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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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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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嘴突然对聂十八说:“聂兄弟,江湖上传说,天魔和三掌了除了寻找你、你三叔和邢姐姐外,更在暗访穆家姐妹。”

聂十八更是一怔:“他们发觉穆姐妹的真实面目了?”

“他们没发觉,但他们从七煞剑门的人口中,知道有这么一对剑法极好的神秘姐妹,曾在长江边和鸣公山上出现,杀伤杀死了不少七煞剑门的人,也是为蓝美人一事而来的。因此不但七煞剑门的人寻找她们,天魔、三掌了寻找她们,就是七大名门正派的弟子,出在暗暗追踪她们。有的人便传说,她们已取得了蓝美人了。”

聂十八大惊:“那她们不就十分危险了?”

“聂兄弟放心,穆家父女三人,近来也在江湖上神秘地失踪了。此事除了我知道,在江湖上没任何人知道。”

“哦?张叔叔,现在他们在哪里?”

“聂兄弟,我只知道她们神秘地失踪了,却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她们不会给七煞剑门人和天魔捉去了吧?”

“聂兄弟,凭穆家父女的武功,七煞剑门和天魔捉不了她们。真的捉到了她们,七煞剑门人和天魔就不会四处去寻找她们了。看来穆家父女见江湖上风声不对,暗暗躲藏了起来,不再露面。”

聂十八又问,“她们不是在汉口长江边的穆家船上么?”

“自从鸡公山的事件发生以后,不久,穆家船就消失在茫茫的长江之中,汉口镇几乎无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有的说她们溯江而上,去了四川。也有人说她们驾船出了大海,就是没人真正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张铁嘴见聂十八一时愣住不出声,问:“聂兄弟,你怎么了?担心她们的安全?”

“我是有点担心。”

“放心,我知道穆家父女武功极高,为人更十分机警,她们不会有事的。”

鬼妪了解聂十八的心事:“聂儿,你是不是想去寻找她们?”

“是!妈,我曾答应过她们,岭南事情一了,我便去汉口寻找她们的。”

张铁嘴说:“你既然与她们有约,她们会在汉口镇附近一带等候你的,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聂兄弟,你要是去了,说不定她们就会出来见你。”

“张叔叔,要是这样就好了!”

跟着鬼妪他们的谈话又转到其他事情上去,直到深夜才散。第四天,来贺寿的人便纷纷向鬼妪告别,三五成群,四六结伴,离开幽谷大院,来到老林草庐,然后向四面八方分散,北上湖广,东韶州、江西,南下清远、广州,幽谷大院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元宵节过后,聂十八准备下山了。鬼妪十分不放心聂十八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动,担心他太忠厚老实了。打算派一个伶俐的小厮,跟随聂十八下山,使聂十八在路上也有一个人伺候。为了这事,她特意向黑豹请示。黑豹听了一笑:“你担心聂儿在路上有危险么?”

“爹!聂儿毫无江湖经验,人又老实,女儿实在有点不放心。”

黑豹摇摇头:“女儿,我不知你是太溺爱聂儿子,还是对他不了解。聂儿虽然为人忠厚老实,但遇上有什么危险,他比黑豹更机警敏捷。他从小就在鸡公山上打猎为生,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中混到了十八岁,没有一定的机警、敏捷和勇敢,恐怕早已丧身在饿狼虎口之中了,哪能活到十八岁?何况他现在一身绝技在身,就是暗箭毒药也伤害不了他。明刀明枪的,就是一流上乘高手也胜不了他。你担心他什么?你还是让他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吧。这样。他才能学到秘芨上学不到的东西。要是你左担心右害怕,不让他一个人行走,他还能有长进吗?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你要是想他今后能相当重任,就应该放手让他一个人到外面闯荡。何况他一个人不是没有在江湖上走过,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经验和教训了。女儿,放心,聂儿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一个人不经过艰苦磨练,又怎能成大器?”

