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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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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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老大哼了一声,傲然道:“废话少说!既然落入贵帮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士可杀不可辱,若要我六兄弟屈膝求饶,那可是转错了念头!”

    秦川微笑道:“适才在下听敝帮吴大哥说起,‘河间六雄’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汉子,铁骨铮铮,岂会是轻易下跪求饶之辈?在下对六位决无不敬之意,熊大侠不必多心!”

    熊老大瞪圆一双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川,过了片刻,缓缓道:“秦帮主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熊某自愧不如。”说到这里,长叹一声,神色黯然。

    熊老二忍不住叫道:“大哥,跟这小兔崽子罗嗦些甚么,死便死了,咱兄弟十八年后又是六条好汉!”

    百戏帮众人听他口中对帮主出言不逊,登时齐声大哗,摩拳擦掌。纷纷叫嚷:“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对我们帮主不敬?”“败军之将,也敢言勇,真是不要脸!”“帮主。请下令杀死这六个武林败类!”“他们是天道盟的帮凶,一刀砍了算啦!”

    吴长老双手虚按,大声喝道:“众兄弟安静一下,帮主自有分寸。大伙儿听他指示!”

    众人慢慢安静下来。秦川向熊老大道:“熊大侠,素闻河间六雄乃是河间府大有侠名的英雄好汉,一向扶危解困。惩恶扬善。晚辈很不明白,何以这次六位甘心为天道盟利用,倒行逆施,残害江湖同道?”

    此言一出,六雄皆有愧色,俱各转开了头,不敢面向火光。隔了片刻,熊老大霍地抬头,瞪视着秦川,傲然道:“这是我六兄弟之事,与秦帮主何干?”

    秦川道:“在下受顾帮主之托,暂时代掌丐帮,六位害死不少丐帮弟子,此事只怕……”熊老大怔了一怔,叹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突然间身形一晃,抢入人丛之中,挟手夺过一柄长剑,回剑往颈上刎去。

    他一心求死,身手快极,众人一惊之下,长剑已及颈中。

    便在此时,火光中又是人影一闪,一人如影随形的欺近,出手如电,挟手又夺回长剑,救下了熊老大。那人后发先至,显然身手比熊老大更快捷,更巧妙,正是秦川。

    这番出手当真是神乎其技,众人登时瞧得呆了,尽皆屏住了呼吸,瞠目结舌,作声不得。

    熊老大手中一空,只见自己用来自刎的长剑已落入秦川手中。他一呆之下,又惊又愧,脸若死灰,向秦川斜目横睨,惨然道:“好身手!秦帮主,你待怎地?”

    秦川微笑道:“我想放六位回去!各位已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离去!”

    熊老大又是一呆,问道:“但是丐帮的仇,你不报了?”

    秦川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能了?真正害死丐帮兄弟的是沐长风、莫非邪一伙恶人。晚辈相信六位前辈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熊前辈,你们尽可自便,恕不远送!”说着右手一举,作送客之状。

    熊老大惨然摇头,含羞带愧,喃喃道:“我六兄弟的妻儿老母,一家七十四口……”忽然向秦川长揖到地,大声道:“秦帮主云天高义,熊某再若轻生一死,便是辜负了你一番盛情,亦非大丈夫行径。我六兄弟终此一生,不敢再与阁下为敌。各位,后会有期!”身形飘动,疾向林外窜去,只几个起落,隐入了黑暗之中。

    吴长老向众人喝道:“帮主有令,大家让开,放他们走!”一道命令随即向外围帮众中传达出去。

    余下五熊互相望了望,向秦川和百戏帮群雄团团一揖,行礼作别,一言不发的出林而去。

    吴长老望着五雄离去的方向,叹道:“六雄武功不低,这一去定不会再跟沐长风同流合污。帮主宽宏大量,不杀他们,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邓长老道:“敬禀帮主,天道盟经泰山一役后,铩羽而归,锐气尽丧。大魔头沐长风又身中剧毒,可谓元气大伤,料来短期内群魔应无力再兴风作浪。属下以为,本帮大会之期已近,咱们应当先回洛阳再说!”

