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的朝日光鲜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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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朝日光鲜王国-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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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地方官员,事先也全都给支走,即便是在,也不会有什麽胜算。赫秃出局,老勃做了共主,但在实际上是恢复到了派系共治的格局,老勃的前路还需要慢慢走。

    派系搞清楚,一切就都明了。老勃,赫秃嫡系,乌克兰帮出身。他自己的盘口,是三个,他政治履历里最重要的三个地方,早期出道时乌克兰的第涅伯罗州委书记,二战後的摩尔达维亚总督,垦荒时期的哈萨克斯坦总督,第摩哈帮,这是勃系核心,盟友是防长马林诺斯基,二人分别是二战时乌克兰18集团军的军长和政委。同样是赫系乌克兰帮出身,能和老勃一争乌克兰帮内主导权的是波德哥尔内,他是乌克兰另一重镇哈尔科夫州委书记出身,手里还有真理报,消息报这样的媒体。接下来是谢列平,团系大龙头。监察委员会主席,部长会议副主席,手下几员大将,分任克格勃主席,莫斯科市委书记,总参谋长简而言之,团系横跨党政军特四大系统,风头正劲。行政系统,部长会议里是柯西金和马祖罗夫,这二位很有意思,前文说过,老爹时代有前後二废帝,柯西金是前废帝日丹诺夫的余部,马祖罗夫则是後废帝波诺马连科的余部。这二位历经坎坷,居然能凑在一起,搞出一个废帝联合系,把持住了行政口,也算不容易。其余米老鼠们继续在最高苏维埃里养老。还有一个重要人物苏斯洛夫,控制着意识形态部分,身上兼具陈夫子和康老的气质,人称灰衣主教,任何派系都不敢轻视他。

    老勃也着实不易,要一个个来。首先是乌克兰帮的内部整合,目标是波德哥尔内。乌克兰几个重点城市,类比一下大夥就明白,基辅(北京),利沃夫(南京),哈尔科夫(渖阳),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上海),顿涅茨克(太原),奥德萨(天津),紮波罗热(重庆),克利沃伊罗格(武汉)。老勃斗波德哥尔内,就是周立波PK小渖阳,先搞周边,说哈尔科夫当地党委已经烂透了如何如何,把波德哥尔内的留後给搞掉,再在首都,搞两报一刊,波德哥尔内系统的媒体人也完了。乌克兰帮内讧,别的派系都不帮他,波德哥尔内输在实力不济,没得话说。

    乌克兰帮的内部整合完毕,第二个目标,团系。这光靠老勃自己就吃力一点,需要帮手,谁呢,部长会议的柯马派。团系以替老爹正名的基本教义理念为攻击乌克兰帮的手段,老爹一正名,乌克兰帮自赫秃以来的整个法统全完蛋,这当然不行了,於是先拉行政系的柯马,柯马是主张新经济的,纠缠着法统,经济路线一搞乱斗,天赠大礼,老爹的女儿叛逃国外,勃系立马以整肃失职的克格勃为藉口,把团系势力压迫出特工单位,团副被明升暗降去乌克兰做地方干部,再打莫斯科市委,二团副被外放去丹麦作大使,接下去把团报几大金刚一律外放,肯雅大使等等,再以党政不兼差为名,从行政口把团系给排挤出去。最後谢团长的监委主席也没法做了,踢当总工会主席。团系输在被几大老中势力围殴。

    下一个,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柯马派。勃系开始向行政口渗透,派出一批骨干,光副总理就5个,来个五虎锁龙。但柯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历经两任废帝,从贝利亚,到八王,再到赫秃,光从死人堆里就爬进爬出不知多少次了,政治上都已经熟透了,经济政策层面,新经济搞得也行。老勃屡攻不下,还是老天帮忙,布拉格之春的回响,勃系主战,柯马主和。历史发展还是主战派占了上风,外力内推,春天过後,勃系借势清算国内的主和派,柯马吃了一个大瘪,伤了筋骨。