“爹这样说,女儿只好让他一个人下山了。”

“不错,让他一个人到江湖上去。女儿,其实我比你更关心聂儿。”

“女儿知道爹对聂儿的苦心。”

“其实聂儿一个人下山,不但行动方便,更不会引起江湖人士的注意。要是带一个人在身边,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怎会这样的?”

“聂儿无论以外表和气质看,都是一个纯朴老实的山里人。要是带一个小厮或者书僮跟在身边,他就要打扮成一个书生,或者是富家公子了。可是他的谈吐和举止,完全不像一个书生和什么公子少爷,这不叫人生疑?所以不如叫他恢复自己的本相,一个有事出外的山村人来得好。这样无论什么人都不会注意他了,岂不更好?”

“爹说的是,聂儿的内功,已达到了反朴归真的化境,任何人在外表上也看不出聂儿是位身怀惊世骇俗武功的上乘绝顶高手,让他恢复猎人的本相在江湖上行走,真的是谁也不会去注意。”

“所以你在聂儿的衣着打扮上尽量要简朴为好。当然,猎户也有富裕的,但别太过侈奢了,不然,又引起江湖人士的思疑了。”

“爹!我明白了。”

聂十八临下山的前一夜,听雨轩中几乎是长夜灯火不灭。鬼妪和小兰亲自为聂十八打点行装,带上路上足够使用的金银珠宝固不必说,更带上了黑豹为聂十八特别打制的豹形暗器。鬼妪该要说的话都说了。该吩咐的事项也吩咐完了,她在灯下深情地望着聂十八。两年多来的相处,她太难忘了。聂十八让她恢复了母性天然的爱,也给她带来了人间的温暖和幸福。也是她对未来的希望。临别的,她似乎有干言万语还要对聂十八说。但她想的都说人似乎又没有说完。千言方语,凝结成这么一句话:“聂儿,江湖路上你要多珍重!”

鬼妪要不是身负幽谷大院的重任,她会不顾一切带看小兰,跟随着聂十八在江湖上行走,一路上护着他的。要是这样,就违背了黑豹的用意,令聂十八不能在江湖上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只能像她身边的小鸟,飞不高也飞不远,更不能与风云搏斗,经历霜雪,凌空展翅,直冲云霄了。所以她将牙一咬。让聂十八似孤雁般的,在江湖路上与风雨搏斗。

第二天一早,聂十八浑身上下打扮得像一位典型的深山猎人,头戴遮阳挡雨斗笠,身穿青色长轴绣边的猎装,脚踏鹿皮靴,腰插他那柄锋利的小猎刀,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背上行装和水囊干粮,离开了幽谷大院,鬼妪和小兰送他出竹迷宫,仍依信不舍地送他到了林中草庐。聂十八说:“妈,兰妹,你们回去吧。别再送了,回去陪伴爷爷吧。”

鬼妪叹了一声,深情地说:“聂儿,那你去吧,妈不再送你了。今后江湖路上,处处小心,别太相信人了。妈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不放心你为人太忠厚老实。”

“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聂十八又向小兰一揖。小兰问:“哥!你这是干什么的?”

“兰妹,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的。”

“八哥,你说吧!”

“我走了,你今后就要多些看顾妈和爷爷,尤其别令妈太过辛劳了。”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妈和爷爷的。你也要每年年底对在回来,不然,妈和我就会到江湖去四处去寻找你了。”

“哪怕千山万水,到年底,我一定会赶回来给妈和爷爷拜年,与大家团圆的。”

“这样,我和妈就放心了!”

聂十八再次拜别母亲,施展轻功,往北而去。他越过几重山时,回头再望,只见母亲仍站在林中草庐最高峰的风雨中,翘首遥望。

聂十八不由一阵激动:母亲对自己太好了,她的一颗心全放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山峰上挥手摇动,激情地高喊:“妈妈,聂儿一定会回到你身旁。妈妈,你回去吧!”

聂十八真气异常的浑厚,中气充盈,远在几十里外,声音仍能在北风呼呼之中,清晰地传到鬼妪耳中。鬼妪眼中噙着泪花,举手挥舞,说:“聂儿,妈在等着你。”可惜她的真气不及聂十八的浑厚,话送不到聂十八的耳中。当聂十八的身影在天际消失后,她仍似石人般立在山峰上,半晌不动。小兰在旁边说:“哥走远了,妈,我们回去吧!”

