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仙缘卿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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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仙缘卿袖色-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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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被她压在胸口下方,变成了一只扁喜鹊。

    噗嗤。

    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袖色倒是不担心灰灰被她得体重砸坏,好歹它也是一只来自九重天的仙鸟,想挂掉还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见袖色总算不压着它,灰灰龇牙咧嘴地蹦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身体恢复了圆滚的模样,惹得袖色又是一阵轻笑。

    “还好你没把自个儿摔坏,要不然你估计要做九重天第一只从天上摔在地上,摔死了的鸟。”。

    还不是你!

    灰灰瞪着袖色,一双翅膀向内一弯,双翅叉在分不清哪里是腰线的后背上,用眼神释放着它的不满。

    它在九重天呆了那么久,还没听过哪个神仙的云朵会合不拢!袖色大人,你的修为究竟是糟糕到了怎么一个地步呀!

    看懂了灰灰的眼神质疑,袖色瘪瘪嘴为她自己辩解道:

    “这可不关我事,我飞到这儿的上空时,小灰云就不停我使唤了。”。

    每位九重天的仙人都会有一朵属于他自己的专属云朵,普遍来说,修为越高的仙人云彩的颜色越接近透明,甚至还可以随意改造云朵的颜色和形状。

    袖色的小灰云一拿出手,就从里到外地暴露了她那半吊子的修为。

    只是袖色没在意过,依然很热爱她的小灰云,走哪儿都用它代步,小灰云与她亦是心灵相通。

    像小灰云不听使唤的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

    袖色当时只觉得她和小灰云间无形的联系,仿佛被一种力量给屏蔽了,她感受不到小灰云的状态,小灰云失去她仙力的支撑自然变得支离破碎。

    灰灰也发现了此地的异常,因为它身体内的仙力好像受了压制,连平时十分之一的修为都发挥不出来。

    一仙一鸟相视了片刻,袖色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黄土灰,下了一个决心——走路。

    做仙子做久了,两条腿的功能都快被遗忘了,平日里招招手就能驾着小灰云到处跑。这次袖色决定返璞归真一把,靠两条腿走出这个怪异的地方。

    当然,肚子饿是没有力气走路的。

    袖色望了望寸草不生的黄泥土地,后悔不曾带些干粮再上路。

    相比起袖色为饥饿感而感到苦恼的袖色,灰灰的担忧正经得比较多。

    从落到地上的那一刻起,灰灰总觉得有道凌厉的视线一路跟着袖色和它,但东张西望了好几回却没有发现端倪。

    这儿不但会压制体内的修为,而且万物皆不得长,处处透露出古怪的意味。灰灰不想袖色过于担心这些问题,佯装生气的模样与她闹开了,可是心里的压力却添了一层。

    恐怕袖色是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不知名的禁地。

    六界大大小小的禁地无数,修为稍好的,比如它,可以视中小型禁地于无物,自在地进进出出。虽然禁地多设有令修为压减的术法,但遇上强手形同摆设。

    只是脚下的这片土地并不简单。

    体内基本上抽调不出一丝的仙力,灰灰苦笑连连。要是袖色大人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霁沐大人定会把它给宰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最好不要惊动被束缚在这的东西。

    灰灰圆圆的眼睛又扫视了周围一圈,始终没发现那道视线来自哪里,只好强忍着被监视的感觉,老实地蹲在袖色肩上分析情况。

    袖色现在与比人界的凡人无异,体内的仙力不但被压制得死死地,甚至还有倒退的势头。

    本来修为就不高,还倒退,那她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做一团没有知觉的红线?

    思及此种可能,袖色心慌意乱,再加上那有意无意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袖色直叹她自己的坏运气。

    “灰灰,有东西在偷窥我。”。

    袖色停下脚步,侧头与蹲在肩上的喜鹊道。灰灰心中一凛,终于知道症结和怪异出在哪里了。

    六界中的每个禁地都是为了束缚或者守护些重要的、秘密的东西。

    有些运气好的,可以获得不出世的功法和珍宝;有些运气不好的,把命搭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死的。前者的概率少之又少,万年里不过出现了两三例,倒不是因为六界中福泽深厚的众生太少,而是因为禁地十有**是用来束缚的。

    若说灰灰起初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不惊动此处的东西出去,那么听见袖色的话后它深知已不可能了。

    袖色已经被束缚在此地的东西盯上了!

    袖色说完话后,顿了顿脚步想看看是何种东**在暗处紧盯着她,她发现距离她和灰灰百丈远的地方有个破落的小茅草屋。

    寸草不生的地方居然有个茅草屋?