    秦川沉吟片刻,点头道:“邓兄之言甚是。当前本帮大事自然是清明节邙山大会。我已安排韩索大哥负责承办大会诸务,料来不会有失。这样罢,大伙儿各司其职:三位长老率领大家先回总舵坐镇,负责接待宾客。我和赵进、曾明两位大哥同行,一来照顾丐帮丘舵主。二来去松云庄祭拜过老夫人。三月初三之前,大伙儿务必在邙山会齐。”

    王长老接口道:“帮主,难道丐帮的事,也要您老人家亲自料理?”秦川将手中的打狗棒晃了晃,苦笑道:“顾帮主所托,一年之内,不得不然。”顿了一顿,又道:“各位若有天道盟、连栋和桑舵主等人的消息,立时通知我!”

    众人商议已定,又说了一些其他帮务。这才散去,各自安寝。

    秦川倚树闭目养了会神,抬头望去,其时冷月斜悬,银光似水,遍地树影,林中众人都已渐渐睡去,四下里只有篝火中偶尔响起柴枝爆裂的声响。他伸手一摸打狗棒,心道:“不知道丘舵主和腾大哥他们的伤怎样了?”又想起易婉玉。便向身边的吴长老低声交待数语,径自悄悄地返回镇上。

    其时小镇上静悄悄地,时已二更,街道上不见人踪。

    秦川刚刚经过镇口牌楼。朦胧月色之中,远远望见前面客栈门外一条人影踏着青石板路快速而来。他纵目眺去,月光之下见那人影婀娜苗条,袅袅婷婷的模样。一望而知是个女子,待得走近,果然便是易婉玉。

    秦川飞身迎上。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易婉玉轻叹一声,道:“川哥哥,你怎么才来?”

    秦川侧头在她粉颊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算到我会来么?我跟大家商量事情来着,你怎么还不休息?对了,丘舵主他们的伤势怎样啦?”

    易婉玉摇头道:“我睡不着。丘舵主伤势虽不轻,但他内功深厚,身子硬朗,已经服药睡了,大夫说三天后便可复原;另外三人要十天后才能痊愈。本帮的伤者大多是皮外伤,只有三个断了骨头,伤势并无大碍。有赵进大哥和柳姐姐照护他们,你不必担心。”

    秦川在晚饭前已探过众人伤势,情知易婉玉所说不虚,长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道:“好,很好!”顿了一顿,笑道:“好妹子,辛苦你啦!”

    易婉玉偎倚在他怀里,低声道:“川哥哥,我明白你让我帮忙照顾伤者的良苦用心,其实是怕我伤心难过。”说着抬起头来,一双点漆般的双眼中亮光闪闪,月光之下宛如两颗水晶,问道:“日间我对你不理不睬,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秦川伸臂揽住她柔软的身子,笑道:“不气,不气。不过玉妹的用心也是既良又苦啊。”易婉玉望着他脸,过了片刻,叹道:“看来兰姐把什么都跟你说了!”秦川笑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自然明白。不过今后还请老婆大人放心,为夫一定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做事,不为美色所惑,不贪儿女私情,你看如何?”

    易婉玉霎时间红晕满颊,用力推开了他,瞧着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羞又恼,挥手便打。秦川急忙侧身一避,哈哈大笑。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嬉闹了一阵。

    易婉玉忽然收住脚步,怔了一怔,嗔道:“川哥哥,你以后再胡说八道,这样叫,我……我再也不睬你啦!”秦川伸了伸舌头,笑道:“生气啦,那我现在先不叫,等到拜堂成亲之后再说吧!”

