开心看到你这么快乐。”她的心柔软了起来
  “谢谢你。”梅书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有着一丝笑意与打探。“你……最近有什么奇遇吗?”
  “咦?”她愣了下,梅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唉,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你遇到他了吗?”
  幼幼心倏地一跳,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和唐尔坚……梅书,告诉我这不是你的阴谋,拜托!”
  “这是我的阴谋。”梅书笑得好不邪恶。
  “我的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公司为什么突然派她这个无名小卒用公费来观摩东京彩妆会展,她为什么被安排搭乘昂贵的头等舱,且位子就在唐尔坚的身边,甚至她住的旅馆离他的饭店那么近……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知道尔坚是你的梦中男人。”梅书公布答案。
  震撼和惊愕彻底席卷了幼幼的全身,她哑口无言地瞪着手机,彷佛那儿开了一个大大的黑洞,即将把她吸入──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声音细碎,不敢置信。
  “你看到他的那一剎那,那个反应我实在太熟悉了,简直就跟我当初见到尔豫的时候一样震撼又手足无措,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走。”梅书温柔地道:“这是我们的宿命,幼幼,你知道的。”
  “正因为是我们的宿命,我才要逃。”她颓然地叹了口气,眼眶再度泛热。“梅书,我不能接受再一次受到伤害。就算前生是他亏欠我,我也不想要讨还,我只想过平静自在的日子,不要再经历任何惊涛骇浪。”
  “你应该给他和你自己一次机会的。”
  “不。”她声线不稳地低语。
  “幼幼,我们三个人出生的时候心早注定空了一大块,只有他们才能够把缺了的心拼凑完整,这是改爱不了的事实。”
  “梅书,重点是你想要唐尔豫,你也爱他,所以不顾一切冲破宿命与魔咒,终于能够跟他在一起。但是我和唐尔坚不一样,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甚至在千年前他就讨厌我到现在……何必勉强把我们俩凑在一起,变成一对最不适合的怨偶呢?”
  “你还是一样,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梅书叹息。
  千年前,她的逃避和怯弱其他的固执和误解造成了悲剧,好不容易千年后有改爱重生的机会,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努力呢?
  “千年前,我是因为爱情而死的,这辈子我不想要再浪费时间在一件只有痛苦却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幼幼神情忧郁地低语。“我要证明女人没有爱情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是你看看我的例子……”
  “梅书,我佩服你的勇气,羡慕你的幸福,但是唐尔坚和我是不可能的,你就不用再多费心思撮合我们俩了。”她苦涩地道。“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在飞机上弄断他的手,现在我们的关系更糟糕了。”
  “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梅书竟然爆笑出声。
  “梅书……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弄断了他的手!”她情急地道:“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们再相处下去会怎么样,八成不是他失控掐死我,就是我不小心害死他,难道这样会比较好吗?”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那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梅书心满意足地叹息。
  好友已经存心在爱河里沉溺一辈子,但是幼幼可不想要再自讨苦吃。
  “你在开玩笑的吧?”她无精打采地开口,“那样一点都不浪漫,是很悲惨,记得吗?我有过经验的。”
  “我也是啊,但是我就扭转了宿命,你也可以的。”梅书不断为好友加油打气。
  “我肚子饿了,你也赶快去吃爱心午餐吧。”幼幼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对了,千万不要再试图撮合我和唐尔坚了,拜托拜托。”
  “玩得开心点。”梅书假装没有听到,愉悦地回了她一句。
  幼幼无可奈何地揿掉了手机,抓了抓胀痛的脑袋瓜,鼻头又一阵莫名地发酸起来。
  如果……她真的能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就好了。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幼幼把一头秀发缩在脑后成髻,古典小巧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分外透亮晶莹。
  只除了她掩饰不住的黑眼圈坏事。
  幼幼穿着一件雪白色针织衫和黑色软缎长裤,玉颈上系着条自深橘晕染至浅色的丝巾,漫步在东京干净的街道上。
  忙碌,快速,来往行人穿梭,行进的脚步远比一般游客快上好几倍。
  这果然是坐生活步调紧凑的都市。
  奇怪的是,她竟然在东京街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放松与舒适感,在匆匆来去的人群中,她悠哉轻缓的脚步别有另一番愉悦自在。
  虽然,她小腹深处还是紧紧纠结着一份紧张和期待,若有所盼的滋味如千只蝴蝶翩翩振翅,却不知该飞往何方。
  她……还是暗自期盼着他打电话来吧?