    袖色知道不对劲,但还是朝茅草屋走去。因为这个茅草屋是她在这块土地绕了十几二十圈后唯一瞧见的,除她和灰灰外的第三样东西。

    灰灰疑惑地瞅着袖色,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四处乱走的她,忽然间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前进,似乎有了引路的目标般。

    袖色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只感觉脚底**辣地发痛,嗓子快要冒烟了。所以当她看见那个连门都没有的茅草屋里,有一壶搁在陈旧木桌上的茶水,和一把瘸了腿的坏椅子时,她眼前一亮,毫无顾虑地踏了进去。

    在她看来,处境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既然如此,何必顾虑太多?

    “咚”一声。

    灰灰从袖色的肩上掉了下来,脑袋被磕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包。望着倏然间消失的袖色,灰灰顾不得脑袋上的包,朝前飞扑了过去。

    前面似乎有一睹看不见的墙,堵住了灰灰的去路。

    糟糕了!

    灰灰为它的大意自责不已。袖色一向没有方向感,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她必定是看见了它看不见的东西。再一想,袖色曾说她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没料错的话,袖色是得了被束缚在此处东西的允许进去了真正的禁地里,而它被踢出了门外。

    正当灰灰急的不可开交时,袖色已经“咕噜咕噜”地连灌了五杯水下肚。

    清甜的水滋润了袖色干渴的嗓子眼,沁凉的感觉油然而生,袖色满足地坐在椅子里叹了一口气;边抬眼打量着这间破草屋。

    远看就能看出它破,近看更是觉得这间屋子寒酸。

    四四方方的格局,没有门。一桌、一椅、一茶壶、一杯子就是全部的家什,且不算它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缺。

    袖色总觉得这破旧的小屋子暗藏玄机,但这简单到只消一眼就看完的布置让她摸不着门路。无奈下,袖色把视线落到了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上。

    盯着这四样东西呆坐了一会,袖色猛然从椅子中跳了起来,一脸惊悚的模样。

    因为她发现,这张桌子的正中央居然雕刻了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袖色刚进来时,茶壶是搁桌子中间位置,遂她不曾察觉。当她拿茶壶倒完水后,只是随手把它放回桌子上。茶壶摆放的位置比原先的偏移了五寸,这才让她发现了那张藏在茶壶底下的脸。

    脸的五官模糊不清,但袖色看了一会,觉得心中无端升起一股虐气。她急忙把目光移开,踌躇了一会,把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依次拿了起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袖色做好了再看到古怪东西的心理准备,但这次的发现不恐怖却愈发奇异。

    缺嘴的茶壶,磕了边缘的杯子。

    前者像一张血盆的猪嘴巴,后者像一颗锋利的猪牙齿。

    壶为口,杯为牙。

    袖色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却她来不及抓住时已经很快地消失。她觉得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差一样可以把全部串联起来的线索了。

    眼神游移之际,扫过瘸了腿的椅子,袖色望着另外三条以虎为状的椅子腿,眼睛睁得大大的。

    人面,虎足,猪口牙。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生物出现在脑海中。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为。。。。。。

    “梼杌。”。

    袖色神智有些迷茫地轻喃出这个名字。

    顿时,脚下地动山摇,破烂的茅草屋化为草屑,纷飞于空中。

    。。。

 ;。。。 ; ;    最近九重天口角事件激增,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夫妻间的吵闹。原本宁静优美的仙境变得和嘈杂的菜市场没啥两样。就算是情商不太高的仙都隐约感觉出不对劲,何况九重天的仙人个个都是仙精。

    红鸾阁的附近聚集了大~波?大~波的仙,大多是闹翻了的小两口请求月老帮忙查查彼此的红线是不是绑错了。

    相较于红鸾阁的门庭若市,沐浴宫此时显得格外地清幽。

    灰灰在成片的绿荫中寻到了那一点白,扑棱着翅膀从半空中飞到了霁沐面前。一个旋身后,灰不溜秋的滚胖身材拔高变成了挺拔的身姿。

    那是一个单看背影会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男子。

    “霁沐大人。”。

    灰灰朝支着下巴出神的霁沐微微福了福身。

    霁沐的目光挪到灰灰那带着婴儿肥的脸庞上,直直地望着灰灰葡萄般的大眼睛,道:

    “怎么回来了。”。

    声音很淡,但是灰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蓦然想起那天霁沐把那几个在沐浴宫墙外嚼舌根的女仙丢到六界夹缝中的情形,那时候的霁沐,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些残忍又有些果断。

    今天他没有请示就擅自离开袖色身边回到沐浴宫,无疑令霁沐不愉快了,虽然霁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袖色大人。。。。。。离开了红鸾阁。”。

    犹豫了一下,灰灰还是把话讲完了。因为霁沐身边藏着太多敌人,他如果一直留在袖色旁边,难免会给袖色带来隐藏的危险。而灰灰就是他亲自挑选,送到袖色身旁的护卫。

    现在,他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让袖色在这混乱的时期离开了红鸾阁。在此时离开红鸾阁,等于亲自踏出了庇护圈,独身处在了风口浪尖。