鬼抠点点头:“丫头,我们该回去了!”她带着倦慵和小兰慢慢步下山峰。

聂十八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他担心母亲仍在目送自己,不愿回去,所以闪身在草丛中,见母亲和小兰下山了,他才放心赶路北上。

这时的时令是雨水已过,惊蛰来临,岭南早巳是春花怒放,桃红柳绿,春雨纷飞:而岭北,仍然是寒风料峭,旷野无人。但却是晴朗天气。似乎南来的暖流,为五岭挡住了。

这时的天气,与聂十八第一次过岭南差不多,也是新年过后不久。但这时的聂十八,已非三年的的聂十八了。人增长了二岁,而武功却增长了数倍不止。当时聂十八每天的行程,从早到晚,不过走一百里左右。而现在,千里之遥,却似乎近在咫尺之功,转眼可到。他可以在一线天峡谷的狂风怒雪中施展手脚。来往纵横如飞,挥洒自如。如今在这寒风料峭之中行走,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当怎么一回事。他像武林中第一流的拔尖高手一样,数九寒天,身穿单衣而不觉得冷,三伏酷暑,身披重裘,而不畏其热。鬼妪为了不让他异于常人,仍将他打扮成一般猎人一样,所穿衣物,不多也不少。聂十八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中,走蓝山,过新田,经常宁,直取衡州府城衡阳。下午时分,他已出现在两阳南面的回雁峰了。

回雁峰,是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之一,树木森森,风景秀丽,一到衡阳城郊外,这是已属湘江河床平原了,大道上来往人不少。聂十八不便再施展轻功,打算如常人般徒步入城投宿。他刚绕过峰下一处山坡,便听到一位老妇悲天闻地的哭声,跟着又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大声喝:“吃不饱的死老鬼,给老娘滚出去!要哭到外面哭个够!”

老妇在悲哭中哀求:“媳妇,我、我、我好饿呵!求、求、求你让我再吃一点。”

“你还嫌没吃够么?滚出去!”

接着“蓬“的一声,聂十八听出老妇给那凶恶的妇人扔出门外了,老妇更是悲天抢地大哭大哭起来了。

聂十八不听到则已,一听到不由大恸了!暗想:世上居然有这样不孝的恶媳?不怕会有报应么?身不由己地便奔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走近一看,只见一个面黄肌瘦,头发全白的老妇人,果然给她的恶媳妇到门外的冻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面。这是山峰下树林中一间孤零零的草屋,四周没有人家。聂十八看得实在不忍心,走过去将老妇人扶了起来,让她在门口的一个木墩上坐下,并安慰她说:“老婆婆,别哭,别哭,你是不是饿了?我身上有干粮、肉干的,我给你。”

蓦然,聂十八听到身后一声大喝:“你是哪里跑来的野小子,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你想活命的,趁早给老娘滚开!”

聂十八回身一看,只见一位手粗、脚粗、腰粗的中年村妇,叉着腰,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上,怒目瞪观着自己。聂十八不想与老村妇一般的见识,忍着气说:“大嫂子,这就是你不对了!”

“上什么?你敢说老娘不对?”

“你当然而对啦!你不怕不孝顺婆婆,不善待她老人家,还将她扔出门外,更加令她挨饿受冻,对吗?”

“你以为这饿不死老鬼真的饿着了吗?老娘没给她吃的?”

“我明明听到她老人家哭着说娥了,求你给她再吃一点,你还说她设挨饿?而且她老人家面黄肌瘦的,不挨饿,会变成这样?”

“这老不死的谗鬼,你就是将她丢下油缸,她也不会胖的。小子,你知不知她过年到现在,她吃了老娘的多少东西了?”

“她吃了你多少东西了?”

“小子,你这么好,怎不问问这吃不饱的老鬼去?”