    到了69年勃系要全面独大的态势很明朗了,别的派系全有了危机感,怎麽办,暗杀。团系出招,在老勃迎接太空人回宫的路上,派出刺客连放6枪,要不是老勃临时换了坐车,先从别的通道入宫,早就挂了。暗杀不成,那就来明的,所有派系共推苏斯洛夫为首,在年底以讨论国内经济为题,要老勃回朝开会,想的就是复制到当年搞赫秃的那套。还好老勃经验丰富,不回京,直奔军中,开始二战以後最大规模的军演,找了一票军头来给自己月台。事情到了这步无非两条路,要麽一拍两瞪眼,要麽妥协。

    最後还是谈,过去的事算了,各派认同勃系的霸主地位,勃系也承诺不再进逼,大夥吃口安乐茶饭,和谐罢了。从70开始,局面稳住,老勃就来沧海,苏斯洛夫就来会计,别的二线派系,也各归各位,油气田也找到了,国家油价也在涨,福利提高一点,停滞开始了。唯一不太和谐的是,**开始冒头了,3股主张,梅德韦杰夫,体制内反对派,10月是对的,地中海是对的,赫秃是对的,老爹是错的,老勃是错的。萨哈罗夫,氢弹之父,自由主义派,10月以後都是错的,2月是对的,索尔仁尼琴,传统斯拉夫派,10月,2月都是错的,沙皇,东正教是对的。老勃一看,这个丧气,谁去搞定他们,小安子出场。

    小安子其实是很强的人,他能出位不是偶然。从派系渊源上来说,他出自乌克兰的紮波罗热,这个舵口属於勃系的旁支,他又入过中央党校,又算是苏斯洛夫的门徒,同时他和行政系的柯马理念相近,对团系的残部又多有照顾。他能坐上储君的位置,相当於各派系都能接受的范畴。其二,他掌控的克格勃系统,对付70後民变,**两股危险潮头,有大功。时代变化,体制痼疾,总归按下葫芦要起瓢,硬的手段不现实,但可以用是沙皇时期的那种搞法。沙皇时代有员警第三厅,他仿那个建了克格勃第5局,也就是反思想破坏局。遣送出境,边疆流放,精神病院,内部渗透等等,都很见成效。目标就是预防为主,不让**和民变合流。民变是由於社会义愤等等而起,往往有冲劲,没後劲,撑不过72个小时,只要不让狗头军师们有份参与,就闹不大。小安子的策略就是让身体与脑子分离,控住了大脑,四肢再有力量,也不过是瞎比划而已。除了有这份手段之外,他还有想法,柯马新经济那套,到他这儿叫做改革。运动这种东西,除了带来政绩和声望这些之外,其实最大的附加值,是可以借此扩大派系基本盘实力。历届都一样,老爹,搞工业化集体化,随之带出一批农庄主席,工厂书记,这就是老爹的政权基础,赫秃搞玉米,垦荒,於是带出了一批样板农庄,建设兵团派,老勃搞军工重工,培养出一批乌拉尔帮,小安子搞改革,最大用意就是打造自己的基层班底,後来他的学生戈哥,无非是延续他这个思路而已。最後小安子还搞反腐,这个目标,就是扫掉老勃身边亲信,老勃的女儿女婿公子门下,被他黑掉了不少,东宫竞争者也就相应减少。

    老勃在日,当然也不是没看出来他的用意,在他身边放了一个老契,制衡着他。之後演变,大夥都知道,老勃这一代纷纷寿终正寝,小安子接班,可人不能和命斗,老马哥的召唤,他也逃不脱,临走之前,遗诏传位於戈哥,可戈哥实力不够,勃系反弹,老契接班。可老契也是个短命的,不久也去了。这回立谁?勃系推的是莫斯科市委书记格里申,这位既是老勃故人,又是80奥运的总策划,老契遗诏的传人,风头正盛。其余派系或是推戈哥,或是中立。亏了有外交系的葛罗米柯,中组部长利家乔夫举荐在先,再有防长,军工集团出身的乌斯季诺夫反水在後,戈哥这才涉险过关。当然忙不是白帮的,利家乔夫帮你是以未来的储君自命,军工集团相助,是以格里申被贬之後,莫斯科的权力相酬,於是与军工集团有关系的小叶子,带着自己的斯维尔德洛夫帮也入京了。戈哥刚坐热,边上就来了这二位,怎麽办,还是照着老师既定方针,以推改革,来扩大自己的嫡系根基。但天有不测风云,外有油价跌了,电站炸了,军舰沉了,大地动了,内有原勃系,旧官僚系,党务系统的处处制肘,戈系主流派,压根扩张不出去。有怎麽办?思来想去党机器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那去找立法机关来给我行政背书,完了,橡皮图章一旦开始实质运转,社会能量开始释放,那就等於打开了潘朵拉的魔盒。