    灰灰低着头,不敢与霁沐直视。

    今天遭到任何惩罚,他都不会感到奇怪。毕竟袖色对于霁沐而言,其重要性有多高,他十分清楚。

    “无妨。”。

    霁沐仿佛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茬事,不惊讶、不动怒。灰灰猛地抬头,撞进霁沐高深莫测的黑眸中,有一瞬间觉得心神都被吸附过去。他赶紧移开视线,跪地请示。

    “你回吧,切记护好她的安全。”。

    霁沐不欲多说,挥了挥手。灰灰觉得离体的一缕仙识飘上了天空,只觉眼前一花,已飘回了本体中。

    “袖色。”。

    霁沐喃喃出声,探出修长莹白的手指,一张碧绿的叶子赫然夹在了指缝中。他细细把玩了一会那片叶子后,揉了揉眉心,起身,踏虚空离去。

    还是有些不放心,且去远远地瞧上一眼吧。

    冬善手掌捏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我走了。

    简简单单,多一句废话都没有,他不记得他有教过她旷工出走这样“本领”。掌中的纸被冬善揉成了一团,抛在地上,但忍不住又看了两眼后,冬善犹觉得心中气闷,干脆让那张纸化成了雪白的纸屑。

    其实,他那天故意栽赃司命,就是想让袖色夹在他和泥土间为难,那时他早料到了会有今天。

    袖色的旷工出走,有一半是他逼迫的。只要她还在红鸾阁一天,司命肯定还会来红鸾阁,届时和他遇上不免会滋生些冲突。

    袖色是个善良的仙,不愿意冬善和泥土因为她丢失红线的问题而引起矛盾,再者面对每天都守在红鸾阁外的那些曾经恩爱如今反目的情侣,她心中实在不好受。脑子一热就趁着夜黑风高之时,背上一个小包袱,留书旷工了。

    事情正按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但是真的看见袖色的留书时,冬善发现他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巡视了一眼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红鸾阁,万年来首次觉得这儿有些空旷寂寥了。往日忙碌的红色身影不见了,就连那满阁楼的纠缠红线也变成了一张张空洞的大网,不是关乎六界姻缘的特殊红线。

    摇了摇头,冬善甩去心中细微的别扭感。

    既然是没有心脏的仙,就不要学有心脏的仙那般多愁善感,做大事必定会有牺牲。他连自由和尊严都曾经失去过,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敢拿来赌的,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小仙子罢了。

    袖色选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抄小路离开红鸾阁。她只捡了两件衣服,多余的物什一样都没带,轻装上阵地跑路了。当她拉开包袱时,才发现窝在她衣裳中酣睡的灰灰。

    刚被霁沐轰回来的灰灰,眼前还冒着星星,突然间觉得血液往脑袋上涌,它的一只爪子被拎着,整只胖嘟嘟的身体被倒提着在空中晃悠。

    “唧唧!”。

    听见灰灰精神百倍的惨叫声,袖色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从衣裳中把这只黏仙的喜鹊捧出来时,袖色惊觉它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无论她怎么呼唤就是不见转醒,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效果还蛮好的!

    灰灰搞清楚状况后差点泪奔,它不是被包袱闷得喘不上,而是神识出窍去找霁沐汇报情况,那种状态的它当然听不见袖色的呼唤声啦!

    “灰灰,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我好久都不会回红鸾阁了,你的伙食自然不会有以前那般好。所以。。。。。。”,袖色笑眯眯得看着蹲在她手掌中的灰灰,道:

    “你做好减肥的准备吧。”。

    “。。。。。。”。

    就知道从袖色大人的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灰灰默默得拧过头。袖色弯了弯唇角,把它放到了自己肩上。定睛看了看四周,她瞧着月亮沉落的方向,心中一动,道:

    “灰灰,你说我们就一路向西而行,好不好?”。

    “唧?”,灰灰疑惑地歪头看着袖色。

    它知道袖色得方向感一向糟糕得惨无仙睹,莫非她这次聪明了一会,跟着月亮消失的方向走,应该是不会走丢的。

    抬手顺了顺灰灰翅膀上的毛羽,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漂亮,灰灰竟然觉得袖色的眼底浮动着一层类似温柔的光芒。

    “你家主人很喜欢佛经呢,我们就往西走,且顺道为他取一次经。”。

    灰灰惊跳了起来,翅膀差点扇到袖色的脸蛋上。莫非袖色大人恢复了记忆?灰灰赶紧盯着袖色猛瞧,却觉得她的神情和往常无区别,并不像想起了万年前事情的模样。

    “为我取一次经吗?”。

    完美地隐匿去所有气息的霁沐,听见袖色这句话不由地笑弯了眼。想不到因为不放心而跟来,却无意中听到她这番稚气又动听的话。

    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就去。

    霁沐觉得心里塞满了无数粉红色的泡泡,至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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