    易婉玉嗔道:“你还胡说……”秦川不待她说完,微笑道:“好久不曾欣赏到玉美人弹的曲儿和舞姿,心里着实想得厉害,只可惜身边无琴,否则……”说着双手往前一伸,十指虚按,做个弹琴姿势,嘻嘻一笑。

    易婉玉抬头望着天边明月,幽幽叹了口气,良久默不作声。(未完待续。。)
五五、过府吊孝(一)
    五五、过府吊孝(一)

    秦川见易婉玉愀然不乐,想起即便刚才追逐玩闹之时,也甚少见她露出欢容,暗道:“怎么这次泰山之行后,玉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把她逗乐也不容易了。”望着她婀娜的背影,顿生怜惜之心,走到她身后,伸臂揽住她肩膀,柔声道:“玉妹,你今日一直心事重重,能否告诉我什么事?”

    易婉玉又长长吁了口气,道:“川哥哥,此次泰山之行,凶险重重,有好几次险些要了你性命。我到此刻还心有余悸呢。”秦川双臂紧了一紧,柔声道:“不用怕,我一定保你平安!”

    易婉玉哽咽道:“川哥哥,我是怕你出事。今日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帮中兄弟的尸体,我一直在想,义父也死啦,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生是好?我……我不要你出事,我只盼你好好活着,好好听我为你弹曲,好好看我为你跳舞!”

    秦川心中一动,将她身子扳了过来,月光下见她泪眼盈盈,宛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艳光丽色中竟似有一种令人心为之颤的凄凉悲切,心想:“她自从没了义父,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更无亲人,她是在为我担心。秦川啊秦川,有这等红颜知己对你牵肠挂肚,你何幸而得此仙福!”

    当下嬉皮笑脸的道:“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若是让吴长老他们看见了,还道是我怎么欺负你了呢?”伸出右手,在她脸上轻轻拭泪。

    易婉玉伸出纤纤素手,温柔地抚摸秦川的手背,一对妙目凝望着他脸,目光中深情无限,呜咽道:“川哥哥,我曾在玉皇观中问过你。现下我再问一次。你当真还想要做这个帮主么?”

    秦川道:“是!不过到了江湖太平无事之日,便是我辞去帮主之时。”

    易婉玉叹道:“傻哥哥,江湖上几时也不会太平无事的!”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出神半晌,忽道:“我真是不孝,灭门之仇,杀父之仇,义父被害之仇,明知仇人便是沐长风、莫非邪、仇地蜂这些人,可是我非但杀不了他们。现下居然还想劝你退出江湖。川哥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秦川一呆,笑道:“仇天蜂的手臂,是不是你斩断的?玉皇顶扮成道僮跟连栋拼命而救我的,是不是你?要我说啊,你这个小美人儿不仅生得貌若天仙,而且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不愧是女中丈夫。巾帼英雄!这次莫非邪甘拜下风,仇地蜂退避三舍,天道盟一群虾兵蟹将、妖魔鬼怪仓皇而逃,自然也是害怕咱们‘玉美人’的厉害!你且说说。你是不是很不争气啊?”

    他一心想让她欢悦,自然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满嘴尽是溢美之辞。

    易婉玉听他越说越夸张。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摇头道:“油嘴滑舌!唉,义父他老人家果真没看错人。你的确堪当大任。罢、罢、罢,川哥哥,今后我再也不劝你啦,总之上天下地,刀山火海,一切都跟着你便是!”

    秦川深深一揖,道:“多谢老婆大人成全!”易婉玉听他又说风话,扬手便打,秦川早已笑嘻嘻的侧身避开。二人又追逐嬉闹了一阵,易婉玉忽然打了个哈欠,说道:“不早了。我困啦,不想玩了!”秦川抬头见月已偏西,便握住她手,道:“回去吧!”

    二人携手来到客栈外,此时夜静更深,大门已闭。秦川欲待转身返回树林,易婉玉低声道:“川哥哥,老规矩!”