    好比一个老剧团,因缘际会上来一位新导演。他想立住,於是以借排演新戏为名,预备安插一批戏演员到各个要害角色。老演员们当然不干,开始扯後腿。事情到这里都没有错,老戏码了。新导演再想辙。正确的做法,要尊重老艺术家,新戏当然也要排。但不能操之过急。可以分A,B角,小品,独幕剧,实验小戏,既不误培养新人,又不伤老演员的利益,等再过几年,基础也夯实了,老演员也到了退休的年纪,那就可以平稳交接,波澜不惊,剧团一家亲。可这个新导演,心急,不走这条路,而是提议公演,他的打算是观众总归是喜新厌旧,到时舞台一搭,新老两代艺人同场献艺,观众一定会叫我的好。俺不就立住了。可他漏算了一点,台下观众里票友多的是,平常只能听台上人唱,这回好了,联合公演,这还不逮着机会乘乱嚎一嗓子。一开戏热闹了,各式各样的民间艺人,都敢往台上窜。

    前戏部分到此全部结束,接下来就是字字血,声声泪的苏联亡国史,所有主旋律粉丝预备纸巾,马上开始!



………【Part 06】………

    中秋佳节,来看戈哥杯具的酿成。个性决定命运,所有事从三个人开始。利家乔夫和小叶子,戈哥初期彼此制衡的左右手。这二位,严格来讲,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在不同历史阶段能给自己找到准确定位的性格。利家乔夫早年混地方,以开明着称,後来进入小安子系统,一路到中组部长,并在戈哥上位过程中出了大力,做到了大老二的位置。然後戈哥清除各地勃系故旧的工作,也是他负责。自己的组织部加上招安来的勃系故旧,实力坐大,於是很自然的开始求稳,摇身一变成了基本教义派的新龙头。同样道理,小叶子早年混地方,却是以落实领导指示不过夜的保守面貌出现,前几任书记在拆除沙皇遇难故居的问题上,不敢轻举妄动,而他接到首长电话,一夜之间就拆掉了。上级来巡视,市容破破烂烂,马上搞街面整治,领导视察很满意(当然外观是欧洲的,走到楼里还是非洲的)。上级布置的重工指标也是超额完成,属於建工集团的後起之秀。但到了调入首都当市委书记,时代不同,马上变成改革闯将,反特权,保民生之类的套路,玩的纯熟。

    这麽二位明白人,碰在一起,自我定位刚好相反,一个是坐二望一,一个是借势上位,各自扛旗,党内自然火星撞地球。这时就看第三个人的态度。戈哥属於很典型的官僚性格,有功则揽有过则推。这样性格的人,做老大其实不太合适。手下有个什麽好,他蹦过来合个影,吃个红,但万一有事,他不会替手下背书,而是先把自己撇清。这就伤人了。小叶子是最好的例子,他和利家乔夫斗到酣处,基本教义派反弹。这时戈哥不但不替他背书,反而要搞弃卒的勾当。还有赏罚不公,比小叶子後晋,但与戈哥关系比较深的谢瓦尔德纳泽,雅科夫列夫都後来居上入局了。他还在候补之列。一来二去弄毛了,开始放炮发牢骚。戈哥处置失当,踢他入冷宫去做建设部长,他一去,利家乔夫也就不能留了,也被闲置。但戈哥是个纯官僚出身,靠的是上级赏识爬上来,不像老爹,赫秃,老勃那些前辈,都是多少年派系斗争历练出来,知道除一个大佬连带要除一批人的斗争原理。只冷藏2个老大有什麽用。内部斗争向来讲派性没党性,这二位都属於在党内派系已成的人。人走茶不凉。2位去喝茶,可组织部和建工集团要接着闹。顺带着戈哥的行政计画,无法在党机器里顺利过关。怎麽办呢?於是他想出一个办法,开苏维埃大会,他的如意算盘,党机器里两派,自己闹去吧,我的计画肯定会被国民认同,那由国民选出的人大自然会为我背书,有了人大合法性加持,我不就可以甩开党机器,上层次了嘛。