悲哭的老妇已不用聂十八去问,自己断断续续地数着手指说了出来:“我,我,我吃了一头牛、两只大肥猪、五只羊和几十只鸡,我就吃这么些,不多呵!”

聂十八听得愕然了,他几乎不敢去相信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妇,从过年到现在,不过二十来天,就吃下了一头牛、两只大肥猪、五只羊和几十只鸡的?别不是这老婆婆是一个神智不全的疯老婆子,吃的是面粉做的牛羊吧?给她的媳妇愚弄了?聂十八困惑地问若妇,“老人家,你真的吃下了一头牛、两只猎、五只羊和几十只鸡了?”

老妇仰着脸说:“是呀!”

“这些牛羊是不是面粉做的?还是用红薯削成的?”

老妇愕然:“面粉和红薯能做成这么大的牛、羊、猪吗?”

聂十八想了想又问:“老人家,这些牛羊是不是活生生的?它们会动吗?”

老妇不大高兴了:“小子!你当我是老糊涂、老懵懵吗?死的活的,真的假的我分不清?它们都是活生生会叫的壮牛肥猪。面粉、红薯我吃它干吗?”

聂十八一下又怔住了。那么说,这面黄肌瘦的老妇真的吃下一头牛、两只猪、五只羊和一群鸡了!恶妇冷笑一下,讥讽他说:“野小子,你还有什么话没问的没有?老娘是不是没有东西让她吃?”

聂十八一揖说:“大嫂请息怒,在下不明白,她怎么仍叫饿哭喊的?”

“你知不知她哭喊要吃什么?”

“她要吃什么了?”

聂十八暗想:不会这老妇人要吃山珍海味、鱼翅鲍鱼吧?真的要吃,这户人家买不起,自己可以给些银两让她们进城去买,以免这老妇人哭得可怜。何况她已届古稀,吃得的日子也不多了,就让她多吃一些,以满足她生平所望。或许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吃得怎么多了,再也不哭哭闹闹。

恶妇说:“她要吃石灰墙皮!”

聂十八愕然,“湿灰墙皮?这是什么东西的?”

恶妇一瞪眼:“你是不是装聋扮哑?石灰墙皮你也不知道?”

“在下实在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可吃的东西!”

“就是大户有钱人家用石灰细沙粉刷成的墙皮。”

聂十八瞪大了眼:“这能吃吗?”

老妇人忙说:“当然能吃,比牛羊猪鸡肉好吃多了。我吃了它肚子就没那么谗了。小哥,我媳妇不愿去有钱人家家中刮一些石灰墙皮给我吃,你修修好心,给我刮一些墙皮来,我老婆子给你叩头了!”

聂十八慌忙扶着她:“老人家,不用,不用。”

“小哥答应我老婆子的哀求了?”

聂十八难为了。一个人要吃石灰墙皮,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事,那不将肚皮撑爆撑破了?就是一个人内功修为深厚,可以将石块放进嘴里咬碎嚼烂,甚至吞到肚子里,那只是炫耀自己的惊人武功而已,绝不可能将它当成饭菜来吃。一般人,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眼前这位老妇,居然求自己去给她刮些石灰墙皮吃,太过匪夷所思了,简直是荒唐!

聂十八这时的武功,别说去大户人家墙上刮一些墙皮回来,就是去亲师皇宫深院取皇帝的珍宝,也轻而易举。但他感到这事太荒谬了,简直是疯人说的话!恶妇反唇相讥说:“小子,你这么好心,又那么好管闲事,去呀!去刮一些墙皮给她吃呀!干吗不动了?”

聂十八说,“看来我这事不该理才是。不过,大嫂,你也不该对你家婆这么不礼貌,横蛮地将她老人家扔了出来,你不能好好地劝劝她么?”

恶妇一听,顿时大怒:“小子,你是不是也想老娘将你扔了出去?”说着,像头母老虎一步步朝聂十八逼近。

聂十八说,“大嫂,你别乱来!”

“老娘就是乱来,你又怎样?”

聂十八感到这一对婆媳,一个横蛮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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