    二人自成都相识以来,同行同宿,每晚秦川将易婉玉送入房中,帮她盖上棉被,这才关门离去,“老规矩”云云,便是此规矩也。

    秦川微微一笑,伸手横抱起她轻盈的身子,使出“云霄飘一羽”的绝顶轻功,纵身跃起,越过客栈大门,轻飘飘的落入天井之中,悄无声息的进了易婉玉房内。

    秦川抱着易婉玉来到床前,忽觉嘴唇上一阵少女口脂的香气,沁人心脾。原来是易婉玉在他嘴上轻轻亲了一下。

    霎时之间,秦川头脑中一阵晕眩,但觉怀中的少女身子温香柔软,夜色朦胧之中宛如一枝初放的芙蓉,娇艳之极。

    易婉玉一时心情激动,情不自禁的亲了他一吻,已是如醉如痴,身子微微颤抖。秦川在她这么一吻之下,只觉嘴唇所触之处,犹如火烫,一霎时情热如沸,紧紧搂住了她,低下头去,深深长吻,不舍得分开。易婉玉用力挣扎,微感惊惶,颤声道:“川哥哥,你快回去吧?”

    秦川但觉抱在怀中的玉人娇喘细细,幽香阵阵,不由得神魂颠倒,血脉贲张,欲念如火般熊熊燃烧。一时难以自已,便横抱着她身子,往床上放落,左手将她紧紧抱住,右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易婉玉心魂俱醉、迷迷糊糊之际忽觉秦川火热的手指抚摸到自己肌肤,蓦地惊觉,奋力挣脱他的怀抱,急向里床闪避,按住他双手,低声道:“不,不能这样。”秦川挨近身去,又伸手搂抱,只觉得她身子温软异常,着手处嫩滑如脂,似玉生香,更加不舍得放开,反而愈搂愈紧,又去解她衣扣。

    易婉玉暗悔自己不该招惹秦川,更不该在情思激荡之下先自吻了他。这时见他**如潮,难以遏止,似乎定要与自己有肌肤之亲,要在这小镇客房之中成了好事。她少女情怀,不免又羞又急,又是慌乱,又是惊喜,恍恍惚惚,心乱如丝之际,突然间脑海中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颤声道:“川哥哥,鱼肠剑!”

    秦川听到“鱼肠剑”三个字,不觉一惊,脑海中登时想起那一夜在少室山下村舍之中的迷乱情景,和此刻一般无二,神智清醒过来,急忙放开易婉玉,坐起身来。想起自己意乱情迷,险些把持不定,不由得低下了头。羞愧无地。

    易婉玉脸热心跳,缓缓坐起,低声道:“川哥哥,你回去歇息吧!”

    夜色中二人虽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但都听到怦怦心跳之声。秦川讪讪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易婉玉轻叹一声,柔声道:“别说了,川哥哥,你知道我终究是要做你妻子的。刚才怪我不好……我不该先……撩拨你的!”

    秦川怔怔的呆坐床边,垂首不语,一时心神恍惚。思潮起伏,难以自已。

    易婉玉忽然一咬嘴唇,轻声道:“川哥哥,你当真想要……我……”说到这里,芳心可可,羞不可抑,花枝般的身子微微颤抖。

    秦川心中一震,霍地站起身来,深深一揖。正色道:“玉妹,刚才是我不好,请你大人大量!你现下有孝在身,我对你真心相爱。更应该敬你重你,请妹子相信我决无轻贱之意!妹子只管放心,秦川决不做苟且之事。那一夜在少室山下村舍之中,我曾答应过你。定要等到你我洞房花烛之夜。我要你知道,我秦川决不会食言!”

    说着转身出门,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

    易婉玉望着秦川坚毅的背影。心中又羞又喜,又爱又敬,思前想后,不自禁的脸热心跳,一时竟自痴了。

    秦川迷迷惘惘的走出小镇,月下独行,夜凉似水。回思适才温柔旖旎的一幕,脑海中尽是易婉玉的玉容丽色和种种动人之处,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又是甜蜜,又是羞愧,当真魂为之销,颠倒不已,暗想:“今晚险些又冒犯了玉妹,真是该死。只是似她这等绝色美人,身上竟有一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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