    算得很完美,可他没想到,选举一开,民气一张,更大麻烦来了。不错,选出来的这些代表,中间派是大多数,让他们来举手背书,为总书记喊好,是一点都不难的。可那是在正常年景里,现在什麽时候,因为这次选举的规则改变(主要是戈哥怕组织部,借老选举方法预先安插基本教义派),这次是面向社会公开一多半席次,所以造成**的刺头也选上了不少。到了开会的时候,中间派是多,但更好看的是左右翼的少数。他们凑在一起,坐在一处,还能干什麽,互动嘛。又是开放式大会,又是电视直播,选民有福了,刚投出平生一票,现在又可以看自己的代表在会场里叫阵,那还不开心死了。60多年了没见过这麽热闹的场面。

    戈哥心里这叫一个郁闷。本来想着,开会,政府工作报告,选举主席团常委,大家举手背书,自己身上散光芒,改革旗手历史地位有了,权利也跟着上一个台阶,多美好多简单的事。现在没这麽简单,台上就光听两派掐架了,更可恶的是,他们互掐也就算了,时不时还都喜欢捎带上自己。

    接下来,跟着维尼的节奏,按着当时的风云人物索布恰克的视角,连走四次人代会,理清了头绪脉络,苏联怎麽完的,也就心里有数。

    1大,一开会,小索上来就当头一炮,直逼戈哥,您是让我们来举手的,还是来说话的。大庭广众,摄像机前,戈哥还能怎麽说,大夥随意随意。这头一开,会议的流程开始进入自由时间,这种会场氛围一旦形成,中间派大多数其实就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一样,进入节目欣赏时间,情绪随着左右两派攻防展开波动,至於为总书记背书一事,橡皮图章的本职工作早就忘了。情到浓处,人来疯,主动上台抢麦说话的不在少数。

    左右两翼泾渭分明,前文说过,党机器里本就已经产生三派,戈哥主流派打的是民主人道的社会主义纲领派的旗号。小叶子一派打的是民主纲领派的旗号,利家乔夫一派打的是**纲领派的旗号。简称就是苏共之中的,社纲,民纲,共纲三派。人大一开,各自向社会代表蔓延,社纲和中间派松散合在一起叫主席团派,民纲和**结盟叫跨区议员团派,共纲和老革命,劳模勾在一起叫红色百人团。等於原先党机器里的矛盾,现在杀到苏维埃里,和社运搅和在一起,从三纲延展到三团,更加热闹。

    派系一分明,开始对哄,又分虚哄与实哄。虚哄是双方关於各自理念和观点的交锋,属於文宣战。实哄则是关於大会人事安排的卡位元,属於组织战。各举一个例子。

    虚哄就是大家搞一个议题,彼此亮亮盘子,让场内外选民,代表听听,争取民心。比如说民族问题,红色百人团开始攻。当时在台上放毒的是老反革命萨哈罗夫,**的精神领袖正在那骂阿富汗战争,格鲁吉亚问题是不义的如何如何。台下跳出一位,红军代表,边疆战士在流血,你居然在後方诋毁烈士,是何居心?老萨就要辩白,战士是应该被尊重,但战争本身性质是不义的。当然老萨的意思,高级知识份子都懂得,自由民主平等落到实处,就是各地区公正公开公平的选举,没有了**,自然就没有了乱源,当阿狗阿猫都可以透过选票来说话,凡事可商量,鬼才愿意去刀尖舔血。意思是这个意思,但维尼说过,理念这种东西,不适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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