  “我想骗谁呢?”她喃喃自语,神情落寞。“明明就忘不了,逃脱不掉,却一直告诉自己我可以。”
  如果她昨晚没有再梦见他,或许她内心强烈悸动的感觉不会这样深刻,深刻到彷佛烙印在她体内每个细胞中,无论何时何地,眼前随时会浮现他的脸庞、他皱眉的模样……
  尽管如此,她的心还是抑止不住地柔软、荡漾、震颤着。
  只要想起他……
  “还是不习惯抬头看路?”一个低沉戏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瞧,她思念他过度,就连大白天都会出现幻听现象,误以为听见了他的声音。幼幼无奈的叹气。
  “骞幼幼。”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悦。
  她微微一震,低垂的双胖条然接触到一双黑色义大利手工皮鞋,她猛然抬头,望入尔坚深途黑亮的双眸里。“
  “你……你……”她心底又惊又喜,小脸却布满了错愕茫然之色。“怎、怎么……”
  “怎么知道你走的路线吗?”他耸耸肩,“很简单,从你住的旅馆前往东京彩妆会展就只有这么一百零一条直路。”
  为什么就连绑着白色三角巾,穿着一件黑色V字领羊毛衣和黑色长裤的他还是英俊得像头危险性感的黑豹?
  明明是受伤的人,全身上下还是散发着无人可及的优雅与男子气概──上帝果然是特别偏爱某些人的。
  相较之下,她觉得自己脸色苍白又挂着黑眼圈的模样,就像只疲倦未消的浣熊。
  唐家男子个个英俊非凡、器宇轩昂,他们的遗传基因若能被破解复制,定会是生物学上的一大耀眼成就。
  “噢。”她眨眨眼。
  “上车。”尔坚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她,拉她转身走向路边一辆黑得发亮的悍马车。
  “你……开车?”她小嘴合不上,自知这样一定很呆。
  “你没有听过有种行业叫汽车出租吗?”他揶揄道,把她丢进悍马车座位上,自己随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难道要学你走路走到死吗?”
  幼幼愣愣地看着他熟练地发动车子,低沉有力的引擎声咆哮了起来,这才惊醒过来。
  “等一下,你要载我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他挑眉反问,单手掌握着方向盘的模样可真帅。
  单手?!我的天啊!
  幼幼惊吓地紧盯着他稳稳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凌厉警告的眸光瞪缩了回去。
  “你要送我去东京彩妆会展?可是、可是你不是到日本出差的吗?”
  “谁告诉你我来日本出差?”
  “呃……”她讪讪地摸了摸头,“没有人啊。可是……”
  “再说一次『可是』,我就把你从时速八十的车子上丢出去。”尔坚瞪了她一眼,威胁道。
  她立刻闭上嘴巴,可是小腹深处的那团纠结却逐渐融化消失了,而且她的脑袋晕晕的,心里感觉甜甜的,就像被灌了一整瓶香槟,甜美的泡泡开始争相冒了出来,将她整个人烘托得快飘上天空了。
  此刻,现在,他正在她身旁。这个强烈的认知敲得她头晕目眩、脸红心跳,一抹桃红色渐渐在她白皙的脸蛋晕染了开来。
  “你到底到日本做什么的?”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小声的问。
  像他这种大忙人,总不会是到日本来度假吧?从昨天下午他不顾受伤还忙成那个样子,不断用电脑视讯联系,开曾,若要说他是单纯到日本度假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瞥了她一眼,“参加会议兼度假。”
  “我就知道。”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那是什么意思?”他皱眉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连忙低下头,假装检查自己的皮包。
  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她是期盼这一切是他蓄意制造出来的追求呢?
  但是就算在她刚睡醒还神智未清的时候,她也不敢这么奢望地相信。更何况,她不是存心跟他保持距离吗?为什么听到他根本不可能是为她而来,她还会免得心头一阵阵刺痛与失望?
  她不是告诉自己,她已经受够了被迫眼睁睁失去心爱男人的痛苦吗?她绝对、绝对不要再重来一次!
  尔坚的眸光自马路上壅塞的车阵,不由自主别过头来轻轻瞥视着她。
  她脆弱的神情泫然欲泣,眼角闪烁着泪光,虽然没有掉下来,却一样该死地令他胸口阵阵灼热揪疼。
  为什么她又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一次令他感觉到窜流在体内的陌生情感和保护欲?
  他平常最痛恨哭哭啼啼的女人,最厌恶女人自以为用眼泪便能软化男人的心,达到为所欲为的目的。
  但是……Shit。她的眼泪就是不一样,他敢发誓她的眼泪一定有某种诡异的魔力,才能够穿透他坚硬不摧的盔甲,直接烫痛了他的灵魂。
  他讨厌这种奇异的、不受控制的脆弱感觉,更讨厌每当他望入她晶莹明亮的胖子里时,那一抹奇怪的似曾相识。
  他的理智想将这种感觉弃逐出体内,在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一个该死的好主意。
  “你参观到几点?”他突然问道。
  “呢,我还要做笔记,参加会后讨论,搜集资料……”她的心怦然狂跳,他会这么问,难道是想……
  “细节不用说,只要告诉我大概几点。”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心里为他即将要做的、可恶又残忍卑鄙的事而感到愤怒。
  但是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要用最激烈、不智的方法斩断那绝不该萌生的感觉!
  “大概六点吧。”幼幼不禁若有所望地看着他,怯怯地问:“有……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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